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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继子的禁脔玩物,母子乱伦,被继子舔逼高潮内射【彩蛋结局】

步伐稳重而坚定,脸上却嘲讽道:“放心吧,这里不会有其他人的。”

    早在昨天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派人来清场了,刚才在山脚下的那几人也是他安排好的。

    宋伊人惊疑不定,却不敢在他怀里挣扎,直到快要到清风寺的时候,韩炎才把她放了下来。

    一路上,的确如韩炎所说,没有其他人。

    宋伊人惴惴不安的进了清风寺,清幽宁静的寺庙,檀香萦绕在鼻尖,寺内钟声阵阵,诵经声入耳,宋伊人浮躁不安的心奇迹般的平和了下来。

    有小沙弥上前,双手合十,垂下眼帘道:“阿弥陀佛,白眉大师已在禅房恭候二位多时。”

    宋伊人惊讶:“白眉大师怎么知道……”

    小沙弥不再多言,只道:“请二位和贫僧前往禅房。”

    韩炎轻嗤一声,心里对这白眉大师不以为然,他昨天在清风山上弄出清场这么大的动静,清风寺的和尚不知道才奇怪。

    宋伊人却一脸恭敬之色,声音清脆悦耳:“还请小师傅带路。”

    “阿弥陀佛,二位请。”

    禅房里,宋伊人惊讶的看着眼前背负盛名的白眉大师,他已经不再年轻,眉毛,胡子都白了,如果他有头发,相信也一定是满头白发,可是他的脸,却犹如婴儿般红光满脸,半丝老年人的褶皱都没有。

    禅房外,韩炎的脸比那铁锅还要黑,他堂堂云州的凌安候居然被这个和尚给拒之门外了!

    想到宋伊人独自在里面,他的心情犹如被扔进了滚烫的油锅备受煎熬着。

    “白眉大师,可否帮帮小女。”宋伊人忽然哭着向白眉大师跪下。

    白眉大师并无丝毫意外之色,他摇头叹息道:“前几日贫僧夜观星象,发现一颗本该黯淡下去的贪狼星却并未黯淡下去,反而光芒更胜从前,而造成这件事的,却是那颗贪狼星旁边的一颗光芒极其微弱的星辰,贪狼本该随着那颗星辰的衰落而黯淡,不料那颗星辰未衰反盛,与贪狼星相辅相成,光芒大增,发生这样的变故,也不知这异数造成的变化,是福是祸啊……”

    宋伊人听着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老头的意思不言而喻,在暗示韩炎和宋伊人的命运吗?

    没想到这老头还是有些本事的,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宋伊人和韩炎的命运的确如他所说的那般,双双衰落直死亡。

    如果这是她所造成的变化,也许于有些人来讲是祸,也许于少些人来说,是福。

    宋伊人擦擦眼泪,声音有些哽咽,语气很缥缈:“佛家有云:‘一切皆虚妄’,是福是祸,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关系呢,人生在世,世事又变幻无常,如果注定这是上天给小女安排的命运,若能解脱,也不失为一场幸事。”

    听见这话,白眉大师的眉毛紧蹙着,他道:“施主还请起来说话,人生在世,没有过不去的坎,若能退一步,也许会是海阔天空,若不能,那便放下吧,将一切执念的包袱放下。”

    “看来大师你也帮不了我。”宋伊人苦笑着站了起来,情绪低落:“道德伦理哪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也罢,今日是小女打扰大师了,方才那话,大师就当小女没有说过吧。”

    “阿弥陀佛,施主勿要过于执着,以免发生无法挽回之事。”白眉还是劝说着。

    饶是他道行高深,也绝对看不出宋伊人的秘密。

    宋伊人却是打开了房门,转身对白眉鞠躬道:“多谢大师听小女一番唠叨。”

    还未起身,韩炎已经冲了过来,扶起她想要仔细检查着,却被宋伊人避开了去,这个举动成功的让韩炎被就黑着的脸更加的黑了。

    白眉大师幽幽的叹口气,忽然对韩炎道:“还请施主好自为之。”

    说完后,径直转身离去了。

    对于白眉的话,韩炎心中呲之以鼻,好自为之?他做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妄论?

    只是看到宋伊人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韩炎微不可见的蹙眉,这老和尚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宋伊人的这种情况一直从清山寺持续回到侯爷府。

    韩炎对这种状态的宋伊人很不悦,内心比宋伊人更要纠结许多,他试图刺激她,激怒她,得到的只有一双悲伤的眸子。

    看着这样的眼神,韩炎忽然感到很恐慌,他心里像是被针在扎着,刺痛无比,像是在逃避什么着,他离开了宋伊人的房间。

    深夜,书房里。

    韩炎负手而立站在桌案旁,俊美的脸庞阴沉无比,漆黑深沉的眸子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在他身后,跪着一个黑衣人,浑身漆黑,恍若和黑夜融为一体。

    “影流,你去查查,那个老和尚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低沉的嗓音发出命令。

    身后的黑衣人微微颌首,一眨眼间就消失在书房。

    韩炎眸光晦暗不明的盯着挂在墙上的美人图,他可以肯定,宋伊人这个样子,绝对是和那个老和尚有关,他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想要脱离他的掌控,他绝不允许。

    只是从影流的口中得知那段对话时,韩炎的手骤然握紧了拳头,他语气平静的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黑衣人再一次从书房里消失。

    手背上爆起的青筋暴露了韩炎内心不平静的事实,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哪怕只有短短几句话,他也明白了宋伊人内心的打算,她分明已经——存了死意!

    他本以为已经过了快三年,她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看开并想通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快三年了,她竟然还如之前一样,就这么厌恶他?厌恶到用死亡来摆脱他么?

    一想到这点,韩炎的心就感觉隐隐作痛。

    大概,这算是他自作自受吧。

    他走出书房,屏退了想要跟随的下人,不知不觉来到宋伊人的房间里。

    坐在床沿上,看着连睡觉都缩成一团,紧紧锁着眉头的宋伊人。

    韩炎伸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心,只是他的手在接触到她额头的时候,宋伊人像是受了惊吓般,发出梦呓,往里面缩着。

    伸出的手,就这么停顿在半空中,连他碰一下都觉得很可怕吗?在她的梦里,恐怕都是关于他的噩梦吧?

    韩炎想要自嘲的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有些伤害,造成后无法弥补,也无法挽回,所以他情愿将错就错。

    他和宋伊人之间,只能算孽缘吧?

    当初无意中一次受伤,被刚满十四岁的她所救,从那以后,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她一个人。

    只是那一面之缘,却无法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后来,为了侯府的前程,他从军了,本想回来后向她父母提亲,却得到父亲去世的消息。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韩炎唯一感谢的就是,这么多年来,他是他父亲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继承人,不需要和亲兄弟争权夺利。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回府的当天,见到的却是穿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宋伊人,穿着红色嫁衣的她比他们当初第一次见面时还要美,也难怪他父亲那么一大把年纪也要不顾名声娶了她。

    当时,他说不清自己是愤怒还是伤心,亦或者是嫉妒?

    只有一点他很肯定,他恨。

    他恨他父亲娶了他心爱的女人,他恨她为什么不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

    可是他又庆幸他父亲死了,多好,她还是他的,哪怕……是以这种方式。

    韩炎的一切心理活动,宋伊人是没办法得知的,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看透人心。

    事情的大部分发展都在朝着她所计划的那般进行着,韩炎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了。

    这点,她也不以为意,适当的分开,对完成任务是有利的。

    这天,阳光明媚,微风徐徐,她难得从房间里出来,屏退了跟在身边的丫鬟,独自在院子里的小花园里坐坐。

    根据系统的提示,那次在书房,她已经受孕成功,大概还需要一个月左右,就可以诊出脉象。

    到时候她是该寻死觅活?还是该默默垂泪?

    宋伊人微蹙着眉头,思考着到时,她该如何做才能给予韩炎最沉痛的打击,和最痛彻心扉的觉悟。

    只是她蹙眉思考的样子,在外人看来便是忧郁思愁,气质方面的东西不是说能改变就能改变的,很多时候,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

    韩炎一进入院子里,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姹紫嫣红的花丛中,一名气质忧郁的绝色美人凝眸望着盛开的花朵,微蹙的眉头似乎从未舒展过,娇嫩的红唇紧抿着,脸色常年四季都是苍白、毫无血色。

    步伐不由自主的走近宋伊人,韩炎坐在她旁边,沉声开口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那些丫鬟呢?”

    宋伊人脸色更加苍白,娇弱的声音嗫嚅道:“我让她们退下了,想一个人待会儿。”

    韩炎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她,审视半晌才道:“前些日子,在清山寺祈福,你可有感悟?”

    宋伊人摇头:“妾愚钝,未曾领悟佛祖教诲。”

    她知道韩炎想问的是什么,无非是在试探她罢了。

    死一般的寂静,良久,韩炎起身,看着宋伊人,出声唤道:“来人!从今天起,你们两个每天必须寸步不离的看着夫人,若有任何闪失,唯你们试问!”

    很快,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丫鬟出现在宋伊人面前,韩炎的语气过于严厉和冰冷,她有些茫然的看着那两个丫鬟点头恭敬的应下。

    从那以后,宋伊人白天基本上是被这两个丫鬟严严实实的监控了起来,吃什么,做什么,用什么,都经过严格的控制和筛选。

    夜里,依旧重复着被韩炎任意在身上驰骋。

    宋伊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整个人很快消瘦下去,给人一种被风一吹就倒的错觉,更是没什么胃口,每天吃不了多少东西。

    直到某天,在被韩炎逼着吃东西的时候,宋伊人直接晕了过去。

    这一晕,把韩炎吓的够呛,直吼着下人去请大夫。

    华丽的纱帐隔绝了老大夫和宋伊人之间的距离,一根金丝线从宋伊人的手腕处,连接到老大夫手中。

    房间里,静的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到底什么样了?”韩炎阴沉着脸,见到老大夫迟迟没有回音,不由得冷声发问道。

    老大夫手指一个抖索,金丝线一阵轻颤,他恐惧的看了眼韩炎,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启禀侯爷,夫人这只是……思虑过度,忧郁成疾……草民无能,夫人已有孕一月多余,身子底差,胎儿可能随时会流掉。”

    说完,他直接跪在地上,不敢去看韩炎的脸色。

    云州城谁不知道侯爷府有个守活寡的年轻老侯爷夫人,早有坊间传闻,侯爷与这夫人之间有一腿,平日里不过碍于侯爷府的威严而不敢肆意传播……而他竟然见证了这乱伦的事实,十有八九的几率会被灭口啊!

    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韩炎心绪翻涌,黑眸深沉的不见底,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给我好好治!她和孩子若有个闪失,你就等着陪葬!”

    老大夫吓的一个哆嗦,身子伏在地上,连连说了好几个是。

    “草民这就去开药方。”

    得到韩炎的首肯后,他连混带爬的逃出了那个让人几乎感到窒息的房间。

    韩炎挥手,房间内的几个丫鬟连忙退了下去。

    他撩开纱幔,看着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的宋伊人,一种痛的他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感觉伴随着一种迟来的幸福感席卷全身。

    大手轻抚宋伊人的小腹,几乎不敢用力的放在上面。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人之间,会共同孕育一个孩子,他和宋伊人的孩子,他们两人之间的血脉延续,这种奇妙的幸福感让他痛并快乐着。

    只是想到刚才大夫说的话,韩炎心中悔恨无比,如果他当初早点让她怀上这个孩子,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也许,她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谅他?

    此刻的韩炎有些天真的想着……

    “怀孕?不……”醒来后的宋伊人,听到这个消息时,一脸不敢置信。

    “这不可能!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看着韩炎拼命摇头,水雾朦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似乎不敢相信这件事。

    看到宋伊人这副反应,韩炎胸口如同被插进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绞着心脏,他以为……她会和他一样,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满是震惊……满心欢喜……

    一时之间,韩炎沉默下来,他盯着宋伊人半晌,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和以前那样强硬的对待她。

    最终,他缓了缓语气,态度依旧不容拒绝的说道:“你先好好养好身子,孩子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你会平安生下凌安侯的世子。”

    宋伊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害怕,拼命摇头拒绝,甚至带上哭腔:“不!不可以……我不要生下这个孩子!”

    韩炎胸口不断起伏,眼神狠狠的看着她,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想要质问的话却在看见她眼底的脆弱时,消失匿迹。

    他垂下头颅,神色晦暗不定,说道:“好好看着她,如果她们母子有什么意外,本候唯你们是问!”

    不远处跪着的侍女们心神一凛,齐齐应了一声是。

    宋伊人含满泪水的眸子恳求的看着韩炎,却只得到对方面无表情的转身。

    他实在无法再待下去了,他怕他会失控对她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在那群侍女虎视眈眈的看管下,宋伊人实在无法做出伤害自己和孩子的举动,最后因为心神疲累,睡下去了。

    她实在很清楚此刻韩炎的内心是备受煎熬的,不过恐怕还得辛苦韩炎再煎熬一段时间了,她的态度若是转变太突然不好,她和韩炎的关系还需要一个契机。

    当然,她也不清楚这个契机什么时候会出现,唯一敢肯定的是,若是出现了,她一定会好好的把握住。

    碍于韩炎的威慑力,宋伊人虽然暂时不敢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不过整日里也是神情憔悴,又因为怀孕的压力,白天没什么胃口,晚上也睡不好。

    如此一来,整个人的身体状况实在很不好。

    韩炎表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却愁白了头发,宋伊人的情况实在让他忧心忡忡,压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关心其他的事情。

    上头有意让他在几个月后去边关镇压那些蛮夷一族,也被他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拒绝了,这个光宗耀祖的功劳就留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吧。

    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动用了手头上一切的势力,就为了让宋伊人能吃下东西,能睡好觉,而去把早已辞官、在家颐养天年的老御医和御厨给从乡下揪了出来,为宋伊人调理身子。

    他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极为容易让一些有心人知道。

    一些看不惯韩炎的人,已经开始筹划如何让韩炎在这件事栽跟头了。

    当然,他们并不会现在动手,而是打算等那个孩子生下来后,证据确凿了才开始向圣上谏言,吹吹耳边风。

    对此,韩炎当然不可能一无所知,只不过一心挂在宋伊人身上的他,压根没有时间去理会外面的那群跳梁小丑。

    好在在老御医和御厨的精心护理下,胎儿安稳的长到了四个月,得知宋伊人的身体状况渐渐好转,韩炎的心情犹如雨过天晴般。

    而宋伊人对孩子的态度也时好时坏,有时候很排斥,有时候又很喜爱,不过现在排斥孩子的情况渐渐的少了,这是他根据放在宋伊人身边的暗卫所说得出的结论。

    对此,韩炎是松了一口气的,老御医果然说的对,没有一个女人是真正厌恶自己孩子的,怀胎十月,足以让她们对孩子产生浓浓的爱意和满心期待了。

    有时候宋伊人看向微微隆起的小腹时,那充满爱意的温柔眼神让韩炎十分嫉妒。

    可是一旦他出现在宋伊人的视线里,这种眼神就会消失不见。

    这种状况让韩炎真的真的十分不爽到极点,但是宋伊人对孩子的态度正在好转中,为了以后的日子,他只能忍着她现在对他的视而不见。

    宋伊人的小腹开始隆起,府里的下人也开始传了风言风语,有次无意中让宋伊人听见了,心情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对此,韩炎狠狠的整治了一番传播闲言碎语的下人,并且用狠厉的手段重新整顿了一次侯爷府,当然,这些内容宋伊人是不会知道的。

    韩炎不会让她知晓。

    只是这件事却在他心里敲响了警钟,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百密一疏,他不可能一直防备的那么严密。

    看来他该考虑善后的事情了。

    清晨,宋伊人从沉睡中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并不是在熟悉的房间里。

    而是一辆宽敞的马车里,她茫然的看着同样身处马车内的韩炎。

    “我怎么会在这?”刚醒来时的声音微微沙哑娇软,惺忪慵懒的模样在韩炎眼中犹如一道可口的美味佳肴。

    只是目光落在宋伊人隆起的小腹上,韩炎眼中刚刚升起的火焰瞬间被熄灭。

    他伸手,不容拒绝的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宋伊人的肩窝处,嗅着她身上幽幽的体香,声音不禁带上一丝暗哑:“带你去一个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地方。”

    因为顾及孩子,宋伊人不敢过度挣扎,只是不太习惯这样亲密而温馨的姿势,脸上不自在极了。

    “为什么?”她问。

    “没有为什么。”韩炎声音坚定,如同他的内心,从来没有为什么。

    不管是之前对待宋伊人的态度,亦或者现在对待她的态度,从来没有为什么。

    因为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恨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

    因爱生恨,生怨,又因爱而爱,这种例子太多。

    他不懂爱,却很清楚的知道,爱恨都不需要理由,所以没有为什么。

    马车停在城外的一所庄子里。

    宋伊人是被韩炎抱下马车的,她本想自己走下去,却拗不过韩炎。

    外表看起来庄严肃穆的庄子,里面却是别有一番味道,清幽的环境,精致秀丽的景色,十分适合静养和清修。

    将宋伊人安顿好,房间里,韩炎看着她说道:“你就在这里安心养胎吧,等你坐完月子,我再接你和孩子回侯爷府。”

    宋伊人眉头紧锁,她别过脸,声音竟有几分颤抖:“那你让别人怎么看待这个孩子?”

    韩炎眉头一挑,语气带上一丝喜意:“你很担心这个?”

    宋伊人看向地面,深呼吸一口气道:“难道你希望这个孩子长大后,别人说他是……”

    说到这里,她似乎难以启齿,眉目间,又染上一丝悲伤。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韩炎看着她的侧颜,语气镇定,黑眸中却暗藏一抹期许。

    沉默良久,宋伊人垂下头,缓缓道:“你成亲吧,把这个孩子……过继到她名下。”

    话刚说完,韩炎就冲到她面前,双手用力抓紧她的肩膀,强迫她抬手和他对视。

    惊慌失措的眸子对上韩炎阴沉愤怒的眼神。

    他眼神凶狠的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就这么想要抛弃我和这个孩子?嗯?”

    在听见从她嘴里说出让他成亲的那句话时,韩炎简直无法控制内心肆意燃烧的怒火,她就真的,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他?一点也没有?把他推给别人时说的那么毫不犹豫。

    宋伊人茫然的看着他:“这才是唯一的选择啊。”

    “唯一?”韩炎压住心里的怒火和被灼烧般的疼痛感,他讽刺道:“你就这么放心把你的孩子交给其他女人养?你觉得哪个女人会这么好心?你以为她们会真心对待你的孩子吗?”

    闻言,宋伊人已经泪流满面,她痛苦的闭上眼:“那你要怎样?让这个孩子出生后,一辈子都被人说是他父亲和继母乱伦生下的私生子吗?”

    韩炎沉默:“你就这么在乎那些世俗道德的眼光和看法?”

    宋伊人依旧闭着眼,眼泪一直从她的眼角滑落到脸庞,沾湿了衣襟。

    没有听见她的回答,韩炎却是已经知道答案。

    他将她拥入怀间,用力的紧抱着,自嘲道:“果然啊,在你心里,是没有在乎过我的。如果当初我早来一步,我们之间会不会不是这样的局面?如果当初娶你的人是我,你还会恨我吗?”

    宋伊人愣住,睁开了泪眼朦胧的眸子。

    “你……”她想要开口质问。

    “如果我说娶你,你愿意吗?”韩炎打断她的话,忽然松开她,看着她呆住的样子。

    愣住良久,宋伊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看着韩炎,愣愣的问道:“为什么?你不怕他们……”

    “呵……”韩炎低声自嘲了笑了下:“为什么要怕?我韩炎做的事情,还轮不到被人来插嘴。”

    他凝眸望着宋伊人,眼神充满坚定,语气不容置疑道:“就算你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了,只有这样,你才能名正言顺的让你的孩子喊你一声母亲。”

    “可是……”宋伊人眼里布满挣扎和纠结。

    “没有可是,我给你一天时间的考虑。”韩炎没有理会宋伊人的挣扎和纠结,他挑明了时间,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

    他只希望宋伊人的回答是愿意的,哪怕是为了孩子。

    或许她不知道,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在期待他们的婚礼会是怎么样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后来再遇见,却是她穿着嫁衣嫁给他的父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晚间,韩炎果然来了。

    宋伊人看着他沉默不语,内心的纠结和挣扎显露于外 。

    “考虑好了么?”看着她,韩炎身平第一次体会了什么叫做紧张,也许是害怕她会拒绝吧。

    想不到,他也会害怕……韩炎内心苦笑起来。

    良久的沉默,宋伊人终于迟疑的开口:“你会好好善待这个孩子吗?”

    “会!”韩炎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他道:“无论是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孩子,我没有理由放任他们不管。”

    听见他的回答,宋伊人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做出了选择:“那我……答应你。”

    听见这个答案的时候,韩炎内心激动的无比伦比,他匆匆上前,想要抱住宋伊人,却被她躲开了。

    他动作一顿,愣在那里。

    宋伊人双手护住隆起的小腹,急道:“你别弄伤了孩子。”

    韩炎点点头,动作轻柔而缓慢的拥住宋伊人,他道:“也许你不知道,但是我还是很开心你选择了嫁给我。”

    宋伊人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明面上她是看着孩子的份才答应的不是吗?事实上韩炎的所做作为都是她所期望了。

    如果预料没有错,等成亲后她才会完成所谓的任务。

    在这个庄子里,宋伊人的产妇生活过的很舒心。

    韩炎几乎不会让她觉得无聊或者沉闷,每天变着法子给她弄来好玩新奇的东西,在宋伊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是皇帝想要诏凌安候前去京城,却因凌安候病重而不了了之,其次便是凌安候之继母,在为凌安候前去寺庙祈福时,遭遇山贼坠崖而死,凌安候府办起了丧事,头七刚过,凌安候府的下人全部大换血,几乎所有见过宋伊人的下人全部被辞退或者卖掉。

    某日傍晚,从午睡睡到傍晚的宋伊人悠悠转醒,她一睁眼便看到了坐在床沿上盯着她看的韩炎。

    她有些不自在的扭头,难以启齿的开口:“现在什么时辰了?”

    自从答应韩炎后,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

    “快酉时了吧。”韩炎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她,一边将她扶起来。

    “我让下人热了吃的,你起来吃点罢。”

    宋伊人点点头,有些艰难从床上起身,自从肚子越来越大后,她的行动很不方便。

    韩炎也是皱眉看着她的大肚子:“大夫说临盆就在这几天了,你要是哪里不舒服要马上和我说知道吗?”

    宋伊人点点头,她感觉离生产的日期不远了,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了。

    事实上她所料不差,吃过晚饭后,宋伊人便感觉腹中一阵疼痛感传来,当即疼的她脸色发白,惨叫出声。

    韩炎立刻唤人请来早已准备好的大夫和稳婆等。

    他一脸焦急的把宋伊人往床上抱,看着她脸色发白的样子,内心的煎熬不止是一点点。

    “别怕,很快就没事的。”韩炎紧紧握住宋伊人的手安慰道。

    直到稳婆和女大夫来了后,为了不妨碍她们,韩炎被丫鬟们请到了房门外。

    整整一夜,他都听到宋伊人撕心裂肺的喊痛,韩炎恨不得以身代之,尤其是看到丫鬟们一盆又一盆往外端的血水,他心里的担忧简直凝聚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刻冲进房内。

    到底是理智战胜了冲动,韩炎也很清楚,自己进去的话,只怕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还有可能妨碍到宋伊人分娩。

    几乎是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硬生生克制了自己的冲动。

    不是不爱,而是因为太爱,所以害怕失去。

    韩炎很清楚分娩是女人的一道难关,稍有不慎,一尸两命。

    这个时候容不得有一点闪失和意外,而他必须要镇定下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差不多到了凌晨,屋内终于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韩炎的心一下子提上了嗓子眼了,他双目通红,一夜未眠,性感的下巴竟长出了一茬胡须。

    房间的门很快被打开,稳婆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还发出哭啼声的婴儿出现在门口。

    韩炎立马冲了上去,声音嘶哑无比的问道:“孩子她娘怎么样了?”

    “恭喜侯爷,母子平安。”哪怕眼睛里透着疲惫,稳婆还是一脸喜色的将怀中的襁褓递给韩炎。

    韩炎小心翼翼的接过啼哭不止的婴儿,望着那张哭的皱巴巴、红彤彤的小脸,终于露出一个自昨夜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他抱着孩子不顾稳婆的劝阻进了产房,看着脸色苍白、气色虚弱的躺在床上昏迷中的宋伊人,心中一痛,等你醒来,这个孩子由你命名。

    韩晨安,是宋伊人给孩子取的名字,寓意也很简单,无非是这个孩子在凌晨出生,她希望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

    韩炎点头默许了,在第二天就把这个孩子的名字写进了族谱,谁让他是侯爷,他的话,谁敢不从?

    对于这些,宋伊人是一无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