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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到元宵节就开学了,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家,心里揣着整个新年里父亲赐予我的关爱与心疼,虽然不舍,却还是幸福满满。

    到了宿舍发现果不其然室友还没返校,这会儿更加羡慕起学校离家近的同学了,可以和家人多待一会儿,多好啊。正想着,室友就发来消息说明天上午上课前才来,还说要给我带特产。我笑着回了个好。

    长途奔波实在困倦,我放任行李箱搁在角落,随意收拾了一下床铺就开始睡觉。醒来时正好下午四点,打算洗个澡再点个外卖,这一天就算对付过去了。

    关掉热水正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浴室门被突然推开。

    “哈哈,没想到吧,你大爷我今天就回来啦!”室友夸张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尴尬地笑道,“哎呀,抱歉抱歉,没想到你在洗澡。”可能是男性比大小的习惯作祟,说话时他的视线掠过我的腿间,他好像愣了一瞬间,又好像什么反应也没有,我不确定他发现没有。我姑且以为他没发现,假装自然地放下毛巾,手臂下垂,略微弯曲的手肘使手上的毛巾刚好挡住那里。

    他识相地关门出去了,我松了一口气,双腿发软地蹲在地上。事情不会那么糟吧,之前上学我都小心翼翼从未被发现,难道成年后在这么独立的大学生活里居然要暴露了吗?我试想过事情败露后可能发生的事,但我不敢揣测人心究竟会如何发展。他到底发现没有?

    我穿上睡衣出去时,室友坐在桌前摆弄着一堆东西,好像真的什么也没发现。

    “喏,给你带的特产,赶紧吃吧,放不了太久。”我见他表情自然,也就放下心来,坐到他桌前跟他一起吃了起来。

    半饱未饱之际,室友一句话打破了有些微妙的气氛,“你……是不是发育不良啊?怎么那么……额,不太大的样子。”

    我手上动作停顿了一瞬,心里想的是,幸亏只是觉得我发育不良,没有想到别的可能性,我正想编个什么身体不好的理由回答他,又听他说:“你好像没长蛋蛋,你不会是……双性人吧?”

    我霎时浑身僵硬,嘴里尚未嚼烂的食物被我囫囵吞下,在嗓子眼卡了几秒才咽下去。嘴里应当还残留着食物的香气,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室友见我表情就知道事情正如他所说,他嘴角挂上了戏谑的表情,“真的啊?以前我有一个女朋友是腐女,我看过她看的,那会儿我还觉得怎么会有人想出双性人这么个东西来,没想到真的有啊。啊!对不起,我不是骂你。”

    我琢磨不清他的想法,他看起来好像就只是发现新奇事物一样的惊讶和好奇,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回应他的任何一句,这个秘密实在是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

    “好啦好啦,看把你吓得,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不是十分信任这个说法,但目前也只能回一句“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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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关了灯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想着室友不会回来就没锁门,就这么一次怎么就被撞上了呢?他到底为了什么要骗我明天才回,为了制造惊喜?难道他早就发现了,只是想要确认一下?各种猜想在脑中挥之不去,眼皮沉重,脑袋却无比清醒。

    对面的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揣测着对方是不是在心里肆意评价我的身体,却没想到他正幻想着我的身体自渎,要是知道,我也能早一点有些心理准备和预防措施。

    这个夜里总之睡得不是很好,梦里尽然是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我听到大表哥用他好色又粘腻的声音问我“舒服吗”。

    比我大一岁的邻居哥哥说要教我一个好玩的游戏,将手指塞入了我的腿间。我在睡梦中蹬了蹬腿。

    二表哥和我玩过家家,我躺在床上乖乖地按他的指示扮演妈妈,而他扮演爸爸。

    堂哥也知道我是双性人了,他也要跟我玩过家家,我已经会玩了,自己安静地躺下,堂哥胡乱地进出两下后跑出了屋,好久也没回来。

    同班同学说要带我去采蘑菇,他指使我骑在他身上“采蘑菇”,我不会,他嫌弃我,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这些人的脸模模糊糊,带着朦胧的黑色雾气,瞧不真切,却又切实的能让我知道他们各自是谁。二表哥的脸是唯一清晰的,他与我躯体相贴的场景换了一幕又一幕。画面定格在卧室门后,他轻巧地脱下我的裤子,将我推靠在门上,他的身旁站着一个比他瘦点的男生,据说是同学。

    “上吧,他很乖的,不会说出去。”这句话曾经在我的脑海里回放了无数遍,再一次响起时我竟还能清晰地记起它的语调。

    瘦个儿男生怯怯地靠过来,他双手撑着门,不敢摸我,属于少年的尚未发育完全的柔软下体在我的女性器官口磨蹭,他尝试着进入,却又在刚没入一个头时整个人抽离,又变回怯生生的模样,缩回离我半米远的地方。窗外烈日炎炎,肌肤上出了一层薄汗,知了吵个不停,表哥几不可察地冷笑了一声,他嘴里嘟囔着“看着,就这样”,说着他的身体就贴上来进入了我。我只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不反抗,年幼的脑袋瓜从来不知道这是一场名为强奸的犯罪。

    身体从来没有受过伤,这些哥哥说到底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那些性器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坨绵软的肉,带着人的体温的有着恶心触感的肉。梦里,这软绵的触感被放大,好像有一只肥硕的毛毛虫在腿间不停蠕动,心里直犯恶心。

    梦的最后是无尽的漆黑,我浑身赤裸地跌坐在地,不知从何方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舒服吗”,“你当妈妈,哥哥当爸爸好不好”,“你怎么连这个也不会”,“不要告诉姥姥”,“要有福同享知道吗”,“上吧,他很乖的”……最后一声“怪物”压过所有声音,在空旷的黑暗里不断回响。

    我惊出一身冷汗,眼睛猛地睁开,窗外是灰蒙蒙的清晨。那女人冷漠又嫌恶地叫我“怪物”的表情在脑海里浮现,腿间还残留着软肉的触感,这是我所度过的最糟糕的一个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