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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破镜重圆(小仙鹤的场合,剧情向)

    长双花的总裁09

    破镜重圆

    第二天单墨白来是来了,但很明显不情不愿,坐在车上屁股下像是有根针扎的一样坐立难安,满心满眼写的“拒绝”二字又不敢直说。

    总裁啼笑皆非,心想你这样弄的好像我是什么逼良为娼的黑社会恶霸一样,有那么排斥吗。

    他开着车分心往副驾驶位置上瞅了一眼,看着男孩紧紧皱着的眉头和抿的太用力都泛白的双唇,无奈的叹了口气,转个弯把人往家里带去了。

    今晚单墨白没课,他本准备带人去附近一家有名的私人餐馆好好的吃一顿,回去后看如果气氛合适上上床。现在看他那宁死不屈的模样总裁也没了心情——当时签约合同的是你,主动说今天来的是你,结果现在还板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他虽然平常没什么脾气,但是也不是什么甘于受气的受气包,换做是顾亦乐或者任何人一个人敢这样给他甩脸色,他估计一巴掌就上去了。

    没办法,美色误人。

    单墨白就算是这般冷冰冰的样子也好看的很,精致的侧脸美的像是张油画,让人根本生不起气来。

    他把视线从对方身上收回来,暗暗的感叹道。

    学校距离他家的位置不算太远,就是中间要经过几个红绿灯。等到第二个红灯的的时候下起了雨,秦屿把车停在白线里面,眼睛看着那倒数的数字,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方向盘。

    哒,哒,哒。

    不急不躁,富有规律,跟他这个人感觉是一样的,温和,耐心而充满风度。

    可是这样的人·····却包养了自己。

    单墨白上车后头一回有了动作。他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旁边英俊的男人,黝黑的凤眸里翻滚着疑惑,难堪和恼怒的情绪,复杂的感情纠结在心里如同被猫咪挠乱的毛线团。

    随着时间的流逝,初次做爱所带来的新鲜感和刺激感逐渐褪去,恢复的理智迫使他面对这不容逃避的事实——

    他因为钱被人包养了,就跟他们学校有些花枝招展的女孩们一样。

    他们学校虽偏理科不过也有全国知名的艺术系,里面好看的男女多不胜数,流言也就相对应多了不少。

    他对这些八卦没兴趣,但舍友在深夜聊天时也不可避免的知道了一些。什么那个腰细腿长的系花被一个秃头大肚子的富商包养了,有人在外面亲眼目睹她上了一辆豪车;什么那个跳舞的女孩听说当了人家二奶,在外面怀孕堕胎了好几次····等黄不溜秋的传闻。

    他对别人的生活方式没有什么看法,可无论是一起生活的舍友还是班上的同学,谈起这些女孩们时总会露出轻蔑和嘲讽的眼神。

    “没钱不会去打工吗,出卖自己肉体不觉得羞耻吗?”

    “他们太恶心了,竟然能为一点钱脱下衣服,对着那张丑脸都做得下去···”

    “哎听说那个女的同时被几个人包养诶,你看她的腿都合不拢了,真太不要脸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或许他原来还没觉得什么,在醒悟过来自己就是那交谈里主角的一份子后,单墨白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感觉无地自容。

    是啊,家里没钱你可以慢慢攒,为什么非要去出卖自己身体呢?

    妹妹如果知道有你这样的哥哥她不会觉得恶心吗?

    你这样做,对得起那些每日勤工俭学补贴家用的鼻梁骨吗?

    如果父母知道你干这事,他们会开心吗?

    少年敏感多疑又骄傲的内心就这样被戳的千疮百孔,而更让他感到难堪的是,他无法讨厌起来秦屿这个给予他妹妹医疗费的人,也不觉得他们之间的性爱是恶心的,屈辱的。

    他····喜欢跟男人这样,并且沉迷其中。

    我到底是怎么了?

    单墨白感觉自己像是被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截然相反的两股力量把他往左右扯去,身体几乎要被这样扯成两半。他在这小半个月无数次扪心自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到底对不对的起父母,对不对起自己妹妹,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他浑浑噩噩的跟着对方下了车,到家后也没心思打量周围环境。就是坐在在沙发上呆呆地注视着对面墙壁上的花纹图案,直到秦屿把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放在他眼前才恍然惊醒,看了一眼颜色丰富的食物又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这········”

    一个总裁还会做饭?!

    “看什么看,吃吧,毒不死你。”

    秦屿把围裙摘掉放在橱柜的篮子里,看男孩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跟见了鬼似的,有些好笑的说道。

    “哦。”

    金主既然这样说了,就算真的是碗毒药他也得吃下去。单墨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抱着大不了等会回去吐了的想法挑了一筷子面,小心翼翼的吹凉后放在口里。

    ·····还真挺好吃的。

    他有些意外的咽了下去,又喝了口汤,确定刚才不是自己错觉后开始正儿八经的吃。一开始还比较克制的拿着筷子挑,到后面干脆端着碗往嘴里拨,连汤都没剩下,喝的干干净净。

    “去洗碗。”

    秦屿没吃,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玩手机,看他看自己眼睛都不抬的指挥道,单墨白也只好乖乖的收拾去厨房了。

    他真饿了,上了四个小时课后马不停蹄的就往这边赶,要不是男人突然给他做饭根本察觉不到饿的直叫唤的胃。这次看距离他家离学校也不远,下次还是吃点东西再过来吧,要不饿了也不好意思···

    等等。

    单墨白洗碗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他的金主为什么会做饭??为什么还要做给自己吃??

    “哦,因为我有你课表,知道你过来没吃饭就给你做了。”

    这是金主给他的回答。

    “你也别高看我,我就只会做这一个饭,当年我妈生病的时候胃口不好,我就想用西红柿炒鸡蛋给她开胃,做多了也就比一般的能好吃点,有什么可奇怪的。”

    妈妈?这个房子明显只有一个人住啊。

    单墨白环视了一圈,房子虽大但是家具挺少,黑白家具显得孤独而又单调,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还不如他所住的宿舍。

    当然他没傻到追问自己金主的私事。

    不过还真是有点好奇。

    毛绒小球在游戏里过五关斩六将,却在最后出口的时候被一击必杀。秦屿啧了一声,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拔了出来,正巧看见男孩一脸我好奇但是我不敢问的神情,微微的笑了笑:“你坐过来点,我有事跟你说。”

    现在这个年龄的孩子哪里藏的住事,总裁对他在想什么可是清楚得很。

    单墨白迷茫的往前移了移,沙发下陷,半个毛茸茸的脑袋都凑到了男人面前,像是乖巧温顺的宠物。他顺手摸了几把,安抚性的捏了捏那白皙紧致的后颈:“我父母跟你一样,在很久之前都去世了,不过我可不像你那么幸运的有个亲妹妹。”

    他的声音平静的如一片海。

    “我的父亲当年是A省官职不小的官,贪的很少,大部分都是被迫为上级打掩护,却在一次东窗事发之后被推出去顶缸,没多久就被判了死刑。”

    “但其实他贪的量连那个数的零头都不到,却因官官相护,我家又没关系没财路只好就此作罢。我妈听闻此事后当场昏迷,醒来便落下了癫痫的毛病,一直疯疯癫癫的。”

    “我休学回家,一边照顾我妈一边找亲戚借钱活动关系,想把我爸从牢里捞出来,或者最差的也能改个有期徒刑,但是最后都失败了。”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希望有人来包养我吗?墨白。”

    秦屿用手勾勒着男孩脸庞坚硬的线条,抬起对方那尖尖的下巴与其对视着,表情未变,神色却透出股隐隐的哀伤来:“你会觉得我这样的想法恶心吗?会鄙视我这种不劳而获的行为吗?”

    单墨白拼命的摇了摇头。

    “可是当时并没有这样的人出现,所以我爸死在了监狱,我妈在第三年也因为病情发作去世了。我没有兄弟姐妹,亲戚们也因为我爸的事对我避而远之,从那天起,这世上就剩我一个人了。”

    男人低低的说,半垂着眼睛,纤长的睫毛打在脸颊上,出现了一片暗淡的阴影。

    他西装革履,即使坐在沙发上也坐的笔直,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但是看上去却跟平常那成熟,温柔的绅士完全不同。

    他看起来·····很脆弱,像是一碰就会破碎的玻璃玩偶。

    20年前,他也不过才15,6岁,是怎么一个人在这世上咬牙活下来的呢?

    单墨白的心被无形的东西狠狠触碰了一下,那些徘徊积聚在心里的烦恼疑问突然就如烟般消散了。

    “秦叔·······”他颤颤巍巍地叫道,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那无法宣泄出来的情绪在胸膛里肆意碰撞着,他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的握住对方放在他脸颊上的冰冷手掌。

    “我这样说,其实就想告诉你。我们这场交易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肮脏。”

    秦屿毫无痕迹的抽了抽手,没抽掉,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对方明显动容的神色,嘴角的笑容比起刚才扩大了一些:“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作为哥哥为挽救她的生命付出了这么多,有什么错的呢?那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一个人能把她带这么大很努力了,逝去的父母会为你们感到骄傲的。”

    “你妹妹有你这样的哥哥,她会觉得很幸福。”

    “嗯,我知道了。”

    单墨白闷闷的回答道,点了点头,声音有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不会吧,这样就哭了?

    秦屿略带惊讶的瞅了眼趴在他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男孩,想了想把人抱在怀里,像是对待小孩那样轻轻拍着那消瘦的脊背。直到对方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主动从身上离开。

    “快去洗洗吧,你都成花猫脸了。”

    总裁堪称愉悦的说,站起来身向门口的酒柜走去。

    “为了庆祝今天我们的敞开心扉,不如喝杯红酒助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