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试探等于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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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份焦虑和危机，陆一凡全身心都扑到新项目上。新项目是一本玄幻，梅子已经谈好影视公司，年后就实现的版权开发。 但是这对于陆一凡目前刚刚起步面临财政危机的公司来讲，还是遥遥无期，杯水车薪。他一边和员工一起紧锣密鼓地赶工，另一边也不断在寻觅各种资源商机，双管齐下。 他无暇再顾及秦筝的。倒是秦筝写文之余，总是无聊跑到他的公司，帮他审审稿，减轻他的负担。 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知道秦筝是老板捧在手心里的红人，也是公司二把手，因而都不跟他说太多话。除了一个人，陆一凡的小迷弟。 “我看网上说，洲大有老婆，是不是真的？”小迷弟又向秦筝八卦。 秦筝看着手机头也不抬：“假的。” “我看网上还说，洲大在北上广有三处豪宅，这么有钱啊？” 秦筝无语地抬头看他一眼：“你这都是从哪看来的离谱传言？关注一个作家的作品就行了，你怎么对人家私生活这么感兴趣？” 小迷弟不好意思地笑：“洲大是我偶像，我不仅喜欢他的作品，他的人我也喜欢。” “脑残粉。”秦筝不客气地骂了一句。 下班后，小迷弟又在陆一凡的办公室外徘徊。 陆一凡出来时，外面只剩下脑残粉和秦筝两个人。脑残粉一脸痴汉地凑上去：“洲大，晚上能不能一起吃个饭？我想向你请教...写文的问题。” 陆一凡看了眼秦筝，把烂摊子推给他：“小秦跟你说也可以。” “我没兴趣。”秦筝立刻跑路，“我先走了。” “......” 这一来二去，陆一凡和小迷弟段佳轩的关系反而越来越好。 一天早上，陆一凡在审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其中一篇，在平庸泛泛的文章之中，这篇就如鹤立鸡群一般亮眼。 “这是谁写的？”陆一凡问梅子。 “段佳轩。就是那戴眼镜的男孩。” 陆一凡的嘴角扬起来。他叫来秦筝：“你看这篇，写得真不错。还有点你当年的风格。” 秦筝嗤了一声，看也不看就回去了。 “不愧是我的粉丝。”陆一凡继续自恋，“真的传承了我的才能。” “他明显是在模仿，”秦筝不悦道，“模仿我的文风。” “模仿你证明你写的好。” “关键是模仿我的东西，来获得你的欢心，这就很有意思了。”秦筝讽刺。 “别那么说话带刺嘛。”陆一凡坐到秦筝对面吃早餐，秦筝往面包上抹着果酱，脸色很不好。 他狠狠咬了一口面包，和陆一凡四目相对，看到陆一凡眼中有笑意。 “还是你看我夸奖他吃醋了？”陆一凡打趣，“觉得你可能被替代有危机感了？” 秦筝吃面包的动作一停，猛地抬头看陆一凡。 “我就是开个玩笑。”陆一凡不以为意兀自吃饭。 “你呢？”秦筝突然问。 “嗯？” “你怎么想？”这样说的时候，秦筝心里竟有些紧张。 “别人对我都是过眼云烟。”陆一凡舌灿莲花，张口就来，“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秦筝眼光一亮，定定地看着陆一凡。而后突然起身，双手撑着桌子靠近他。正吃饭的陆一凡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秦筝的目光牢牢锁住他，带着前所未有的侵略性，就像是看瞄准的猎物。两人四目相对，咫尺之距，呼吸可闻。 秦筝的目光犹如虔诚的吻，一寸寸滑过他的脸，最终停留在他嘴唇上。这种炙热不加掩饰的感情让陆一凡心中警铃大作，这根本不是该看同性的眼神。 陆一凡往后挪了挪，椅子的响声惊醒秦筝，他又坐回去，淡定地吃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神经病。陆一凡在心里暗骂。 他拿起块三明治就走，秦筝叫他：“你不吃了？” 我还敢吃么。陆一凡心说。秦筝的不对劲让他心慌。 “我先走了。” “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秦筝望着对面他刚刚坐过的，现在空荡荡的位置。他平静地继续吃饭，极力掩饰着自己波涛汹涌的内心。 刚才被陆一凡一激，他感到自己被什么冲昏了头脑，冲动之下就做出了那种举动。 他不知道下次如果陆一凡再有类似行为，他会不会做出更过激的事。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员工已经走完，只剩陆一凡，梅子和来接陆总的秦筝。 梅子给陆一凡端水，陆一凡看着文件，头也不抬：“你先回去吧。太晚了，也没什么事。” “那我先走了。” 梅子补个妆，伸个懒腰。玩手机的秦筝看了她一眼：“他还有多久能完事？” “快了吧。”梅子收拾东西，拿起包，“你饿不饿？我要饿死了。” “三楼有家生煎店，现在还开着门。” 梅子拉起他：“走，我们一起去买点夜宵吃。” 秦筝特意给陆一凡又带了点蒸饺点心，这家生煎味道不错，秦筝想他一定会喜欢。 陆一凡锁上公司门，一个卷发短裙踩着高跟鞋的美女妩媚生姿地走过来。 他惊吓大于惊喜：“你怎么来了？” “不是想你了嘛。”唐洁热情地拥抱过来，陆一凡有些避讳地推着她：“有监控。楼梯里有监控。” “那又怎么了？”唐洁还喝了点酒，醉意朦胧地嘟着嘴撒娇，“陆总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啊？” 陆一凡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腰：“乖，回家再说。” 唐洁整个人都软若无骨地挂在他身上，陆一凡哪受得了这诱惑，揽起她的腰热吻起来。两人跌跌撞撞地拥吻，到电梯口，陆一凡一边吻着唐洁一边伸手按了电梯。 两人正如胶似漆浓情蜜意，“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正聊天的秦筝和梅子愣在那里。 陆一凡正对着电梯门，唐洁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正搂着他脖子，陶醉地接吻。 梅子差点叫出来，立刻红着脸转过头，不好意思看老板和情人的风流韵事。 陆一凡身体僵住，瞳孔放大，揽在唐洁腰上的手也放下来。秦筝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眼中亦怒亦嗔，他嘴角紧绷着，就那么沉默地望着和唐洁拥吻的陆一凡，对方也同样望着他。 时间仿佛静止在此刻，两人隔着唐洁无声对望。 他的眼神让陆一凡莫名感到心虚，就好像他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一样。又为自己这种诡异的心情感到可笑——秦筝又不是他什么人，为什么他的心总是因为他而波澜起伏？ 唐洁感受到他的僵硬，睁开眼不满地捶了一下他胸口：“你在干嘛？心不在焉的。” 唐洁顺着他目光转过头，秦筝和他的秘书正站在门外。 秦筝毫不避讳地望着她男友，他们视线交汇，中间好像有无形的东西牵引，除了彼此谁都看不到。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两人的视线。 晚上唐洁在陆一凡家过夜。陆一凡出去买套，唐洁在他卧室里补妆。 正照镜子的唐洁突然感到后背发寒，这种不安感来源于一道目光——像无形的枪口在瞄准她。 她扭过头，看到秦筝正站在卧室门口，抱着臂看她。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一双眼沉沉郁郁，如无底深渊，带着逼人的凌寒和敌视。 唐洁心里咯噔一下，惴惴不安，难以想象一个小男生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联想到他今天在电梯外和陆一凡的对视，她更觉心中异样。 就好像...自己才是第三者，抢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一样。 她露出一个微笑，试图跟他善意地打招呼：“小秦，有事吗？” 秦筝冷冷地瞥她一眼，也没理她，转身离开。 晚上躺在陆一凡怀里，唐洁想起秦筝的反常，还心有余悸：“你觉不觉得...那个秦筝很不对劲？” 好像是有点。陆一凡这个迟钝的直男，也发现秦筝最近好像很反常。可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他欺负你了？”陆一凡关心女友。 “欺负倒是没有。”唐洁思忖，“但是我觉得，他对你很不对劲。” 她凭着女人的直觉，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对你...有着超乎寻常的占有欲。” 陆一凡如遭雷击。那些朦胧的，暧昧不明的东西似乎都拨云见日地呈现出来，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绝对不对劲，要不怎么不找女朋友？像他那种，应该喜欢他的女孩不少吧？除非，他根本就不喜欢女的。”唐洁煞有介事，“深柜都是这样的。” 深柜？陆一凡一阵恶寒，秦筝的一切在他看来非常正常，穿着打扮，行为举止，跟他见到的那些传统的gay并不一样。 “不可能吧。”陆一凡给秦筝找补，也在试图说服自己，“他没什么gay的倾向啊。” “你相信我，他绝对不对劲！”唐洁紧张道，“你离他远点，省得哪天被掰弯了都不知道！” 唐洁走后，陆一凡还在回想她说的话。 秦筝除了不找女朋友，略显得清心寡欲外，跟其他直男没什么两样。但是...他联想到他那危险的，侵略感十足的眼神。 也许女友说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想试探试探秦筝。 休息日早上，秦筝正在码字，陆一凡走到他背后，故意摸了一下他的脸：“小筝？” 秦筝吓得瑟缩了一下，转过头皱起眉：“干吗？” 他的反应很直男啊。陆一凡心说。 “今天晚上公司聚餐，要去吗？” “好。”秦筝只答应一个字，就又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看陆一凡没有离开的意思，秦筝抬头看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你头发有点乱。”陆一凡突然欺近他，帮他整理一下头发，他不习惯地往旁边移了移。 “别写了，今天放松一下，跟我一起看电影吧。” 秦筝眼神异样地瞅着他：“你几岁了？看电影也要我陪你？” “......”这跟说好的占有欲不一样啊。 陆一凡把他的转椅转过来，对着自己。秦筝满心系着，有些不耐：“到底有什么事？我急着写文呢。” 陆一凡想了想：“奥特曼好像出大电影了。” 秦筝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振奋地站起来，一把拽掉耳机：“迪迦还是盖亚？走，我们去看！” 陆一凡抚额。 对待小孩子，还是要用小孩子的方式。 暧昧的声响充斥着整个客厅。 秦筝打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脑上的爱情动作片。 “你不是说跟我看奥特曼吗？为什么要看AV？”秦筝不爽。 “这不比奥特曼好看？”陆一凡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秦筝无趣地玩手机：“女人哪有奥特曼好看。” “......” 秦筝直接起身，回卧室码字去了。 陆一凡追到卧室，继续试探：“对了，小筝，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问这干吗。” “我女朋友想给你介绍对象。” 秦筝脸色一沉：“不需要。” 陆一凡揶揄：“你也不找女朋友，平时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 正码字的秦筝被烦得受不了，吓唬陆一凡：“再问东问西，我就让你给我解决。” 陆一凡眉一挑，走进他卧室：“小屁孩，瞧把你厉害的。” 他不客气地上去就把秦筝扑到床上挠他痒痒。 “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痒死了痒死了......”秦筝边笑边推他，根本招架不了，“别动了痒死了......” 陆一凡玩得更起劲，秦筝按住他双手翻身一压，把他压在身下，手顺着陆一凡衣服下摆就撩进去。 两人闹着闹着，就不动了。因为感到了彼此身体的变化。 秦筝鬼迷心窍地伸向陆一凡下面，被他一把箍住。 “起来。”陆一凡尴尬地说。 “不起。”秦筝恶意地笑着。陆一凡头发凌乱，面色潮红，此时在他眼里说不出的诱人。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一下他嘴唇。 陆一凡全身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秦筝上头了，还笑嘻嘻地说：“你也亲我一下，我就起。” 陆一凡意识到，玩笑似乎开大了。 “滚开！”他用力推开秦筝，几乎是逃也似的逃出了房间。 秦筝怔怔地坐在床上。他脸上潮红未退，眼中还有情欲带来的激动和热切。他把头深深埋在手掌中，整个人都沉入黑暗的阴影里。 他到现在才发现，他不知不觉间，对陆一凡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怪异的情感。 他绝对不相信自己会成为同性恋。因为他对除了陆一凡之外的男人没任何感觉。可是当陆一凡对他笑，对他好，对他说那些暧昧的话，做出撩拨性的举动，他克制不住想把他推倒。他想要占有他，占有它们，让这些只属于自己一个人，而不是雨露均沾遍地撒网。 他恨自己过分的占有欲，可是他又无法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