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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2

    住院第二天晚上,妈妈和妹妹同样来到医院陪我,整晚都对我很好,尤其是妈妈,所以我察觉到妈妈一定有什么事想对我说。果然,九点刚过,妈妈借故将妹妹打发离开,告诉我:“妈妈想说一件事。”

    “什么?”

    “你乖乖听妈妈的话答应,好吗?”

    妈妈这样说,更让我起疑:“什么事?”

    “你是家里的独子,我们家只有你这个男孩,不能让你有什么意外,再说那件事也是早晚的事,只是虽然妈妈想花钱,但妈妈真的凑不出需要的那么一大笔钱,也可能不会有女孩子愿意答应,更怕以后会有问题……”

    听妈妈说的这么语无伦次,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妈妈好怕我们家的香火真的会断在这里,所以这几天一直想找个女孩帮你留后。”

    我心中的震撼,只比那天被宣判癌症还轻微一点。

    “大家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最大的罪过,也是最大的不幸,比什么都还要严重,妈妈不能让你犯下如此大的错,不然以后我无脸去见列祖列宗,知道吗?”

    我怎会知道?我根本就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妈妈看你跟佩怡从小到大感情一直很好,想问你喜欢她吗?”

    “佩怡?”

    妈妈满脸笑容问我:“她十七岁,可以了,个性也很好,就让她为你留后,好不好?”

    对我来说,这又是另一个强烈震撼,这是要我跟妹妹……

    妈妈赶紧告诉我:“其实佩怡不是我生的孩子。”

    “妹妹她不是妈妈生的?”

    “你爸爸离开之后没多久,有个女人抱着还是婴儿的佩怡上门要找你爸爸。她本来是要钱,后来知道你爸爸已经过去、我们家也真的拿不出钱给她、就说那孩子是你爸跟她偷生下的孩子,她不想养,将佩怡留在我们家。”

    “佩怡真的是爸爸在外面生的?”

    “妈妈也不确定,而且那个女人留下佩怡就离开,没有再回来,以后妈妈也都找不到她……再说你爸爸绝不是会在外面乱来的男人,佩怡慢慢长大后看起来也跟你爸没有相像的地方,村民们也都这样说,所以妈妈真的觉得她不是你爸爸的孩子。后来也是因为都照顾了,只能像照顾女儿一样照顾到现在,没想到真的会有需要她的这一天。”

    我呆了好久,忽然治疗带来的不愉快都像消失无迹:“佩怡知道这件事?”

    “她不知道,我只有现在才对你说这件事。”

    “…………”

    妈妈满脸笑容的问我:“你喜欢佩怡吗?”

    “…………”

    “你愿意的话,妈妈会帮你跟佩怡说,让她为我们家留后,好不好?”

    “…………”

    “另外也是因为市场的陈爷爷说可以这样帮你冲喜,让你冲过这次的难关早点好起来,你能了解吗?”

    “…………”

    妈妈正想再说什么,这时被打发离开的妹妹回来了,天真温柔的完全不知道刚才我跟妈妈谈的事,于是妈妈只能对我说:“你这几天好好想想妈妈过才说的话,妈妈会再问你……”

    因此这段时间除了治疗造成的呕吐,我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就是看到佩怡和妈妈也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

    我知道妈妈的想法,并不是诅咒我死,只是希望能有个类似保险的准备,所以我不能怪她;终究癌症这种病真要开始恶化保证任何医学治疗都没用,更可能几个月之后我就得乖乖归天,也难怪妈妈会这么怕我们家的香火断后。

    另外佩怡也的确是个好女孩,不论我们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她如果有这个家的孩子应该会跟妈妈一起好好的养育,绝对不会乱来,但我也知道那是妹妹的人生,妈妈等于是要我配合着绑住她未来数十年以上的漫长人生,再说就算真的留后,肯定就能生下男孩吗?要是女孩怎么办?

    就这样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是生物的遗传本能吧,原本对死亡充满恐惧的我,每当想到或许可以跟妹妹一起留后的这件事,忽然就觉得死亡的恐惧好像减轻了。

    就这样,妹妹完全不知道这些事,依然放学后就来看我,温柔的跟我说说笑笑,妈妈也装作那段交谈不存在,工厂一下班就来陪我,和我们说说笑笑,尤其是对佩怡,对她非常好。

    不过我总是会想到:跟佩怡一起留后就表示我们真的必须发生关系吧,处男的我和处女的她必须发生真正的肉体关系……

    就这样,一个礼拜就要过去,转眼间初次治疗就要结束,医生说再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只需要每两天回来医院进行一次检查,持续半个月,之后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进行下阶段的治疗。

    留院的最后一个晚上,妈妈又把佩怡打发离开,我知道她应该是要问我的决定,果然没错……

    “妈妈那晚跟你说的,你有仔细想过吗?”

    我只能点头。

    妈妈看起来很高兴:“那你是答应了?”

    “我不知道……”

    妈妈的脸色黯淡下来:“你不愿意为这个家留后?”

    “…………”

    妈妈赶紧对我说:“你要想想看,要是你真有什么万一,这个家的香火也会跟你一起断去。”

    “我知道,但万一未来生下的是女孩?”

    “要是女孩,长大后就让那女孩招赘,生下来的孩子跟我们家。”

    “佩怡也可以这样啊,让她招赘不是也一样?”

    “她跟你不一样。妈妈不是说过她跟你爸爸看不出有相像的地方,也看不出跟爸爸那边的家人有谁相像,所以妈妈和村民们一直认为佩怡不是你爸的孩子,是来路不明的孩子想骗我们家的钱,我们收养她就像童养媳……如果她真像大家认为的那样,到时只让她招赘的话我们家香火不就意外传到外人手中,你要妈妈怎么面对祖先?”

    我只能保持沉默:“…………”

    “你就乖乖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那佩怡呢?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不可能会答应。”

    “只要你答应,她的事你不用担心,妈妈会跟她说。”

    “可是这样对她不好吧……”

    “她一定能了解这个家的困境,妈妈的痛苦。”

    “如果是我也就算了,佩怡以后要怎么去学校?要怎么见人?”

    “她的事村民都知道,我们家也绝不会亏待她,所以她没什么不能见人。学校要是真的无法去就休学别去了,现在为你留后才是对这个家真正重要的事。”

    “但是我才十八岁,佩怡也才十七───”

    “妈妈在你这个年纪就已生下你。你爷爷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二叔。”

    “但是那是以前啊。”

    “只要是真正为了家门,传种接代这种事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嫌太早。”

    “…………”

    一定是因为妈妈看我一直犹豫抗拒,妈妈真的离开椅子,跪到地上恳求我:“你真的这么狠心,怎么样都不答应吗?那妈妈跪下来求你,你答应吧,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这个家的香火啊……”

    看到妈妈对我下跪,我赶紧伸手扶她:“妈!你不要这样!快起来!”

    “你不答应,妈妈就不起来。”

    她这样,我真的只能回答:“我知道了!我答应你就是!快起来啦!”

    得到我的答应,妈妈才高兴又感动的站起来坐回椅子上,然后像是松了口气的喜极而泣:“唉……太好了……我对的起祖宗了……”

    没多久,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佩怡回来了,她看见妈妈在哭,讶异的跑到妈妈身边,担心的问她:“妈,你怎么了?又担心哥哥的身体?”

    妈妈擦干泪水,笑着跟她说:“你回来的正好,妈妈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是你和哥哥的事。”

    “我和哥哥?”

    在病床上的我完全不敢看佩怡,不知道她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幸好妈妈知道如果这时说出来一定会很尴尬,于是站起来跟她说:“今晚我们先回去吧,明天一早还得过来办出院手续,这件事妈妈在路上再慢慢跟你说。”

    不明究里的妹妹,离开前还很温柔体贴的跟我说:“那我跟妈妈先回去了,哥哥也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我只能微笑:“嗯。”

    就这样,妈妈和佩怡一起回去,留下我一个人躺在病房床上忐忑不安。

    我知道妈妈一定会在回家路上跟妹妹说这件事,也不免会像逼我答应一样逼妹妹答应,而就我对佩怡的了解,很孝顺妈妈的她一定很快就范,因此这晚我几乎没睡,完全不知道明天再见面时该怎么面对佩怡,直到天快亮才昏昏睡去……

    早上十点,感觉到有人叫我,我醒来看见那个人是佩怡,立刻想到昨晚的事并恢复清醒。

    她站在床边腼腆看着我,没有笑容:“哥,十点了,该起来办理出院。”

    在浴室洗脸之后重新进到病房,佩怡正在帮我收拾简单的衣服行李,没有看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所以我知道昨晚妈妈一定将所有事都告诉她,也一定强迫要求她答应。

    我走过去,一起收拾自己的物品:“妈呢?”

    “妈妈最近跟工厂请太多假,不能再请,所以只有我过来陪你出院。”

    至此,我们都没有再说半句话,将所有东西收好之后就办理出院手续,离开医院。

    一起走在阳光照耀的路上,一人提着一手行李,我跟妹妹真的是好长一段路都没有说话。

    从以前到现在我跟妹妹还没有这样过,我得承认,毕竟气氛太奇怪了。

    离开医院所在的小镇,走在小型道路的边缘向自己家所在的乡村走去,这时的整体感觉就是跟刚才的那个小镇不一样,路上看不到什么人为建筑,只有两边路旁的大片农田,让我想到佩怡与我小时候就是在这种农田中玩耍长大,而我还能看这样的农田多久呢?

    想到这些事,原本没有感觉的手腕又开始痛,是因为再度感觉到死亡的压迫吧,我只得打破沉默看着妹妹:“妈妈昨晚有跟你说吧?”

    “嗯……”

    “你怎么回答?”

    被我这样问,佩怡慢慢低下头,什么都没有回答。

    她这样让我有点讶异,以为她敢反抗妈妈:“你拒绝了?”

    “没有……因为妈妈跪下来求我,所以只能答应。”

    “妈妈也是跪下来求我。”

    妹妹听我这样说,好像很讶异,转头看着我:“妈妈也这样求你?”

    “妈妈说很怕我没多久就会死掉,家里香火会没有人继承下去。”

    “嗯。”

    “妈妈也有说你出生的事吧?”

    “有。”

    “是吗……昨晚听到这些事,你有哭吧?”

    妹妹点头回应。

    “对不起……”

    至此,我不知道该再跟妹妹说什么,只能别过头看着农田中的水牛,还有忙着耕田没注意到我们的农人。

    半小时后,沉默中终于走回自己的乡村,看到老旧零散的房子又多起来,我跟妹妹说:“不要怪妈妈,要怪就怪我,谁叫我这么倒楣,把你一起拖下水。”

    “妈妈昨晚也跟我这样说,要我别怪你。我知道这不是妈妈的错,也不是哥哥的错,这是我们家的事,也是我的事。而不论妈妈怎么说,我是爸爸的孩子还是别人的孩子,我都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所以我不会怪任何人。”

    我看着她,妹妹也转头看着我,并且露着对这件事完全释怀的羞涩微笑……

    回到家里,我跟妹妹又回到自己房间没有出来,直到晚上妈妈下班回来。

    妈妈回家之后就将我们叫到客厅,在祖宗牌位前跟我们说:“妈妈知道你们都不愿意,完全是妈妈我希望这个家的香火不要断,也希望能帮你冲喜治好你,此外就再找不到其他办法,所以你们要怪就怪妈妈吧……”说着说着妈妈流下了眼泪。

    佩怡赶紧走过去坐妈妈旁边抱着她安慰:“妈妈,不要这样。”

    “佩怡啊,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知道你是很孝顺的乖女孩,知道要你帮哥哥留后的这个牺牲太大了,但是你真的不要怪你的哥哥,怪我没读过书,振兴不了这个家,也不会赚大钱,完全没办法帮你哥哥找个愿意帮她留后的女孩……”

    妹妹抱着妈妈也哭了起来:“不会啦,妈妈,你不要再哭了。”

    我也只能走过去,坐到妈妈另一边安慰她。

    妈妈流着眼泪对我说:“你也原谅妈妈吧,没有给你其他可以依靠的兄弟,把你生成这样,更没有办法给你一个跟普通人一样的健康身体……”

    我只能说:“绝不是妈妈的错,是我的命不好,不要这样怪自己。”

    妈妈难过哭了好一会,终于止住泪水,看着佩怡:“现在,妈妈知道你没有交过男朋友,学校也没有比较好的男生同学,但还是必须问这件事,所以你要老实回答,知道吗?”

    佩怡乖巧点头:“嗯。”

    “你还是清白的吧?”

    妹妹知道我就在旁边听,但还是羞红着脸回答:“嗯。”

    “你下一次月事什么时候来?”

    “现在我的月事刚来第二天……”

    “那妈妈明天就去看日子,你月事结束后跟我说,就看最近的好日子跟哥哥成婚,帮这个家留后,知道吗?”

    听到这些话,妹妹脸红点头。

    妈妈转头看我,我也只能点头。

    然后我们一家人亲密抱在一起……

    这几天我跟妹妹的关系非常微妙,几乎什么话都没说,尤其好像避着我,可能是难为情?

    就这样到第四天,刚好明天是最近的好日子,妹妹的月事也结束,于是当晚妈妈笑容满面的又将我们叫进客厅:“明天是好日子,虽然村中的大伯阿姨们知道佩怡不是你爸爸的亲骨肉这件事,但你们毕竟在外人眼中一直是兄妹,也怕政府知道会有麻烦,所以你们成亲的事还是不能张扬出去,知道吗?妈妈已经请市场的张大婆帮忙准备鸡鸭水果,明天一早我就会过去拿,回来后你们就简单拜完天公之后拜祖先,跟祖先说你们要成亲,请祖先保佑你们和这个家早点有后,再一起振兴这个家……”妈妈说到这,忽然安静看着我们,一定是百感交集。

    妹妹默不作声,我单纯点头。

    妈妈慢慢的只是看着妹妹,看着佩怡好一会,越看越哀伤,眼泪又流出来:“不论现在怎么样,再怎么说都是有名声的地方家族,所以佩怡啊,原谅妈妈无法让你有个名媒正娶的名份,那本来就是你该有的,也原谅现在这个什么都不能给你却要你牺牲付出这么多的家吧……”

    佩怡赶紧过去抱着她:“妈妈,不要这样说啦!”

    她们抱着彼此哭泣好一会,妈妈擦干眼泪继续说:“那你们今晚就打包衣服行李,明天拜完并且跟祖先说过之后妈妈会给你们一些旅费,你们搭火车去热闹的台北好好玩几天,之后再回来。”

    单纯的妹妹听妈妈这样说,没有理解到妈妈是要我们在外地好好做人,才不会在家里度过洞房之夜觉得尴尬:“去台北?”

    “你跟哥哥去台北玩吧,学校那边不用去了,妈妈会帮你处理。”

    妹妹这时才好像会意,脸红起来:“嗯……”

    然后妈妈看着我:“你去医院检查的事,也等回来再去吧。”

    于是妈妈说我可以回房了,就留下妹妹不知道在跟她说什么。

    躺在床上,今晚我又几乎没有睡,想到就要跟妹妹结婚,尤其是要发生性关系,更是睡不着,妹妹应该也一样。所以我半睡半醒的七点就爬起来,看见妹妹房间的门关着,不过妈妈的房门却开着,果然半小时后她大包小包的回来,都是张大婆准备好让我们拜拜用的东西。

    准备好之后,在妈妈的引领下先跟妹妹站在中庭拜天公,放鞭炮,然后入厅堂跟妹妹一起对祖先牌位进行跪拜礼,再对妈妈进行跪拜叩首,感谢她的照顾和养育之恩,她又和妹妹忍不住哭起来,之后我就与妹妹对拜……

    在这一切结束后,妈妈终于交给我一笔钱,要我们好好玩几天,我就和妹妹提着各自行李离开家,踩着我的铁马就像新车载新娘、前往镇上的车站准备搭前往台北的火车。

    路上,遇到同村的村老们,不论农田耕种或路上遇到的,看到我们不论正在做什么都会停下动作,看着我们,微笑开口,给我们简单却是最诚挚的祝福:

    “恭喜啊,少爷,小姐。”

    “郎才女貌,同德同心,百年好合。”

    “多子多孙、振兴家门啊。”

    他们明显已经知道,或许是妈妈有私下将这件事先跟村民们讲过,也或许这里本来就是小地方、没有事情瞒的了,于是在后面侧座的佩怡不由得羞涩低下头看着路面,只有我尴尬的回答他们:“谢谢、谢谢……”

    接近正午,终于来到火车站,买了票在月台终于等到北上的火车,妹妹坐在我身边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景色什么都没说。

    我只能小声的先开口:“我们村子的人真的都知道了。”

    “嗯。”

    “不知台北有什么?听说好像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嗯。”

    “我们去故宫看看吧,好像所有国宝都在那里。”

    “嗯。”

    妹妹一直这样看着窗外简单回答,我能懂,只能对她说:“对不起……”

    她终于看着我:“不是哥哥的错。”

    “但是我知道你不愿意,其实我也不愿意。”

    妹妹露出尴尬腼腆的笑容:“我只是觉得很难相信,竟然会跟你结婚。”

    我也露出笑容:“我也是,以前完全没想到过。”

    “不过如果要说难过,我最难过的还是我不是妈妈亲生的,妈妈竟然说我是这个家的童养媳……”

    妹妹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黯淡。

    “对不起。”毕竟如果不是我的事,可能妈妈永远都不会说。

    不过虽然佩怡的表情那么的黯淡,她还是慢慢伸出温暖的手,主动握着我,对我微笑:“只是虽然我也想为这个家留后,但我的牺牲还是很大,所以哥哥你一定要好起来。”

    “我一定会努力活久一点。”

    妹妹看着我,这时才又露出真正的甜美微笑……

    傍晚时分,我牵着妹妹温暖的手离开台北车站进到市内,发现台北真的有够大,有许多人和车,非常繁华的地方,我们家那边的村镇根本不能比。

    妹妹看着眼前热闹路况:“哇……真的好热闹……”

    我们就这样边走边问路,一路走到最繁华的西门町,然后打听到附近一间商业旅馆,里面会住宿的大都是外地来的办公人士暂住几晚的简单地方,我和妹妹就住进那里面。

    将行李放在房间,到附近的小吃店吃晚餐,再买罐汽水就回到旅馆房间,晚上九点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我也感觉越来越紧张,相信妹妹也是,毕竟这是初夜,就算是为了给家里留后也一样。

    由于房间内只有床和梳妆抬,没有电视和其他东西,所以我们坐在床边尴尬一会,妹妹打破沉默从自己的行李袋拿出换洗衣服,小声的说:“我先洗澡,”就独自走进浴室关上门。

    我坐在床边,听着浴室的水声,心情焦虑不安起来,手腕也感觉痛的更加厉害。毕竟我是处男,没有过经验,妹妹也是……除此之外,也是因为隐隐有一股不安的罪恶感伸起,真的好像会这样拖累妹妹的一生……

    好不容易我们都洗完澡,重新坐在床边觉得紧张又尴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妹妹没有任何反应,我也紧张的一样。不过我知道这样不行,该做的终究还是要作,再说妹妹会这么安静一定是在等我先有动作……

    我鼓起勇气,努力不让自己太紧张:“你如果真的不要的话跟我说没关系,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因为其实你是被妈妈逼的。另外不论妈妈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妹妹。”

    “我知道。我也是希望能为这个家付出,帮哥哥留后,让这个家能照妈妈希望的继续传下去,我才会答应。”

    虽然我知道妹妹一定清楚,但我还是问她:“你真知道我们必须作什么?”

    她小声的回答:“我知道。”

    “所以你都准备好了?”

    “嗯。”

    “那我关掉电灯?”

    妹妹沉默点头。

    于是我从床边站起,走去关掉天花板大灯,房间内只剩床头小夜灯还亮着。

    看着低头坐在床边的妹妹,我对她说:“脱掉裤子上床。”

    我说的这么明白,她却没有动作,明显犹豫着。

    ‘不要吗?’我正想这样问,昏暗灯光下坐在床沿的的妹妹有了动作。她将双手拉在睡裤上,抬起屁股慢慢向下脱,露出洁白干净的双腿然后又坐回床沿。不过这时她的脚依然紧闭,保有少女矜持。接着她将脱下来的睡裤放到地板上,直接拉开棉被慢慢躺到床上盖在里面,才又慢慢将内裤脱下来并从棉被旁边伸出来轻丢到床下。

    我知道平躺在棉被中的妹妹下半身已经全裸,紧张闭着双眼等待就要发生的事,于是我走过去,在床边开始脱自己的睡裤。

    妹妹一直动都不动,闭着眼睛什么反应都没有。

    “等等我只会作那件事,不会乱碰你的身体,所以你不必紧张,我会尽快做完。只是我不知道你们女生会有什么感觉,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忍耐一下。”

    虽然闭着双眼,但她还是开口:“哥哥不用担心我,妈妈有跟我说过,所以我会忍耐,这是为了这个家。”

    “是吗……”

    我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她这样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加上我的睡裤也已经脱了,也是长大之后第一次在妹妹身边只穿着四角内裤,所以干脆拉开棉被躺进去,脱下内裤同样丢到床边地板。

    躺在枕头上,我看着旁边妹妹的脸,她依然紧闭着双眼没有反应,肯定是在等我主动,不过我没有办法对她有行动,因为我的鸟一直硬不起来,终究对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吧,所以我只能用不痛的右手握着它,努力玩弄,希望能将它唤醒,不过好几分钟过去,还是没有用……

    这时我的尴尬,真是无法形容。

    妹妹也一定是等太久我都没有碰她,闭着双眼问:“哥哥?”

    我不敢回答她,只能保持静默,她也没有再问。

    又几分钟过去,还适硬不起来,我只能很丢脸的先开口承认:“我的那个硬不起来,从来没有这样……”

    妹妹安静好一会,一定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我忽然想到曾看过的小册本:“不然让我先碰你,可能那样会有用?”

    “碰我?”

    “我忽然想到的办法,就是先用我的这个碰你那里……”

    听我这样要求,妹妹迟疑一会,还是点头。

    得到她许可,我用双手撑着身体移过去,将一只脚伸进她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赤裸大腿间,她颤抖一下,让我因此感觉到她的紧张与不安,说来终究是未经人事的年轻女孩,不过我的心情也一样。

    耐着紧张,我开口:“将脚张开。”

    妹妹很配合的将双脚左右张,我也移动自己双腿架过去,看着她躺在枕头上的紧闭双眼的脸:“准备好了?”

    妹妹很认真的点头,于是我屏住气息将自己下体压上去,阴茎很快就触碰到她的温热身体,我知道那一定是阴唇,于是将小鸡完全压在妹妹那里,我们的体毛也缠卷在一起。

    此时我们的下体可说完全紧贴,只差没有插入,不过它还是没有醒来。

    另外我看着底下的妹妹,知道她一定有感觉到我的小鸡,所以心脏跳好快。

    我开始耸动屁股,阴茎压着妹妹的阴部小规模开始乱摩,心中直想:‘现在我的阴茎真的贴在女人那里耶’,毕竟以往只能看小册本想像。

    我们的下体就这样摩着、摩着好一会,正要开始有点感觉,妹妹忽然以颤抖柔弱声音开口问:“已经开始了?”

    我知道她问我是否已进入她体内:“还没。”

    本来我以为妹妹会就此再恢复沉默,竟然开口又问:“对了……妈妈要我在这个时候跟哥哥说……”

    “妈妈?”

    她羞怯怯的说:“妈妈说哥哥一定要将种都留在我的身体里,不然我无法帮哥哥留后。”

    妈妈和妹妹一定都不知道我有偷看小册本,怕我对这事不懂:“我知道。”

    于是我又继续磨动下体,十秒后终于开始有点性快感,阴茎也开始冲血……

    我对妹妹说:“开始变硬了。”

    “嗯。”她一定有感觉到,毕竟我的阴茎紧贴她的下体。

    随着阴茎越来越粗大,我的性快感也越来越提高。这时很奇妙的,也不知该怎么说,随着阴茎的粗大化,妹妹对我来说好像已经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而只是可以放心插进去的普通女人,想做爱的欲望真正开始燃起……

    终于,我的阴茎完全勃起,接近十四公分,要传种接代肯定没问题。

    调整好心情,努力不想她是妹妹佩怡这件事,单纯问她:“我可以了。你也已经准备好?”

    佩怡沉重点头,于是我伸下一只手抵着阴茎,让龟头顶在阴唇上,之后就紧张的开始用龟头顶,想顶她的阴道口。

    她一直沉默不语,张着双腿默默让我用龟头顶下体,不过我相信才十七岁的她一定比我更紧张吧?

    我兴奋又紧张的顶来顶去,不过对女人身体了解不够的我近一分钟都顶不进去,而她也以为我在乱顶就是已经进去,所以问:“开始了吗?”

    我边顶边以亢奋焦虑的口气答:“还没,找不到插进去的地方。”

    又试了一分钟,我都要开始流汗,心情也微微气恼起来,这时忽然又想到看过的小册本,图片上的女人作这件事时好像两只脚都不是平摆、而是曲起双腿夹着男人的腰,于是我跟她说:“你的脚不要平摆,立起来靠在我的身体。”

    “靠在你的身体?”

    已经兴致当头的我懒的解释,停下顶她的动作,双手搭着佩怡赤裸的双腿抬高,她就这样很自然的将阴道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