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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月把他小舅舅送给她了

    发生了糟糕的事。

    沈言咬着自己的食指头疼的想。

    那个碧色眸子的男人……好像是季明月的小舅舅?

    他的目光扫过沈言,很轻微的一下,让沈言觉得全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

    不可控制的想起了那一枪……连她的睫毛上都是碎屑啊……头到现在都觉得很晕。

    虽然想了死去也无所谓,当时也确确实实有了这样的决心——

    可。

    沈言等待着结果。

    那个决定她命运的结果。

    不然这位舅舅大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沈言这种在床上硬生生将他外甥榨干的女人的。

    虽然沈言也没做什么。

    她闭上眼睛,两只手臂交叠在一起靠在电脑桌上,想稍微假寐一下。

    梦中仿佛听到了两个男人的谈话声。

    一个是季明月……

    另一个……小舅舅?

    好像都是不行……荒谬之类的话。

    但季明月好像很坚持……总是说没关系的……

    他们在说什么啊?

    沈言想睁开疲惫的双眼。

    但睡意已经主宰了她,让她更深入的陷入梦乡中。

    而醒来后,已经是柔软的沙发和散发着香味的被褥了。

    她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没有找到鞋只能赤着脚在地上行走。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男人,只穿着一身睡衣背对着沈言坐在椅子上看一本资料,不远处放着一个金制的熏香炉。

    十分精致。

    他头发是湿漉漉的,明显刚洗过澡的样子。

    而这个男人,不是季明月,而是……他的小舅舅?

    沈言必须说自己确实有些吃惊。

    这个人并不像什么色欲熏心的混蛋,脸也是很正统的英俊。

    难道……

    沈言叫住明显听见声音却看都没看过来自己一眼的男人。

    觉得嗓子有些难受。

    “是……季明月把我送给你了吗?”就像其他轮奸她的男人一样的。

    男人轻瞥过她一眼,没回答。

    “怎么称呼你?”

    “我叫向……沈言。”

    “我叫沈言。”她用了自己真正的名字,因为隐瞒没有意义。

    “你可以叫我程思勉。”他客气的点了点头。

    “不过”,男人顺着沈言的目光看向香薰炉,垂眸。

    “不是明月把你送给我,而是把我送给了你。”

    “什么?”

    沈言不知道自己明白的意思是不是字面上的。

    “明月哀求我”,程思勉揉了揉眉心,很烦恼,“说他现在不能满足你……”

    沈言脸都红了。

    这话说的她性欲多强一样,就算强也是季明月搞出来的啊。

    “所以求我,只要你想就让我献身。”

    !!!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这么荒唐的话。

    “我不想同意,但他身体现在太弱了。”程思勉说。

    “不过,我也不想碰外甥的女人,所以你想要的话我会给你准备一些道具。”

    “可以吗?”

    程思勉声音冷淡,客客气气的询问。

    沈言一时无语。

    “不用了谢谢你,我不需要。”

    “你想要我?”

    “不是”,沈言摇头,已经完全明白了程思勉的意思,他就是敌不过受伤外甥的哀求而已,对沈言没有一点兴趣。

    “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道具。”

    “我自己就可以。”

    程思勉笑笑,十分礼貌。

    “最好如此。”

    *

    程思勉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只要在他的规则之下。

    “不要看我,不要和我说话,没有急切的事情,也不要在我面前发出声音。”

    那男人是这么说的,还把小小的香薰炉扔到了沈言的怀中,让本来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好放下视线的女人哭笑不得。

    她并不想要香薰炉。

    它固然精致非常,闪耀着明丽的光辉,但对沈言来说也没什么了不起。

    她已经过了会为这些外界的财物所迷惑的时候,在谢家的供养之下。

    他们曾经对她还是非常大方的。

    不光是新制的珠玉钻石也好,还是那些年代悠久有名头有讲究的物样也好,只要她想要,不用表达出明显的意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

    可惜索求的东西同样的多。

    多到将沈言的每一寸皮肉都吞吃到了肚腹中。

    又再次毫不吝啬将藏于两颗阴囊中的黏腻精液也送给了她。

    沈言,她当时只是不想看程思勉,因此做了失礼的事情。

    没想到却招来另一种误会。

    但当时,沈言抱着它,听着耳中程思勉的声音,并没有一丝想要否定他,和他争论的打算。

    同时,她终于和那些仆人们说话了。

    虽然他们也到处避着她,防备着她,用她是一个蒙蔽了小少爷趁机混在主人面前的坏女人的眼神看她。

    但不可否认的,沈言觉得轻松了许多。

    她渴望着交流,哪怕对方对她的态度偏向于敌视冷淡。

    但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无论是男是女——拒绝她那些除了离开和碰触电子产品外那些看起来十分正当的要求。

    ——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

    沈言觉得,这就够了。

    她本也没奢求他们能对她真心实意的好,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这就是她此时坐在这里的理由。

    沈言往身后一靠,丝毫不在乎沾湿她衣服的……来自身后喷泉的透明水花。

    那些水花在冷凉的风中更给她身上渡上一层寒意,让肌肤浮起一层细密小小的疙瘩。

    沈言却是在笑。

    她现在这个城市中非常有名的广场里。

    空气清新,人因为是正在上班的时间,所以非常的少。

    又不是完全的没有。

    大多数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花白的银霜将本来多彩的发丝覆盖住,眉间眼间的细纹取代了曾经无暇的面孔。

    眼里或是浑浊或是上了年纪的睿智。

    还有一些小孩。

    很幼小。

    蹦蹦跳跳将周围的一切弄乱。

    沈言用手托着下巴,脸上笑眯眯的。

    如果是以前,她是不会花费时间做这些事的。因为没有意义。

    但现在,她觉得还不错。

    真心不错。

    她甚至还对那些好奇的看向她的人们微笑。

    一反曾经的冷漠。

    也轻轻的抚摸着像她跑来的幼小孩童的手指,感受着其软嫩的触感,看向孩子天真瞳孔中自己的面容。

    只是看着看着,一阵阵冷风刮过。

    ——沈言打了个寒颤。

    好冷。

    “小姐,穿上外套吧。”和沈言同在温泉旁边,却不曾坐下,像是被定格的雕塑一样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她身边的女人说到。

    她手里拿着一件大衣,纯正的驼色。

    长时间的囚禁和做爱让她没分清季节的变化更迭。

    在出来之前,即使有过记忆,沈言依旧觉得……这还是盛夏,因此毫不犹豫的挑选了一身单薄却也能将全身遮住的衣裳。

    外界的环境告诉她想多了。

    “谢谢你,伍德夫人。”沈言想拿过。

    未果。

    伍德夫人的手握的紧紧的,掩不掉的青筋从女人保养得当的手背露出。

    “沈小姐,我给您穿。”伍德夫人用着最客气和最谦卑的语气,行动上透漏着坚决的意思。

    沈言垂眸。

    脸上的笑意不减。

    “好,谢谢你。”

    一如既往的客气,沈言跳了下来,像是一个安静可爱毫无害处的洋娃娃一般的让她拉开自己的手臂,将自己裹在衣物中。

    她闻到伍德夫人身上的香水味道,一点长而卷的棕色发丝撩过她的面孔。

    在沈言被养的白嫩的脸蛋上落下一点微不足道的触感。

    又很快消失了。

    很痒。

    就像她这颗佯装平静依旧有些焦躁的心。

    其实,一开始接手她的时候伍德夫人还会告诉她穿的每件衣物是什么材质,出自哪位着名裁缝或是他弟子的剪裁,就像是数着自己梳妆台上价值连城的珠宝一样的兴致勃勃。

    透着若有若无般的示威和对权势的彰显。

    直到被这些多余的言语烦的不行的沈言坚决告诉她,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才制止了她的话匣。

    当然,她没想过能用温和和客气将这些人打动,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容易被温情打动,也就不配呆在程思勉的宅子中。

    她只是……

    “我想要一杯温热的椰奶。”

    沈言听到自己的声音,也确保同时做保护和监视作用的两人能够听到。

    她总是说我想要什么。

    从不自己去做。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女孩。

    在身旁母亲和兄长的照顾下被溺爱的毫无自己行事之力。

    实际上,沈言没有去做的机会。

    理所当然,去的伍德夫人而不是更能轻松的看着她的男性。

    她含笑的眼眸扫过在照看她的男人,一秒、一分……

    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自己的目光下不再完全的坚挺定直。

    当然,没有诱惑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能被轻易诱惑的人是进不了程思勉的家中的,他那个看起来慈祥,实则非常精明的管家也不会允许。

    所以沈言根本不会去出那个丑,做这些没用的事。

    之前想要勾引程思勉是另一件,因为获胜的奖励太大了。

    但这个男人,真的不值得她可能付出的代价。

    不过沈言也必须承认,她曾经疯狂想要逃跑的心早就淡了下来。

    甚至莫名其妙的感觉现在悠闲的生活也不错。

    季明月在养病中,程思勉把她当做透明人,其他的仆人则对她十分有礼客气。

    长时间沉溺于性事中的身体固然敏感多汁,疯狂的对大脑叫嚣想要性事。

    然而她的手还是能起到一点作用,总不至于发情的去抱紧程思勉的大腿哀求。

    总而言之,一切皆好。

    而且,如果逃跑会被另一个人操,也就失去了逃跑的本意。

    沈言对自己布满天下、可能到处存在的情人和仇人们早就没有任何期望了。

    “我想和他说话。”

    在男人正在又一次的拒绝注意到她后上来搭讪的年轻男孩时,沈言说。

    她对年轻的男孩子微笑,尽管他的头发是翠绿色的,左耳上带着一个骷髅的装饰。

    潮流的过分的搭配。

    注定不会被接纳的审美。

    “在你的眼皮底下我也跑不了。”注意到男孩听到他们的话,在她和男人之间惊疑不定的眼神。

    沈言轻飘飘的又补上一句。

    男人看向她。

    让开。

    “你……为什么总看我?”

    沈言笑着问他,原本美貌绝伦却冷漠冰霜的面孔像是春日解冻的河流一般,透着生机和活力。

    他挠挠头,眼中露出几许羞涩。

    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

    沈言眸中笑意更深。

    “你很好看。”他诚挚又干脆的说。

    沈言笑,“谢谢你的夸奖,那你知道……”

    她手指在空中虚点了一下, “他们为什么也总是看我呢?”

    一个个人的目光和她交错,又很快分开、抽离。

    在几秒后再一次的落到她的身上。

    这过分的注视已经远远超过美貌能得到的应有程度了。

    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天。

    现实不是,再夸张的美貌也不值得别人放下正在做的事情,何况其中有女孩子的存在。

    拿着手机,时不时的看向她的方向。

    仿佛正在偷拍,又很快被她身边跟随的人将手机要走。或是给予补偿,或是直接送还。

    她突然心里一动,看着男孩浮上红晕的面孔感到自己的头都在发晕震颤。

    该不会……

    谢山柏真的那样做了。

    把他们之间的性爱照片发布出去,让每个人都看见两人曾经绞缠在一起的身躯。

    被她来了那么一通后,谢山柏得有多很她。

    沈言根本无法想象。

    她全身冰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冷静。

    这不是没想过的事情。

    是预料中的可能。

    最起码,最糟糕的前提下……她还可以去整容……

    假装那个人不是她,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人们的好奇心终会随着时间淡去……影响很快会淡下去的……

    这是沈言早就想过的……解决方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