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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牙与绮事

    细雨淅淅沥沥,室内温暖宁静。

    格林德沃从角落拖出把椅子,在邓布利多身旁坐下,仔细打量他半个世纪未见的爱人。

    不是十八岁的邓布利多,深邃的轮廓脱去了稚气,也不是后来那个和他决一死战的邓布利多,他远比来的年青,也没有他深渊般的稳重。

    他是众叛亲离后缩在戈德里克山谷自怨自弃的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指的是他的年龄而不是精神状态。

    他见过那是邓布利多,狼狈落败,没有面前之人的优雅矜持。

    “你在看什么?”邓布利多不悦地发问。

    “答案显而易见。”他回答。

    “你在想什么?”

    “想在看之人。”

    他在想同年龄的邓布利多。

    他曾在那件悲哀的事情发生后回过戈德里克山谷,他想念他的爱人,愿意承受他的怒火。

    然而他回来并没有看见他的爱人,他看见的不过是个沉溺于美酒与悲痛的美貌青年,他如彗星般闪耀的智慧隐匿于夜空。

    年轻骄傲的德国天才隔着玻璃看着酒馆内烂醉如泥的红发青年,曾经聪慧的蓝眸蒙昧迷茫,曾经善道的红唇语句模糊。他的智慧仿佛清晨的朝露,短暂的存在又飞速逝去。

    年少的格林德沃不愿承认那是他的爱人,邓布利多的红发蓝眸固然让他喜爱,但吸引格林德沃的该是他与此不同的灵魂,他出众的才智和他对魔法独到的见解。

    迷恋烈酒的邓布利多沦为庸人,再不与他般配。

    更为成熟些的发觉自己真心的格林德沃痛恨年少自己的无情,恨不得给自己一个钻心咒,但已于事无补——那时的邓布利多在魔法界声名鹊起,他天赋出众而温文尔雅,受无数人爱戴尊敬,却也无人再走进他的内心,至少换了无数个身份在他身边打转的格林德沃一次次被他温和的微笑挡回——那时的邓布利多再不需要谁的陪伴和安慰——仿佛他永远体面,像身上整齐昂贵的三件套。

    酒馆中的青年放下酒杯,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便无力地靠在柜台上,他红发凌乱,衣衫不整,眼角下颚直至锁骨连成美好漂亮的线条,失于朝气,盛于颓败。

    垂诞他的男男女女大打出手,他确实讨人喜欢,尤其是经历丰富的男人和女人,谁不愿去安慰一个失魂落魄的大男孩,他有漂亮的脸和漂亮的身体,如果这也无能唤起你的欲望那他还有致命的气质,该怎么形容呢?

    浸润情欲的单纯?被迫堕落的天使?

    我想你能理解,那种无法用言语准确形容的、矛盾的、致命的气质。

    男人们依靠压倒性的力量胜过了气愤的女人,然后他们内部为了争夺猎物再一次大打出手。

    谁不想拽着他浓密的红发来一发,或者说,谁不想拽着他浓密的红发第一个玷污他?

    精与此道的男人不难看出那红发尤物久旷情欲,他们聚在一起半是叹息半是欣喜的感叹,哪个男人能做出如此无情的决定?

    战局的胜利者是最后关头闯入的格林德沃,魔法师总是比麻瓜有破坏力。

    他嫌弃地抱着满身酒味的邓布利多,想着自己曾经爱人也不是那群麻瓜能妄想的。

    他把邓布利多扔在床上,准备转身走人,又被他不知何意的微笑留住。

    邓布利多笑着,带着醉意的茫然的笑,他用手扯着格林德沃的衬衫下摆,脸贴上来蹭他的手,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害怕被主人丢弃。

    格林德沃再一次想起邓布利多肉体的美好,幽密的深壑曾让他再三流连。

    邓布利多的嘴中满是烈酒的味道,他不打算用,准备找点其他的东西润滑,但实在没找到,家里许多东西都没了,剩下的不是他记忆中的摆设。

    他犹豫再三后还是打开了邓布利多的双唇,有些干燥,但柔软依旧,像是干枯的蔷薇花瓣,即使失去生命也依旧残留着丝绒般的奢靡华丽。

    他的指腹摸过他嶙峋的牙床,尖尖的犬齿让他不自觉联想到绮事。

    邓布利多用嘴他解决过许多次,在许多地方。

    比起另一种方式,邓布利多更喜欢用嘴敷衍他,毕竟情欲难抑的人不是邓布利多。用嘴更快更方便,不会让身体不舒服,能留下更多的时间给阿利安娜和阁楼上的书。

    格林德沃的应对是在用一切能使用他的地方使用他。

    他亲密地从后米搂上邓布利多,隔着布料用勃发的欲望磨蹭邓布利多的臀,在邓布利多的耳际述说他的深情和对他的渴望。

    心软之人会对哀求举手投降,初恋之人总把欲望和爱念混淆,心软的初恋少年邓布利多抵挡半刻,最终屈服地跪下亲吻他的欲望。

    他们在各种地方交媾,厨房、阁楼、客厅、原野、树林。

    阿利安娜来客房敲门叫他吃饭时,格林德沃总是只从门后探出小半个身体,笑容勉强,邓布利多咬着他的欲望,报复般深吞,他生着气——格林德沃明知阿利安娜会在午餐时找他们却在这个时候做。

    树林也是不错的地方,找一片小小的灌木,刚好能藏下一个人,带着孩子出来玩耍的麻瓜们和格林德沃打招呼,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试图来抱他。邓布利多嘴角红肿,用那双莹莹蓝眼看他,他用银舌让女孩成功打消那个念头。邓布利多松了口气,又垂下那双眼。

    阁楼更是个好地方,邓布利多在阁楼会放松许多,他的银舌也有更多施展的地方,他有更多的机会得到另一种欢乐。

    他解开腰带,把欲望塞进浅粉色的口腔。

    烂醉的青年任他驰骋,咽喉乖巧吞咽,他很快发泄出来,青年推开他趴在床榻上干呕。

    格林德沃失了兴趣,和现在的邓布利多做和奸尸没有本质区别。

    他转身离开,回到酒馆,找了个红发蓝眼的男妓。

    格林德沃不记得那个男妓的名字,蒙田、夏尔还是其他的,算了,反正也不一定是真名。男妓说着粗鄙的英语,不知道是哪儿的口音。他的技术倒是娴熟,不知道经历过几个客人,他也足够美貌,骨架是男人中难得纤细,细腰不足一揽。

    格林德沃面无表情地后入他,他卡着他的腰,没有前戏的进入,男妓叫了声后便是甜腻的呻吟,他不住转身,希望得到格林德沃的一个亲吻。

    格林德沃没有理他,捏着他的脖子让他转回去,更加残暴地发泄。这就是狎妓的好处,他们时刻准备着,密处总是润泽,不需要甜言蜜语和技巧也能高潮迭起。

    就是太吵了,那男人叫的宛如野猫发春。

    他丢下钱当晚就登上了去美洲的游船——

    欧洲,太让他兴致缺缺。

    时间回到现在,格林德沃端详着邓布利多,如果他是邓布利多不是其他什么别的东西的话。

    退下最初的狂喜,格林德沃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正常思考了,这委实太违背常理,他在死亡后回到戈德里克山谷,见到邓布利多。

    像极了他统治欧美时沉迷又没有成功的黑魔法。

    可他没有丝毫的预感,作为最顶级的黑巫师,就算在半个世纪的牢狱生涯中加上了“之一”的后缀,他也自信自己应该有所察觉。

    格林德沃想了想伏地魔,那个丑家伙加上魂器加上老魔杖和最盛的自己最多也就勉勉强强打平。

    哦,这是在老魔杖不反水的情况下,格林德沃深刻地明白那根魔杖不具备骑士的美德。

    或许伏地魔和邓布利多联手可以?得了吧,他想,那还不如邓布利多会和他和好的机率高。

    “阿尔,”格林德沃试探性地问,“我们最后一次做爱是在哪里?”

    “啪。”绘着金边玫瑰的骨瓷茶杯四分五裂。

    阿利安娜一向苍白的面颊通红,她蹲下手忙脚乱地收拾茶杯,看见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整齐地看她。

    她更慌了,连忙摆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邓布利多走上前帮她拾起碎片,安慰她道,“那个人被雨淋湿 了发了烧。”

    “我知道。”阿利安娜说话内容和语气截然相反。

    邓布利多听了出来,转头问道:“格林德沃,我们什么时候做过爱?你忘了吗?和你做爱的是酒馆的西蒙,别因为发色和瞳色把我和他弄混。我不喜欢这样的误会。”

    格林德沃终于记清了男妓的名字,头皮发紧。

    邓布利多的蓝眼没有愠怒的神色,但格林德沃就是觉得他又怒气。

    “上楼睡一觉吧,你会好些的,”邓布利多温和地笑,“实在睡不着你也可以去酒馆找找西蒙,他难得有年轻的客人。”

    格林德沃回绝了后一个建议,上楼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