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班长跟踪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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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如果有人向你表白,你会怎么做呢? 祁轸一副才听清了女孩在说什么的茫然表情,半晌皱紧眉,吐出一个轻微上扬的“哈”的音节。 他抓抓翘起来的头发。 “喜欢我什么?”并且抛出一个正儿八经的问题。 “全部……” “那就是脸吗?”他摆出一个随意的笑,“虽然我知道我挺帅的,但没必要纯粹因为脸就喜欢我吧。” 毕竟他是个除了脸一无是处还喜欢恶作剧的普通家伙。 果然,还是感到疑惑不解。 祁轸凑近女孩,“即便我成绩烂掉渣?” “……呃,是的。” “即便我不会做饭?” “……嗯……” “即便我不会为你改变自己?” 想到“如果ta喜欢你一定会为你改变”的金句,女孩垂下头,张开嘴想要说什么。 “那算了吧。”祁轸抢在女孩前面说,“况且我不喜欢你。” 其实没这么多话要讲。 祁轸高中只收到过一次表白,是高一开学第二个月。 两个好哥们还站在旁边,一左一右。 他以“天气真好啊”的平静口吻说了句“我不不想和你谈恋爱”,一切就结束了。 那个表完白的女生哭哭啼啼地跑开,或许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势在必得,格外不甘心,第二天,祁轸就变成了全班所有女生口中的“渣男”。 他一直这么认为的,不觉得有必要澄清,时间转眼到了高二。 清晨来到学校,打着哈欠的祁轸手习惯性地往桌肚里一伸,却撞到了硬物。 掏出看看,是一盒巧克力和一瓶蜜桃味汽水。 应该是女生送的……吧? 不过倒是没有情书或者言明心意的小纸条,风格古怪。 祁轸不打算收,没有动桌肚里的这些东西。 结果第二天里桌肚里还有,祁轸差点要骂脏话了。 但他还是没拿。 谁知第三天还有。可以说十分有耐心了。 祁轸发现保质期限在往后推,显然东西是一批一批更换的。 好难搞。祁轸一把拽出这两样零食饮料,扔教室后面的垃圾桶了。 “哇,祁轸!都没开封的东西你怎么扔了?很占垃圾桶的好不好——”值日生崩溃地大叫。 祁轸冲他耸耸肩,依旧我行我素。 终于桌肚里再没有出现新产出。 一切似乎结束了。 几天过去,祁轸发现班级违规记录上,他的名字出现得越来越少,从每天频繁出现,到断层一次出现。 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些。 老师高兴又疑惑地夸他品行进步后,在同学们无限奇怪的眼神中,他心里隐隐有了个怀疑对象。 随后,就是三个月前察觉被跟踪了。 对于打架打得多并且常常被偷袭的祁轸来说,这个跟踪者水平过于低下,添上之前诡异的小动作,让他感觉无聊透顶。 唯一有意思的是这个女生的身份。 是他的班长,有权管理班级纪律、记下他的学号,虽然他不在乎、长相甜美、成绩名列前茅、传说中善解人意开朗热情的好学生。 和祁轸这样的行规成绩差生天差地别。 而他的头现在却正搭在这个好学生的肩膀上,她身上的香气不停地往鼻子里钻。 祁轸承认在地铁上无所顾虑地睡觉有一点故意的成分。 大概潜意识里深信她会跟上来,想看看好学生会做什么?这样卑鄙的想法吧。 还好没让他失望呢,好学生。 “喂。”他睁开眼,揉揉脖子支起身,余光瞥到女生烧得一塌糊涂的脸,电光火石一瞬,突然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周末作业可以交给你吗?” 利用别人喜欢自己所以毫无底线的心理极其无礼,祁轸的玩笑成分占百分之九十。 然而好学生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祁轸的周末作业通通装进了周生舒挂满了吊坠的女子气十足的包包。 如果说一开始尚有些良心的愧疚的话,在男生突然注意到她的包里装有一瓶喝空的葡萄味汽水和零食包装袋时,所有的愧疚立刻荡然无存。 旁边的好学生偏头瞟他一眼,愣了一会,迅速涨红脸并一把扯上了拉链。 竟然遇到了变态,太惊喜了………我们的男主角不可避免地冒出了难以言喻的心理活动,他摸摸脖颈后的碎发张开嘴巴,女生抱紧书包垂着头,鬓角的头发从耳后滑落在耳前,遮住她羞愧难当的神色。 周生舒拘谨地抿住唇,用比蚊子哼哼没大多少的音量吐出“对不起”三个字,在地铁渐缓颠簸幅度,敞开大门后整个人像弹簧一样飞蹦了出去。 周一,祁轸的作业本整整齐齐塞在他桌肚里。周末作业完成充分,并且,是他的笔迹: 张牙舞爪,凌乱不堪。 唯一的扣分点是她的力气不够,水笔颜色没那么深。 当事人亲自鉴定,看来高材生学习模仿的能力强他一百倍。 在小组长惊讶的目光中第一次交齐作业,祁轸明目张胆地对他笑了下,打开语文书开始早自习。 班长四处巡逻管理班级中,时不时正眼镜,一切如常,似乎把之前发生的往事抛之脑后了。 李开瑞和姜西寸隔着一个人在最后一排吵吵闹闹,祁轸被班主任安排在他俩的斜前方。 班长需要警示后排两个傻逼,免不了经过他的座位。 祁轸架起语文书,脚迈进过道里,在班长经过时轻碾她的脚尖,抓住她羞耻慌乱的眼神和爬到脸上的红霞。 他甚至有些乐此不疲。 直到早自习下课铃打响,班长在黑板上记下了一行学号坐回位置,祁轸仍有丝意犹未尽。 早知道这么好玩,应该第一时间让变态暴露的。 班长被欺负的反应让他在平淡无趣的学校生活中找了点乐趣。 *4 暴露之后竟然不是揭发,祁轸看上去也没有不高兴。相反,这人带着“发现你把柄”的愉悦不停踩她尾巴。 啊啊啊啊啊坏死了—— 老师还在疯狂输出,周生舒塞满了尖叫的大脑快要来不及接收。 没办法,周生舒在课后借了前桌郭采佳的笔记本梳理知识。 郭采佳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发出疑问:“班长,你上课的时候怎么了?” “啊?” “好像在想什么事,注意力不集中的样子。”郭采佳想了想,“有事可以和我讲噢。” “谢谢。”周生舒笑说,“在想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说到“无关紧要”四个字,她有些心虚,好在神经大条的郭采佳没有注意,换了个话题,“班长,运动会之后颁奖典礼发言名额定了吗?” “啊这个,老师和我说应该是今天下午出来。”周生舒递回笔记本。 她处事大方热情,一脸善相,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交流欲望增强。 郭采佳瞥了一眼后排,挨近点和她讲,“女生们都在传是祁轸发言……” “为什么?”来自明知故问的周生舒。 郭采佳皱皱鼻子,垂着头在书包里找些什么,“体育是他强项,运动会上又表现出众。好不公平啊,渣男怎么有资格上领奖台……” 因为被传闻说是「渣男」所以不公平吗?她不这么想。 周生舒条件反射地望向祁轸。 她坐在第三排,后者在第六排,着实相隔远了点。 他大剌剌地趴在课桌上,一个漆黑的头顶正对着她。发丝在阳光里漂金,柔软的感觉与他硬朗流畅的脊背线条形成鲜明对比。 不动声色地看了两三秒,她的视线转移到第一排一个小个子女生、季翡易身上。 那个和他表白之后,说他“对女孩子无比失礼,完全不懂照顾喜欢他的女孩的心情简直是渣男行径嘛”的人。 季翡易对祁轸的评价传开后,周生舒第一次注意到班里祁轸这号人物。 忽略掉脸,完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男高中生,成绩垫底,不太经常参加集体活动。 除此之外,他的交流对象中,异性仅限周围的人或班委,是不怎么开女生玩笑的那类人。 高一运动会之前,有体育小测。祁轸报了男子的所有项目,整整一天都在操场上流汗。 他对体育有不同寻常的专注和执着。 她这才发现这人攻击性其实很强,连寻常动作都做出了爆发的感觉,灌水的时候握扁了矿泉水瓶,抬眉一巴掌招呼在队友的肩膀上,顺手将瓶子搁到书包旁。 他其实没有刻意隐藏这样危险的气息,只是通常对外人都是懒洋洋的猫咪的表情和动作,让人无意之中忽略了他少有的不寻常。 对青春期少女而言,爱情的降临只需要一刹那的震颤。而男生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强烈的侵略性意味,几乎是瞬间扣住了她。 “不一定是他嘛,我们班得奖的不只他一个。” 违心的话从嘴巴里脱口而出算是习惯,周生舒心里没有多少负罪感。 “啊……希望如此。” 午休时间,班主任宣布了一件板上钉钉的事:祁轸要上运动会颁奖仪式发言。 哇塞,学渣的荣耀! 后排爆发了一片欢呼声。 周生舒食指推推眼镜,掏出作业摁开水笔写起来。 其实她也很想欢呼啊…… 几乎拿了所有男子项目第一名的祁轸,是她心里最配站上领奖台位置的人。 高一运动会因为天气原因取消了,所以这次运动会是祁轸高中生涯里第一次站上领奖台。 心脏剧烈地波动着,她舒了一口气,强忍心悸按了下自己的胸口。 希望落空的郭采佳面露不爽,在和季翡易闲聊。 祁轸在一群男生的包围中,抻了个懒腰,颇为漫不经心的态度。 可她分明在他双眸中,捕捉到火星闪烁的细碎光芒。 他侧目过来,视线与她撞在一起,微微顿住。 下一秒,祁轸的胳膊肘抵在桌面上,朝她挥了挥。 猫猫主动示好动作杀人于无形。 她又觉得自己要发烧了,马上把脑袋转回去。 晚自习结束后,周生舒不死心地展开了跟踪计划。前面的男生甩着钥匙,步伐轻松。 她没有和他并排后,但在地铁上,两个人站在了一起。 在祁轸的要求下。 “班长,你到家几点?”祁轸声线清亮,是不同于低音炮的少年类。 周生舒有些晕乎,“十点。” “那以后不要跟着我了。”周生舒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指顽劣地拨动她包上的吊坠,开始玩弄网兜上挂着的娃娃。 娃娃戴了副大眼镜,马尾辫,是周生舒的阿姨照着她的样子制作的。他捏紧了那个娃娃,松手,又攥住,松开,反反复复。 “这个是低配版班长吗?好可爱。” 猜对了。 周生舒在男生倾身而下的时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祁轸不像是在揉捏那只娃娃,倒像是捏爆了她的心脏。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他抓娃娃的手臂上,缓慢合拢手指,几乎丧失了全部力气,“请不要……” 掌心下的前臂肌肉由于用力而坚实,让人生出安心感。 他摇头,勾起嘴角,加快了捏放的速度。 “班长,可以麻烦帮我写发言稿吗?”不像请求的拜托,好像百分之百确定她会答应。 周生舒咬住嘴唇,透过人群的缝隙在地铁门灰黑色的玻璃部分看到了穿校服的少年少女。 以外人的视角,他们可能特像……依偎在一起不知廉耻的早恋学生。 她理应无法接受如此的风评,抓着男生手臂的力道却重了几分,仿佛要把自己镶嵌进他身体里面似的。 “可以的。”周生舒听见自己的声音,沉闷且弱气……亦是纵容的。 好像被对方玩入股掌之间了。 “以后学校见,别跟踪我。大晚上并不安全。”祁轸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好心情地结束对娃娃的桎梏,“所以呢,今天是我允许班长跟踪我的最后一天。” 随着地铁轰隆隆的声音,车厢里的人数逐渐递减。 祁轸推着周生舒的肩胛骨让她坐在空位上,一手握着拉环,笑眯眯地俯视她。 他的小腿骨和她的膝盖隔着棉质的裤子摩挲。 他空出的手虚空作了个捏的动作,好像在回味什么,“班长的肩膀好瘦哎,小小的,看上去没什么力气。” 糟糕的形容。 周生舒僵硬地目视前方,神游天外。 “班——长——”他拉长了声音,声线完全是少年独有的,具有得天独厚的吸引力。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人言行中把握着分寸的暧昧感,主动权全全在他手上。 呜……完全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蓦地,鼻梁轻了些,什么东西从她的耳骨和鼻子上脱离。 是祁轸摘下了她的眼镜。 周生舒感觉整个人原地蒸发了,她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指关节发白,热量却源源不断地涌出。 眼镜是她的本体——正在他手中,细细的眼镜腿被捏着,厚厚的玻璃片后是他带着兴味的神色。 “我知道班长即便是在体育课上也不会摘眼镜。” 他说着,歪了歪脑袋,“睡觉的时候也不会摘?” 似乎只是好奇,顶着女生膝盖的小腿肌肉用力,相碰的感觉更清晰了。 酥麻从小片肌肤钻到神经末梢,周生舒有种脱水般的无力。 仅仅是这样,就腿软了。 她昂起头,眼眶聚集起迷蒙的水雾。 ——哇,变态好像怪可爱的。 祁轸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把她的眼镜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