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别害怕 be with you（下，he）
二、高等教育篇（接上） “浴室就在旁边。换洗衣物我放在这里了，是我弟弟的，他和你一样大，前段时间刚走，留下来没穿的。我在外面准备早饭，你洗漱完直接到餐厅就行。”夏同怀安顿一番后，转身出门，留下躲在被窝里的瑾眨巴眼睛。 瑾慢吞吞下床，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脸，甩甩头，走进浴室。他时间很快，战斗澡洗得多了，一点都不拖拉。披着浴巾出来时，看见椅子上放的衣服，抿抿嘴，还是拿起来穿上了。这衣服确实很合适，这是瑾唯一的想法。 他打开房间门，看见老师正在厨房忙碌。他站门口，弱弱开口：“请问，需要我帮忙吗？” 夏同怀转头一看，一个清纯的雄虫，彬彬有礼，还有些小害羞。他穿着自己弟弟的衣服，非常合适。头发还没有干透。阳光正好照到他的脸，非常精神的一张面孔。尤其那双眼睛，神采奕奕。夏老师不合时宜的想，精神力那么强，眼神一定很迷人，怎么最开始没发现？ “老师？”瑾又问了一遍。 “哦，你把牛奶端出去吧。我这边马上就好。” “好的。” 这是一顿非常安逸的早餐，晨光熹微，雌雄登对。雄虫很有礼貌，雌虫也很克制。如果忽略他们只是刚见面一天的师生关系就更好了。夏同怀脑子里不着边际的打着雄虫秋风，行动上倒是很正经。 “走吧，先去看看精神力。我怀疑你的精神力等级有问题。” “好。” 两人一同驱车前往精神力研究所。夏同怀那边有老同学，已经联系了，可以直接安排，当时就能拿到结果。 检验人员带瑾去做测试，老同学徐漾有点不正经的问他：“怎么，这什么情况啊？” “一个比较特别的例子，所以带来看看。”夏同怀波澜不惊。 “我记得你课题时雌虫进化，带雄虫来是不是……”意犹未尽之中，满满都是揶揄。 “我看你是想雄虫想疯了。”夏同怀一把撸过老同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待结果。 徐漾也没那么无聊，看对方懒得理自己，也就继续给手底下的学生布置任务去了。过了40多分钟，瑾出来了。 “怎么样？” “还好。” “那我带你转转研究所，不大，也就二十来分钟。那时候结果也就出来了。”夏同怀提议道。 “这……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夏老师满面慈祥。瑾抵不住那笑容，点点头，又答应了。 两虫顺着研究所的主干道散步，两旁的绿化相当好，景色优美。身边是大拿给他做导游。瑾有点飘，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从来没想过。夏老师给他讲自己在科研所实习时候的趣事，偶尔还会开怀大笑。此时瑾也就配合着笑一笑，露出的笑容甜甜的。成功击中了单身40年雌虫的心脏。如果昨天还想着对方精神力有多强，那么今天，他便觉得，这只雄虫也太纯了，纯到十分想指染。 夏同怀的光脑突然发出急促的声音，他接起来，徐漾对他激动的说：“快来！” 他连忙带着瑾飞快来到最开始的检测室门口，徐漾正在门口，拿着报告的手颤抖。他激动的盯着瑾，仿佛这是什么宝贝一样：“这，这，前所未有！” “？？？” “他的初始精神力测试的确为c－，但是如果做KWE测试，峰值能达到S，均值稳定在A＋。太强了。更厉害的是，这还是普通状态下的数值，如果他进行了二次进化，肯定可以更强！” S？从听到这个词开始，瑾就懵了。他从来没考虑过。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太弱了，所以一定要变强。如果生理无法改变，那么就要用知识武装头脑，运动武装肢体。生存法则告诉他，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但现在，什么是S？那不是只有那些电视中的人物才会有的东西吗？ 他困惑着看了一眼那边神色激动又复杂的两人。 夏同怀也是惊讶到了，他没想到，这只雄虫可以这样强。 “你……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夏同怀激动的按住瑾。 瑾心想，意味着我是高级雄虫了？可我基因等级还是c啊。他摇摇头。 “意味着你是靠自我训练成为高级雄虫的唯一例子。” 瑾听到后，心中有点厌烦，高级雄虫……呵。 “所以，我弟弟为什么无法顺利一级进化呢？”他再次提问。 “……”两个40多岁的雌虫面面相觑，剧本不对啊，不应该兴高采烈吗？ 徐漾挤过来：“你知道高级雄虫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数不胜数的资源，也意味着你社会地位巨大的变化。你难道不开心吗？” “……知道这个消息我很震惊，也非常感谢您的努力。不过，我学医的初衷就是为了我弟弟。我想知道，成为高级雄虫后，我弟弟可以被治愈吗？”瑾礼貌的问道。 …… 徐漾：“我先上报去了，你知道，每个高级雄虫，都要上报政府。”夏同怀摆摆手，去吧去吧。 接着夏同怀无奈的拿着检验报告，然后对雄虫说：“会有影响，今天你和我去图书馆一趟。对了，我看你的光脑挺久旧的，等下我们再去买一个光脑。” “老师，您不用这样。我受之有愧。”瑾连忙拒绝。 “瑾，你可能还没意识到什么是高级雄虫。在今天以后，你的一切会有国家接管。光脑这种小事，他们更是会配发高标准的产品。但所有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而我，也只是为了感谢你昨天对于我的帮助，你不要放在心上。”夏同怀说这些的时候，神情严肃，瑾果然被哄住了。 夏同怀出手，直接就是顶配。换好新的后，他很自来熟的将自己的光脑号添加到瑾的联系人里面去。因为他知道，瑾的个人资料，马上会被调走乃至封闭，作为机密保存起来。 两人解决完物质方面的问题后，夏同怀拉着瑾来到了图书馆，但他们进入的不是公共服务区。夏同怀亮出自己的权限，工作人员没收了他们的电子设备后，带他们到了专门的进化研究室。这里面封存了关于雌雄根本的研究资料。全部都是纸质版。 “这方面材料很特殊，只能像查几百年前的档案一样查。那边是不联网的光脑索引，用法和大众款都一样，你搜一下雌虫进阶、精神力，然后去拿资料。”夏同怀指挥道。 “好的。”说起干活，瑾一点都不懈怠，十分麻利的开始工作。 这方面的资料不多，不到一个小时，瑾就找全了。 “我读这些，你读这些。有线索，这是纸笔，写下来。这些东西无法拷贝。”两个人一人一张桌子，纸币备全。 瑾这才知道，原来，在如此现代的虫族社会，还有这样的机密文件。 他马不停蹄，一目十行阅览。得亏他经常誊抄信件，下笔十分迅速。即使是旁边的夏同怀，和他比起来也慢了几分。 五个小时后，工作终于完成。 两人确认无误后，带着誊抄版离开。 在车上，瑾仔细浏览这些文件。慢慢的，他看出端倪。精神梳理，如果太早进行，会阻挠雌虫一级进化。他不可置信：“我，害了我弟弟？” 夏同怀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出瑾的不可思议。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很想笑。忍住，你的气场呢？ 夏同怀咳嗽一声：“别乱说，你知道什么。”一句话打断了瑾的胡思乱想。 瑾摸摸头发，红了脸，“恩，知道了，麻烦夏老师了。” 两人驱车来到夏同怀的办公室：“时间不多了，估计过几天会有帝国工作人员找上门，你就没时间了。现在我们加班加点。你现在从所有的资料里划出你和你弟弟的表征，我们用排除法。” 瑾连忙坐下来。他的速度十分快。况且资料也不是很多，只用了一个小时就结束：“夏老师，我好了。” “恩，好的。快吃点东西，我已经吃过了。”夏同怀一手拿过资料开始阅览，一手将掰开的甜甜圈塞入雄虫口中。瑾反应不及，一口咬到夏同怀的指尖。瑾吓得连忙看对方的神色，但老师不愧是老师，面不改色转身继续翻看文件。瑾这才若无其事的把面包塞进去。然后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用餐。他不知道，夏老师的耳朵通红——网上撩虫攻略里就这么写的，应该没错吧。 “瑾，吃完了吗？你过来看一看这个。”夏同怀冲他招手。瑾赶忙走进老师，顺着指尖看过去，是雌虫受精神力影响的50年跟踪研究，但是里面的记录非常模糊，全部都是从外在素质条件判断。而对于雄虫精神力的研究，则因为是各家机密，更少了。夏同怀比较多次，也没有出现特别有用的信息。他决定，还是问问当事人比较好。 “瑾，你在为你弟弟做精神力疏导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十分特殊的情况？” 瑾看着老师温和鼓励的眼神，他低下头，努力回忆。按道理，他该说的都说了，但是老师也细细分析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时间线一直拉长，一直拉长…… “啊，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样一件事。”瑾一拍脑袋。 “说说。” “大概是我们十岁左右……”瑾同老师分享了小时候唯一一次做疏导时昏迷的体验。 “有一颗红色的巨结，我的精神力一齐围住那结，使劲儿一压，突然就爆炸了。我和弟弟当时就晕了。” “结？”夏同怀纳闷儿了。从来没听过精神域有个结。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夏同怀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瑾。 瑾：0－0 夏同怀：“瑾，今天你的精神力恢复了吗？”伴随着对方的点头，他继续道：“你再进入我的精神域，看看里面有没有结。这个事情太过私密，之前没有研究可以理解。” “好的，那麻烦老师坐在沙发上。”瑾完全没问题。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瑾的手指再一次搭上夏同怀的脑袋。随着雄虫一声“放松”，夏同怀进入云端。精神力有了经验，直接按照上一次的路数全速前进，当到达终点时，精神力试探到一个小石头。不大，但是闪着蓝色的光芒。光很微弱，但是又很漂亮，精神力没有接近那颗石头，而是围绕它转了许久。那颗石头刚开始有点怕，后来又很好奇，慢慢接近瑾的精神力。正要靠近的时候，精神力上的红光一闪，啪……仿佛能听到那个声音，一瞬间所有精神力全部收回。 瑾睁开双眼，眼神有点复杂。 “怎么样？有吗？”夏同怀从舒适的“催眠”中醒来，还有点朦胧。 “恩，有。”瑾点头，“是一枚蓝色的小石头。” 夏同怀此时陷入沉思，但是瑾越来越面红耳赤。他有些焦躁不安，而且越来越明显。 “你怎么了？”夏同怀纳闷儿。 “老……老师，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瑾满脸通红。 “你说。” “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位，有雌君或雌侍的雄虫？”说完这句话，瑾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夏同怀。 “你……”夏同怀看着雄虫的样子，欲言又止，终于还是点头，“好的，我会安排。” 瑾终于长出一口气：“谢谢老师！非常感谢！” “今天晚上，我必须要回去了。老师，您看……”瑾软软的打招呼。他想，现在还来得及打的。 “我送你回去吧。”夏同怀不知道想起来什么，此时也有点拘谨。他把办公室的资料大致理一理，然后两人就走出了教学楼。 “十分感谢老师。”瑾下车后，冲车里的老师深深鞠了一躬。 夏同怀摆摆手，让他赶快上去，别耽误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回到房间后，瑾突然把自己蒙到被子里，用枕头抵着嘴，大叫一声“啊啊啊——”再起身，全身上下都红了。如果他没猜错，那个终点的位置，可能，和雄虫对于雌虫的占有有关。 而坐在车里的夏同怀，久久还没有发动。瑾实在是一只太好懂的雄虫，什么事情会让他突然害羞？他进入自己的精神域，然后看到一块蓝色的石头。让他来想想，精神域，蓝色的石头……这会不会和，那个有关？回忆起自己当时的状态，一种无由来的、全身心的愉快与信任。只是最后被突然打断，让他略微不爽。但当时那种愉悦的气氛太强烈了，盖过了那一点点不爽。 这小崽子，怕不是，不知不觉，就进入到自己最内在的地方了。这么想着，夏同怀突然下身一紧，一股热流下冲。“唔……”夏同怀难受的呻吟一声。影响力太大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瑾就接到了夏同怀的视讯，说已经找了一位有不错精神力的已婚雄子，对方十点会在茶馆和瑾见面，自己就在楼下等瑾。幸好瑾已经吃好早饭，收拾好自己了。他连忙下楼。夏同怀在车边冲他招手。今天对方穿的是一套淡色的常服，看上去斯文又精致。瑾不知怎么的，就红了脸。他将装有衣服的袋子递过去：“非常感谢夏老师。” 夏同怀也没有多言，把袋子扔在后座上，然后两人就驱车前往相约地点。 雄虫比约定时间晚来五分钟，不过无伤大雅。在趾高气昂说完“你就是那个KWE到A＋水平的雄虫吗？”，夏同怀立刻开始互相介绍，两只雄虫勉强开始对话。雄虫有些对话雌虫无法听，所以夏同怀很有眼色的为自己又开了一间包厢。 瑾对于对面雄虫讽刺自己的着装、打扮、礼仪一点都不在意，反正从小到大无雄父无雌父，类似“有父生没父养”的言论听多了，他都已经免疫了。他最关心的是，雌雄两性话题。 因为面对自己的指责，那只小雄虫一句话都没吭，雄虫的态度好了一点，瑾立刻提问：“请问，在雌雄……的时候，雄虫的精神力是如何探索雌虫的？” 雄虫因为小雄虫暧昧不清的用词，忍不住笑了一下。主星这么大的雄虫，哪个不是雌侍一堆，突然遇到这么清纯的，还有点不适应。想到这儿，雄虫倒也没有最开始那种被冒犯的感觉了。于是也终于开始讲解。 …… “其实，这些应该都是雄父会作为传承告诉你的。但是你是孤儿，也可以理解。”说完，雄虫看着小雄虫面红耳赤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摸了一把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手感果然不错。 “谢谢！谢谢您！” 所以，丹在小时候，就被他……唔，瑾绞着自己的手指，心中复杂。所以第一次进化什么的，不是没有，是潜移默化就完成了。他只是，只是因为两人的精神力和精神域融合。最终，只要他自己完成第二次进化，然后和丹达成最终的结合，就没问题了…… “啊——”瑾内心的小人在疯狂尖叫。 夏同怀一直关注着。见两人出来，立刻上前。雄虫笑盈盈的蔑了一眼夏同怀，点点他的肩膀，冲他说：“你加油。”就走了。夏同怀一脸尴尬。再看瑾，脸红的好像樱桃一般，可口极了。 “怎么样？”夏同怀不动神色的递给瑾一杯水。 “恩……已经帮我解释了。非常感谢前辈。”瑾恭敬有礼，但还是挡不住他远远不断的、止不住的、从心底冒上来的热气。他根本不敢看夏老师。刚刚接触了那些东西，让他……实在让他有些紧张。 “老师，我想自己离开，不用您送了。”瑾终于挣扎着说出这句话，抬头开了一眼夏同怀。 夏老师这时候还反应不过来什么，他就不是学术大拿了。肯定是交流了某些话题。半是无奈半是欣赏，他摆摆手，瑾深深鞠躬，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大街上多了一只疯狂逃窜的雄虫。不知过了多久，感觉终于把内心的焦躁发泄的差不多了，瑾才停下来。他来到了一个公园。找了一处长椅，他靠在椅子上，脑子里很乱。发呆了很久，他终于拿起光脑，然后给丹发了一条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三、生理成熟 夏同怀自然不会放任雄虫一个人离开。他其实一直跟在后面。看见对方也没有慌不择路，反而误打误撞找到一处公园，也算放心，就远远看着。看着对方在鼓捣光脑，猜一猜，应该是他弟弟吧。夏同怀脑子里转了许久，倒是发现了一个新的方向，雄虫精神力对雌虫精神域的开发，导致雌虫进化异变得研究。到时候，或许可以让瑾加入。 过了两三个小时，瑾才迷迷糊糊的起身，打算返回酒店。他给导师发了信息，自己已经请教完毕，潜意思是导师可以正常使唤他了。 不过导师正在同雄虫协会的人在交谈，没空看他的信息。 “这位达人是KWE测试达到A＋的高级雄虫，我们需要对他的生活环境进行评估，确保他得到应有的对待……” 面对针对全帝国的“黑恶势力”雄虫协会，导师区区副星雌虫根本没有置喙的份儿，只能打电话到学校，要求教务处提供对方要求的所有材料。而所有材料，都会经由副星以及主星的专门人员审核。不过安排这些事情，用了也不过1个小时而已。大多数时间，还是雄虫协会耳提面命要求导师合理对待高级雄虫…… 导师：头大。 瑾自己慢慢走回酒店。一路上慢慢消化了许多事实。也开始逐渐规划。但只要一想到和丹……他还是忍不住脸红。玩意，丹不喜欢自己怎么办？以前没感觉，但是现在想想，自己和丹从小相依为命，他早就是自己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他才从未考虑过别的雌虫。但是，丹怎么想的呢？ 回到酒店，他还没打开房门，导师就从他的房间走出来，看见他来了，立刻招手把他喊来。一脸复杂，没想到自己能招个A＋的雄虫。 “你过来，雄虫协会的人要和你谈谈。” 对方很热情，提供的条件也很丰厚，一条条，一件件。瑾听了半天，已经麻木了，但是最后，当对方笑眯眯的问，还有什么疑问吗？ 瑾谨慎的问道：“我需要提供什么？” 协会派来的代表突然卡壳，犹豫一会儿，才开口：“雌君1位，雌侍A＋以上至少5位。” 瑾僵硬着嘴角，然后冲他们点点头，说道：“我会考虑的。” 随后想到什么似的，又不冲道：“在副星上考虑。这边只是一次学术交流，我还不是很熟悉，没办法做这么重大的决定。” 学术交流已经到了尾声。他帮导师整理了最后的资料后，踏上了返程的路。 临行前，夏同怀专门过来送行。夏老师长的修长又标致。本来瑾没有意识到这个，但是最后在分别的时候，夏老师突然抓住他的手，轻轻亲吻了一下，吓得瑾一下抽回来。 “我的个人条件已经发到你的光脑上了。如果可以的话，能考虑一下我吗？”夏老师十分直白。对付这种小白菜，玩暧昧那一套，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得早下手。 变成机器人的瑾后面只知道点头，一个劲儿点头。然后，就头脑空白的告别了主星。 他的导师是一只已婚的雌虫，看到这一幕，也知道高级雄虫魅力大。但为人师长，总归要教导学生一些人生道理：“瑾，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讲。” “要善良，要遵从本心，千万不要被物质迷了眼。” “要有责任心，人心不可亵玩。” “相信你自己。” 瑾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感觉眼睛里进了沙子，他眨巴眨巴，然后深深鞠躬：“谢谢导师，我一定不忘教导。” 回到副星后，生活大变样。但瑾自己并不很在意。他焦急的等待丹——丹在他发信息的三天后，回复信息，他一周左右就会返校。两人时间差不多。 丹回到学校后，瑾将丹邀请到外面的一处饭店。 “哥哥，这家店很贵吧，我们还是节省一点吧。”丹笑嘻嘻的冲哥哥说。 “你出去那么久了，得改善一下伙食。”瑾看着丹黝黑的皮肤，有些心疼。 “你还不知道我嘛？我什么时候嫌弃过那个。倒是哥哥，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欺负你？上次那些送情书的，已经被我教训了，这次有没有过来，如果过来的话，哼哼——”丹自顾自的说。好久没见哥哥，他话特别多。 “真吃啊？”丹诧异的站在饭店门口，这种一看就很贵。 “别了，太浪费了，哥哥。” “我们走吧。” “我有事和你说，今天听我一次，好不好？”瑾目光沉沉。丹突然生出害怕的感觉。 “好。反正，大不了过几天勒紧裤腰带的生活。”丹咂咂嘴，也不是那么放不下的人。 瑾一下就笑了。笑靥如花。这个词用来形容雄虫，其实，也还行。丹痴痴的想。 “丹，这次去主星，我重新做了精神力坚定，我是A＋。”瑾这样说道。 丹一愣，看着哥哥的表情，突然心中蔓延起巨大的恐慌，但瞬间被他压下：“恭喜哥哥。哥哥是高级雄虫呀！” “但这不重要。今天最重要的是，”瑾顿了一下，“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一级进化吗？” 丹摇头。 “我们小时候，有一次我帮你做梳理，遇到一个巨大的红色的结，我的精神力弄爆了它。那其实，就是你精神域的核心。很小的时候，就被我弄坏了。”瑾这样说。 “啊……？哦……也没关系。反正这些年我也这样过来了，也不影响什么。哥哥别放在心上。”丹挠挠头。 “丹以后不找雄主吗？”瑾慢慢诱导。 “有哥哥在就行了，要什么雄主啊。”丹不屑道。可是一想到刚刚听到的消息，哥哥是高级雄虫，丹又有点失落，会被抛弃的吧…… 瑾通过观察丹的举动，他看出了对方的迟疑和犹豫，和看出了对方的不自信。他非常懊恼，怎么之前从来没有留心过：“那，哥哥，可以做你的雄主吗？” “恩。恩……诶？”丹睁大眼睛，圆溜溜的等着瑾。 瑾带着微笑，其实表情已经僵掉了。 “哥哥，你刚刚说，你要当我雄主？”丹不确定的反问道。 “恩。” “不嫌弃我第一次进化都没有？”丹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 瑾给出有力的反击：“你没听错。” “我……我……我愿意！”丹开心的嘴都咧到了耳朵后面。雌虫本来心思就要比雄虫多一些。这些年他迟迟没有一次进化，哥哥每次都安慰他，但从来没有别的想法。上了军校，军雌是一帮最不正经的家伙。那些家伙别看外面一个个正儿八经，其实宿舍里黄段子满天飞。他亲眼看见室友拿着校草的照片自渎。可惜他只是看照片。而他自己，在意识到哥哥对自己的吸引之后，还能拥有哥哥，可以抱抱哥哥，可以趴在哥哥身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瑾拿出一枚戒指，半跪在地上：“嫁给我吧！” 本来他们这一小桌也没什么人关注，可是大家看一个雄虫突然下跪，向雌虫求婚，都震惊了。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 丹作为当事人，更是呆住了，在他没意识到的情况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没有什么能耐，也没什么钱。他唯一拥有的，就是和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经历。虫神如此眷顾他，让他遇到了如此好的哥哥！他点头，频率跟捣蒜似的。周围响起来偷笑声。 丹，一个体内暴力因子众多、打架总是冲到最前头的家伙，第一次害羞。红色甚至蔓延到指尖，因为瑾为他戴戒指的时候，手指的温度，烫的他甚至抓不住。 “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瑾这样说。 “我暂时给不了你盛大的婚礼，给不了你完美的家，但我会努力。”瑾这样保证。 丹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羞涩的说：“哥哥说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哥哥只要坐着享受就行了。” 两人配着烛光，拍了一张手牵手的照片。瑾想了想，编辑了一句“我永远会和你一起”，就发到了社交网站。这是他第一条动态。只要是他通讯录里的人，都能看到。 丹嘴咧到天上。傻兮兮的。瑾看着这样的丹，不想多说什么。他没告诉丹，他还登记了一间酒店。 高级雄虫，在他这个程度，某种意义上，是可以控制第二次进化时间的。丹，会和他，一起迎来第二次进化。 第二天，旭日当空。瑾把丹从床上推醒，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婚姻登记所。填表的时候，丹瞄了一眼，哇，雌君！瑾把表格工工整整填好，看丹还没结束，还催了两声。丹赶快认真写起来。 当两个红本本发给他们俩的时候，瑾笑的好像傻子一般。他第一次，非常放浪的，直接拉过丹的脑袋，认认真真给了一个法式亲吻，然后让工作人员帮他们拍了一张拿着结婚证书的照片，再次上传。 “幸福吗？” “幸福。” “我们会继续幸福下去的！”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