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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接78章 单墨白个人HE结局长夜将明

    “呲——呲———”

    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里,两个声音模糊的交谈着,不时传出一声高昂的怒吼。

    通话一侧的人耐心地,沉默地等待的,直到低沉的男声在通道一头响起。

    “………先生,少爷他不愿意接电话。”

    “他说……他知道您想做什么,但无论发生什么事,秦先生都是他的,想分开除非他死。”

    “………”

    “你告诉他顾亦乐擅闯集团大闹了一场差点被爸妈知道,现在人在我手里了吗?”

    “告诉了,可是少爷说不在乎,被剔除家谱也行,反正………他已经没亲人了,姓什么都无所谓。”

    “………”

    “我知道了,你继续看着他吧,别让他做太过分了。”

    “是,先生。”

    旁边被保镖压在地上的人听见秦屿的名字后就挣扎的很厉害,脸红脖子粗,塞着抹布的嘴“呜呜”地叫个不停。

    叶秋笙挂掉电话,在原地站了一会,随即曲膝半跪,与跪在地上的人平视。

    顾亦乐表情愤怒,猩红的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若不是身上被缚,恨不得撕烂他的脸。

    叶秋笙与他对视了半晌,低低地叹了口气。

    “秦啊……………”

    秦屿正在一片混沌黑水中漂浮着。

    二十多年前,父母去世后,失去了所有依靠的他几乎是逃避的构建了自己心灵的避风港,一处永远处于夕阳西下的清澈海边。

    在这个地方,他可以完全的卸下身上的重担,放松地躺在被阳光温暖的海水里闭上眼睛,顺着海水的呼吸声随波逐流。

    即便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这种方式构建安全感,也依然会在此放空身心,梳理想法。

    但是他现在已然不能了。

    被夕阳染成橙红色的天空漆黑如墨,雪白色的闪电如银蛇穿梭在黑灰色的云中。

    天空像是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雨水倾盆而下,在海面上砸出拳头大的凹陷。

    受惊的海面不复往日宁静,翻滚着,咆哮着,秦屿毫无反抗能力地被卷入其中。

    苦涩冰冷的海水灌入了口鼻,四肢被疯长的海藻缠绕。

    他沉入了海底,耳畔却依旧传来着性器官抽插发出的水声,肉体交媾的沉闷撞击声,以及少年阴冷尖锐的讥讽——

    “被射精都能潮吹,你就是个天生的婊子吧?”

    “秦总你骚味好重啊,隔着门都挡不住,你那些好员工都趴在窗户上边看边自慰呢!您不是号称温柔体贴最关怀员工心理健康吗?要不舍身一下,为他们解决下生理需求?”

    “嘶———突然夹那么紧是干什么!是被我说中心思了?放心,把我伺候爽了,会喂饱你的,就像你当时一样。”

    好烦。

    好吵。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秦屿躺在办公桌上,身心已然沉浸在无尽的海底深渊。他缓缓地转动着眼睛,视野里却只有茫茫的,浓的晕不开的黑暗。

    直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划破了空气。

    “叔叔——!!!!!”

    秦时在看见那份资产转赠合同就明晰了一切,立刻不顾一切地往回赶。屿海楼层以下八层的电梯都被停止靠停了,她撕开碍事的长裙,甩掉高跟鞋,手脚并用的爬到了30多层楼。

    安全出口上着锁,已经生锈了,她举着自己花了大价买回来的包。

    一下,两下,昂贵的合金材质重重的砸在锁链上,在第八下应声而断。

    秦时闯进办公室,看着一干围着门蠢蠢欲动的男员工,和玻璃墙后模糊的人影时,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都给我滚!快滚!滚出去!”

    愤怒的热血从胸膛窜到了大脑,她指着大门厉声高呵道,声如泣血。员工被她披头散发,状若疯鬼的模样吓到了,纵使大部分并不在乎这份工作,依然窃窃私语着走了出去。

    秦时等最后一个人离去,关上门后就往总裁办公室里面冲,但是门口驻守的保镖可没之前那么听话。

    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天堂地狱仅隔着一道门。

    她反抗无能,靠着门缓缓的跪在了地上,看着自己永远温柔体贴,照顾她的叔叔遭受着如此地羞辱与折磨,终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对不起叔叔,我、呜呜呜我救不了你……对不起……我太无能了……”

    “小时………”

    在秦时大哭出声的同时,躺在桌上的秦屿眼角也缓缓流出了泪水。

    距离自己侄女上次哭成这样有多久了?两年,三年,还是五年?

    这个家里奉为掌上明珠的娇弱女孩陪他发过传单,吃过无数次的闭门羹,最落魄时裹着报纸在火车站台睡觉,榨菜稀饭吃了半年。

    创业时秦屿连她的学费都付不起,让她两年都没能踏进大学的门。

    当他顶着所有人的白眼回到村子,询问有人愿意随他出去,围着他姓“秦”的亲戚里,只有秦时毅然走到他的身边时,秦屿就默默下定决心不会再让对方受苦。

    可是他现在让自己的女孩经历了什么?

    秦屿,你还配为她的叔叔吗?

    秦时撕心裂肺的哭声渐渐的小了下去,男人内心压抑至今的愤怒,躁郁,绝望,心疼,以及无能为力的痛苦如洪水般冲破了理智的堤坝,愈演愈烈。

    他什么后果都不愿去想了。

    侄女的哭声像是尖刀割磨着心脏,泪水模糊着双眼,秦屿双手向下用力,靠冲击力掰断了手上的束带,在抽屉胡乱摸索出一根条状物,就向莫名愣住的叶秋白太阳穴狠狠扎去!

    一滴滚烫的液体却在此刻滴在了他的脸上。

    秦屿怔住了。

    “我折磨你,羞辱你这么久你都没哭过,公司拱手让人也没哭过,现在你竟然为了秦时,为了你什么事都没有的侄女……哭了……”

    叶秋白脸上还维持着之前那副嫌弃又讥讽的表情,泪水却从眼睛里源源不断地淌了出来,顺着瘦削的下巴,一滴一滴的打在了秦屿的脸上。

    他咬着牙,眼神凶狠,腮帮子鼓的紧紧的,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却是失魂落魄,摇摇欲坠的打着颤:

    “那我呢?我被你抛弃,在家里活生生饿死,你都没为我哭过一次……秦屿,你既然不想要我,为什么要在我妹妹死后对我这么好?我的家人都死了,你为什么不让我也去死,非得给我爱,给我温暖,然后再离开我……你让我怎么活啊!秦屿!你到底让我怎么活!”

    “我只是想———”

    秦屿满腔满腹的冤屈与愤怒,他开口想辩解,想反驳,想痛斥他的恩将仇报,却看见了自己胡乱拿出,想要杀死少年的凶器是一根漆黑的,上面刻着单墨白三个字的钢笔。

    而他握住的位置,有三条清晰可见,被人用手指捏出来的印记。

    ………就是他派出的心理医生被许诺诓骗,那个在客厅不吃不喝盼着他回来,最后生生饿死的少年手里硬生生攥出来的痕迹。

    秦屿的心重重地颤了一下。

    支撑力消失,修长的钢笔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到了身处。桌上,秦屿面对叶秋白满脸泪水的质问,最终未发一言的垂下了眼。

    罢了,罢了。

    你堕入地狱,我以身赎你。

    单墨白,是我输了。

    那天从公司回去后,秦屿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做好了跟这个小疯子蹉跎一辈子的打算。

    只不过没想到他在玻璃房还没休整几个小时,小白就直接窜了出来,甚至强行控制了叶秋白的身体打开了门,一脸焦急的让他赶紧离开。

    “叶秋白已经疯了!叔叔你赶紧走吧!不走他会把你折磨死的!”他惊恐的说道,连拉再拖,但是男人始终稳稳坐在床上看他,半点逃跑的意思都没有。

    他憋着的气一泻千里,沮丧的挨着人坐着:“叔叔你怎么了啊?为什么不走啊,这是我千辛万苦才抢来的时间,你再不走,我就没办法放你走了!”

    “你就算放我走,叶秋笙也不会放过我的。”

    秦屿摇了摇头,眼神注视着对方说着放自己走,却牢牢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表情似笑非笑:“而且……你真的做好放我走,从此再也不见的决心了吗?”

    “我………”

    小白被一语道破了内心的肮脏臆想,手脚不易察觉瑟缩了一下:

    “我……我只是想让叔叔开心起来,叶秋白太坏了……在我能控制身体久一点之前,叔叔还是别靠近这里比较好。”

    然后等你控制身体后在把我关进笼子里养吗?

    秦屿不置可否,望着旁边佯装正常,实则一眼就能看穿的少年,心里却没生起半分怨愤来——追根究底,纵使小白性格行为天差地别,也是单墨白分裂出来,本质上是一个人。

    既然是一个人,说明两个人格拥有着一致的核心需求。

    而秦屿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我不会再走了,小白,我会陪叶秋白,和你一辈子。”

    “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叔叔刚才说什么?”

    秦屿笃定的话语让少年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一直想逃不爱他不要他的叔叔怎么可能自愿留下呢?他睫毛扑闪着,漂亮的凤眸迷惘地与秦屿对视着,声音呆滞:“我好像,听错了什么……”

    秦屿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动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我不走了。”他重复道,眼睛弯起,里面宁静的像是藏着一弯清澈的湖水:“只要你需要,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叔……我………”

    小白在他的语气中读到了坚决的味道,他磕巴道,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

    他突然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旁边坐着的秦屿,“嗷———”的一声,大声的哭了出来。

    还没等对方反应,他就立马扑进了秦屿的怀里。

    “我……虽然想……”

    少年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泪,胳膊死死的搂着他,哭到打嗝:“可是叔叔这样……会、会很痛苦啊呜呜呜呜…我不想要叔叔…呜痛……痛苦…”

    “没事的,小白。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秦屿用手轻柔的捧起男孩的脸颊,伏身亲吻着对方的额头,像是亲吻那个在黑暗中无依无靠死去的灵魂。

    “所以,不要再哭了。”

    —————后续—————

    小白因为秦屿的承诺信心大增,不但白天没有让叶秋白跑出来,甚至之后一个月都一直牢牢把控着身体。

    一直监视的叶秋笙自然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本来的计划因为小白的出现打的稀巴烂。最后还是秦屿出面把事情安排好——

    他俩签了长达30年的合同,其中秦屿会牺牲个人自由,全方面负责和照顾叶秋白,作为代价,叶家要帮助秦时扶持屿海发展,并将之前的损失一概以十倍偿还。

    叶秋笙本就对秦屿负罪感极强,基本是说什么答应什么,在商讨过程中他一直有所犹豫,最后还是道:“我弟弟一直想见顾亦乐,我那天抓住后本来准备跟他做交易。你只要再坚持一周,我就还你自由,所以……”

    青年表情愧疚的低下了头:“你不用签这个合同,我也,我也会放你走,秦,是我对不起你……”

    “顾亦乐?”

    不该出现于此的名字让秦屿愣了一下,有点失神,但是很快的摇了摇头:“没关系,叶先生,签约这个合同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后悔的。”

    “不过,”他话锋一转,挑了挑眉:“我可以请你放了他吗?叶公子?就当是大发慈悲吧,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

    “……好。”疏离的称呼让叶秋笙握紧了手指,用力再松开:“…我知道了。”

    之后不久,秦屿和小白就搬进了叶秋笙安排的一个小国家的私人小岛上居住。

    这里远离人烟,肉菜和生活用品,甚至是清水都需要每日去很远的地方搬运。

    叶秋白苏醒后被莫名其妙的弄来气疯了,但是每次犯病想拿秦屿撒气的时候,小白就会直接出来阻止他,导致每天他俩过的都是鸡飞狗跳,风波不断,倒是比秦屿所想的日子有趣了很多。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将近一年,叶秋白的躁郁症状才在秦屿的陪伴下慢慢的缓解消失,而小白出现维持场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

    小白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那天晚上的天气很好,秦屿强拉着不情不愿的叶秋白,躺在沙滩上的躺椅看夕阳。等待的过程中,少年渐渐睡着了。

    晚风清凉,雪白的潮水在岸边悄然打着卷,太阳从云朵中逐渐露出脑袋,秦屿给他盖好毛毯,眺望着远方,听见少年突然迷迷糊糊的唤他:

    “……叔叔?”

    “怎么了?”他没察觉什么不对,应声转过头。叶秋白从毯子里坐起身来,慌张,却又惊喜地望着他:

    “这是哪儿?我不是在医院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叔叔你……你不是走了吗?”

    秦屿愣了,一言不发。少年得不到回答,不安地摸了摸身上的毯子,又转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小屋:“这里是……J市吗?是叔叔带我来这里的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秦屿盯着那双纯净的黑眼睛,嘴唇张合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墨白吗?”

    “我当然是啊,叔叔,你怎么了?”

    少年一口应下,话音刚落,就被用力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秦屿紧紧地抱着他,用力之大,仿佛要把他镶到骨子里。

    “…秦总?”突兀的举动让少年身体反射性僵硬。声音迟疑,而秦屿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男孩,闭着眼睛,感觉怀里的人逐渐变得柔软起来,迟疑的回抱着他。

    他所认识,熟悉的那个少年,终于回来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拥抱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阳光染红了海面。秦屿才将怀里的人放开,像是过去那样,温柔的揉了揉男孩的脑袋。

    “墨白,看,太阳出来了。”

    “好美。”

    单墨白还没回过神来,骤然离去的温暖让他略有些不满,但是很快就被日落的美景所吸引过去,惊艳地叹道。在一旁注视着他的秦屿弯了弯嘴角,也回过头去。

    滚滚红浪如烈火般在海洋上燃烧着,太阳周围的云朵被染成层次渐变的黄色,橙红,红色,像是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能荡平人间所有的黑暗与绝望。

    明天升起的,会是下一个光明美好的人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