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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畔给顾时安验完货后下了码头,苏乐正站在江边等他,倚着车门阴着脸,一张脸被北风冻得通红,眼睛也是红的。 他看着心疼,上前想抱苏乐,被那人重重拍了一下手,打得他手发麻。楚畔吸着气开车门把苏乐丢进副驾驶,自己也进去后把他拽进怀里,哑着嗓子问:“干嘛啊?为了沈逸宁连我也不要了?” “你们这些人哪有心?”苏乐冷笑,“小宁他那么好,把人那么糟蹋……” “那你想怎么样?把他带走?他也不愿意啊。”楚畔埋在他颈窝,嗅着他身上若隐若现的医院消毒水味道,闷闷说,“再说了,时安对那家伙是认真了……我可不想因为这家伙和他翻脸。” “顾时安的认真就是把人耍着玩?”苏乐被气笑了,“这也太他妈不值钱了吧?” “……你管人家那么多事干什么?”楚畔稍有些不耐烦,“那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你倒是愿意对他好,他领情么?沈逸宁那种人,不就是犯……” 话没说完,他后脑勺就被重重打了个手刀,苏乐紧接着毫不留情地踹了他肚子一脚,把他撞到车窗,“快开车,再多说一句废话你就走回家!” 沈逸宁醒来时,顾时安正坐在床头用笔记本电脑看着什么东西,嘴里正嚼着块糖。 感受到他蹬了蹬腿,顾时安从床头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两指夹住滤嘴,用烟头往他脸上戳了戳:“醒了就去洗漱,待会去吃饭。” 他恍惚几秒,久睡令他头痛不已,鼻间被熟悉的刺激烟雾味道占据。他乍的有些眩晕,呼吸不由紧促。脑海里只剩下睡前顾时安对自己说的那句“很快就要见你父亲”。 定了定神,想跟他说什么。视线就被丁点火星占据。顾时安叼着烟偏头凑近看他,燃烧的烟头距离他的脸不过几厘米,在对方黝黑的瞳仁对照下亮得可怕。沈逸宁喉头发紧,不久前锁骨上被他烫的疤隐隐作痛。 “你想好再开口,我说过不会再给你机会了。”顾时安两指捏着他的下唇轻轻揉了一下,把一把钥匙放在他牙齿上,漫不经心说。 沈逸宁几乎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顾时安对两人之间这份在暗流之上堪堪平稳的“默契”不满意了,他想直截了当地捅破暗流,往冰山撞去,不论这艘危船偏离轨道亦或是沉没。 他点头,张口衔住钥匙。 “乖。”顾时安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声说,“自己把那些东西解了吧。” 沈逸宁在喷头下站了很久,花洒喷出的水温度和水压都偏高,将他身上皮肤烫得发红。 水声遮盖一切,甚至有人从身后走进浴室也没有发觉。 顾时安把龙头旋合上,腾出一只手抱住他,下巴靠在他发顶。很亲昵的动作。他身上是酒店的柠檬沐浴乳的甜香味道,混杂着去不掉的刺鼻烟草味,充斥他的鼻尖。 只是顾时安的语气依旧是冷的,“学小孩子躲着不肯出来?”很中性的语气,不像玩笑也不像生气。 “没……忘了时间了,抱歉。”沈逸宁阖上眼疲倦地道歉,手往后试探性地往他下身抓了抓,“要在这里做吗?” 身后是一声轻笑,顾时安没回答他,从置物架上拿出一条白色浴巾扔在他的头上,手指搭在毛巾上给他擦头发。 浴巾又被搭在他肩上,被肩角勾住两边。他以为顾时安要给他擦身体,刚想动动手臂,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整个身体突然被猝不及防被推着撞到隔板的钢化玻璃上。碰撞瞬间发出沉闷的“嗡”一声。 下一秒,顾时安就直截了当地用身体抵住他。原就比他高接近一个头的男人衣冠楚楚地贴近他时还是有压迫感的。沈逸宁被他逼得动弹不了,胸膛发闷,只能顺着他指关节的力度抬头与他直视。 顾时安正一动不动地凝视他,黑沉沉的眼眸在近距离里被放大,几乎要将他整个身体吸进去。 “你想逃到什么时候?”顾时安终于开口,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常年察言观色养成的“默契”让沈逸宁瞬间明白他话里含混不明的意思。顾时安不满意他不在清醒状态的“听话”,也不愿意他为自己家人求情,他希望自己完完全全,从里到外都是他的,不论发生什么事。 所以他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拿走,顺带想把自己和过去一起斩断。他在逼迫他承认这个事实。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沈逸宁闭上眼,片刻后开口:“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你还想让我干什么?”说完他便沉默下来,将重心后倚靠着透明玻璃,手放弃挣扎般垂下攥紧,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顾时安突然心情很好似的笑了一下,用指腹刮了刮他的眼皮:“这么中气十足的话,怎么不睁眼说?” 他偏过头,不去直视顾时安。这是很幼稚的鸵鸟动作,但是虚以为蛇也没什么用,索性破罐子破摔。 见他沉默,顾时安也不恼,手臂抵着他脖子,压得他微微窒息,另一只手骤然从他身后抽出他握成拳状的手,一指一指地掰开,将被指甲扣出血的掌心用拇指压了压,说:“你看你,这习惯还没改。” “任性,幼稚,虚伪,满脑子是不知所谓的奉献精神。无论你装得多像,这些东西……”顾时安将手旁架上的浴衣腰带抽下来,一面将他双手手腕捆了个结实,一面补充,“就是怎么都去不掉。” 沈逸宁知道反抗他也没什么作用,低头看他给自己在身前绑了个手铐缚,没什么表情:“既然你那么讨厌,那还做那么多事干什么呢?直接把我除掉,不就行了?” “明明知道答案,却怎么都不肯承认……自欺欺人,有意思吗?”顾时安不带任何多余情绪地对他陈述,“你是我的。” 这句话顾时安对他说过很多遍,而今再听到时,沈逸宁心里已经毫无任何情绪波动,他突然笑了:“把‘自己的东西’彻底毁掉很好玩吗?看我做徒劳的事,然后一点点打碎掉,这就是你这种人表达‘爱’的方式?想让别人爱上你,你配吗?” 三个反问句,音量不高,表达的情绪强烈得几乎在浴室里爆炸。沈逸宁一口气说完后呼吸不自觉紧促,几乎要哭出来。 顾时安接收这三个反问,抬头看他几欲哭出来的样子,抬手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头发,慢慢笑了:“你哭什么……倒是很久没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了。” 沈逸宁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他。眼前的男人给他擦了眼泪,平淡说:“还没有毁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