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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念先行3

    何嘉荣冷不防被小女孩投来的钦佩的目光震了一下,只得被迫打了个尴尬的招呼。好在女孩还算懂事,说了句“陈总有事再叫我”便退出包厢,替二人关上了门。

    桌上的菜已经上全了,陈锐泽甚至还叫了一瓶红酒,倒在一只高脚杯里。何嘉荣堵了一路,早已口渴得厉害,便端起来一口喝了。两人边吃边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陈锐泽拿出一只手表盒子递过来:“生日快乐哈。”

    何嘉荣打开看了一眼,不禁失笑:“陈总发财了?”

    “没错,发财之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弟弟。”陈锐泽将烟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按灭,起身坐到何嘉荣的身边,名贵的皮鞋在地上踏出一个脆响。“来,我帮你戴上。”

    何嘉荣乖顺地伸出手臂,陈锐泽将手表扣在他手腕上,未等他缩回手打量,便一把将他顺势拉入怀里,嘴唇沉甸甸地压下来:“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好看?”

    包厢里的座位都是柔软的沙发,何嘉荣陷在靠背里,抬头接受他的亲吻。他嘴唇很热,上面满是辛辣的烟草气味,喘息声在耳畔听起来很大声,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身体,手却已经从毛衣下摆伸了进去,在他光滑的腰上抚摸。何嘉荣在他怀里低声笑了一阵,配合着轻轻咬他的嘴唇。两人吻了一会儿陈锐泽才渐渐松开他的身体,问道:“礼物喜欢吗?”

    何嘉荣抬起手腕看了看,除了知道这个品牌很贵之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便随口回了句:“还成。”又埋头去挑喜欢的菜吃。陈锐泽却始终不肯放开揽在他腰上的手,鼻尖轻轻蹭着他耳朵后面的皮肤,沉默着看他吃了一会,才低声开口道:“嘉嘉。”

    何嘉荣本来一直试图扭动着将他抖开,冷不防他一开口,被温热的气息刺激得瑟缩了一下身子:“嗯?”

    “我要结婚了。”

    何嘉荣浑身一震,高脚杯被他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晚上回家时已经接近午夜,何嘉荣按下家里的楼层,在缓缓关闭的电梯门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头发凌乱,双眼隔着眼镜也看得到通红的血丝,身上有浓重的烟味和酒气,白色的毛衣上还有暗红色的酒渍,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他疲倦地闭上眼睛,从没感到电梯里的灯光如此刺眼。

    显示屏上的数字一点点的爬升,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何嘉荣踉跄着迈出电梯,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一个坐在他门前地上的男孩看见他迅速爬起身,整了整衣服,露出一个有点羞涩的笑容。

    “老师,你回来了。”

    第15章十五、老师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顾景行还穿着下午的那件毛衣,年轻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单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着。何嘉荣拉过他的手,果然感到触手僵硬冰冷。“等多久了?怎么不打电话?”

    “也没多久,但宿舍门已经关了,干脆就不想回去了。”他手心里都是坐在地上时蹭到的灰,便将手往回抽了抽,却不防刚刚一用力,何嘉荣便身形一晃,便朝着一边跌下去。顾景行吓得连忙扶住,帮着他从包里找出钥匙开了门。室内的灯一开,也忍不住被吓了一跳:“这是喝了多少?”

    “红酒多喝了几瓶。”何嘉荣疲倦地摘下眼镜随手丢在吧台上,两只手抓着套头毛衣的前襟位置便往头顶上扯,脚步摇摇晃晃地将毛衣扯得老长才露出毛茸茸的脑袋。毛衣的袖子都里朝外地翻着,团成一团被丢在地上。他赤着上身,胸口的皮肤都已经泛着不正常的红,脸上更是红得厉害,眼睛都已经无力睁开,走到沙发边上便扑通一声栽倒进去:“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嗓音哑得厉害,很畏光似的将手臂横在眼睛上盖着,像是随时随地都会睡着。顾景行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一腔的温情脉脉此刻全都哽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默默拖着一个沉甸甸的醉鬼去洗澡。何嘉荣虽然动作磕磕绊绊,但仍像个孩子一样配合着被脱了个精光,热水冲下来时乖乖地闭着眼睛,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咧着嘴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顾景行将他湿透的头发向脑后拢了拢,露出他一张傻笑着挂着水滴的素白的脸,只觉得此刻的他毫无防备,语气里甚至带了点撒娇的意味,露出一颗孩子一样天真的内心,全不似平日里成熟妥帖的端着年长者的架子,异常的可爱。便忍不住笑意,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我知道我长得好看,身体又很淫荡,和我做爱很爽吧?”何嘉荣睁开眼,双手撑在他胸前,轻巧地抚摩着他的肌肉,眼神却仍是迷蒙的,弥漫着一层水雾。“而且工作又很体面,把一本正经的大学教师压着干,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他脸上仍是笑嘻嘻的,说话时声音都变了,语气粘糯着,明显已经是醉话了。顾景行也没当真,只是抓住他胡作非为的双手,问道:“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何嘉荣抽出手往他下身上捞了一把:“喜欢你器大活好。不然我为什么跟你睡那么多次?”顾景行一只手还举着花洒,只能放开他的手去护住下身,一时被他闹得哭笑不得。何嘉荣笑了一阵子,渐渐声音便小了,嘴角也耷拉下来,露出一个有些悲伤的表情:“可我们又算是什么关系呢?”

    顾景行觉得心跳又快了起来,完全没想到自己想问的话竟然先一步被说出了口,心里充满了心意相通的甜蜜。便捧着何嘉荣的脸,说出了一早打好腹稿的话:“去年秋天我第一次见到老师的时候,你看起来成熟又优雅,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爱慕你了,尽管我告诉自己不可能,但还是控制不住地产生了欲望,只是我从没想过能够真正地这样贴近……而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老师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样,你没有嫌弃我不够成熟,反而愿意和我亲密,偶尔还有些小不正经和小脾气……所以和我在一起,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顾景行听到自己声音颤抖得厉害,有一个字甚至还破了音,又是紧张又是尴尬。而何嘉荣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懵懂地瞪大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却有些涣散,像是心不在焉,又像是在艰难地消化这一长串的话。屋里静悄悄的,顾景行脑中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良久才看见何嘉荣缓缓阖上眼睛,重重地点了下头。

    顾景行顿时松了一口气,爱怜地亲了亲他的额头,重新打开热水轻柔地帮他冲澡。而何嘉荣一言不发,他睫毛长长地垂着,脸上都是水滴,顾景行看着他的脸,总觉得他像是哭了。

    想到何嘉荣实在醉得厉害,顾景行本不想做,但两人一到了床上,何嘉荣的手脚便缠上来,直接朝他要害部位抓去。醉鬼的力气极大,他在一片漆黑里防不胜防,一来二去还是被挑起了兴致,摸着黑扩张了几下便深深顶了进去。何嘉荣大脑已经被酒精麻痹,前所未有的缠人,带着酒味的嘴唇粘着他不住亲吻,鼻腔里发出甜腻的哼声,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挺着腰配合着他的动作。顾景行被缠得一身粘腻的热汗,只觉得插入的地方也湿得厉害,仿佛全身都要融化在一池温暖的水里。

    想到老师如今已经只属于他一个人,顾景行阳具就又涨又硬,不断地朝着敏感处摆腰挺入,肉体相撞的啪啪声不绝于耳。何嘉荣硬硬的乳头摩擦着他的皮肤,他低下头去用舌尖挑逗,何嘉荣顿时高声叫出了声,手脚都在他身上缠紧了,身下又涌出一股粘腻的汁水。察觉到那里的湿意,顾景行低声笑道:“老是这样缠着我不放,我可就射进去了。”

    何嘉荣无意识地回应道:“别,不行……”却仍是死死地缠着对方不松手。他意识都涣散了,声音也没了顾忌,随着每一下操弄都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呻吟,而一旦插入的动作慢下来,又立刻催促:“快点……快点弄弄我那里……”声音又柔又媚,异常放荡。顾景行被这种雌服的淫态勾起了满满的雄性征服欲,在何嘉荣的耳边道:“我把种子射给老师,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何嘉荣这才恢复了点意识,挣扎道:“不要,不舒服……”而顾景行早已被快感冲昏了头脑,死死箍着他的身子一阵飞快地捣弄,便深深地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第16章十六、被顶弄得从喉咙里不断溢出呻吟。

    何嘉荣呜咽着推拒几下,仍是没能推开年轻人铁钳一样的手臂,被滚烫的精液射进了自己的身体深处。两人沉默着喘息了一会,顾景行抽出下身从身后抱着他,爱怜地亲吻着他的肩膀。没过多久便听见何嘉荣已经发出了舒缓而规律的呼吸声,拧开床头灯一看,只见他脸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痕,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顾景行在闹钟响起第一声的时候便迅速按掉,蹑手蹑脚地摸下床洗澡。等他洗完摸回卧室的时候,发现何嘉荣已经醒了,手机屏幕的光在脸上映亮了一小块。

    “吵醒你了?”

    “没有。”何嘉荣握着手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困倦地说:“头有点痛。”

    顾景行绕到床头的位置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他身上那些不正常的红晕都已经褪去,脸色已经恢复了,只是下巴上冒出了些不明显的胡渣。头发乱蓬蓬的,眼睛还有些迷茫着,便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那怎么不多睡一会?”

    “还要上班,睡不着。”何嘉荣一只手压在枕头下面,闭着眼睛乖乖地任他亲吻。顾景行笑了一声,低声问:“昨晚答应过我什么,老师还记得吗?”

    何嘉荣皱着眉头,努力地做出思索的样子:“……答应你什么?”

    顾景行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从他绷不住的表情里捕捉到了破绽,便立刻反应过来,露出了一个有些恼羞成怒的表情,掀开被子往何嘉荣敏感的腰上咬。何嘉荣身体还赤裸着,全身的弱点都明晃晃地暴露在外,被年轻人咬得又痛又痒,笑得在床上滚来滚去。等两人都有些累了,才气喘吁吁地捧着他的脸问道:“你怎么像条狗一样,嗯?”

    顾景行嘟囔道:“我本来就属狗。”便低头又去咬他的乳头。这场幼稚的打闹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味道,何嘉荣笑着笑着便没了声音,只能扶着年轻人的肩膀不断喘息。顾景行舌头湿漉漉的带着火热的温度游走于他的全身,下身已经硬了,扯下睡裤便插进他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湿润的小穴里。由于晚上刚刚做过,他那里还十分柔软,没费什么力气便一插到底,两个人同时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

    晚上睡觉前空调便已经关了,此时屋里的温度还有些凉,但两人不知不觉都出了汗。顾景行用被子围着何嘉荣的身体,粗大的阳具却毫不留情地次次顶到他最要命的地方:“到底答应过我什么?”

    何嘉荣手指用力的抓着被子,眼角红红的,嘴唇微张,被顶弄得从喉咙里不断溢出呻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答应……嗯啊……让你做、做我的男朋友……”

    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顾景行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握着他的下身加快了动作。何嘉荣前后一起受到刺激,不多时便痉挛着射在顾景行的手里。紧缩的穴肉让顾景行也达到了顶峰,有心想要射在里面,但对清醒状态下的老师仍感到有些忌惮,最终还是拔出来射到了何嘉荣的身上。

    等到两人终于洗漱好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顾景行依然拉着何嘉荣的手不放,直到电梯门打开,才恋恋不舍地用手背跟他蹭了蹭,两人一起走向已经大亮的晨光。早上的太阳亮到晃眼,小区里的工作人员沙沙地扫着地上的落叶。顾景行在毛衣外面披了一件何嘉荣的大衣,只觉得身上异常温暖,连偶尔吹过的北风也觉得恰到好处。

    何嘉荣的车留在了前一天吃饭的餐厅,本想放弃早餐早些出门打车,但顾景行信誓旦旦地向他表示已经叫了车,硬是将他拉进了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何嘉荣虽然将信将疑,然而温热的粥一下肚便一直暖到了胃里,宿醉的症状都缓解了许多,不知不觉间已经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鼻尖上都冒出了些汗珠。恰在此时顾景行的手机响起,他接起来简单应了几句,说:“车到了。”

    出乎意料的是,停在早餐店门口的不是出粗车,而是一辆黑色的丰田。顾景行熟门熟路地上前拉开替何嘉荣拉开后座的车门,接着自己也钻了进来,对着司机招呼道:“徐哥,这是我们学院的导员何嘉荣老师。”

    徐哥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剃着平头,听说是学校的老师热情地连道好几声你好。何嘉荣被突如其来的寒暄弄得有些尴尬,又看不出徐哥的年纪,只好回一句“你好徐师傅。”好在徐哥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尴尬,自顾自地朝着他们大声道:“这早餐店生意还挺好,周围的车位都空着,就这里是满的。入口那边有辆卡宴还大大方方地停在车位外头,进来的时候差点刮上,这他妈把我吓的!”

    顾景行道:“下次你就停外面,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徐哥摆了摆手:“也不是总能碰上这种缺心眼的。”说着朝窗外一指,“看,就这哥们儿。”

    顾景行随着朝窗外看了一眼,不禁碰了碰何嘉荣的胳膊肘,笑道:“老师,这车牌号还是你的生日。”

    何嘉荣被碰到的瞬间像是被电到了似的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一个如梦初醒似的表情,回头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问道:“车里有人吗?”

    “有,就坐在那抽烟呢,看见我车也没让让。”徐哥忿忿不平地又骂了几句,车子一个右转,开上了大路。人来人往的街景飞速向后退去,音乐开得有些大声,是朴树的。顾景行在歌声里靠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等以后我买了车,也用这个车牌号好不好?”

    何嘉荣说:“那要看你到时候能不能选到了。”

    “要是选不到,我就去找那个缺心眼的大哥,把他的车牌买过来。”顾景行偷偷握住他的手摇了摇,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神色:“因为这一天不仅是你的生日,也是咱们的纪念日。”

    何嘉荣瞥了一眼前排的徐哥,将手抽了出来。看到顾景行立刻变得委屈的表情,忍不住笑着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好。”

    第17章十七、爱情真的很神奇。

    从家里到学校总共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徐哥抽着烟,哼着歌,还能和他们二人话家常,嘴巴的利用率高得令人瞠目结舌。何嘉荣一开始虽一头雾水,逐渐也能适当地插一两句话进去。徐哥本就严重自来熟,此时更是不拿他当外人。

    “没想到现在你们大学里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这么好,老师一来,景行连副驾驶都不坐了。”

    何嘉荣笑道:“学生都跟我没大没小的。”心里已经暗暗揣测出徐哥的身份:大学城偏僻不好打车,因此一些隔三差五便要往校外跑的纨绔子弟便一起花钱包一辆黑车,以便他们随时随地溜出校门去吃喝玩乐。顾景行是班长,家里条件又不错,估计是他们花天酒地的牵头人;每次都坐副驾驶,大概这包车的钱都是他一个人掏的腰包。这也就难怪为什么徐哥能对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孩子言听计从、召之即来了。

    何嘉荣看着顾景行谈笑风生的英俊侧脸,想自己过去仅仅作为老师,对这位学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外来的车子开不进校门,两人在校门口下了车,朝着院导办的方向走去。正是学生们上第一节课的时间,校园里人来人往,顾景行早上没课,跟着何嘉荣到导办签了到之后才脱下披着的大衣帮他挂起来,说:“我回去了。”

    何嘉荣刚在办公桌后面坐稳,闻言忙道:“等一下!”趁着顾景行愣着的工夫,扯着他的毛衣领子,往他嘴唇上飞快地亲了一口。办公室的门只是虚掩着,走廊里时不时地回荡着脚步声和交谈声,顾景行朝着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耳朵顿时红透了,关上门又缠着何嘉荣亲热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等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何嘉荣才拿出静了音的手机,看也没看屏幕上堆满了的未读消息,手指一滑,直接点了“删除”。

    顾景行刚刚陷入热恋,恨不得一天往院导办跑八次,晚上也时常耐不住思念,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到何嘉荣家。起初一次两次何嘉荣还十分惊喜,次数渐渐多了,偶尔他带着未完成的工作回家时,就不免被这种突然袭击扰乱计划。他平时一向脾气不错,但安排好的时间被打乱就不免急躁,控制不住地发了好几次脾气。而顾景行也从不争辩,只是默默地由着他骂一顿,再长手长脚地将他抱在怀里回一句:“下次我和你打个招呼再想你好不好?”

    一听到这句话,何嘉荣即便是气得发疯也顿时消了气,只能任由着他缠着做到半夜,两人再饥肠辘辘地到小区外面的烧烤店吃夜宵。烧烤店的店面不大,老式的折叠桌油腻腻的,老板娘讲着一口声调上扬的方言,开着空调的屋子里充满了孜然味儿。喝多了酒的人粗声大气地吹着牛逼,两人听到有趣的地方便相视一笑。

    顾景行想,爱情真的很神奇,能将庸俗又平凡的生活日常,都变成带着甜美意味的意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早晨的窗玻璃上开始凝着一层白霜,树叶渐渐落光,路上的人们步履匆匆,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烧着暖气的温暖室内。顾景行往两手上呵出一口气,惊讶地发现已经凝成了不明显的白雾。他将两手搓热揣进口袋,朝着小剧场门口快步走去。

    每年的十一月份,文学院话剧社的演出一向被视为校内的一项盛事。因为当天不仅院内领导都会到场,院长更是要亲自开场致辞;并且话剧社选的剧本题材一向大胆,演员相貌也一向漂亮,因此各个院系都会有慕名来观看的学生,将不大的剧场塞得满满登登。此时的小剧场门口已经布置好了灯光和大幅的宣传海报,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开始缓慢地向场内流去。顾景行跟着彩排了一整天,才去食堂简单吃了饭,马上又回来安排本班学生的位置。一时间人声纷杂,他几乎喊哑了嗓子,后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等到班里的人几乎到齐了,他才松了口气,一回头,刚好看见何嘉荣从门口踏进来。

    何嘉荣跟着文学院另一名女老师一起,被话剧社的一位学姐带着走向最前排的座位。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长毛呢大衣,露出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衫领口,脚上踏着一双皮鞋,整个人显得非常挺拔。一路上不少认识他的学生跟他打招呼,他微笑着一一应了,忽然像感应到了一般朝着顾景行的方向望来,目光接触的瞬间,偷偷笑着朝他眨了眨眼。

    顾景行心脏狂跳,一瞬间有种被电到的感觉。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给话剧社帮忙,两人已经几天没有亲热了。此时他恨不得想要当众跑过去将那一本正经的领口撕开,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魅力四射的人是他的。

    不一会儿,台下的灯光渐渐熄灭,台下嘈杂的人们也随之安静了下来。一束聚光灯打在台上,院长简短地致辞后,舞台上厚重的幕布终于缓缓拉开,演员们粉墨登场。顾景行对剧情早已十分熟悉,摸着黑跑到舞台的一边,躲在黑暗里看着坐在第一排的何嘉荣。他的脸上映着舞台上的灯光,身子笔直地盯着台上,偶尔随着观众们一起鼓掌,偶尔在哄笑声中跟着笑起来,侧头跟身边的人点评几句,看得出来是在十分认真地观看。一句句熟悉的台词钻进顾景行的耳朵,他眼里只剩下何嘉荣的一颦一笑,这是他独一无二的话剧。

    剧情逐渐走向高潮,女主角拿着一只玻璃瓶,朝地上狠狠地摔去。这里也是他们事先排练过无数次的部分,他们不知摔过多少只瓶子,最终才选出这种最容易被摔碎,同时响声也是最大的。在观众们的惊呼声中,只听舞台上一声脆响,玻璃瓶砰然四分五裂,一下将观众的情绪掀到了最高点,台下掌声如潮。

    然而顾景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看见台下第一排起了小小的骚动,几个老师都围在一起,被围着的赫然正是何嘉荣。顾景行心中一阵焦急,猫着腰走近了几步,便看见人群中的何嘉荣摆着手表示没事,另一只手却捂着半边脸,指缝中流出鲜红的血来。

    第18章

    饱满的臀部往他硬起来的下身上磨蹭顾景行心脏猛地抽紧,几步跨到何嘉荣身边,跪在地上去抓他沾满血的手。何嘉荣半边脸上都糊满了鲜红的血,根本看不出伤口的深浅。周围几个老师问了好几声“谁有纸巾?”顾景行才颤抖着双手去掏口袋,掏了好几次才掏出来,纸巾的包装袋上都蹭上了鲜红的血迹。

    何嘉荣接过纸巾按在脸上,忙摆摆手低声安抚道:“没事的,别影响学生表演。”他毛呢大衣的前襟上都滴上了暗红的血,纸巾都被浸透了几张,血才终于慢慢地止住了。一旁的副院长道:“这个时间医务室也下班了,要不然我带小何去校门口的诊所看看吧。”何嘉荣连忙摇头,另一边和他一起来的齐敏秋老师也拉着他的胳膊要起身,沉默了半晌的顾景行忽然道:“我跟嘉荣老师去吧。”

    副院长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好,那就顾景行陪老师去吧。”他平时在院里时常露脸,副院长对他十分熟悉,此时的这种场合,领导一起身必然会引起骚动,交给一个靠谱的学生是最好不过的办法。齐老师还想起身跟着,何嘉荣拍了拍她的肩膀,被顾景行搀扶着离开了。

    好在小剧场光线十分昏暗,两人并未引起谁的注意,便顺利穿过人群出了门。顾景行拨了校门口诊所的号码,但是电话迟迟没有人接。踏出剧场大门的瞬间室外的寒风吹得何嘉荣忍不住打了个战。顾景行从身后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抱在怀里慢慢地走下楼梯。

    两人朝着校门口走了一会儿,电话里始终响着嘟嘟的忙音。顾景行将手机收起来问道:“看来是提前下班了,我宿舍里也有个应急的医药箱,是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还是去医院?”

    何嘉荣捂着脸随口答道:“就去你宿舍吧,一点擦伤还不用那么矫情的。”

    时间刚刚过了八点,然而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漫天闪烁的星斗。顾景行蹭了蹭颊边柔软的发丝,低低地笑了一声:“真没想到能在学校里这样抱着你。”

    何嘉荣松开手,一张血迹斑驳的脸直直地对着他:“现在说这些合适吗?”

    顾景行一愣,两个人同时笑出了声。他像个大猴子似的长手长脚地搂着何嘉荣的腰,嘴里吆喝一句:“走喽!”便迈开腿快步往前冲。何嘉荣穿着皮鞋,磕磕绊绊地跟着他往前跑,笑着留下一串清脆而杂乱的脚步声。

    顾景行的宿舍在四楼,同一个院系的差不多都聚在一起,此时走廊里静悄悄的,门上的玻璃都暗着。顾景行开了门一指自己的位置让他坐,便将头探到柜子里去翻医药箱。何嘉荣坐在小小的木凳上,只觉得像钻进了一个小小的洞穴,黑漆漆地挤在窄小的书桌前。顾景行终于找到了医药箱,猫着腰一起钻到书桌前头,打开了一盏台灯,小小的空间里顿时充满了暖黄的灯光。

    “大衣帮你挂起来吧。”

    何嘉荣也觉得挤得难受,便脱了大衣由他挂起来。前襟和领口上都染上了血迹,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顾景行侧着身子坐在书桌上,抬着他的下巴用棉球帮他清洗脸上的血迹。冰凉的酒精一碰到伤口,他便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痛?”

    “痛死了。”何嘉荣闭着眼睛嘟哝了一句,一只手扶在顾景行的膝盖上,下意识地紧紧攥着,指节都发了白。顾景行一阵心疼,只得加快了动作。伤口并不深,只是玻璃碎片借着力横在在颧骨上擦破了一条约有三四厘米的伤口,一开始虽是流了不少血,好在已经止住,也没有再出血的趋势。只是鲜红色的长长一条横在他白皙的脸上,看起来十分可怖。

    “不知道会不会留疤。”顾景行在伤口上贴了一小块纱布,用拇指轻轻摩挲。何嘉荣拿手机屏幕照了照,有点丧气地翘着嘴唇:“估计会,我皮肤挺容易留疤的。”

    顾景行想起他的背上蝴蝶骨的位置确实有一道凸起的疤痕,便问了一句。何嘉荣心有余悸似的朝着身后回了一下头道:“那是我初中时候擦玻璃,从桌子上摔下来受的伤。当时缝了九针,班主任在旁边都快吓哭了。”

    他衬衫领口的扣子还板板整整地扣着,一回头的姿势,伸长的雪白脖颈映着暖黄的灯光,嘴唇显得格外的红,顾景行便控制不住地吻了上去,手伸到他背后用力抚摸着他伤疤所在的位置。何嘉荣挣扎着喘了两口气道:“等下……领子太紧了……”

    顾景行粗手粗脚地去解他的扣子,差点扯脱了线才解开一半,便猴急地将衬衫从他肩膀上推下去咬他的乳头,嘴里还念叨着:“都是老师让我脱的……”他们两个已经几天没做了,顾景行这一吻就像是导火线,由他滚烫的嘴唇点燃,轻易地引爆了堆积已久的情欲。何嘉荣双手还困在未脱完的衬衫里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由着他的嘴唇在自己的皮肤上游走,轻喘着用舌尖舔他放在自己颊边的手指。

    顾景行扶着他转过身,让他两手撑着书桌,去吻他后背上的伤疤。那里的皮肤好像比其他的地方更敏感似的,一碰他就忍不住瑟缩一下身体,饱满的臀部往顾景行硬起来的下身上磨蹭。顾景行爱不释口地吮咬着他背上的皮肤,忽然发现他左侧的肩膀上还有一处伤疤,一个小小的不太圆的形状。

    “这里怎么弄的?”顾景行嘴唇又跟着吻上去。

    何嘉荣被他火热的呼吸弄得不断扭动着身体,随口答道:“以前有个朋友抽烟烫到的……”又低头去舔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指,催促道:“要做就快点,一会话剧要演完了……”

    顾景行被他撩拨的不断喘息,几下便脱了他的裤子,将濡湿的手指塞进他已经开始变得柔软的小穴。何嘉荣配合地向后挺着腰身,衬衫下面背着的双手抓着他的毛衣,似乎想要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第19章 滚烫的似乎要将他的身体捅穿(宿舍H)

    何嘉荣裤子就在胯下挂着,腰身压得很低,只露出个浑圆的屁股,献媚似的高高翘起来。顾景行也顾不上其他,掏出阳具便狠狠插了进去。大学宿舍怕是根本谈不上什么隔音,何嘉荣死死咬着下唇,只是鼻腔里不断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顾景行从背后舔着何嘉荣的耳垂,快速地挺身撞击。原来即使能够每天见到,身体也会如此的思念对方。屋里开着灯,宿舍门上甚至还有一小块方形的玻璃,两个人就这样躲在宿舍床下小小的空间里,根本顾不上什么情趣,只是像野兽一样沉默地交媾着。

    何嘉荣被衬衫缠在一起的双手被他用一只手抓着,双腿早已软得没了力气,浑身上下全无着力点,只能毫无抵抗力地任由他抓着操干。桌上的小台灯被撞的不住颤动,顾景行满头热汗,只觉得眼前一片光影迷蒙,直到射了出来还不是是梦是醒。

    他高潮之前还下意识地将下身抽出,一股浊液都淋漓地射在何嘉荣两腿之间。然而还没顾得上清理,便感到何嘉荣双腿一软,险些从他怀里滑下去。他连忙将人抱紧,才发现书桌上零星的白色液体,何嘉荣只靠着后穴的高潮竟然已经射了。

    这场情事来得快去也得快,两个人虽然一起都攀上了高潮,但仍都有些意犹未尽。顾景行抽了桌上的抽纸帮他擦了擦,何嘉荣喘得累了,靠在他怀里捧着他的杯子喝水,似乎是渴的厉害,一边喝一边鼻子里仍是喘,喷得眼镜片上都是白蒙蒙的雾气。直到将杯子喝空了,才一抹嘴问道:“话剧要演到几点?”

    顾景行算了算:“七点半开始,加上院长讲话,要九点四十左右吧。”

    何嘉荣问:“现在呢?”

    顾景行拎起他的左手腕看了一眼:“不到九点。”

    何嘉荣一扬下巴:“去关灯锁门,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坚持四十分钟。”

    顾景行接着窗外微弱的灯光,俯身看着何嘉荣的眼睛时,心里忍不住地想着:今后在这张床上,自己怕是睡不好了。

    何嘉荣只是踢掉了外裤,衬衫都没脱,解开扣子大敞着露出雪白的胸膛;脚上还穿着一双黑色袜子,小腿用力勾着顾景行的腰。单人床十分狭窄,头顶上矮小的空间只足够让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何嘉荣捧着他的脸轻巧地啄吻,偶尔伸出舌头,舔他到了晚上已经冒出胡渣的下巴。顾景行被牵引着似的俯下身去亲他不老实的舌头,下身缓慢地挺进。两人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急促,而是慢慢研磨着,小床随着轻缓的撼动吱呀作响。

    他在这小床上不知道做过多少关于何嘉荣的梦,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成真。何嘉荣刚刚高潮过一次,湿软的肠壁异常敏感,只要动作稍微快些就痉挛着裹紧他的下身,鼻腔里发出脆弱的哼声。顾景行便换了抽插的方式,将阳具一直顶到最深处,摇晃着用硕大的龟头碾压着脆弱的肠壁。何嘉荣被烫的受不住,手指紧紧抓在窗边的栏杆上,腰肢不断扭动:“不、不要这样……”

    顾景行却满足地沉浸在温柔乡:“不舒服吗?”

    被粗大的阳具满满地插着,但却只是这样缓慢地搅弄,本来有些受不住的内壁此时已经完全被开拓,甚至开始饥渴地吞咽着。何嘉荣感到一阵空虚,小腿绷紧了缠紧他的腰身,饱满的臀不断朝他下身上凑,似乎想要他插得更深:“动一动,里面痒……”

    顾景行被他缠得出了汗,肌肤相贴的地方都是一片滑腻腻的火热,听着他放荡的言语更是克制不住情欲,但仍强忍着不动,问道:“叫声老公好不好?”

    何嘉荣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颤抖着咬住了嘴唇。顾景行下身又开始在深处搅弄,他小腹酸麻了一片,后穴一阵阵抽搐,呻吟里几乎带了哭腔,面对着比自己小了十二岁的男孩,仍是羞耻地无法开口。顾景行感到发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几乎想要立刻在里面冲刺一番,仍是抱着希望问道:“就叫一声,好不好?”

    何嘉荣猛烈地摇着头,眼角溢出泪水,眼镜都被晃得滑了下来,一只手推拒着顾景行的胸口,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下身胡乱套弄起来。顾景行再也忍受不住,挺起火热的肉棍狠狠地朝着最深处狠狠操弄,龟头上的肉棱每一下都擦到他最敏感的位置。何嘉荣被顶的腿都合不拢,一条腿瘫软在挂在床栏杆上,大敞着身体任由年轻人予取予求。

    顾景行忍了许久,肉棒坚硬无比,滚烫的似乎要将他的身体捅穿。他迷乱地摇着头,咬紧了口边的枕头便不敢松口,但每一次被插到最深处,喉咙里仍是发出克制不住的呻吟声。脆弱的小床吱嘎吱嘎地摇动着,他想着若是此时床塌下去,一直坠到十八层地狱里,怕也是值得了。

    顾景行一只大手掐着他的膝盖内侧将他下身高高抬起,一手用力地揉着他滑腻的臀肉。随着两人不断的动作,不断有粘腻的汁水从那紧致的小口里带出,顺着他的股沟流下,将柔软的臀肉都打湿了,每一次的肉体相撞都是汁水四溢。

    何嘉荣身体早已经没了力气,手里飞快地套弄着下身,身子被大力冲撞得一耸一耸的,头都快要撞上床头的墙壁。顾景行用力将他抱起来拢在怀里,自下而上地顶弄起来。何嘉荣背后的衬衫都湿透了,两条手臂紧紧地搂住他汗湿的脖颈,脸上都是泪水,下身仍是不断往他的肉棒上凑。

    顾景行知道他快要到了,身下动作不停,握住他的肉棒帮他套弄。何嘉荣不断挺身,小穴夹得极紧,呜咽着攀上了高潮。顾景行趁机在他收紧的小穴里不断抽插,将滚烫的精液都射进了他的身体深处。

    何嘉荣身体仍在一阵阵抽搐,无论如何都无法推开他箍的紧紧的手臂,只好认命地往他胸膛上捶了一拳,任由他去了。

    第20章二十、什么样的朋友会把一百多万的车子借给他开?

    顾景行用力地揉着他的身体,断断续续地射出了好几股,过了半晌才慢慢退出软掉的下身。何嘉荣的衬衫都汗湿了,皱巴巴地黏在身体上,脸颊上湿漉漉的,连刚贴的纱布都晕湿了一小块。气不过地又朝他肩上抡了一拳,拳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手腕上一块金属带子的手表却砸得顾景行皮肉生疼。

    顾景行抓着他的手看了一眼时间,心里顿时一惊,匆忙抓过床头的一盒纸巾帮何嘉荣擦脸。何嘉荣仍在气他自作主张射进去的事情,也不肯配合,就任由他一个人忙活,还时不时哼哼两声,说自己伤口痛。顾景行哭笑不得,只得摸着黑伺候着他穿上了衣服。这时走廊里已经陆陆续续地响起了脚步声,等二人拾掇利索了,刚走到宿舍楼下,面前人影一闪,便听见一声粗声大气的吆喝:“班长,这大半夜的想瞒着我们上哪儿浪去啊?”

    顾景行暗道一声“不好”,脖颈子便被一根粗壮的胳膊紧紧搂住了,正是刚刚看完话剧回来的大海,后面跟着提着两袋水果专心致志滑着手机的秦牧和似笑非笑的方茂。天色太暗,怕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何嘉荣。顾景行挣扎着回头,只见何嘉荣含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高声道:“魏海鹏,老实交代,平时你们班长都带你们去哪儿浪了?”

    大海吓得顿时松开手,险些来了个立正;秦牧也放下了手机,惊讶道:“嘉荣老师,你怎么到我们这来了?”

    何嘉荣从身后搂住顾景行的肩膀拍了拍:“我来查寝,看看我的学生们平时都去哪儿浪。魏海鹏,坦白从宽,给我说实话啊。”

    大海一张圆脸涨的通红,青春痘里似乎都要滴出血来:“老师,我那瞎说的,我们班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能带我们去哪儿啊,您别听我胡咧咧。”

    何嘉荣乐不可支,这才简单说明了自己受伤来这里包扎的事情。几个人围着他的伤口关切了一番,又拍了好一阵“负重前行”“为国捐躯”之类驴唇不对马嘴的马屁才道别。顾景行冲着几个人交待道:“我去送送老师。”

    一直躲在最后的方茂这时却开口道:“班长,今晚是不是又要去见你那个外校女朋友了?”

    顾景行自从谈恋爱以来,便常常到何嘉荣家去住,室友问时他也只推说是交了外校的女朋友,还拿着高中女同学的照片出来应付,倒也似乎瞒了过去,还当作笑话讲给了何嘉荣听,两人拿着女同学的照片品头论足了一番。此时方茂一开口,顾景行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说什么呢,我去送老师,一会就回来。”

    方茂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懒洋洋地挥挥手上了楼。何嘉荣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镜片上映着走廊里的灯光,看不清眼里究竟是什么意味。

    两人在校园里慢慢地踱着步,等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只剩下何嘉荣那一辆白色的小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此时离宿舍关门还早,顾景行便坐进了副驾驶,两个人开着暖气,将手握在一起,沉默地听着车上的音乐。夜里根本没什么景致,连人都很少路过,车子前面就是一片黑漆漆的墙,上面盘着一些干枯的藤蔓。顾景行百无聊赖,便朝何嘉荣身上粘,何嘉荣也配合着,揽着他的脖子接了个吻。

    刚刚两人从宿舍里急匆匆地出来,高潮的余韵还未从身体中褪去,此时忍不住又有些动情。顾景行伸手到何嘉荣背后去揉他饱满的臀肉,呼吸愈发急促,正要将他的衬衫从腰带里扯出来时却感到脖子里冰凉的刺痛了一下,顿时一个激灵:“什么东西?”

    等回身一看,两个人都不禁笑出来,只是何嘉荣手表的金属表带不小心夹到了他的头发。顾景行捞着何嘉荣的手腕仔细端详着一番:“这手表不错的,打人的时候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