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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40.

    乔云杉醒来时已经天黑,他正躺在裴珏卧室里那张价格不菲的大床上,身上穿着丝绸睡衣,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束缚,分开捆在床头的柱子上。

    “哥哥,”裴珏躺在乔云杉旁边,撑着上半身看他,“你终于醒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你突然睡着了,你知道吗?”

    “你给我下药了?”乔云杉问。他的声音沙哑,嗓子很干,头也很疼,全身都不舒服。

    裴珏没承认但也没否认,他接着说:“哥哥,你最近一直很辛苦,我看出来了。我希望你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

    裴珏说完抱住了乔云杉,脑袋枕在乔云杉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唇角勾起一个满足笑容。“都说了今晚不要走了,你还不愿意。哥哥,”裴珏抬头看乔云杉,“我买了你的尺码的内裤、睡衣,还有你喜欢的款式的牙刷、漱口杯、毛巾,你常用的洗面奶、护肤品我也都买了……哦还有,剃须刀、梳子、定型发胶、洗发水、沐浴露……我对这些不是很懂,所以特意把你家里的拍下来,就不会买错了。”

    “哥哥,我买了很多,够你用好久了。”

    裴珏看向乔云杉的眼神里有期盼的,他期盼他所做的这些体贴安排能得来哥哥的一声赞赏,即使裴珏还残存的那部分理智告诉他乔云杉绝不会因此而高兴的。

    “裴珏,”乔云杉尽量心平气和,语气缓慢,“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动了动手腕,裴珏绑的还真是紧。

    “哥哥……”裴珏将乔云杉抱得又紧了些,接着眼眶就红了起来,他并非要靠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向哥哥讨要怜悯——在哥哥就躺在自己床上的这一刻,裴珏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乔云杉看不见裴珏的内心斗争,不知道裴珏这么久以来的痛苦挣扎。他只是想不明白自己这位小表弟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以前的裴珏是在何时,以何种方式被现在的裴珏占取皮囊,注入了新灵魂的。

    裴珏不回答乔云杉的问题,他趴在乔云杉胸口,还在请求哥哥留下来:“不走了好不好,你就住在这里,一直住在这里。”

    乔云杉配合裴珏,点头说好,又说为什么不好好商量,非要用绳子绑呢。“松开我吧,小珏。”乔云杉说,脸上努力挂着笑。

    裴珏皱起眉毛:“哥哥,你当我是傻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逃走吗?”

    这下乔云杉明白了。裴珏囚禁他这件事是经过了长久的策划,从春节邀请他来参观的时候就挖好了陷阱。乔云杉再一次问裴珏为什么要这样做。

    裴珏告诉乔云杉,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爱哥哥,想和哥哥在一起,想每时每刻都能看见哥哥。一番简单的表白让紧张的裴珏给说得语无伦次,他着急得像是又要哭。

    爱?乔云杉又不明白了,为什么每一个说爱他的人总是用这样极端的伤害他的方式说爱。

    裴珏跨坐在乔云杉身上,俯下身去亲他。乔云杉侧过头躲开裴珏的吻。裴珏问他为何要躲,乔云杉说:“小珏,你不能这样。”

    裴珏哭了。他流泪的时候默默无声,眼泪顺着脸颊、脖子流进衣服里。乔云杉的一句话让他彻底无声崩溃——为什么就他不能?凭什么就他不能?裴珏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玻璃瓶,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然后捏住乔云杉的下巴,迫使哥哥张开了嘴和他接吻。裴珏的吻带着眼泪的咸味和他的失望,以及那颗小药丸。

    药丸在乔云杉体内发威,他还未清醒过来的脑袋又开始变得模糊和沉重。性器慢慢硬了起来,后穴也觉得空虚,全身都需要人来抚慰,乔云杉想,这药丸威力真大。

    裴珏哭得眼前一片模糊,他胡乱地将乔云杉亲吻、啃咬一遍,泪水和吻一起落下。裴珏的撩拨如火上浇油,乔云杉的身体不受大脑控制地轻颤,渴求更多更用力的触碰,而裴珏只顾着哭,他质问乔云杉凭什么段西元就可以?

    “你们不一样……”乔云杉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说话的时候不要呻吟,他把兄弟关系拎出来强调,他告诉裴珏自己怎么能和表弟乱伦。

    乔云杉的话进了裴珏耳朵里就等于是明确的拒绝。他怕哥哥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抓起手边的毛巾塞进了乔云杉的嘴里。

    裴珏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经验,光是给乔云杉扩张都用了半瓶润滑油,浸透垫在身下的毯子。进入乔云杉身体的时候没有戴套,因为他早就打算射在哥哥身体里,反正哥哥不会怀孕。

    裴珏的尺寸在乔云杉能承受的范围内,但他还是有些疼。疼痛和被填满的快感一起进攻乔云杉,他身上遍布细汗,咬着毛巾不住喘息。

    又疼又愉悦的感觉让哭泣的人变成了乔云杉。裴珏看见哥哥眼角的眼泪后又慌了,他吻去乔云杉的眼泪,一边说哥哥对不起,我实在太喜欢你了,一边发狠地干着乔云杉。为了能听见哥哥的叫床声,裴珏拿出乔云杉嘴里的毛巾。而没了东西堵口的乔云杉便立刻开始骂裴珏,诅咒裴珏不得好死,尽管他还虚弱着,连骂声都带了一点淫靡。

    裴珏嫌乔云杉太吵,俯身亲吻他试图堵住他的嘴巴。舌头伸进乔云杉嘴里时却被猛地咬住,裴珏瞬间疼得下意识打了乔云杉一巴掌。

    乔云杉的脸留下红印,裴珏又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向他道歉。乔云杉让裴珏滚,骂他是强奸犯,裴珏不敢再去亲乔云杉的嘴,只能用手去捂,他哭着说:“我不是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哥哥……”他的性器一下下狠狠刺入乔云杉的后穴,让乔云杉好奇怪为什么裴珏有这么大的力。

    几乎快被裴珏弄晕的时候,乔云杉的手机响了,是视频通话的铃声。裴珏抓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了拒接键。

    乔云杉第一次如此渴望和需要这个铃声响起,只要他能和段西元通上话,段西元就能看出他的不对劲。然而手机第二次响起时,裴珏直接将它关机了。

    裴珏掐着乔云杉的腰狠操,让床也跟着晃起来。乔云杉的手被绳子磨红,手腕脚腕一起疼,被裴珏掐过的皮肤也在疼。

    乔云杉逼自己放松,少遭一点殃。他不合时宜地想念了段西元。

    裴珏咬着乔云杉的肩开始加速,疼痛让乔云杉又落下了泪。他呜咽着被迫接受了裴珏的高潮和精液。

    这个夜晚裴珏要了乔云杉很多次,几乎干到了天亮。药效逐渐褪去后愉悦也跟着消失,乔云杉能感受到的只是疼和累,累到裴珏给他解绑他也没有力气逃离。

    被囚禁的第二天,乔云杉睡了一整天。体内的精液是裴珏帮他一点点抠出来的。裴珏不再绑着乔云杉的双手,他只是在哥哥的左脚腕上绑了一个皮革脚铐,绳子拴在床腿上。

    乔云杉在晚上被饿醒,裴珏叫了外卖,给他喝了一碗粥。乔云杉试图和裴珏讲道理,让他放了自己,自己会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绝不报警或者告状。裴珏却哭着喊:“你为什么不明白!我只想要你,我只要你陪着我!

    “哥哥……你陪着我好不好……这个房子就是用来给我做婚房的,我们一直住在这里,你一直陪着我……”

    然后乔云杉迎来了又一轮的强奸。这一次没有用药,所有的感觉里便只剩下痛感。乔云杉估计自己的后穴已经红肿,而没有得到休养的后穴被裴珏再次撑开和蹂躏让他苦不堪言。

    被狠命干着的乔云杉即使咬住自己的手也没办法忽略裴珏带来的不适,他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地流。裴珏为他擦掉泪水,说哥哥你怎么又哭了。乔云杉却已经懒得同裴珏再讲一句话。

    他发现竟然连绝望都在慢慢离自己远去,活了33年,被三个人强奸,在这时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具破烂身体,谁爱上谁上,捅进来的不过就是一根鸡巴,那东西之间能有多大区别。

    乔云杉闭上眼,只当这身体不是自己的。

    裴珏没有像昨天那样过度使用乔云杉,他似乎懂得了哥哥不是充气娃娃,哥哥需要一些时间休息。于是裴珏在第二次射精后放开了乔云杉。

    乔云杉便立刻陷入了沉睡。他这一觉睡到第三天的中午,裴珏躺在他的身边,见他醒了对他嘘寒问暖,问饿不饿,疼不疼,恨不恨?

    这三个问题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尤其是最后一个。乔云杉恨他,恨他全家人,从文琪到裴丰年再到裴珏,每一个人都够他恨上很久。但他不看裴珏,连“恨”都懒于告诉裴珏。

    裴珏受到冷落便又开始哭,他的泪腺是失效的阀门,把控不住不停外涌的泪水,叫乔云杉好心烦。

    与此同时段西元也在烦。段西元不知道为什么两天联系不上乔老师,视频拨了上百个都接不通,微信发了无数条消息都得不到回复,跨国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永远都是关机状态。乔老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乔老师不想要他了?或者只是心情不好想散散心?这种想法一旦出现就如燎原之火,把他的其他思绪都烧毁,脑子里只剩下乔老师。他在图书馆里坐立不安,就快要交的小论文开了一个头就怎么也进行不下去。段西元这时候才发现,乔老师身边的人他一个也不熟,乔老师有什么朋友他也不清楚,乔老师如果心情不好了会去哪里散心他也一概不知。他唯一能求助的人竟然是裴丰年,段西元不得不承认,也许裴丰年会比他更了解乔老师。

    裴丰年接到段西元的电话时是凌晨两点,他从睡梦中被惊醒。铃声响起时他以为是文琪又在半夜发疯,拿起手机看到陌生号码时又以为是文琪雇了什么人专给他打骚扰电话,于是他拒接了。段西元便给裴丰年发短信,说乔云杉已经失联两天。

    段西元再打来的时候,裴丰年接了。

    “裴老师您好,我是段西元。”

    “我知道。”裴丰年的语气不友好。这也不能怪他,段西元先是把他从梦中扰醒,又说云杉失联,裴丰年当然有理由生很大的气——云杉离开他是因为段西元,丢掉工作又是因为段西元,现在突然失踪,谁知道是不是还是因为段西元。

    所以裴丰年将气愤变成挖苦,他让段西元好好想想是不是惹云杉生气了,指不定云杉这一系列动作是为了躲他,“毕竟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裴丰年说。

    没错,裴老师的怪罪段西元无法反驳,他接受了裴丰年的责怪,也承认裴丰年所说也有一定概率发生。可是乔老师前一天还主动找他聊天,请他帮忙买一本国内买不到的书。段西元请求裴丰年帮他找找乔老师,就算是乔老师真的不想再理睬他,至少让他知道乔老师是安全的,无恙的。

    裴丰年答应了段西元。他挂掉段西元的电话后立刻给乔云杉拨去,然而听筒那头是冷冰冰的机械女声。

    每隔十分钟裴丰年就给乔云杉拨一次电话,次次都是关机。凌晨四点半,裴丰年开车去了锦悦府。

    他没有乔云杉家的钥匙,只好装作是这家的男主人叫来了开锁师傅。门打开后一股凉气扑面而来,这是家里几天都没有人在的征兆。

    裴丰年试图找出乔云杉离开的原因,他把每个房间都搜索了一遍,没找到任何信件或者留言,乔云杉的确不像有预谋的离开。他的确是离奇失踪了。

    这个认知吓出了裴丰年一身冷汗,他努力回忆乔云杉与自己的最后一次联系,想起乔云杉似乎提到过要去裴珏新家看看。乔云杉还说要坐地铁去,因为北澜苑停车不方便。那时候裴丰年正在被文琪精神折磨,他给乔云杉的回复只是几句随意应付。

    裴丰年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给裴珏打去电话,惊醒了抱着乔云杉熟睡的裴珏。他问裴珏在哪,裴珏说在家。裴丰年又问他怎么不回学校上课,裴珏支支吾吾,语气慌张,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屁来。乔云杉半眯着眼看裴珏,偷听从手机听筒里漏出的讲话内容,他发现裴珏的内核终究还是个废物。

    废物害怕老爸,大约更害怕老妈。乔云杉在心里大笑出声,笑可怜的表弟也笑自己——竟然被这么个小废物绑在床上操了三天。

    于是乔云杉对挂掉电话的裴珏说:“喂,想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