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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你是第一次

    “小藿,给若涤盛点儿鸡汤。”在吃了一阵子后,李父突然想起什么,对隔着妻子只顾埋头吃饭的儿子说道。

    李藿无奈地放下碗筷,抬头看向发小,“你现在要喝汤吗?”

    薛若涤碗边是一杯红酒,他才喝了两三口,喝完鸡汤势必喝不下酒了,但他之前话已经说出去了,也不愿让老人失望,便笑着回答:“要的!”

    他都说了要李藿也不可能不给盛,便去厨房重新拿了个空的小碗,只盛了半碗,怕对方把汤喝多了就吃不下菜了,还有那么多菜,薛若涤不使劲吃,他们家接连几天都得吃剩菜。

    薛若涤接过碗,喝了一口就抬起头来对李母夸赞,“阿姨,您炖的汤也太好喝了,比我妈炖的还好喝!”

    他捧一踩一的功夫用得炉火纯青,李母笑开了花,自家母亲不高兴起来,“有的人啊,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她斜睨着儿子打趣,不料儿子是个脸皮厚的没什么反应,干儿子脸皮薄得很,说完就红了脸,几乎把头埋进了碗里。

    她暗笑,岔开了话题,一大家子人天南海北,家长里短什么都说,屋外烟花鞭炮响个不停,屋内欢声笑语也没有停过。

    那天没吃完的饭,破灭的其乐融融,在除夕夜这天完成了缝补。

    年夜饭吃完之后,女人们在厨房忙碌洗刷,男人们收拾桌子打扫卫生,一切全都整洁如新后,一起来到了院子里燃放鞭炮和烟花。

    “喂,你现在还怕不怕,敢不敢点?”

    李父把一大卷火红的鞭炮拿出来后,李藿站在发小的旁边问到。

    “我怕什么?”

    薛若涤眼睛盯着鞭炮,声音冷静。

    李藿半个字都不信,不怕才怪,不要以为自己没看见他捏紧了拳头。

    要让薛若涤神色突变的事情很少,鞭炮是其中一项,他站在远处捂着耳朵看还好,但让他自己去点,比杀了他还难受。

    与之相反的是,李藿是个胆子大的,每年鞭炮他都爱点,一些手持烟花也爱拿着玩儿。

    “待会儿就让哥哥给你表演什么叫做真男人!”他挺起胸膛,哥俩好似的搂住了发小,凑到对方耳边说道。

    薛若涤偏头看他,堂屋大亮的灯光传到院子里,不亮了,但刚好能看见对方的表情。

    李藿表情狡黠,满是笑意,从去年开始,他就没在他的脸上见过如此放松的神情了,薛若涤很开心,这样的放松有自己的参与。

    “真男人可不靠嘴上说说。”

    他淡淡地回道。

    “什么男人,说什么,哥你们在聊什么啊?”

    不甘寂寞的李茯突然挤进他们俩中间,探出个脑袋左看看右看看。

    李藿一手搂妹妹,一手揽发小,觉得自己真是人生赢家,还有谁比他更幸福?他有亲人,有爱人,也有友人。

    “说你什么时候才带个男朋友回家,我们帮你筹谋呢。”

    回击八卦的最好方法就是同样八卦,他信口胡诌,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哥——你怎么这么八卦啊,我还小,才不急这些事。”

    李茯捶了一下她哥,明明是自己先八卦的却贼喊捉贼。

    “不小了,都二十四了,跟哥说说,有没有人追……”

    “你”字还在口中,就被突如其来的鞭炮声吓得立马咽下,李藿抖了一下连忙堵住耳朵,连妹妹和新晋恋人都不管了。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久久不绝,白色烟尘从细小的红纸卷中升起,弥漫在了庭院。

    直到噼里啪啦的声音结束后,薛若涤才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真男人?”

    深深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侮辱的李藿,立刻反驳,“谁知道今年爸他自己点了,我是被吓住了,但不是被鞭炮吓住了,是突然的响声,换作其他响声也会这样……”

    “可是我就没被吓住,小茯也没有。”薛若涤手插着兜,平淡地陈述事实。

    但他越是平淡越能激起李藿的逆反心,当即就要去再点一卷鞭炮。

    被薛若涤拉了回来,“骗你的,我也被吓到了,你摸,手心都是汗。”

    他握住李藿的手,把对方的手掌包在掌心。

    李藿做贼似的看了看有没有家人注意到,然后试探性地伸出了指尖,真的摸到了一些细汗。

    微微湿润的掌心温热而宽厚,轻柔地指尖带来细小的痒意,他们不约而同地心跳加速,又是欢喜又是紧张。

    李茯在一旁觉得自己就像个摆件,张了张口就要昭示自己的存在,被暗中观察许久的李母揪着耳朵远离了这片不宜久留之地。

    李家父母和薛家父母都在前面点烟花,不情不愿的李茯缩在一旁,李藿和发小站在相对靠后的位置,前者看家人,后者看他的侧颜,双手从单纯地牵着,逐渐变成十指相扣。

    “砰!”

    烟花点燃了,极其绚烂的缤纷从天空炸开,又向四周散落,远处一朵接一朵的烟花不断升起,瑰丽的色彩装点了整片天空,黑夜被照亮了,无数被炸开的繁星自天上掉落,不知进入谁的梦里。

    他们聊天、谈笑,邻居家的小孙子拿着仙女棒到处奔跑,李茯恶作剧地把落地响摔到他俩的面前,看被吓到的两人哈哈大笑。

    父母们看着烟花说起来年的计划和谁家的喜事,小辈们嬉闹着没个正形,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兀自照耀着,把人看红了脸,看暖了心。

    烟花声不绝于耳,过了半夜十二点鲜少熬夜的长辈们再也支撑不住,看着两个连体婴儿一般的儿子,悄悄地回去睡觉了。

    李茯没眼色地还在闹他哥,薛若涤一边保护,一边从脚边炸开的落地响把自己吓得不行,李母在女儿逃跑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十分随常地揪住了她的耳朵,又十分随常地把丈夫女儿都带了进去。

    空旷的庭院里只剩下李藿和薛若涤了,焰火还在燃放,一地的红纸、碎屑,还有谁磕在外面的瓜子皮,以及抖落的烟灰。

    世界突然安静了,两人从十指相扣看烟花,不知怎的变成对视,越靠越进,越靠越近……

    “妈他们会看到……”

    李藿动着唇说道。

    他呼出的热气传入发小的鼻息中,没看到对方的眸色愈加深沉。

    “他们进去了,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李藿没开口,他垂下眼睑,看到那双薄唇贴到了自己的嘴唇上面。

    万紫嫣红的烟花开遍,无人的庭院里,他们拥抱着亲吻。

    薛若涤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学着电影里那样伸出了舌头想要更进一步,可李藿不打开齿关他就毫无办法,焦躁地吸吮唇瓣,把本就红润嘴唇蹂躏得更加绯红。

    李藿的声音里带着闷笑,“你到底会不会接吻啊?”

    “谁说我不会!”

    气急了的薛若涤也说不出狠话来,他捏住李藿的下巴辗转得更为用力,心中那股无法缓解的干渴却越来越明显,泄愤般咬了下对方的唇瓣,觉得对方是在故意逗他。

    不小心吃痛的李藿不再嘚瑟了,他微微地松开唇齿,露出一小截舌尖勾着发小的舌头进来,缠着对方吸吮舔吻,学习能力极强的薛若涤立马反客为主,大掌托住李藿的后脑勺开始用力的索取。

    不知吻了多久,耳边的声响都寂静起来,尝到甜头的薛若涤像是一头不知餍足的猛兽,每每当李藿觉得要结束的时候,对方都仿佛有用不完的肺活量,又开启了新一轮的亲吻。

    放开时,涎液打湿了两人的唇周和下巴,都轻轻喘着气,薛若涤用着忍耐的力度按压着李藿的唇瓣,好像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焦躁。

    “还想亲。”

    他低哑着声音。

    “不能亲了不能亲了,再亲明天怎么见人啊……”

    李藿连忙警惕地看着发小,他说话的时候都感觉嘴唇有点肿,再亲下去明天该不好意思出门了。

    “可是不够,不够怎么办?”

    薛若涤皱着眉头去看李藿,心里的干渴只有对方才能缓解。

    李藿脑子里乱糟糟的,发小没经验但他不是,刚刚亲吻过程中他感受到了硬物的存在,对方的性器存在感十足地抵在他的腿根还以为自己没发现,可是薛若涤很克制,亲吻就只是亲吻,绝不乱摸乱动,也不借机提出什么其他要求。

    常人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但对李藿来说无声的流泪才最让他心疼。

    片刻之后,他下定决心般咬住薛若涤的唇,轻声说道:“回我房间吧。”

    薛若涤脸上没有出现他预想的兴奋,纠结着很为难的样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藿的手摸到灼热的性器虚虚碰了碰,“你这样怎么回?”

    薛若涤难耐地放开了亲吻着的嘴唇,同时下体远离了对方,“我在外面待一会儿就行了,你陪我聊聊天,它自己就能消下去。”

    “你确定聊着聊着不会亲上来,你能忍住?”李藿挑了挑眉,跟发小离得远了些。

    他才站定,就被人一把拉近了怀抱里。

    “忍不住,我一秒钟都不想放开你。”

    薛若涤抱紧了李藿,冬夜寒冷,当烟火鞭炮声消失之后村里一片寂静,只偶尔未燃尽的炮竹响个两声,和三两犬吠。

    但他却热得出汗,那一股股涌动的焦躁从四肢百骸传来,唯有面前这个人才解得了他的瘾。

    “那就不要忍了。”

    说完,李藿不容反抗地牵起薛若涤的手,把人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轻手轻脚地上楼,生怕将睡着的父母和妹妹吵醒,回到房间后,李藿摸到墙边的灯打开同时和薛若涤亲吻着关上了门。

    他仰着头承受着用力的亲吻,张开唇接受对方的舌头在口腔中的肆虐。

    房间里极为安静,一点点唇舌的水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薛若涤顾及到这是在李家,熟门熟路地一面亲吻,一面抱着李藿来到了对方的床上。

    李藿被压倒在自己的床上,任由发小吻得更加深入,他的手从对方扯开的衬衫下摆中伸进去,对眼热许久的腹肌爱不释手。

    薛若涤被摸的粗喘一声,按住了对方作孽的手,“我还没洗澡,也没有东西,你……”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李藿的脖颈和耳朵,叼住了薄软的耳垂就像吃到了什么美味,不住地吸吮舔弄。

    李藿控制不住地“啊”了一声,也有些情动,趴在对方耳边小声地说:“我不介意的……我床头柜有护手霜可以用来那个……”

    说出这些话已经是他的极限,脸颊立刻红到发烫,不去看同样红了俊脸的发小。

    “那、那好、啊……”

    薛若涤俊逸的面色覆上一层薄红,在李藿想看又不敢看的遮掩下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又脱掉了对方的衣服。

    两人都赤裸了身体,李藿见到了当初惊鸿一面的八块腹肌,以及挺立着的、粗壮一根的阴茎。

    颜色是从没使用过的粉白,比想象中更大,更粗,也更加青涩。

    薛若涤就露着这样一副令人色欲熏心的完美肉体,蹲到了床头柜的抽屉出找到了李藿说的护手霜。

    他又回到床上,给李藿和自己盖上厚实的被子,举着护手霜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说的、是、是这个吗?”

    他的紧张传染给了李藿,也结结巴巴地回答,差点还咬到舌头,“对、对的。”

    两个二十几岁的青年都成了说也说不清楚的小结巴,记不清是谁先开始的,难分难舍的两瓣嘴唇又碰到了一起,被子底下的双手互相地在对方的身体上摸着揉着。

    李藿的手在薛若涤的腹肌处和脊背上来回滑动,薛若涤的手又是胸肌又是屁股,又是大腿,不消多时李藿浑身上下都被他摸了个遍,忙都忙不过来。

    李藿的身体在他眼里成为最为喜欢的玩具,只恨不得时时刻刻地把玩,处处都要探索。

    两人的性器都是硬的,互相抵在腹部,谁动一下,都能引来对方的喘息。

    两根肉棒贴在一起摩擦,没多久李藿性器就开始流水,连带后穴也痒了起来。

    薛若涤的手在股间不断打转,就是不进入正题,李藿早就痒死了,于是顾不得羞耻皱着眉就问他:

    “你是不是嫌弃这儿脏?可是没办法啊,同性间做爱就是靠这里的,我洗澡的时候都有好好的清理,你不要嫌弃好不好?”

    薛若涤被他问得心都要化成一滩水,“我不是嫌你……我、我是……”

    他涨红了一张脸急急地解释,半天都说不出来理由。

    李藿失望地往后退了退身子,“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肯定就是嫌弃啊,只是不好意思说,没关系的,我可以理解……”

    他说着可以理解,声音却带上了哽咽。

    眼看李藿都伤心了,薛若涤哪还顾得上什么面子,当即就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的嘀嘀咕咕。

    “你是第一次?????”

    李藿震惊地抬头,原来不是嫌弃,而是不会???

    薛若涤羞恼地捂住他的嘴,“你声音小点,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吗?”

    李藿忽闪忽闪着透亮的眼睛,抱歉地盯着他,示意自己知道了,可以放开手了。

    等发小放下手,他压低了声音问:“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都二十七八了,一次也没有过不会是那方面……”

    薛若涤扯他的嘴,恶狠狠地打断他,“一会儿你就知道行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