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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自慰的那两年

    “唔……”

    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充斥着情欲的暗哑低吟显得尤为诱人。

    青年人的身体血气方刚,又曾经遍尝了鱼水之欢,如今虽然清心寡欲惯了,可偶尔出现的生理反应依旧是不可避免。

    孤身一人从那人掌中逃离已经快一年了,每每出现欲望时都会用意志力强行压制下去或是直接去冲冷水澡,直到昨日深夜,平衡被打破了。

    昨晚,苏越加了一会班,回到员工宿舍的时候走廊内已是一片漆黑,四下无人,静悄悄的,唯独尽头的公共浴室内亮着灯。

    明黄的灯光从半掩的门内透出来,“哗啦啦”地水声传来,十分单一平板,听起来不像是有人在使用的样子,反倒像是什么人开着花洒忘记关了一样。抱着环保意识,苏越非常自然地走过去想将水流关了,谁料还没走进,门内突然传来一声甜腻的呻吟,拖着颤抖的尾音,仿佛一记鞭子,抽在了苏越的心上。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叫床声。

    这种声音苏越再熟悉不过,那样甜腻动人,迷乱享受,和他曾经每一次被进入时发出的声音如出一辙。

    大脑在瞬间宕机,足足过了十几秒才缓了过来,颤抖着伸出手想去将门带上,可指尖在接触到门把时,门内又传来一声明显低沉的十分有磁性的男性喘息,伴随着巴掌拍击在臀肉上的“噼噼啪啪”声。

    苏越的动作便僵硬在了那里,心脏跟着剧烈地跳跃了起来,胸口闷闷的,喉结也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似乎是咽了一口唾沫。

    手违背了大脑的指令将门推得更开,浪荡的呻吟声猛然放大了,犹如在耳畔炸裂一般令人脸红心跳,苏越小心翼翼地将门一直开到能够看见画面的程度。

    水汽氤氲中,两具赤条条的身躯在半透明的独立隔间里纠缠,承受的那一方被压在单面毛玻璃上贯穿,面容和表情隔着玻璃都看不真切,但光从他喉中溢出的那一声声动人呻吟听来,便能想象出是何种的舒爽极乐。

    苏越的脸红成了一个番茄——偷窥是极度不齿的行径,然而背德的快意却像一簇羽毛般撩得人心旌动荡,撩得人心猿意马。

    苏越觉得自己的下半身似乎有了反应,他蹙紧了眉头,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希望以此来将这种可耻的兽类欲望压制住。

    正在这时,突然那人被扭转了身子换了一个姿势,背部贴在玻璃门上,一条腿被高高拉起,搭在另一个人的臂弯中,他用双手圈住那人脖颈,与他肆意纵情地热吻,下身依旧被猛烈地贯穿着,细碎的呻吟从两人唇舌相贴的缝隙间溢出。

    明知不齿,明知下流,心中虽天人交战,目光却片刻不移。

    “啊……哈……”

    随着一声高亢的浪叫,那两人似乎同时到达了高潮,隔间内突然没了动静,那两人保持着那个高难度的姿势相拥着、喘息着、平复着高潮后的激荡。

    苏越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廉耻地偷看了人家一整场睡前运动。

    真是疯了!疯了!疯了!

    在心中狠狠地唾弃了自己,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

    “唔……啊……”

    不知是因为昨晚的那场活春宫,还是因为真的禁欲了太久,今早的晨勃来得尤为凶猛,分身硬得发痛,内裤被顶起一个高高的帐篷,敏感的前端流出黏稠的前列腺液,洇在深色的内裤上,湿了一大片。

    苏越尝试着如往常一样靠着梳理工作来分散注意力,却发现这次无论怎样都无法将汹涌的情潮驱散分毫。

    手不由自主地便伸进了内裤里,掏出早已热烫得吓人的分身,薄薄的皮肤之下,细小的青红血管交错着密布,粗壮的经络蜿蜒凸起,手中传来类似脉搏跳动的活力。

    苏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睫毛颤了两颤,面上似有犹豫之色,踌躇片刻之后,终于颤抖着闭上双目靠在床背板上,开始上下套弄起自己来。

    苏越不常做自慰的事,之前和那个人在一起时,出于情趣,苏越有时会被要求自慰给他看,可那也通常是让他以插弄后庭的方式自慰到高潮,是以对于打手枪,苏越所知确实不多。

    不知是他技法太过拙劣还是情绪不够高涨,撸了好一会,欲望不仅没有爆发的趋势,脆弱的茎身反而被掌心的皮肤磨得火辣辣地生疼,苏越有些气馁,又有些急躁,手上的动作便更加无法温柔。

    分身上传来的刺痛不知怎么竟让他联想到了一年多以前那个毁灭性的夜晚。彼时,他腹中含着冰凉的灌肠液,后穴中塞着金属肛塞,疼得满地打滚,放弃了尊严,粉碎了自我,企图用下贱的自慰表演来换取那个人的一点点怜悯,那个时候的每一下撸动也是这样疼痛难当。

    性是需要性幻想对象的,可以是某个人,某个场景,甚至是某句话。

    当苏越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年多前的画面时,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燥热了起来。他所有的性经历都来自于那个人,痛苦的、欢愉的、生理上的、心理上的。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每一缕发丝、每一根汗毛,都沾满了那个人触碰过的痕迹,以至于到头来,他竟找不出别的可幻想的对象,只除了他。

    被欲望支配的身体多么的卑微,被彻底改造的自己,又是多么可悲。

    随着回忆一点点被唤醒的,还有那些被他埋藏于内心最深处的交合渴求,难以启齿的、不正常的欲念。

    苏越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象着是那个人的唇包裹着他,慢慢的吞吐,细细地碾磨,肌理细腻的指腹化身为温软柔滑的舌尖,一分分一寸寸,极尽爱抚之能。分身上的疼痛终于得到缓解,快感渐渐地蔓延上行,可是,不够,光靠着前端的抚慰就想高潮还远远不够。

    “啊……哈……”

    喉中终于压抑出低哑的呻吟,放任自己沉浸在违背本心与道德的臆想中的人双目睁开一线,眼神迷离而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的方向,手指不知何时已被他含入口中,慢慢地舔吮湿润,艳红的舌头冒出一个小尖,食指和中指一上一下地捻着柔软的舌苔轻轻地拉扯蹂躏,大量的津液涌出,口腔盛放不下了,便顺着嘴角流出来,将下巴和胸前都弄得湿哒哒的。

    沾满了唾液的手指离开口腔的时候,依依不舍地拉出一根透明的银丝,断裂的时候轻飘飘地落在了胸前的一点上,微妙的触感带着一丝丝清凉,乳尖立刻便挺立了起来。

    苏越淡淡地瞥了一眼硬如石子的小肉粒,略微思考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玩弄那处,浸润了水光的手指一路向下来到下身的穴口处逡巡,动作稍显迟疑,研磨许久终于小心翼翼地伸进一根,遥远又熟悉的被侵犯的感觉立刻袭来,叫苏越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唇角,强行咽下一声呜咽。

    手指很快变为了两根,深深浅浅地插弄了好一会,方才不太熟练地找到那个敏感的所在,试探性的揉了几下,方才屈起手指用力地按下去。

    “啊……!!”

    张开的双腿腿根立刻剧烈的颤动了一下,大腿内侧的肌肉触电般抖了两抖,原本靠在床板上的脑袋高高地向后仰起,脖颈处的肌肤泛起些微潮红,昭示着他正沉浸在怎样的快乐里。

    眼前有些模糊不清,前后夹击的快感糅杂在一处,分泌出了大量的多巴胺,过大的刺激使得意志力变得脆弱无比,脑中莫名地又跳出许许多多的画面。

    春药、自慰、被迫口交、被玩弄到失禁、等身高的镜子、镜子里流水的穴口、车内压抑而混乱的喘息呻吟、流淌在后背的温热水流、沿着肌理纹路蜿蜒的殷红酒液和被舌尖照顾妥帖的后庭。

    这么想着的时候,身体便愈发敏感燥热,快感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化为了一声声高亢的浪叫,仿佛那个人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用健硕而火热的身躯压着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爱抚他,用微凉的唇舌舔弄他,用尺寸惊人的巨大疯狂的占有他。

    这些本该被他弃若敝履、恨不得切除脑叶去清理掉的如同垃圾一般的肮脏淫乱的过往为什么会与现实融合得这样完美?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和那个人在床上做过的事,身体便不受控制般地飘往那极乐的最高点?

    不知是因为舒爽还是因为羞耻,亦或是更为深层的某种绝望,如羽般的睫毛上不知何时竟沾了些水汽,而睫毛之下的眼眶中也积了一泓浅浅的清泉,更衬得一双瞳孔莹润透亮,黑白分明。

    手指肌肉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已然发出酸涩的信号,然而它的主人依旧在不知疲倦地疯狂使用着它。

    当终于释放出来的时候,脑海中走马灯一般的画面最终也定格在自己被那人插到高潮时喷射出浊液的样子,敏感的肠道骤然缩紧,内壁不停地自主收缩痉挛,像是有意识一样吮吸着骨节分明的手指。

    手指与那个人的性器相比自然是细小的,可不知为何,苏越真的就觉得仿佛自己的身体里真的有那么一根粗壮的东西在肆虐,迷迷糊糊中甚至希望那东西真的能喷出一些热液来浇灌他。

    苏越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后面也能分泌出这么多的液体。现在,他的下身乱七八糟的,连大腿上都全部是自己的东西,床单上更是脏乱不堪,各种体液混杂在一起,湿了一片,看着就像失禁了一样。

    这绝对是长久以来第一次酣畅淋漓的释放,可是为何他会感觉到这样浓烈的悲伤?

    苏越失神地躺在一片狼藉之中,眼神空空荡荡的,眼底藏着一小片脆弱和无助,良久之后,大张的眼角处,一滴清泪悄然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