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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踹向尹晓雪

    要说对于江子骞,尹晓雪真的爱惨了,可是也被江子骞伤透了心,有两次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在想,要不算了吧,他看样子是真的不爱她,她这样的才和貌,现在又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她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比江子骞优秀的男人。

    可每每下定决心放弃,等一看到江子骞时,她就又心迷意乱,只想着好好爱他守着他,哪怕他压根就不看自己一眼。

    说来说去都怪这个何穗,江子骞不爱她的原因就是因为有这个何穗作祟!

    尹晓雪想要再呛回去,可身后的芙兰却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裳,尹晓雪想到那件事情,将一口气硬生生的压回去了,开始低头吃饭。

    何穗看到这个小动作,瞧了芙兰一眼,心想这个芙兰挨了一顿板子,冲动和跋扈不见了,到底是有些不一样了。

    再看看江子骞,他此时跟个小可怜一样,委屈兮兮地吃着白米饭,都扒了半碗了。

    何穗觉得好笑,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在江子骞的碗里,“吃点菜。”

    江子骞立刻满血复活一样,欢快地吃起来,还夹了菜放在何穗的碗里,“娘子也吃菜。”

    一顿饭吃得有人欢喜有人忧。

    洗过后江子骞回到房间,看到何穗正盘腿坐在床上想着什么。

    他关好门,走过去坐在她边上,然后将手放在了她的腿上,瞧了一眼何穗,见她并无动静,于是又把手移到何穗的大腿上。

    因着何穗的毫无反应,江子骞开始美滋滋的肆无忌惮起来,屁股胸脯,想摸的地方都摸了一遍。

    心头的欲望渐渐升起,江子骞躁动不安了。

    何穗像是这才回过神一样,“啧”了一声斜睨他问:“你摸够了没?”

    “没有,这辈子都摸不够。”

    何穗嗤笑一声,“想不想看个东西?”

    这话撩得江子骞热血沸腾了,立刻褪下自己的裤子,想往何穗身上蹭,可是还没挨到她,却见她弯腰从凳子上摸过来一张纸递给他。

    江子骞一愣,接过纸张一瞧,居然是年夜饭的菜品。

    不是吧,他裤子都脱了她就给他看这个??

    江子骞将纸张一甩就要压过来,何穗不耐烦地将他推开,问:“你问了没有,那个尹晓雪到底什么时候走?”

    “你不是说随便她住到人老珠黄么?”

    何穗没好气地道:“我现在不想了,每日吃饭的时候,看到她那张苦瓜脸,搞得好像我们都在欺负她一样,全天下都是坏人,就她一个好人,真是影响我食欲!到时候她没人老珠黄我已经人老珠黄了。”

    何穗刚说完,江子骞突然噗嗤笑了起来。

    何穗怒了,当即就握着拳头挥了过去,“混蛋,都是你惹出来的,你现在还有脸笑?”

    一把握住何穗的拳头,江子骞忍俊不禁回答:“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太可爱了,想操弄一番。”

    何穗:“……”

    这个臭不要脸的说话越来越下流了。

    不过此时何穗虽然不惧怕尹晓雪,可是她的耐心有些被挥霍光了,现在又来了个芙兰,这让她有种自己家,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的感觉,且那主仆两人都不是自己喜欢的,真是越想越糟心。

    可在何穗越想越气愤的时候,某个丧心病狂的臭流,氓已经开始摸着她的屁股自言自语地研究,“人家说屁股大好生养,我娘子的屁股这么翘,怎么爷灌了这么多精华却还没怀上呢?”

    何穗又是没好气地将江子骞的魔爪甩开,道:“你没听大夫说我宫寒不易受孕么?”

    “那乡村赤脚大夫的话哪里可靠?我昨天跟皇上请示了,到时候我带你进宫让专门给皇后娘娘看病的女圣手给你瞧瞧。”

    何穗一听也动心,毕竟她现在真的想给江子骞生个孩子,有时候瞧见别人家的胖娃娃,站不稳就想要满地跑的可爱模,样她也着实心动。

    说到孩子,何穗的心情好了一些,说:“我给你的菜单,过年就按着那个菜品做吧。”

    江子骞也没怎么细看,应声道:“随便吃什么都可以,你做主便行了。”

    何穗瞧着他的样子,补充一句,“大年夜的,当然是我亲自下厨。”

    江子骞立刻咽了口口水,翻身起来找方才被自己甩开的纸,“都是些什么菜来着?有没有我爱吃的?香辣蟹你有没有写上去?你个婆娘真狠心,这么久都不给我做饭吃,纸呢?扔去哪儿了?你快给我找找。”

    何穗甩都不甩他,直接翻身睡下。

    江子骞找了半天没找到,索性掀开被子骑在了何穗身上,自言自语道:“既然找不到了,那我们便来专心研究一下男女之事。”

    何穗:“……”

    翌日醒来,何穗刚坐起,便感觉小腹部有些凉意在细细地窜动,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眼前更是突然发黑。

    她的第一感觉,便是昨夜两人过于疯狂导致着凉了,一时有些埋怨江子骞这个不知节制的混蛋玩意儿,准备抬手把他甩醒,却扛不住眼前的黑意加深,又慢悠悠地躺了下去。

    江子骞也醒了,伸手过来揽住何穗,声音有些沙哑地问:“怎么又躺下了?”

    何穗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好像有些着凉了。”

    江子骞立刻就睁眼瞧过来,一只大手摸了摸何穗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脸,皱眉道:“体江很正常,是哪里不舒服?”

    方才何穗头晕眼花的,可躺了一会儿不适感又消失了,她想着可能是自己起得太猛的缘故吧,不想让江子骞大惊小怪,于是回答:“你昨晚像饿死鬼投胎,弄得我下面疼。”

    男人睡了一晚,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某物本就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何穗这娇滴滴的声音,配上这话更是让他犹如弓上的箭,雄赳赳气昂昂的。

    “都怪为夫过于鲁莽,伤到了娘子,今晚为夫一定江柔有加,让娘子醒来抱着为夫直夸还想要。”

    何穗:“……”

    两人闹了一会儿,何穗琢磨着时辰赶紧起来了。

    昨日食铺第一天开张,人多生意好的,今日虽然是第二日,可头一天大家尝过了味道,那些人一宣传,今日约莫着生意也不会差,所以何穗得早早的起来去忙活。

    装货、点货,送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夫妻俩都有事情忙,一起吃过早饭后江子骞就起身要走。

    “我今天不回来吃晚饭,娘子,你晚上别等我。”

    何穗随口搭了一句:“那你回来睡觉么?”

    江子骞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扭头问她:“怎么?你不想我回来?”

    何穗摸了摸头发,模凌两可又话里有话地回答:“一个月里回来几次就行了。”

    两人私下时荤话说多了,江子骞这一听,便知道何穗话里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有时候回来几次就行了?意思不就是说她那方面有需要时,他回来便行了?这是什么意思?拿他当男宠?

    江子骞气鼓鼓地去捏何穗的脸,何穗叫着跑开了。

    看着两人的互动,正翘着兰花指擦嘴的尹晓雪脸色又暗淡下来,她冷冷扫了何穗一眼,起身在芙兰的搀扶下离开了。

    等江子骞前脚走了后,何穗到厨房一看,昨日的货品已经在管家的指挥下全部装箱了,揭开箱子何穗看到里面的东西被油皮纸包裹着,干净又整齐。

    何穗满意地点了点头,暗自道这要是她回去了,这里的生意完完全全可以交给管家和府里的丫鬟小厮。

    管家是将军府的家生子,从父亲开始就是将军府的仆人,且江父是管家父亲一家的救命恩人,故管家父亲当年就立过誓言,世世代代都会效忠董家。

    到了食铺,小厮先把货品拿到仓库放好。

    甜辣嘴是耐放的食物,糕点饼子只要包装的好,放着也没什么问题。

    何穗选的几个来帮忙的小厮和丫鬟,都是她平时观察出来比较细心负责的,这也是为了以后她回去之后,能对这里更加放心。

    到了铺子,很快东西就全部收拾好了,何穗召集大家开早会。

    三个小厮两个丫鬟排排站好,何穗说:“我选你们五个到食铺来并不是随意叫的人,而是觉得你们在府里表现得较为突出。”

    “从现在开始,你们五个固定在食铺里做工,月休的时候轮流休息,我会在你们平时的月钱上加一部分,到每月月底,大家选出自认为干活最得力的人,赢得这笔钱。”

    话一出,大家纷纷高兴地鼓掌。

    做下人是个不讨好的活,时时刻刻都要看主人家的脸色,稍微有些地位的下人都好似高人一等,都可以随时教训他们。

    可在将军府里,江子骞虽然看起来冷冷的,可从来不给脸色他们看,后来何穗来了大家更是欢喜,因着何穗为人和善,赏罚分明,该和蔼时和蔼,该严厉的时候也不是软泥,且给他们的月钱不低,大家半分的怨言都没有,只想更加努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来报答主人家。

    “大家也别高兴的太早,如果是平时做事不仔细出了错,小错口头警告,大错直接扣月钱。”

    众人纷纷表态一定努力。

    “从今日开始我会带着阿红先开始收钱,以后每人轮一个月,当然,姑娘力气小,搬东西这些气力活儿还是由小伙子们做,大家对于这样的分工有什么异议没有?”

    “夫人,没有异议!”

    何穗满意地点头,“以后每日早上,都由收钱的人来主持早会,讲讲昨日出现的问题,对于今日的活儿做安排。”

    对于这一点众人面有难色,阿强举手问:“早会能不能由夫人开?我们都没上过学堂,不知道怎么开早会。”

    “不会就学,没有人天生就会,我也只是年幼识过几年字罢了,做吃食和生意,都是学的,这样,今日便由阿强先学着收钱开早会吧。”

    何穗这么一说,阿红顿时松了口气,让她第一个上的话,她真怕自己做不好,会让何穗失望,现在换成阿强上了,她至少可以看看阿强是怎么做的,然后跟着学。

    阿红松气了,阿强却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哭丧着脸道:“夫人,还是由阿红先开始吧。”

    “枪打出头鸟,抗议无效,就由你先开始,再抗议下个月还是你。”何穗直接驳回他的请求。

    众人纷纷捂嘴笑,阿强挠着脑袋盘算着千万别出差错才好。

    一天的生意就这样正式拉开了序幕。

    甜辣嘴这吃食在京城没有,新奇不说,味道那也是好的,故第二日就来了不少回头客,其中不乏要办置年货大量采购的。

    幸好仓库的货品备得多,也不怕卖空,且家里还在加工,每日补货每天卖,根本就不用发愁进货断货什么的。

    到下午,何穗正在教阿强清点时,听到一道娇声说:“梅花酥饼和梅子酥饼各来一斤,微辣味的甜辣嘴来两斤。”

    熟悉的声音让何穗一抬头,发现是王小姐,身边跟着贴身丫鬟。

    “你来了。”何穗笑脸相迎,又吩咐阿强说,“不要收王小姐的钱。”

    王小姐顿时便皱起了眉头,“你这人怎么这样,开门做生意的,我昨日白吃这么多,你要是还不收我的钱,我下次还敢来?算了,不买了,我走了。”

    王小姐说着转身就走,何穗连忙扯住她,“你这人,不收你的钱你还跟我翻脸。”

    “那当然,我们是朋友,我更不能白吃白喝。”

    何穗笑笑,问:“昨日的这么快就吃完了?”

    “哪里是我吃的,昨日刚回去家里便来了亲戚,弟弟妹妹好几个,我原想着留一些,今日带进宫里去给我姑姑,谁知道亲戚们吃了一些,又带了一些走,这样便光了,今日要进宫,所以来买一些给我姑姑尝尝。”

    在一边的小丫鬟咂舌,心叹何穗可真是厉害,昨日便猜到了这一出。

    丫鬟装好吃食,王小姐付过钱,何穗又装了一些酥脆花生酥饼给王小姐,“这个是昨日府里的丫鬟新做出来的,又香又酥,和别家卖的不同,你拿去尝尝,没给你装多少,就是让你帮我试试味。”

    王小姐接过来,感觉到手里的份量,越发觉得何穗是个实诚可交好的姑娘,因着要赶着进宫,王小姐道谢后便走了。

    一天下来,今日赚的居然还比昨天多。

    何穗琢磨着因着今日有几单都是大单,有备年货的,也有采购回去办喜酒上用的,一次性就采买了不少。

    看着阿强清点了一遍钱后,何穗问:“你一个大男人这么紧张做什么?钱都要被你抖掉了。”

    “夫人,这么多钱我害怕。”

    何穗朝他翻白眼,“别让我看不起你。”

    大家跟着学,纷纷翻白眼,“别让我看不起你。”

    阿强一瞧大家都鄙视他,连忙道:“那明日换你们来。”

    大家一听这话又纷纷逃开。

    何穗又道:“都跑不了,我年后不久就要走了,这几天先一人带一天把你们教会,到时候就全部交给你们了,可别让我失望。”

    “啊?夫人你要走?去哪里啊?”

    听说何穗年后过不久就要走,大家都围了上来。

    何穗笑笑,说:“京城虽好,可我还是喜欢我自己的家,且家里也还有生意要做。”

    “夫人,我们舍不得你。”

    这话大家都是真话。

    “放心吧,我隔三差五会回来突然检查,到时候抓到你们开小差,扣了你们的钱你们就不会舍不得我了。”

    大家又哄笑。

    铺子打烊早是惯例,大家回到家里,才刚到吃饭的时间。

    何穗忙了一下午早就饿了,饭菜一上来就开吃。

    吃了几口,尹晓雪来了。

    尹晓雪现在和过去完全是反差,她现在看到何穗不仅没有笑脸,反而十分爱出言讽刺,“人没到齐就开始吃饭,没教养就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死鬼投胎。”

    何穗吃饭的手一顿,也不跟她多废话半句,直接吩咐旁边的丫鬟,“今日将军不回来,将剩下的碗筷都撤了吧。”

    “是,夫人。”丫鬟喜欢何穗,也知晓尹晓雪一直赖在这里的原因,故何穗一吩咐她就欢天喜地的,将所有碗筷都撤走了,连汤匙都没留。

    芙兰一瞧桌上没有任何吃饭的东西了,有些急了,却也和以往不同,并不动怒,只是向何穗请示:“夫人,我们家小姐还未用饭,还请留下一套餐具给我们家小姐。”

    何穗慢悠悠地喝下一口汤,抬眼瞧她们,“什么?还没用饭啊?你家小姐嘴巴这么臭,我还以为是吃太多吃太撑的缘故呢。”

    尹晓雪本就因着何穗的举动气得半死,现在一听她这话,一张脸更是一片红一片白的。

    “何穗,我父亲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更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你怎敢这样对我?你要是得罪我了一定没有好下场!”

    “呵,尹小姐难道没听过这么一句话?”何穗丝毫不忌惮尹晓雪搬出的名号,接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尹晓雪面色一僵,一口银牙恨不得咬碎了才好,是啊,她名号再怎么大,皇上和她的父亲都不可能插手管人家的家务事。

    这时,芙兰又开口了,“夫人说的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小姐身子骨不好,饿不得,还请夫人让丫鬟拿来一套餐具。”

    何穗瞧着芙兰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下诧异,却也算是了悟,芙兰吃了那么大一个亏,收敛脾气和性格也是正常的。

    只是何穗刚准备让丫鬟留下一套餐具,尹晓雪又硬气地道:“不过就是一个乡下的粗鲁女人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麻雀永远是麻雀,就算是上了枝头也还是只麻雀!”

    “啪啪啪——”何穗放下筷子开始鼓掌,“尹小姐说的非常好。”

    说完何穗又端起碗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尹小姐继续啊,边吃饭边看表演的体验还不错呢,看尹晓雪唱独角戏我应该能吃两碗饭。”

    这一下,尹晓雪更是气得脸皮发烧,何穗这是在把她当唱戏的?

    尹晓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她气何穗,却也气自己。

    枉费她读了那么多的诗书,还是京城第一才女,可她却连一个乡村妇女的斗不赢,这让她沮丧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心头涌起一股悲愤,尹晓雪突然怒气腾腾地一把将桌子掀翻,然后哭着跑出去了。

    芙兰一愣,连忙追了出去。

    何穗端着一碗米饭坐在凳子上,看着满屋的狼藉想生气,却又觉得自己要是生气了,便是在跟一个极度任性的小孩子计较。

    旁边的丫鬟从呆愣中回过神,忙道:“夫人,我让厨房再去准备一份。”

    何穗累了一日,不想再继续折腾,瞧瞧狼藉的地上还有一碗菜只撒了一半,摆着筷子说:“算了,索性已经吃了半碗了,这些没脏,凑合一下算了,吃完就去睡了。”

    丫鬟看不下去,“夫人,何不赶走她算了?留在府里只会给夫人添堵,现在连饭都不能好好吃,以后难保不会闹得更严重。”

    “唉~”何穗叹了一口气,“我再硬气也是个妇道人家,我要是做得不好,别人不是说我,而是说你们将军,尹晓雪说的没错,她虽然死赖在这里不走,可是她出生高贵,现在更是帮助皇上他们铲除奸臣也算是立了功,我要是因为这些小事和她明着干,闹大了倒霉的还是我们而已。”

    丫鬟皱眉,“那怎么办呀夫人?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欺负夫人你吧?”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平时能将她气个半死也不错,说不定哪天将她气得快要死了,她就自己走了。”何穗说着夹了一筷子菜,开始扒饭。

    丫鬟看着心疼,她一直在将军府当丫鬟,环境很单纯,不懂上层社会的一些勾勾角角,但却清楚人分高低等级,一个身份就能压死一个人。

    “夫人,这红烧鱼块还剩两块,你吃吗?”

    “吃!”

    正蹲在地上吃着饭,忽然有人走了进来,何穗咬着鱼块抬头看。

    江子骞一进将军府,便问了何穗在哪里,得知她在吃饭,于是径直便来了饭厅,想陪她一起,可是却想不到一进门,竟看到何穗蹲在地上端着碗,而她的面前,是翻倒在地的饭桌,还有一片狼藉的地面。

    皱起眉头,江子骞问:“怎么搞得?”

    丫鬟立刻就起身将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还补充道:“将军,夫人怕浪费粮食又不想麻烦,所以就这么凑合在吃没有弄脏的东西,奴婢说句不该的话,奴婢虽是下人,却也没有如此过,尹小姐实在太欺负人了!”

    江子骞听完,二话不说,转身就出去了。

    何穗在后面喊:“你去哪儿?”

    江子骞不理,很快就消失在夜幕里。

    何穗放下碗连忙要追出去,丫鬟拉住何穗劝道:“夫人,你就让将军去处理吧!男人是女人的天,将军那么爱夫人,断然是看不得夫人受半点委屈,再者现在只有将军出面才行!”

    何穗叹了口气,也心知自己平时这样跟尹晓雪斗嘴激怒她,只会惹得她脾气更大,且这样斗来斗去也不是个办法,她也感觉到累了。

    算了,就让江子骞去处理吧,说到底尹晓雪也是江子骞惹回来的,尹晓雪的火焰也只有江子骞能治得了。

    尹晓雪回到房间后,气得趴在桌上大哭起来,她又气又怒,又觉得悲凉,不知为何自己竟落得如此个下落。

    芙兰在边上劝,“小姐,我昨日才跟你说过,你今儿个怎么又沉不住气了?”

    “不是我沉不住气,你没有瞧见,是那个女人太过分了,她和江大哥一没拜堂,二没在江家认祖归宗,她算哪门子的将军夫人?你瞧瞧她那趾高气昂的模样,从来都没人敢说不给我饭吃,我之前那样的尊重感激她,她竟一点都不念旧情,居然三番五次的这样待我!”

    尹晓雪边说边哭,很快就打湿了帕子。

    “小姐,何穗那个女人虽然贱,可她有一句话还是说得对的,那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现在的处境本就不好,因着那个贱人,现在整个将军府的下人都敢给我们脸色看,我知道小姐委屈,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将军府还不是她说了算?”

    芙兰柔声安慰,“小姐你放心吧,是小姐你的就跑不了,时间会给小姐答案的。”

    尹晓雪挂着泪珠子,泪眼朦胧地看着芙兰,“可是我还要等多久呢?这日子太难熬了。”

    芙兰正欲说话,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一股寒风灌了进来。

    主仆俩吓了一跳,连忙往门口去看,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踏了进来。

    待尹晓雪看清楚来人居然是江子骞时,一颗心顿时雀跃起来,由阴转晴。江子骞主动来找她?这可真叫人惊讶又兴奋,难道是江子骞腻了何穗?

    “江大哥!”尹晓雪立刻就起身奔了过去,伸手手臂想要抱住江子骞,可是她一跑过去,江子骞就嫌恶地闪开了。

    尹晓雪没刹住车,差点撞在椅子上。

    “江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尹晓雪雀跃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江子骞冷冷看着尹晓雪,声线阴凉地问:“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让你不许去给何穗添堵?”

    尹晓雪没想到江子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又气不过,第一次跟江子骞叫了起来:“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怎么样?本郡主住在将军府,她对我照顾不周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给本郡主脸色看,并对本郡主出言不逊,像她那样的农村贱妇,怎么有资格呆在你身边?本郡主……啊——”

    话未说完,尹晓雪就被江子骞踹了一脚,扑在了地上。

    “啊,小姐!”芙兰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尹晓雪虽然挨了江子骞一脚,但江子骞到底没用多少力,所以她也没有多痛苦,倒在地上的原因是因着震惊,因着她从来没想过江子骞会对她动手!

    “江将军,你怎么可以打我们小姐呢?我们小姐金枝玉叶的,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我们小姐如今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呢!”芙兰的震惊不亚于尹晓雪。

    江子骞嗤之以鼻,“我管你是金枝玉叶还是郡主,何穗是我连重话都不曾说的女人,我都不知道要如何疼爱她才好,你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

    说到这里,想到方才他看到何穗蹲在地上,夹破碗里的菜吃时,便难受得厉害,心也发疼,他怎么让自己深爱的女人委屈成这样了?

    不想再跟尹晓雪废话一句,江子骞直接将尹晓雪从地上提了起来朝外走去。

    这会儿尹晓雪才回过神,惊叫起来,“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现在是真的怕了,怕了江子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