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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念先行4

子也酸痛起来,眯着眼睛摸过茶几上的手机来看,仍是没有任何来自何嘉荣的消息,桌面上显示着大大的数字”04:02“。

    他起身拉开窗帘,这一夜之间果然如天气预报所说,雪不但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团团飘落,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白色,天色都被映得亮了。

    凌晨四点十分,一辆黑色的卡宴熟门熟路地拐进小区,在雪后的地面上留下两条长长的车辙。车子停下来时雨刷扔在不停摆动,近光灯的光线长长地投进漫天的风雪里。半晌过后,何嘉荣打开车门裹紧了西装外面的大衣,陈总也从驾驶座里钻出来。他双目赤红,胡渣都冒了出来,却仍是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上似乎喷了许多的发胶,在风雪里依然纹丝不动。

    何嘉荣开口道:”别送了,女方家里还等着呢。“陈锐泽沉沉叹了口气,一开口,嗓子里像是磨着沙子一般粗砺:”天亮之前让他们见到我的人就行了。想到天一亮还得陪着笑脸带着他们一家老小去玩,我就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有出息。“硕大的雪片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身上和发间,他却好像完全没察觉到似的,身子站得笔直,抬手抱住何嘉荣,低声道:”嘉嘉,谢谢你。“何嘉荣回抱住他,在他背上安抚地拍了拍。陈锐泽的手用力地扣在他肩膀上,似乎带了些哭腔,但他的声音太过沙哑,又好像是错觉。”……我走了。“何嘉荣松开手,低声道:”快回去吧。“陈锐泽点了点头,忽然视线定定地朝前看去,何嘉荣顺着他的眼神回过头,只见灰暗的天色中,顾景行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头上肩上落满了雪花,视线相对的瞬间他眨了眨眼,融化掉的水滴从他的睫毛上滚落下来。

    ”何嘉荣。“他的声音冷冷的,嘴角却牵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第26章二十六、恶狠狠地一插到底

    何嘉荣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他,一时微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三个人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陈总率先打破了沉默:”何老师跟小学弟上去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顾景行却一反上次畏畏缩缩的羞涩样子,大大方方地主动开口道:”今天……不对,昨天是陈总结婚吗?“陈锐泽点了点头。他车子的后视镜上还系着粉色的丝带,加上他的装束,也不难联想到这个结果。

    顾景行似乎还想再问些什么,何嘉荣已经走上前拍掉他肩上的雪花,将大衣脱下披在他身上,轻声道:”走吧。“顾景行也没推脱,只是敞开衣襟将何嘉荣揽进怀里紧紧抱住,抬起头对陈总笑了一笑道:”那就不送陈总了,开车小心。“陈锐泽疲倦地点点头,看了何嘉荣一眼便上车了。车子还没发动顾景行便抱着何嘉荣转身往回走,何嘉荣一时没反应过来,磕磕绊绊地被他搂着带上了电梯。

    电梯里仍是一片尴尬的死寂。何嘉荣眼睛都快睁不开,勉强开口道:”今天婚礼还没开始的时候,突然……“顾景行生硬地打断道:”我不想听。“他声音虽然冷硬,但脸上的表情却仍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手上仍是紧紧地将何嘉荣搂在怀里。何嘉荣背心暖烘烘的,费力地回头去看他的表情,也只见他默默地盯着电梯屏幕上的数字,一言不发。

    ”好,你不想听。“何嘉荣点点头,冷笑道:”今天本是我失约在先,我给你这个矫情的机会。正好我也累了,明早起来我再慢慢解释给你。“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何嘉荣甩开顾景行走在前面,摸出钥匙开了门。还未等他适应屋里的黑暗,便听到一声闷响,似乎是他的大衣被随手丢在了地板上。刚要转过身看看究竟,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推了一把,猛地按到了门口的吧台上。西装外套的扣子硌疼了他的肋骨,额头甚至磕到了冰冷的大理石,一个空罐子被撞得掉在了地上,乒乒乓乓地在地上撞了几下,沉闷地停了下来。

    何嘉荣毫无防备,被突然袭击撞得头晕眼花,眼镜片都被压得贴在了脸上,不知道坏了没有。他还没来得及发脾气,便感到顾景行冰冷的手强硬地将他的衬衫从腰带里扯出来,不由分说便探了进去,捏住他的乳头粗暴地蹂躏着。腰带也被几下解开,手指朝着他毫无准备的臀缝间直接探去,冰冷的温度让他忍不住打个冷战:”你他妈疯了?“顾景行仍是一言不发,只是呼吸变得异常急促,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何嘉荣本就没有准备,敏感的肛口碰到冰冷的温度更是紧紧缩起来,然而顾景行不管不顾地用力往里面插,干涩的甬道被他圆厚的指甲刮得一阵生疼。何嘉荣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朝着背后胡乱打了一巴掌:”你给我放开!我说我累了你听不懂吗?少他妈给我发疯!“然而巴掌刚刚挥出去便被抓住了手腕,接着另一只手也被捉住,在身后折叠着被死死按住。何嘉荣痛得大叫出声,两腿胡乱向后踢动着,也被用膝盖顶着分开,完全使不上力。顾景行的手指已经强硬地插到了底,毫不怜悯地动作起来。何嘉荣哀哀地痛叫一声,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你他妈……痛死了……“他从小到大一直待在学校里,骂脏话也只是翻来覆去地几句”他妈的“。顾景行照单全收,一声不吭地加快了动作,等里面发出了轻微的水声,便解开裤子掏出阳具,随便撸了两把就恶狠狠地一插到底。

    何嘉荣的西装还皱巴巴地套在身上,上半身在吧台上已经完全瘫软,垂着两条光裸的腿,在他插入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呻吟。刚刚插入时那里依然十分干涩,抽插的动作十分困难,然而顾景行完全不理会何嘉荣的痛叫自顾自地动作着,渐渐也感到逐渐湿滑,动作慢慢顺畅起来。

    他被夹得发疼的阳具终于得了趣,动作更是肆无忌惮,只是一味地朝着最深处操干。每一次撞到柔软的最深处,便听到身下的人发出情不自禁的哭叫声,然而那声音越来越微弱,像是小猫柔软的轻哼。他剧烈地挺着腰,朝着身下被撞得不停颤动的臀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仍是觉得不解恨:”操你的人是谁?“何嘉荣呜咽着朝身后踢了一脚,皮鞋的鞋跟踢在他的大腿上,然而他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用力捏着何嘉荣的手腕,下身进出的动作更加凶猛:”说!操你的人是谁?“何嘉荣痛得大声哭喊道:”顾景行!你他妈给我记住了顾景行……“顾景行满意地松开他的手,将他的上半身紧紧箍在怀里,又用力地抽插了百十来下才一股脑地都射进他的身体里,胸口仍在剧烈地起伏着。何嘉荣软倒在他的怀里半闭着眼睛,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只顾着大声抽泣着,双唇颤抖得说不出一个字。

    顾景行抱着他脱了衣服,见他头上还有残留的发胶,只得带他去洗澡。何嘉荣闭着眼睛已经没了眼泪,但仍是喘个不停,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呛到了水,开始撕心裂肺地剧烈咳嗽起来。顾景行见他一边咳一边仍是不停抽气,也不敢放他躺下,只能拍背哄着他,拍了快一个小时,窗外的天色都快大亮了,才逐渐哄得他安静下来。

    开着电热毯暖好了床,才将浑身冰凉的何嘉荣塞进了被窝。何嘉荣颤抖着钻进去,紧闭着的眼睛周围一圈通红,嘴里轻声念叨着:”顾景行,我记住了……下次你等着……“顾景行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爱抚着他还带着水汽的头发,说道:”没有下次了。“他抬起眼睛冷冷地看着窗外灰蓝色的晨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第27章二十七、我们分手吧

    何嘉荣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连姿势都没有换过,厚重的棉被压得他额头上出了热腾腾的汗。他费力地睁开眼想看看时间,只觉得浑身僵硬着疼痛,像是前一天提着重物跑了三千米。后穴尤其刺痛,火辣辣的让他忍不住想发脾气。他喊了顾景行一声,却发现嗓子似乎肿了起来,疼痛着发出破碎而沙哑的声音,而罪魁祸首听见他的声音,慢吞吞地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将门开了一道缝,若无其事地倚在门口问道:”醒了?“何嘉荣强压着怒火道:”你过来。“顾景行乖乖地”哦“了一声,进了房间却又走到窗边去拉开暗沉沉的窗帘。正午的阳光”唰“地一声洒了何嘉荣满脸,他还没彻底从疲惫中醒来,刺眼的阳光一下子引爆了他忍耐多时的怒火:”我让你过来你在那磨磨蹭蹭什么呢?听不明白我说的话?“顾景行手里还拉着窗帘的拉绳,闻言张了张嘴,仍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乖乖地走了过来。屁股刚刚挨到床边,何嘉荣在被窝里抬起腿,隔着棉被往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脚。顾景行一个趔趄,重新站直了身子,脸上带了点愠怒:”你到底要不要我过去?“何嘉荣大声吼道:”你还把我说的话当成话听吗?你自己不是很有主意?“他做老师多年,本身就有嗓子不好的职业病,平时又十分嗜酒,每每闹个发烧感冒,都是先从嗓子闹起来;昨天夜里又一直闹到天亮,此刻大声一喊,声音听起来简直支离破碎。顾景行深吸两口气,见他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本来白皙的皮肤涨得通红,凸出一条条的青筋来,便也不忍心再反驳什么,只是愣愣地戳在床头由着他喊。

    何嘉荣见他毫无反应,气得不住粗喘,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顾景行被他昨晚的反应吓怕了,只得坐到他身边将他揽进怀里,抚着胸口帮他顺气。何嘉荣挣扎着往他身上劈头盖脸的胡乱打了几下,过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平息下来,疲倦地靠在他的肩上,喃喃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他温热的鼻息都喷在顾景行的耳后,嘴唇软软地贴着顾景行脖颈上的皮肤,轻轻地说话都好像在叹息似的。

    ”我上大二的时候和陈锐泽在一起的,那时候他是我大四的学长,刚刚毕业,自主创业赚了点钱,买了一条很乖的金毛,名字叫核桃。那时候他经常要忙工作,我就经常到他家里帮他照顾。一开始核桃还是小小的一个毛团,可以趴在我的膝盖上,但很快就长大了,直起身子几乎能扶到我的肩膀。后来我们分手了我去读研究生,三年之后再见面的时候他已经买了新房子,但我刚刚迈出电梯,就听见核桃在叫,门一开,它就扑到了我身上。

    “但毕竟十几年过去,核桃越来越老了。昨天他婚礼开始之前家里的保姆忽然打电话来说核桃可能快要不行了,但他太太的娘家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许他折腾,他太太甚至撂了狠话,让他掂量好一条狗命的轻重。他没办法,只有让我带核桃看医生,过年打不到车,我路上跑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宠物医院,核桃就那样呜呜小声叫着,一直撑到夜里他来了才闭上眼睛。

    ”我和陈锐泽断断续续地牵扯了十几年,他虽然是个混帐,但核桃……“何嘉荣声音哽咽着不再说下去了。顾景行垂着眼睛,沉默地在他背上拍了拍。阳光落在被子上,被窝里温暖而干燥,顾景行的毛衣上有股好闻的味道。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两个人沉默了半晌,何嘉荣低声问道。

    ”我只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说实话。“他说话的时候,从他脖颈上的皮肤几乎能鲜明地感觉到声带震动,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低沉性感。”你当初决定和我在一起,是因为陈总要结婚了吗?“何嘉荣斟酌道:”我本来也想过,只是觉得你太年轻,但他告诉我的那天,刚好你问我要不要在一起,我就觉得试一试也无妨……“顾景行忽然低低笑了一声。何嘉荣疑惑地直起身来,只见他眼圈通红,嘴角却挂着一抹冷笑。

    ”原来那天你也和他在一起……不要说了。我们分手吧。“何嘉荣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血管里的血液似乎一瞬间变得冰凉,头脑里嗡嗡的响着,几乎听不见自己说出口的声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但我发现如果陈总站在和原则相反的一边,你就会为了他毫不犹豫地打破原则。“顾景行声音有些颤抖,他喉结动了一下,艰难地继续开口道:”何嘉荣,你根本不爱我,我们分手吧。“”哈?“何嘉荣刚刚平息的怒火几乎立刻又烧了起来,他夸张地笑了一声,冷笑道:”顾景行,我说你太年轻,你倒是真给我争气。我刚刚好声好气地讲了那么半天,该说的都说了,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你怎么还跟我犯矫情?我不爱你?我还要怎么爱你?“顾景行两眼通红地争辩道:”你根本没听懂我的意思……“”我听得很明白了!“何嘉荣吼道:”我和你在一起之前是和陈锐泽睡了很多次,怎么了,难道你喜欢我,我就要为你守身如玉?你最好滚回家去自己好好想清楚该怎么做,少在我这里演琼瑶剧给我看!“顾景行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起身便朝着门外走。何嘉荣在他身后粗喘着道:”好,好,是我先招你的,所以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最后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对自己的老师说话!“顾景行已经穿好了衣服,闻言停在了原地,踟躇片刻后转回到他床头低声道:”厨房里烧好了水,茶几上有消炎药,你起来自己吃。“他抬手往床头柜上放了样东西,毅然转身道:”我走了,老师再见。“何嘉荣扭头去看,只见那是他家的公寓钥匙,上面挂了一只他买的小狗挂饰,正睁大了眼睛天真地望着他。

    第28章

    两股之间隐秘的洞口不甘寂寞地蠕动起来何嘉荣中午下班刚刚锁上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余梦槐在走廊里费力地偏着身子走着,身后拖了一只大约有她本人三分之二高的巨大行李箱,表情狰狞,头发乱糟糟地在脑后拢成一把暴躁的马尾。他连忙出手接过来,打趣道:”这是从哪儿逃难回来了?“余梦槐手里蓦然一轻,感激道:”嘉荣老师!今年我们新开了两门外语课,让我来领书明天给班里发下去,我想着我根本搬不动,就把行李箱拖来装书了。“何嘉荣说:”要不要我开车帮你运回宿舍去?“余梦槐轻快道:”我叫了我室友来帮忙,她刚刚说快到门口了,谢谢老师啦!“何嘉荣拖着箱子朝着教学楼门口走,一面跟余梦槐打听些班里的事情:”你班那个孙晴波,最近又和班里同学联系了没有?“余梦槐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没听说。“这孙晴波是个小县城来的姑娘,平日里看起来质朴无华,夹在大学校园里鲜花儿一样的年轻姑娘中间毫不起眼。然而就在社交网络和媒体上大肆报道着女生失联的这一时期,这姑娘却难得赶了一回潮流,成了全校的知名人物——失联了。

    刚发现的那两天何嘉荣每天打电话打得口干舌燥,联系家长联系同学,觉得自己领着老师的工资操着警察的心,晚上回家连朋友圈都不敢刷,一打开全是各路人马转发的孙晴波的脸。但随着他对事情的逐渐了解,发现女孩的家人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一会儿说是从没争执过,一会儿又说是怕赌气想不开。他心里存了份疑惑,果然过了没两天班里和她要好的女同学就说联系上了:和家里人吵架了,一个人跑到上海去不肯回来了。

    何嘉荣虽然忍不住心里搓火,但听说女孩安全还是大大松了口气,之后时不时跟余梦槐打听些情况。两人说话间走出了教学楼门口,班里另一个女生朝她们挥挥手,快步跑了过来:”嘉荣老师!你怎么在这啊?“何嘉荣笑着松了手:”正好下班——加油啊,这一箱可都是知识。“两个女孩嘻嘻哈哈地跟他聊了一阵子,一拖起箱子,表情顿时又狰狞起来。何嘉荣看了仍是有些不忍心:”梦槐,要不要你做班长,我再选个副班长帮帮你?“余梦槐道:”不用啦,万一顾景行什么时候突然回来了,见我抢了他位置还不跟我急呀?“何嘉荣沉默了半晌,苦笑道:”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了。“半年前顾景行说了分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家,两个人从此断了联系。何嘉荣总觉得只要开学后见了面就一定会有转机,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随着学生们回到校园,他等到的不是转机,而是一张别人转交的顾景行申请到美国交流学习的报名表。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那一段时间的感觉。他本以为自己和顾景行交往的时间并不长,还没有陷入多深,但对现实的不可置信、希望忽然破灭的绝望、骤然回到独身一人的孤独、被年轻人抛弃的不甘心和对曾经的爱人变得如此冷漠的气愤轮番冲击着他的头脑,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和自己亲近的学生,也不知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好用一刻不停的工作麻痹自己,去忽视掉胸口被重重压着一般的令人窒息的疼痛。

    晚上加了一节每个学年都要开的就业指导课,回到家里已经九点多了。屋里的窗子一直开着,夜里风有些大,茶几上的零食包装袋都被吹到了地上。何嘉荣用脚将袋子都踢到垃圾桶旁边,便拖着脚步进了卧室,沉沉地倒在了床上。

    拿着手机随便刷了几下,就响起了电量不足的提示音,他烦躁地呼出一口气,伸着胳膊到地板上摸充电器的线,捞起来时不小心勾到了床头柜抽屉的一角,发出”咣当“一声巨响。何嘉荣吓得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刚好看到被勾开的抽屉缝里,露出了一点蓝白条纹的颜色。

    ——那是他刚刚对顾景行动了邪念时,鬼使神差地带回来的,给顾景行擦过汗的手帕。

    那手帕一直扔在他的床头柜里,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上面留着暗黄色的汗渍。只曾经有一次顾景行拿套子的时候看见了,缠着他问是不是偷偷藏了自己用过的东西,何嘉荣羞得满脸通红,仍是嘴硬着不肯承认,直到被干得意识涣散才不小心点了头。顾景行为此颇为得意,事毕之后又擦了自己的精液给何嘉荣闻。已经恢复了体力的何嘉荣毫不犹豫地一脚将他踢下床,宣称再敢提一次就让他永远失去射精的武器。

    此时看到这件旧物,那时的甜蜜情事似乎就在眼前。何嘉荣不由自主地将那手帕送到鼻端闻了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上面似乎还有股淡淡的、顾景行身上的熟悉味道。

    他的双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鼻尖凑近深深地嗅着,久违的情欲一瞬间复苏了。他贪婪地捧着那手帕不放,一只手伸到上衣里面,去拨弄已经渐渐挺立起来的乳尖。只是这情动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一下子没能控制好力道,指甲狠狠地刮在脆弱的乳头上,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但痛过之后又有种异样的舒服,他的下身随之颤颤巍巍地硬了起来,紧绷绷地将牛仔裤顶出一个凸起。

    他的喘息渐渐粗重起来,起身胡乱地将牛仔裤脱掉,跪伏着将脸贴在枕头上的那团手帕旁边。他快速地套弄着硬起来的阳物,一只手在胸口重重地抚摩,敏感的乳头被摩擦得又痛又痒,下身的快感逐渐累积,腰部不由自主地跟着手上的动作耸动起来。

    但……还是不一样!

    两条腿相互磨蹭着,两股之间隐秘的洞口不甘寂寞地蠕动起来。他能明显感觉到那里逐渐湿润,渴望着有什么东西能够狠狠地插入。

    第29章二十九

    手帕被他唇角流出的涎液打湿了一大块他深吸一口气,将中指含在嘴里舔弄了两下,便将手伸到背后试探性地往已经泛着水意的后穴里放。自从和顾景行分手后他元气大伤,连找人纾解欲望也觉得不耐烦,即便偶尔兴起也只是自己草草撸出来便疲倦地睡了。此时后穴骤然有异物进入,竟不习惯似的将手指咬得紧紧的,紧致的肠壁随着他的喘息,呼吸似的轻轻翕动着。

    他侧脸贴在枕头上,臀部朝上高高翘起,手指被紧紧地含在身后隐密的小穴里动弹不得。手指抽动了两下仍然觉得有些干涩,何嘉荣只得用另一只手去挑逗硬得开始渗水的肉棒。双手一前一后地刺激着敏感部位,身体没了手臂的支撑,控制不住地朝着一边就要歪倒下去。他连忙将双腿分开得更大,两肩支撑在枕头下面,摆出更加淫靡的姿势用手指插自己。

    ”……嗯,哈……“

    随着前方刺激阳具的手不断动作,指尖挑拨着敏感的龟头,身后的甬道也开始变得柔软,渐渐被他的中指搅弄出啧啧的水声来。随着慢慢将手指推到深处的动作,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嘴深吸一口气,套弄肉棒的动作都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中指被又湿又热的小嘴整根吸住,小穴里的水将他的指根都浸湿了,手指的连接处被染得滑腻腻的一片。

    然而,还是不够!

    何嘉荣抽出手指,将中指和无名指并拢起来往小小的穴口里塞进去。坚硬的指甲接触到柔嫩的穴口时,敏感的肛口反射性地收缩,饥渴的肠道也跟着收缩吞咽起来。何嘉荣强硬地将两根手指塞进去,初始时那一点疼痛也像是异样的爽快,他便更加用力,将并拢的两指猛地插到最深处。

    ”啊……“

    一声又软又媚的呻吟情不自禁地从他合不拢的嘴巴里溢出,他连忙咬住嘴唇,湿漉漉的手指渐渐加快了动作,指甲骚刮着柔嫩的肠壁,久违的插入让他舒服得眼前一阵模糊的光影。

    ”再、再深一点……“

    手指在湿滑的穴内飞快地进出,似乎有液体随着手指的动作从里面涌出来,沿着身体打湿了鼓胀的囊袋和卷曲的阴毛。他张开双唇无声地喘息着,枕头上的手帕就在他的唇边,他伸出舌尖在手帕柔软的布料上舔弄着,饱满的臀部不断向上迎送,配合着手指的动作。然而手指终究是不够粗长,摩擦得久了,湿得一塌糊涂的内壁被磨得滚烫的麻木起来,好像身体的最深处不知道哪里痒,然而无论如何都搔不到。

    ”呜……不够,不够……“

    小声的呻吟都带上了焦急的哭腔,湿滑的淫水随着飞快的抽插飞溅出来,但仍旧只是隔靴搔痒。何嘉荣大张的双腿软得不住打颤,腹部都快贴到床上,将手指弯曲起来狠狠地搔着湿透了的内壁。那里汁水充沛,即使是他狠狠用了力气,圆润的指甲也没能给肠壁带来多大伤害,轻微的疼痛反而带来了刺激的快感。他旋转着手指用力地骚刮着,另一只手再次飞快地套弄起被打湿了的阳具。

    ”嗯啊……痛,好舒服……“

    双重刺激的作用下快感终于渐渐攀上顶峰,水声啧啧不绝于耳,喉咙因为急促的喘息而干干的,而颊边的手帕却被他唇角流出的涎液打湿了一大块,湿漉漉地贴着他的皮肤。他狠狠地将手指送进肠道最深处,只觉得肠道一阵痉挛,套弄阳具的动作不自觉地再次加快。

    ”嗯啊啊……!快、快点……顾景行!“

    淫荡的喊声回荡在静悄悄的室内,他被自己下意识喊出的名字惊了一惊,阳具随之狠狠一跳,浓白的精液斑驳地落了在床单上。

    隔天何嘉荣没有课,下午的时候他在办公室里开了空调,窗外翠绿的树叶晃动着,让他难得生出些闲适的好心情,大三几个女生来请假的时候也爽快地批了。正在写请假条的时候,忽然有人敲了敲门进来,还没等开口,几个女生便兴奋地尖叫起来:”方茂!你怎么回来了?“何嘉荣飞快地抬起头看着进门的人,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方茂和顾景行是同一批报名到美国交流的,交流时间至少六个月,但却没有设上限,因此也有不习惯国外生活的学生选择交流一学期后回到原来的学校。只见方茂仍然是一副贱兮兮的样子道:”我回来啦,找嘉荣老师盖章……要是再不回来,你们是不是都快想死我了?“一个女生笑骂道:”方小受你死远点儿!我们想的是你的班长大人!“听到”班长“两个字,何嘉荣立刻摒住了呼吸。

    只听方茂嬉皮笑脸道:”班长大人已经在美帝国主义跟我私定终身,你们想也没用了。“何嘉荣只觉得心脏狠狠一坠,但仍搞不清楚方茂是认真还是调笑,便脱口而出道:”顾景行回来了吗?“听到他的问话方茂才转过脸来看着他的眼睛,脸上仍然是嬉笑着的表情,但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却让他觉得冷冰冰的,唇角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讥笑。

    ”他回没回来……老师你怎么不自己问他呢?“何嘉荣只觉得空调的冷风吹得后脖颈一片冰凉,汗毛根根倒竖,一时竟完全愣住,不知该如何接话了。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听见走廊里一阵巨大的喧哗声,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高跟鞋脚步声渐渐接近,门在简单几下敲门声中再次被推开。

    ”何哥!“

    何嘉荣连忙起身朝着门口望去,只见系办的老师齐敏秋气喘吁吁地握着门把手,衬衫领子歪着,脸上涨得通红,一向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都乱了。走廊里一个女人大声的叫喊仍在回荡着,因为方言的口音太重,一时也听不出是在嚷些什么,只能听出每一句话里都夹带着的脏字。

    ”怎么回事儿?“何嘉荣急切地问道。

    ”何哥,你能不能过来帮我处理一下?“齐老师连有学生在场也顾不上,哭丧着脸道:”孙晴波的家长刚刚对我又抓又打,非说我们弄丢了他家的女儿!“第30章三十、狼狈不堪孙晴波是何嘉荣班里的学生,她失联的事情齐老师虽然有所耳闻,但主要都是由何嘉荣经手处理的。想必是因为齐老师想要解释又说不出其中的详细缘由,就无端端的成了人家的出气筒。

    两人说话的工夫走廊里中年妇女的气势汹汹叫骂声已经渐渐逼近,何嘉荣向后踢开椅子便朝着门口走去,将齐老师护在身后,把那妇女拉进导办的办公室:”来来来,您进来说,别影响我们学生上课。“那妇女看起来已经有四五十岁的年纪,身材精瘦,方方的脸盘上一层又黑又皱的油皮,穿着件墨蓝色碎花的衣服,短短的小卷发带着劣质染发剂掉色之后的枯黄。薄薄的嘴唇里本来一刻不停地大声叨叨着什么,一看见忽然出现了一个高个子的男老师,忍不住愣了一下,但很快地反应过来,甩开何嘉荣指着他的脸喊道:”你别跟我拉拉扯扯的!你们学校自己干出的事儿还怕人听见吗?“何嘉荣仗着力气大,已经一把将她拉进屋里关上了门,冲着齐老师使了个眼色。几个女孩子和方茂也一起被关在了办公室里,齐老师虽然已经吓得慌了,但趁着妇女的注意力集中在何嘉荣那边,领着几名学生送出了门外。几个女孩脸上都是一副惊恐的样子,方茂似乎想留下来,也被齐老师推了出去。

    何嘉荣指着沙发道:”您别激动,先坐下。您是孙晴波的什么人?“妇女毫不理会,在办公室里指手划脚地嚷道:”你管我是什么人,我是孩子的家长!我们把孩子送到你们学校来,你们不但不好好关心爱护,反倒把孩子给我弄丢了,你是她老师吗?像你这种老师就该趁早下岗!“何嘉荣跟孙晴波的父母通过无数次的电话,声音都已经听得熟了,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必定不是孙晴波的母亲。孙晴波暑假在家的时候也不知道跟父母发生了怎样的争执才会出走,父母虽然支支吾吾不肯承认,但毕竟心里发虚,听说孩子找到了便没再继续追究,后来通话时孩子的母亲也表示孩子和家里联系了。眼前这位一定是他们家里哪位亲戚,听了孩子父母的一面之词,恶意跑到学校来闹事的。

    何嘉荣努力心平气和地问道:”孩子现在在上海,已经和班里的同学联系过了,同学也在劝她回来上学。孩子的父母也和我都通过很多次电话,表示孩子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现在很安全。请问您是孩子的什么人,孩子‘丢了’这种话又是从何说起呢?“妇女见他面色沉静,反而更加激动了:”我是她阿姨!她一个学生不好好在学校上课,她爸爸也联系不上,不是丢了是什么?现在我们找不着她,你们学校就得负责,不然我就打市长热线告你们!“妇女叫嚷时唾沫横飞,手臂险些挥到他脸上,何嘉荣忍耐许久的脾气几乎立刻就爆发出来了。这女人嘴上说着”阿姨“,又不提孩子母亲只提”她爸爸“,身份已经可想而知。这次必定是抱着讹钱的心思来闹事,内心里对孩子不但没有一丝关心,反而极有可能是孩子出走的导火索。

    ”您说话也要负责任,什么叫丢了?孩子在上海好好的和她妈妈联系过了,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凭什么来这里闹事?“妇女见何嘉荣三番两次提出身份的事情来压自己,不由得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步,抓着何嘉荣的领子便朝他脸上抽过去。何嘉荣一时没防备,脸上狠狠挨了一下,只觉得女人锋利的指甲狠狠划在脸上,嘴唇在牙齿上撞得发麻,嘴里满是铁锈味儿,耳朵里嗡嗡作响。齐老师尖叫一声扑过来扯住她的一条胳膊,妇女挥舞着另一只手又要打,快要挨到何嘉荣脸上的瞬间,被他牢牢握住了手腕。

    那女人口里不断骂着脏话,但力气完全不是何嘉荣的对手,黑瘦的胳膊不断挣动着也挣脱不开,便拼命一甩,将齐老师推得一个踉跄。何嘉荣赶紧将她另一只手腕也捏住,往侧里上前一步,脚下一扫,便将那女人死死按在了沙发里。

    妇女身体受制,便上脚往何嘉荣的裤子上狠狠踹出几个灰白的大脚印,嘴里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来人啊!老师非礼我了,快来看看老师打人啊!“只听门口一声巨响,何嘉荣费力地回头一看,见是刚刚离开的方茂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名穿制服的警察。方茂像个头目似的站在最前方,气定神闲地笑着,拿着手机朝他晃了晃。

    那妇女见了警察依旧口不饶人,一口咬定何嘉荣跟她动了手,直嚷嚷着要学校赔钱。何嘉荣办公室里虽然没监控,但脸上的伤和裤子上的脚印清清楚楚,擦也没擦,大大方方地晾着要随妇女去警察局,看看谁该赔给谁。齐敏秋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一行人刚刚走出楼门,便见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跑过来,好像没料到会撞见这么多人似的急忙慢下脚步,但还是险些与他撞上。何嘉荣稳了稳脚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抬起头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却都不禁愣住了。

    来人高高的个子,头发理得短短的,热腾腾的汗珠从发间不断流下来。大概因为刚刚跑得太快的缘故而气喘吁吁的,眼睛又圆又亮,眼神里满满的焦急一闪而过,就被惊讶的神色所替代。

    ——那是顾景行。

    何嘉荣一时手足无措,又想抬手去遮住脸上的伤又想去拍满是脚印的脏兮兮的裤子,满腹的话想问,一时之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他不是没有设想过顾景行回来的场景,但在他每一次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