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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救赎者鹤/剧情向/大肉铺垫

    总裁19

    秦屿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性子,心里下了决定便很快的处理好了卫生,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等着人打扫完就麻溜叫人滚。但是也不知道是塑胶地板太难处理还是单墨白办事拖拉,总之他玩游戏都通了十关,脖子都酸了,对方仍然没从健身房里出来。

    今天打电话的时候他特地翻出了课程表,如果没记错的话,男孩下午四点是有一节信号分析与设计的。这门课他在欧洲读书时选修过(虽然不叫这个名字),虽然不是很难,但是公式难记变化复杂,有不少人的全a记录就折在了这上面。

    而现在·····他抬头看了一眼显示三点32分的钟表,吐了口气,用仅剩的良心起身,到里面叫人去了。

    “单墨白?醒醒,别睡了,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

    他扭开门把手推门进去,男孩不出意料的睡得正香:上半身靠在柔软的瑜伽球上,腿搭在地上,右手还牢牢的抓着抹布不放。而刚才一塌糊涂的地板已经被打理的干干净净,光可鉴人,空中还弥漫着一股清洁剂的柠檬香。

    精液和鲜血都是非常难清洗的脏污,特别是健身房这种特殊材质上,他心里清楚,只是想给人一个教训而已——可别忘了他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后腰。谁知对方能做到这个程度,甚至累到睡了过去。

    在亲眼目睹看见对方明显为了讨好他而做出的一切后,秦屿心里多大的火气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只是一个不懂节制的小孩子罢了。

    他有些无奈的想,皱了一下午的眉毛总算舒缓了下来。时间还在滴滴答答的走着,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人跟前,轻轻的爬了拍对方有些发红的侧脸:“醒醒,该上学了。”

    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柔。

    “········秦总。”穿着不透气衣服在空调下打了半个小时拳,又费心费力擦了一下午地板的单墨白吃力的睁开了眼睛,鼻尖通红,嘴唇惨白,连瞳孔上都蒙了一层水色的雾气:“我···我好晕。”

    他这时候倒是记起来要上课,边说边颤巍巍的爬起来:“对了,我下午有课,孙教授每次都要点名·······”

    “你头晕?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好差····我····”

    秦屿一开始没听清,以为只是说梦话,站在旁边抱着手臂看了半天,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也不能怪他不细心,总裁自己孤家寡人独来独往的,又很久没生病,早八辈子忘了发烧二字怎么写了。

    他眼睁睁的望着高烧的男孩自己爬起来,脚步不稳的往门口走,观察了半天还是察觉出了什么,张口话还没说完一句,就见对方“扑通”一声,当着他的面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单墨白?!”

    “就是穿太少吹空调一时着凉而已,我给他打一针,再睡一觉就好了。”

    在公司附属医院忙着看病的贾医生被自己boss一个电话叫到本部的时候心里还七上八下的,以为自己走后门让侄子进了后勤部被发现要挨罚。结果到了才发现是给个孩子看病——呃,是个很漂亮的孩子,脸白成这样都眉清目秀的,湿透的刘海露出圆润饱满的额头。

    但是贾医生又不是gay,自然没察觉出什么不对来。他心无旁骛的给人打了针,又挂了瓶葡萄糖,收拾药箱往出走的时候对昏迷不醒的小孩起了怜爱之心,对送他出去的总裁苦口婆心道:

    “这孩子虽然这次只是着凉发烧,但是刚才给他把脉的时候他的脉象不稳,气血不足,一看就是在学校不好好吃饭折腾自己,情绪敏感还容易生气,导致浊气凝胸,久而久之就会损耗身体精气·······这是您的亲戚吧,秦总?也不是我说——哎,您们就算忙,也要关心孩子的成长啊!您看看,他胳膊腿都瘦成筷子了。小时候营养没补上,现在长个子估计也没少挨痛。这样吧,等他醒来以后,您带他来我中药铺上看看吧,我给他好好开几贴药····秦总?秦总您在听吗?”

    “啊,我在,这样,我等会有个会要开,您也忙着不是么?我先送您下电梯吧,之后会好好考虑的。”

    秦屿心情复杂的把一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的老中医兼西医送走。这个医生是他当年带他妈治病认识的,受恩良多,公司一成立他就邀请人过来开了个附属医院,没想到这几年经营的还蛮好。

    但是他记得对方原来没这么唠叨啊·····人越老越话多?而且说的都是什么话,他又不是这小子的监护人。又包养他又让他操,最后还要给他治病,自己这个金主当的可当真一点气势都没有,身体不好又管他什么事?

    他心里嘀咕着,手上动作倒是不停的翻出了对方辅导员的电话——他可没忘单墨白昏迷之前还在说点名的事······作为给学校捐了三栋楼的慈善家,他手里有学校里所有老师的联系方式。

    “您好,哪一位?”

    “我是秦——我是单墨白的叔叔,他今天着凉发烧了,下午课上不成,想给老师您请个假。”

    “墨白?”辅导员是个年轻的女性,听见名字后声音有几秒的怔愣,看起来很看重这个学生:“他没事吧?!要不要我过去看看他····咳,不好意思,您是单墨白的叔叔对吗?麻烦问一下是母亲那边的还是?您应该也知道,墨白家里·····”

    “我是他母亲的好友,姓秦,你可以在他回来的时候问问。他有个叫单墨月的妹妹,骨癌晚期,我已经安排人接到国外治疗去了。他父亲死于10年的一场车祸,母亲因肺癌去世···还需要我说的更多吗?”

    早就把人查的清清楚楚的男人撒起谎来眼也不眨,一边骗人,一边下意识的摆弄沙发边摆着的百合花。

    花朵是今早才送来的,是刚从花室摘下,内粉外白,如氤氲在天边的云彩,娇翠欲滴。他一边玩弄着边沿卷起来的花瓣,一边听这个年纪轻轻的辅导员手忙脚乱的查资料,打电话,妄图毫无痕迹的确定他的身份······但其实这都没什么用,单墨白性子傲,辅导员也没什么权利,根本找不到什么证据,一切都靠他嘴上瞎编。

    秦屿在商界浮沉数十年,早就练就一身讲瞎话不眨眼的本事,饶有兴趣的逗这个生活在象牙塔,毫无心机的小女孩。对方问什么他答什么,套了不少单墨白的私人信息。

    比如什么平时独来独往不爱交友,物理化学都不错但是最喜欢搞程序等等等等,本来还挺高兴,结果在听对方一句,单墨白很孤独,幸亏还有您这个叔叔陪伴时,本来愉悦的心情骤然消沉了下来。

    “墨白大一就是我负责的,虽然不爱说话但只有有人问题都会耐心解答,期末还会帮大家画重点。我们班是那年唯一一个没有挂科的。您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我很想帮他,但是国家贫困补助和奖学金都被他给拒绝了·····”

    辅导员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是太骄傲了,太倔强,觉得一切不是自己挣来的钱都是一种施舍,不到山穷水尽绝不低头····今年刚开学的时候他突然莫名缺课了两天,谁都联系不上他,我去找,找了好几个小时才在城南一家医院找到了他。她妹妹病情本来很稳定,结果不知怎么的突然恶化了,需要大笔钱还要合适的肾源,要不估计活不过这个夏天····”

    “我看见他的时候,墨白正跪在床前,握着他妹妹的手痛哭····您能想象吗?这么一个骄傲到从不会示弱的孩子,几乎是跪在地上求医生不要放弃他妹妹,眼睛都哭肿了,看见我的时候却又瞬间收住了眼泪,装作若无其事地给我打招呼问我什么事。”

    “秦先生,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当时我真的想给他说,老师帮你,你不要哭了,我可以发动所有人给你捐款,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愿意的。”女孩重重的抽噎了一下,声音带了浓浓的哭腔:“因为他就是个宁死也不愿意低头的孩子啊·····当时我真的觉得他要崩溃了。但是幸好有你,谢谢你先生,幸亏您拯救了他妹妹,也拯救了墨白。那孩子重情重义,为了妹妹可以付出一切,如果妹妹死了,他估计整个一生都完了。真的非常谢谢你······谢谢你陪着他。”

    辅导员边说边流泪,到了最后哭声止都止不住,只好含混的道歉后匆匆挂上了电话。而话筒这边的男人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在沙发上怔愣了很久,时钟的分针滴滴答答的走了一圈。

    为了妹妹可以付出一切吗·····

    他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再次望向少年苍白安静的睡颜时,心情复杂了很多。

    他因为个人道德观淡泊的原因,对于包养和被包养这种事并没有特别重的羞耻感——当然他知道很多人是很看重这个的,比如小仙鹤。当时让秘书接触的时候也抱着能行就包不行就放弃的打算,谁知不过几次接触便轻易的把人要到了手。

    当时他有些惊讶,却没深思,现在结合辅导员的话一看,他才知道自己是在怎么一个节骨眼出现,又在无意间做了什么事。

    他成了拯救男孩的救世主?开什么玩笑,他只不过是个色欲熏心,恋上对方年轻的肉体和脸蛋,趁火打劫的卑劣小人罢了。

    瞧瞧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破天荒的····秦屿那颗被藏的身体最深处,包裹的严严实实无人可触碰的心脏,竟然传出一丝细微的疼痛和内疚来。宛若被针轻轻扎了一下胸膛里最柔软的一片嫩肉,不疼,却有股异样的酸涩感缓缓的流了出来,充满了他整个心室。

    “····月月···”

    躺在沙发上沉睡的男孩好像做了什么噩梦,额头布满了冷汗,眉毛也痛苦的皱了起来。男人走过去,用湿软的毛巾帮他轻轻擦掉分泌出的汗水时,却被人突兀的抓住了手腕。

    “?”

    他一愣,还以为对方醒了。低头才发现少年眼睛还紧闭着,只是本能的感受到了身边的温暖,用手抓住后,脸也随之蹭了过去,埋在了那柔软的,充满熟悉香水味的手心里。

    “妈妈···”

    他可怜兮兮的叫到,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兽。他紧紧抱着秦屿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紧手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裸露的半张脸被刘海盖住了眼睛,让他看起来又小,又脆弱,如同一根易碎的蒲草,稍微用力,就会被轻易折断。

    这样的姿势令人尴尬而不适,单墨白一切又发自本能根本没醒。但是男人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

    少年这一觉睡了将近10个小时,从中午到晚上,夜色低垂了都没醒。秦屿索性给他把明天早上的假也请了,又把人抱到卧室脱了衣服,盖好被子后,就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所以单墨白醒来的时候周围便静悄悄的,门虚掩着,能听见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循着声音打开了门——坐在办公椅上办公的男人少见的带着一副眼镜,黑框的,在电脑屏幕的蓝光下有股冷峻的美感。

    “醒了?吃点东西吧,冰箱有。”

    秦屿还没处理完自己的工作,注意到他也就是往这里瞟了一眼,便继续投身工作,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没给。

    “好的。”

    单墨白没见过对方神情如此严肃的时候——对方长了一双很温柔的眼睛,睫毛修长,眼角下垂,低头看他的时候认真而专注,像是凭空多了几分纵容与宠溺,让他敢壮着胆子做点知道不该做的事情。

    当然他现在可不敢胆大妄为了,今中午的事还没过去呢。

    摸不准对方心情的少年灰溜溜的跑到了吧台,在琳琅满目的冰箱里挑了盒酸奶,又挑了个长相很朴素的三明治出来,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吃。

    不知怎么的,他很饿,却没什么食欲,什么食物到嘴里都味同嚼蜡,一点滋味都尝不出来。

    他没胃口,但又不想浪费粮食,便磨磨唧唧,如鸡啄米般一点一点往嘴里塞,半天了才吃了四分之一下去。等到秦屿一个阶段的工作结束,过来喝水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心不在焉又忐忑不安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打开了冰箱门。

    “尽量吃点,你刚输了那么多液,胃肯定很不舒服。”

    他用里面仅剩的食材给人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紫菜糊糊汤,西红柿切成沫扔进去煮的,糊糊也是他用面粉随便搅了一点便倒了进去。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还能吃,他端过来的时候还想对方不吃的话要不点个外卖算了,谁知对方很给面子的埋头稀里呼噜的喝,没一会碗就见底了。

    “还有吗?”单墨白意犹未尽的抬起头来,把空空如也的碗底展示给总裁看。望着对方起身给他盛汤的背影才想起对方刚才的问话,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我输什么液了?我生病了?”

    他现在精神气十足四肢充满力量,没觉有啥问题啊。

    刚才还在感叹贾先生妙手回春的男人一顿:“······”

    他不该小看年轻人的恢复能力的。

    他下午也没进食,看对方吃得正香的样子也起了食欲,给自己也舀了一小碗。他把汤放在对方面前,看着男孩风转残云似的消灭,肚里的疑问转了一圈,明知不该说,最后却还是问出了口:“你刚才着凉发烧,晕倒在健身房了。我请医生过来看了一下,他说你营养有些不良,应该是饮食不规律导致的,你在学校不好好吃饭吗?我每个月的钱不都给你打到卡里了啊。”

    其实他当初除了给他妹妹看病以外,是打算每月给他一万零花钱花着玩的。刚开始不熟悉怕他膨胀或者接受不了,才减了个0,想着以后关系稳定下来了再逐步提上去。

    “·····”

    男人包他以来从来没有提跟钱有关的问题,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的,两人见面比起金主和被包养的大学生,更像是一对隔段时间才能见的异地恋人。

    单墨白自己都差点忘了他的身份了。

    “····月月···我妹妹就算治疗好了,还有后续的身体调整之类的,也要花钱。我······怕我到时候挣不够。”

    他紧紧的咬着嘴唇,难堪而羞耻的低下了头。

    “我可以满足你任意一个愿望。”

    秦屿本想说那点钱没什么,我顺带给你付了算了。话到嘴边,却注意到对方混杂着痛苦,自卑,与自我厌弃的表情——他这才意识到对方能答应被自己包养已经摧毁了一次自尊心,现在只是堪堪维持着表面的骄傲。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第二次,所以男人硬是止住了话头,跟人相对而坐,沉默半会后,突然说道。

    “什么?”

    单墨白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你这次发烧其实也是我的错,明知道你出了那么多汗还让你吹着空调擦地板,下午的信号也挺难的吧?你都没上,以后还得耗费时间复习,我知道你对这门课掌握的不是很好——辅导员告诉我的,上次期中考试这是你唯一一门没有上90分的。所以,咳,我就相当于补偿你吧,你随便提个要求,我能满足尽量就满足了。”

    事到如今,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补偿办法了。

    “什么都可以?”

    单墨白虽然不喜欢被人施舍的感觉,但也不是个不懂变通的傻子。既然对方明确表示要补偿他下午没上课和生病,他也不会不给面子的直接拒绝——再说·····他倒是真有想要实现的愿望。

    “什么都可以。”

    顶多也就是买点东西送妹妹或者手机电脑啥的,他这点东西还是给得起的。

    “那我想······”单墨白想起令人记忆深刻,回味无穷的绝美性爱经历,又想起对方被他弄到高潮连连,声音都带了哭腔求他慢点的脆弱模样,一股熟悉的热流在胯间产生,凝结成沉甸甸的一团。

    “···········再做一次。”

    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总裁:“……”

    一头雾水的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