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雾里看花
他们房间的窗户对着床，光线穿过窗帘落在枕头上。秦筝早就醒来，他支着头，面带笑意地看陆一凡的睡颜。 “这个版权......”陆一凡咂咂嘴，喃喃地说梦话，“能卖不少钱，到时候我给你......” 他做梦都在想着钱。秦筝好笑。 陆一凡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映入眼中的就是痴痴看着他的秦筝。 陆一凡睡眼惺忪，哑着嗓子：“你怎么不睡？” “都十一点了。” 陆一凡打个哈欠：“昨晚四点才睡。你可真他妈的能折腾。” 昨天这小狼崽从酒吧里折腾到床上，陆一凡全身跟散架了似的。他刚动一下，下身撕裂般的疼痛，股间还有淫靡的黏腻。 昨天折腾到太晚，两人累得直接睡着了，也没做清理。 “你他妈射里面了？” “我没带安全套。”秦筝抱住他，竟然还厚脸皮地问了一句：“内射是什么感觉？” 陆一凡一拳捶到他头顶：“我想杀了你的感觉。” 最要命的是，他下午还有个生意要谈。 秦筝搂着他，头搁在他肩胛骨上：“我饿了。你饿不饿？” “饿了自己去吃饭。” “你给我做吧。”秦筝亲了他一下。 “我又不会做饭。” “你都是我老婆了，给我做顿饭怎么了？” 陆一凡好笑：“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 秦筝睁大眼，掰过他的脸：“你昨晚还老公老公的叫我，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别闹。”陆一凡烦得很，推开他撑着身子下床洗澡。 “那我给你做饭好了。”秦筝撇撇嘴。 做好饭后，陆一凡还在洗澡。 花花肠子的秦筝徘徊在浴室门口，试探地敲敲门：“一凡，洗好了吗？” 陆一凡正冲头发，没回答他。 秦筝又敲门：“宝贝？你该不会晕在里面了吧？我现在就进去救你！” “我靠！”陆一凡骂道，“滚，还没洗完，别进来！” “我就进来看看～”色欲熏心的小秦推门就进来，一眼就看到香艳沐浴图。 小秦同学看得眼都直了。 陆一凡一脚把他给踹出去。 “宝贝......”委屈的小秦又在门口锲而不舍地敲门。 “滚开！！！”陆一凡中气十足外加恐吓性的骂声把小秦吓得立刻逃离案发现场。 镜子里，陆一凡看到自己脖子上那几个显眼的红痕。 “秦筝！” 他冲客厅里的秦筝吼。 正吃饭的秦筝悠悠走过来：“怎么了？” 陆一凡拽起他头发：“我说过没？不准在我身上种吻痕！” 秦筝揪着头发一脸吃痛：“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陆一凡不得不把之前总是敞着怀的衬衫竖起领子来。 开了荤的小狼崽真可怕。 秦筝绅士地为陆一凡拉开椅子，一个个为他介绍满桌菜肴。 “这是红烧排骨，蒜蓉西蓝花，拔丝红薯，芝士年糕。汤我正在炖。” 陆一凡对他刮目相看：“你还会做饭？” “当然。我之前就是一个人做饭的。外卖太贵了。” 秦筝一脸期待地等着陆一凡品尝。 陆一凡吃了一口，夸赞：“还不错。” “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秦筝双手捧着脸，一脸痴汉地看着陆一凡，陆一凡忍不住摸摸他的头，笑起来。 “你这样子，很像一个大狗勾。” 到了晚上，就是发情的泰迪了。 秦筝拉过他的手，深情地放在嘴边吻了一下：“我爱你。” 这三个字让陆一凡心中犹如被什么狠狠一击，发出激烈又狼狈的回声。 爱，是什么感觉？ 陆一凡骨子里一直是理性且冰冷的，他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永垂不朽的东西，这些虚无缥缈风花雪月的感情还不如兜里一张张钞票来得实在。 但是秦筝就像一张纯洁无瑕的白纸，把自己初生牛犊般不容亵渎的真心赤诚地捧给他—— 让他感受到他的爱就像污泥中开出的一朵向日葵，炎炎烈日下纷飞飘舞的白雪花，漫漫长夜中永不熄灭的长明灯。 因为太珍贵，反而让他近乡情怯，不敢奢求。 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愧疚——是他把秦筝这张干净的白纸给弄脏了。 他根本配不起这样的爱。 秦筝这样纯情专一的小男孩，如果遇到一个情窦初开的纯情女孩，两人会拥有一段两情相悦的、毕生难忘的初恋。 而不是被迫卷入沽名钓誉、弱肉强食的名利场中。 “看我干什么？”秦筝的声音拉回他的意识，他对他挑了挑眉：“是不是觉得你男朋友很帅？” 陆一凡叹了口气，懒得哄小孩，兀自吃饭。 秦筝跟陆一凡在一块呆久了，也学会了穿正装，虽然他不怎么穿，但会很娴熟地给陆一凡打领带。 “今天跟谁谈生意？”秦筝给陆一凡打着领带问。 “环球影业。” 秦筝动作一顿。 陆一凡把西装扣子一颗一颗地系上，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那个老外我知道，他非常骄傲。”他露出职业性的完美微笑，“骄傲，往往是有害的。” 陆一凡关上车门，对秦筝交代了一句：“在车里等我。” 他整理衣装，举步生风地走进大厦，梅子一身职业装，踩着高跟鞋紧跟其后，潇洒干练。 环球影业对他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微笑致意弯腰握手，陆一凡带着微笑和布莱恩握手。 “陆总，又见面了。” “上次如果有冒犯，请多多包涵。” “哪的话。” 陆一凡对对方作了个请的手势，等对方坐下，他才翩翩落座。 对方准备了一桌子中国菜，两人畅谈中国文化，相谈甚欢，对方还提到非常喜欢绿洲的书，觉得他是现代网文作家中为数不多很有思想的。 陆一凡没空听他的彩虹屁，直入主题谈生意。梅子道：“对方出价五十万，想要收购您的。” 陆一凡直接拒绝：“NO。” 对方可能没想到他会拒绝这么干脆，面带笑容地继续攀谈：“您是觉得价格方面有问题吗？我们非常喜欢您的作品，想要以后能跟您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 “我对跟你合作没兴趣。”陆一凡直截了当，笑着反问布莱恩，“您觉得我的商业价值只值五十万吗？” 双方一时僵持，对方经过商议，又道：“我们可以提价到七十万。” 梅子看向陆一凡，他合上茶盏，自己用英语对布莱恩说：“布莱恩先生，我很期待下次能跟你们合作。” 陆一凡松了松领带，把西装扣子解开。 “陆总，熊猫娱乐那边已经在等着了。” 自从这公司把他从水深火热里拯救出来让他起死回生，他就跟熊猫娱乐成了老朋友，刚刚完成，第一个就把版权卖给它。 估计这次，对方又馋他的了。 卖版权这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陆一凡是个标准的商人，利益至上，可能刚开始还会觉得有点愧对小筝，久而久之，也没了任何心理负担。 卖一次爽一次，一直卖一直爽。 陆一凡也学着布莱恩的样子，对梅子笑道：“走吧，我们去建立一个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 两人说笑着走出大厦，恰好与进来的听风打了个照面。 “师父？” 听风看到他，也愣了一下：“洲洲？好巧。” 两人微笑致意，擦肩而过。 “就让他捡漏吧。” 陆一凡走到车旁，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正码字的秦筝合上电脑，两人交换一个吻。 后座的梅子拿出手机“咔嚓”拍下一张，发给唐洁。 “姐，我也想跟你这样接吻。” 陆一凡...... 秦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恋人。他道德底线非常低，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他的性观念也很开放，是标准的享乐主义者。在床上他什么都能做，什么话都会说。甚至他们为了情趣玩过一些角色扮演，他就像一个风骚下贱的妓女，让他跪下来给秦筝口交他也愿意。 但下了床，他就是那个翻云覆雨雷厉风行的陆总，杀伐果决笑里藏刀，对谁都是那样一副情疏貌若即若离的样子。有时看着判若两人的恋人，秦筝会觉得有些恍惚。 他可以无数次进入他的身体，却进入不了他内心。 “在想什么呢？”身下的陆一凡有些不满。同时秦筝也觉得夹着自己的后穴一紧，他险些没忍住射出来。 “你真坏。”秦筝笑着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在想哪个妞？”陆一凡打趣，“今天碰到美女了吗？” “最大的‘美女’不是在这儿吗。”秦筝宝贝地吻了一下他嘴角，换来陆一凡不客气的骂声：“滚蛋。你才是美女。” “唉，”秦筝好整以暇，“你要是美女，我们估计早就儿女双全了。” 陆一凡忍不住脑补了一下那场面。 本来要带秦筝一个小孩子，如果他们真能生孩子，他就要照顾一堆小孩子，开公司已经不容易了，还要赚奶粉钱。 陆总感到了生活的摧残和蹂躏。 “幸亏我是个男的。”他感慨。 “那我们不带套了吧。”秦筝拔出来，想把套拿下，“反正你也不会怀孕。” “给我戴上！” 陆一凡一声吼，秦筝又乖乖地戴上套。 “你凶你有理。”秦筝不爽地嘟囔，“你是我老婆你有理。” 陆一凡可不想再清理内部，严重时还要拉几天肚子。 自从尝到做受的意趣，陆一凡像上瘾一样，每天都要拉着秦筝来几次。才二十出头就快要被榨干的小秦深切体会到了那句话——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清晨两人很早就醒了。晨勃的秦筝性器抵着陆一凡，他没忍住又扒下秦筝的内裤。 秦筝边干着他边叹气：“你真把我当打桩机了。” “怎么，你不想要？” 听出他语气中的威胁与不快，秦筝立刻改口：“怎么会。” 他抱起陆一凡的腰，色情地揉捏着他的屁股：“不管操你多少次，这里还是这么紧。” 陆一凡翻过来，直接把秦筝按下去，自己一股脑起身坐在他身上。 “你歇歇。”陆一凡心疼地拂去他额头上的汗。 说着，就自己动了起来。 “我今天有酒局，会回来晚点。”陆一凡微微喘气，弯起眼睛，就像撩人心魄的小猫。 “我们多来几次，把今天的补上。” “宝贝......”秦筝感受着他的吞吐，爽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担心你的腰...和屁股......” “没关系。”就着身体相连的姿势，陆一凡从床边拿起一个套叼在嘴里撕开，身下却毫不含糊地起落着，一下下把秦筝夹到最深处，嘴里的安全套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哈……啊……”秦筝忍不住了，“我不行了...老婆你太棒了......” 陆一凡停下来，把安全套给秦筝戴上，还狠狠捏了一下。 “不准那么快射。”他坐到他身上，毫不留情地昂起头，用半命令半诱哄的语气说，“我还没爽够呢。” 两个人喘着气平复高潮的余韵，房间里弥漫着情欲的淫靡气息。 秦筝埋在他双腿间给他清理。陆一凡慵懒地支在床头抽事后烟，很享受小男友的贴心服务。 “老婆，你先休息一下。”秦筝在他嘴唇印下一吻，“我去给你做饭。” 不多时，秦筝就端来丰盛的早餐，把一碗粥端到他面前。 “我做的皮蛋瘦肉粥，你尝尝。” 陆一凡活动活动筋骨：“身上疼。” 秦筝乖乖地自己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喂给他。陆一凡点头：“味道不错。” “以后你想吃什么跟我说。” “抱我去洗澡吧，我要上班了。” 秦筝依言抱起他走向卧室。 “老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胖了。” “有吗？”陆一凡不爽，“怎么，抱不动我了？” “没有。”秦筝笑道，“胖也是我喂胖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