二、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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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有些暗下来了，旁边没人，有些惊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才看到对方正抱着手臂在阳台外面接电话。 揉揉一下子坐起来有些充血的脑袋，对方也立马发现了他，没多久就挂断了电话走了进来。 “饿了吗？”给他拿过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在他的配合下穿上。 “嗯嗯，有点。” 江虞笑着揉揉他的凌乱的头发。刚刚给他洗完澡吹干他就睡了，现在乱成了一团，江虞拿过手腕上的小皮筋给扎了个很小的辫子，前额散落的碎发也被聚在了耳后。 娱乐圈里总有一些男明星为了遮挡脸上的缺陷会留刘海什么的，可是江虞觉得李商这张脸啊，真是没有头发都完美到爆，所以每次给他弄头发都是一股脑的全部别在了耳后。 “我们出去吃吧，我挺想吃那家日料的。” “好。”李商点点头，江虞坐在了床沿边，单腿跪在地上抓着他的脚腕穿裤子和袜子。 终于理好之后江虞拿了件外套带上就和李商一起出门了。 江虞开车，李商坐在副驾驶和对方聊天。 没一会就到了那家日料店，一进门，仿佛来到了日本，一群穿着和服的服务员说着欢迎光临。 有几个服务生认出了我两个是常客，带着选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包厢。 这里除了食材新鲜最让江虞喜欢的一点是他们自己的风景，偌大的市中心自己有一个被一圈包厢围起来的露天日本庭院，大家吃饭的地方全是榻榻米而且还还有点带露天的感觉，一个围栏后面就可以进去那个带有假山美丽的庭园，每到天黑都会有一群穿着和服的美女在点灯，照亮这个美丽的地方。 因为跟这里的老板挺熟，所以入座连菜单都没拿过来老板就来了，非常开心的欢迎他们的到来，随后介绍起了今天空运才到的一些食材。 有一条特别肥美的金枪鱼，听得江虞感觉食欲爆满，介绍完聊了两句他就离开了，江虞看他走后对着李商笑了一下，随后趴在木质围栏上看着庭园可惜的说了一句“错过点灯了。”她挺喜欢那个场景的。 “想再看一次吗？”李商宠溺的问道，只要江虞想让他熄了再点一次并不难。 江虞自然懂李商的意思，摇摇头，随后说道“等我这部剧上映了我们去日本旅游吧，应该能赶上那边的烟火节。” “可以。” 菜很快就上来了，先是一个很大的刺身拼盘，随后上的都是一些热的食物，因为老板知道他们一向不会要太多冷的，当然也是考虑到李商的胃。 江虞一直觉得他就算再怎么被李商养都不会有他那种气质，与生俱来的娇气身子。 边吃边在聊天，但大部分都是江虞再说，李商听着，随时搭两句，和谐极了。 期间江虞的手机响了几次，都被她拒接了，李商无奈的摇摇头示意她接吧，没事。 她这才不情愿的接了起来，公关那边的，说是公司账上现在没什么钱后续的宣传要做不上了，江虞皱皱眉头，问投资方那边的款还没到账吗？ “他们上次就说了，说我们植入有些太少了，需要加一些，不然最近不会打款。” “明天给约他们见一面，现在还需要多少？” “大概300万。”江虞点点头然后挂了电话，先转了50万去公司账上，明天和那边谈谈再说。 “缺钱了。”李商看着江虞皱的眉头，伸手给他揉了揉。 江虞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多少？” 江虞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明天去跟投资方那边聊聊。” “差钱了给我说一样的，他们投资你的剧，我投资你的人不矛盾。” “哈哈哈，没事，我总不能每次拍剧都只靠你投资吧，别的导演需要愁的事情，我也要经历一下，不然很没成就感，不过你现在还是得支柱我几万块，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了。”还假装的掏了掏口袋一副滑稽的模样逗笑了李商。 “哈哈哈，好的，但是有需要了给我说，你这点钱我还是养得起的。”李商其实一点都不在乎她要的这点钱，说实话只要她不是要天上的太阳月亮，李商都是能给得起的。 江虞点点头，转移了话题，又继续聊着，磨磨蹭蹭这顿饭硬是吃了两个多小时。 结了账两人刚走到大厅就被一个人撞了一下，江虞看到对方要倒地了差点摔了，立马抓起了他的手臂，稳住，对方说了声谢谢，江虞确认出对方这不是自己的男主角贺言倾吗，虽然带着口罩，但是江虞从声音还是认出来了。 “江…江姐。”他尴尬的站直，看到自己挽着的李商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跑这么快干嘛？” “我……”他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有一个醉鬼带着两个保镖在后面喊了起来。 “小贺，快过来，你去哪里。” 江虞和李商同时回头看向了对方，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的模样让人恶心。 看他准备伸手上来抓贺言倾江虞有些看不下去的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你谁啊，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他立马怒火中烧的大声嚷嚷起来。 江虞拉着他们两个人向后退了几步，倒不是怕，这要是他身上的酒味太恶心人，还有唾沫随着他的口腔喷出来。 “小姑娘我请你tm别多管闲事，我……哟，是小贺的朋友啊，真好看，是那个公司的人啊。” 他本来还对着江虞破口大骂的，突然眼神一恍看到了李商立马猥琐的流了一丝口水，江虞心里恶心的快吐了，看对方还有要扑李商的样子江虞什么都没想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后面两个手下立马准备上前来，可是从后方突然出来了个人把两人制住了。 江虞知道，这是李商从出门就跟着他们的保镖。 这两人感觉到自己腰上抵着的东西都没再动，满脸惊恐的看着对方，枪？ 老板这个时候才匆匆赶来一个劲的给江虞道歉，报警。 那个保镖跟李商点点头赶在警察没来之前又躲开了，这是李商花了大价钱培养的暗卫，如果不是故意去看，一般他们存在感可以做到隐形。 “他是谁呀。”看着蹲在墙角的三个人，江虞这才回头问起了贺言倾。 “我也不太清楚，公司安排我来的局，说是我下部剧的一个制片人。” 江虞汗颜，虽然他知道娱乐圈潜规则很多，没点背景的多半要被吃得骨头不剩，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 “如果不愿意就拒绝，认认真真做一个好演员，别去想这些歪头巴脑的东西。” 贺言倾脸一下子白了，颤抖的说着“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我不知道会是这个情况，不然我一定不会来。”他以为江虞误会自己了，立马解释起来。 “我知道你不是，我只是随口一说。”江虞看他的样子知道自己肯定说错了，有些尴尬的捏了捏李商的手臂。 李商立马给他圆起了话“你别在意，小宝他说话有时候就是这样他没有说你的意思。” “嗯嗯，今天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他低着头，有些不敢抬头，自己这么丢人的一面居然被别人看到了，还是对他这么好的一个导演。 “没事，这有什么麻烦的。”江虞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让老板准备了一根板凳让他坐着，他估计也喝不少酒眼看就要站不住了。 警察到来之前，lei先到了，他来的第一件事去删除了大厅的监控，随后还在那两个佣人哪里去威胁了一翻，警告他两不要说出刚刚那个人的事情，如果给自己添了麻烦，他们没有好果子吃，弄完一切警察才姗姗来迟，lei递了一张名片，对方立马陪笑的和他握了握手，带着地上那三个人离开了，还保证好好的处理这件事，全程江虞李商还有贺言倾在一旁看着，却没有任何人过来打扰。 等人离开后lei才回来。 “搞定了。” 李商点点头，说了句困了。 江虞笑着说好的回去了。 “lei你送言倾回去一下，麻烦了。” “好的。” “谢谢。” “不客气，好好休息一下调整状态，下周一见。”江虞挽着李商嘱咐了一句，随后就离开了。 一路上江虞都在感叹现在的娱乐圈太乱了，太黑暗了。 江虞第二天约了投资商代理一起吃饭，江虞是非常不想去的，在车上江虞忍不住感叹，她也有一天会为了钱而发愁啊！ 他新来的这个工作室是和夏米一起开的，她主要是管理公司拍戏这一块，夏米则是管理艺人。 虽然现在工作室还很小，也只签了一个女团个两个男艺人，但是什么都是慢慢来的，江虞现在最想挖的人就是贺言倾，可是苦于违约金，她想过了，她会花大价钱一定要把贺言倾因为这部剧炒起来，但在片开播之前要把贺言倾挖过来，不然到时候那边公司不一定放人。 给夏米打了个电话说了计划，她也同意了，钱的话只有先问别人借一点，李商不用想了，昨天才打包票说不要他投资，夏米家更不行，她爸妈本来就反对她做这个巴不得经营不下去可以好好在家待着。 江虞头疼啊，最后还是无奈的给李珀打了个电话。 “喂，小虞？” “借我点钱。”江虞也没啰嗦直接就开口了，她朋友不多，但是都挺靠谱的，之前一直都是碍于面子没好意思。 “哈？你找我借钱，哈哈哈，要多少？” “还不确定我还没看到合同，只是先给你说一声，哈哈哈。” “行啊，来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呗。” 江虞长篇大论的给李珀说了一遍贺言倾的事情还有后面还加了一句“当然这也不可能让你白借给我，就当你对我们江米工作室入股了，怎么样。” “哈哈哈，当然好。” “行吧，说定了哈，我到饭店了，一会再说。” “嗯嗯，行，到时候合同谈好了你给我电话就行。” “好的呢。谢了”挂了电话，公关部的几个同事已经在酒店大堂等着了，江虞捋了捋自己的衣服，深呼吸一口气，拿着手里的文件就下车。 “江姐……” “江姐你来了。” “嗯嗯，走吧，你们今天流程先上一套实在谈不好我再出我的杀手锏。” “明白了。” 我们被服务员领着进了预定的包厢等着他们的到来。 7点一到，投资方那边也来了，江虞立马上前去迎着对方坐下。 通知服务员上菜，公关部的同事们就开始他的第一步，吹嘘各种捧他们。 江虞也在一旁时不时的聊两句。 饭菜上了，第二步喝酒，江虞拿过酒杯先敬了对方一杯，感谢他们的投资，自己放下杯子后，公关部的都开始了轮流轰炸。 喝过一轮后，第三步开始吃饭，聊聊发展规划的屁话，然后在感情浓厚的诉诉苦随后喝酒。 第四部，等那边开始有些醉了之后，公关部的开始掏文件了，说最近宣传的准备，意思是现在确实是亏着走的，但是等开播后大把的商业价值就体现了，到时候还不赚个盆满钵满。 “不是我们不投啊，你说说从开机到现在我们一直支持着走的，可是你看看给我的投放的效果确实不太合意啊。” “我们剧是个古装剧，你们公司做的是app，已经为你们拍了小剧场，而且加上电视剧开播后广告时间的插入真的已经是极限了。” “江导啊。我懂你们的难处，可我们何尝不难做啊，公司要求高呀。” “这不是你黄总拍拍手的事情吗，谦虚了。”公关们乘机在中途捧他一下，让他开心一下。 “哈哈哈，小姑娘回讲话，但是确实也难，这样，改天让你们那个女主角什么仪的一起出来吃个饭，我们再好好聊聊。” “哈哈哈，黄总啊黄总，陈美仪人一小姑娘要是被狗仔拍到他和投资商吃饭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江导，你入圈时间少还是太怜悯了，新人，在乎他这么多干嘛，她就指着我们发发红，还不是什么都听的。” 江虞脸一下有些垮了，他太看不惯这些人的作风了，新人怎么就可以随意摆弄欺负了吗，还有没有点人道主义。 江虞看着油盐不进的架势只好从包里拿了另一个文件夹出来。 她是不想用这招的，风险太大，但是现在没办法了。 “我现在有一份解约合同，和一份承诺书你看你愿意签那一个。” “呵，小姑娘你威胁我？”黄总愤怒的拿着解约合同可就要离开。 “黄总，不如听听我之后说的话。”江虞表面冷静的叫住了他。 又从包里掏了另一份文件“不如看看这个。” 黄总不耐烦的拿起看了看，越看表情越怪异，最后又坐了回来。 “什么意思？” “这是银河卫视下半年的待播剧，我画红圈的地方就是我们即将播出的时间，黄金档，暑假期。” “谈下来了？” “还没有，要不要赌一把，把这个合同签了你们将会作为目前为止最大的投资商来宣传。” “你在和我画大饼吗，我还没醉到不清醒的地步，拿点实际的东西再来和我谈吧。” “那就没必要谈了，把解约合同拿走吧，之后什么事都找我的律师吧。”强制的让他今天必须选一个。 “你赔得起吗，违约金可是我们目前投的所有钱翻倍。” 江虞手抱着手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下“想必你们内部早就传开了吧，我后面有一个大人物，你这点钱只要我愿意，根本不是问题，而你不一样，你不过是上班的，我赔了你一点钱，我剧播了火了，你搞砸了这么大的项目，你怎么跟公司交代。” “当然我们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我也不找你多要钱，只是希望你和当初答应的那般不拖拉的给与投资，少作点妖，你觉得呢？” “你少吓唬我，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真有什么大人物你还会来跟我谈？” 他问到了点上，为什么他直接找李商要钱要来找别人要，因为江虞有个病态的想法，她不想什么都靠李商，这样让她觉得自己很无能，她想证明自己，但这些话没必要和他说。 “你可以考虑一下，两份文件都拿走吧，明天早上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答复。”江虞不想多说，拿着包包就离开了，她在赌，赌对方不敢撤资。 江虞喝了酒不想开车，直接到的1楼准备打车或者走回去，顺带在路上好好想想这些事情。 过两天的杀青宴会，和下个月的发布会宣传还需要钱，他如果把黄总这边弄糟了，以后业界口碑就不好听了，而且工作室现在刚刚向外面走，也需要支持，还要付贺言倾的违约金，真的好难啊，压力压的江虞现在立马就想回家跟李商认怂，她还是太年轻了，什么事都得一步一步来，她的起点太急了。 算了破罐子破摔，江虞看了看时间，找了一家咖啡馆给贺言倾打了个电话。 “你愿不愿意跳槽到我们公司？” “江姐，我……才和宜城签了5年的合同。” “违约金我来付，我就想知道你愿不愿意。” 对方沉默了一会，随后坚定的回答了一句愿意。 “行，你带上当时的合同，到xx来找我现在，我给你发地址。” “好。”贺言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心跳加速，这是一个机会，他得赌，赌江虞这个小工作室能给自己未来，他放弃当初拼了命都要进的宜城。 半个小时后，江虞等到了风尘仆仆带着帽子口罩的贺言倾。 江虞接过合同，研究了起来，因为目前贺言倾还没有大火公司放人的话不会太狮子大开口，但是他有几部待播剧，一切就不能定，如果按合同来的话他赔付金额几十万到上千万不等。 但是江虞也了解了一下娱乐圈的行情，他现在一个新人，商业价值也不高，好好谈的话大概几百万能走得了，而剧开播之后如果大火，他只需要一个月就能让自己回本。 她是很欣赏努力的人，但是现在她突然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得考虑一下成本。 “行，杀青宴结束后我会让律师起草一份合同，你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正式和宜城打官司。” “谢谢江姐。” “说什么谢，我之后还得靠你赚钱呢，你是值得，我看好你。”江虞大大咧咧的说出了这句话，她对自己接触过信任的人不会太设防备，她也清楚她总有一天会因为这个吃大亏，但是，人嘛，开心最重要。 “喝点什么，我请你。” “不用了，最近在减肥，白水就好。” 江虞耸耸肩，习惯了，做艺人为了上镜好看，永远在减肥。 “你刚刚喝酒了吗？” “是啊，刚刚和几个投资商见了面，哎说起都烦。”江虞心累的一下子倒在了沙发的靠背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昨天那个是你准备新签的人吗，张得真好看。” 江虞听到他的话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有多好看。” “如果他出道的话，一定是顶流的那种好看。”贺言倾不懂江虞怎么突然笑了，但是对于她的问题还是认真的回答起来。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可是他不靠这个赚钱，他是我们工作室的大股东，也是我男朋友。” 贺言倾尴尬的笑了一下，他的大老板啊，当然不会和我们这些戏子一样作秀赚钱。 就算再不想承认，但明星在外面光鲜亮丽，可是在那些资本家面前真的就是一个工具人。 “放心他很好相处的，而且他一般不会去公司，倒是过几天可以带你见见另一个姐姐我的合伙人。” “好的，谢谢江姐。” 江虞点点头，心情也好了很多，突然想回家了，“行了这么晚了还把你叫出来真不好意思，回去睡觉吧。” 江虞和贺言倾一起出门，打车，看着江虞上车后贺言倾才忧心忡忡的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