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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雨清醒来，侧头看了眼睡在旁边的黎光宇，拖着疲乏的身体去浴室洗澡，温热的清水能冲刷干净他满是污秽的身体，却洗不去他内心的肮脏。 洗浴完的严雨清拿了颗避孕药吞下，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直到外面开始天亮，他才撑着身体走出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严雨清不在乎了，出卖身体要比之前被宋致明打的日子好过得多，浑浑噩噩的生活才适合他，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想起宋睿，他才那么小，可一想宋睿比起他更喜欢宋致明，他突然就安心了。 严雨清在清原点名榜一直排在前三，之后更是被客户爆出是个双性人，好奇心泛滥想尝味道的人更多了，而严雨清往往是来者不拒，只要出的钱多。 就连有些性癖的客人他也不拒绝，往往被弄得全身是伤，但修养几天他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的接客。 严雨清习惯了肉体上的疼痛，还学会了抽烟，吐出烟雾的那一瞬间让他感到放松，脑中什么也不需要想，他已经准备死在这了，死在男人的身下。 他望着朦胧的窗外，全身软软的斜靠在沙发上，纤长的指间夹着客人送的外国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他整个人都是慵懒的，似是厌倦了一切。 袁宸推开门进来看着这个和几年前完全不一样的严雨清，脸上是克制不住的笑容，他缓步走过来显得极为热情:“真是好久不见了，严雨清。” 严雨清看了他一眼，将烟掐灭，站起身叫了声:“老板。” 袁宸忍不住笑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至于这么生疏？” 他暧昧的拉过严雨清的手，顺势搂着他坐到沙发上:“听说你是为了还你父亲的债才进来的？” 严雨清也没挣扎，在他怀里乖巧的点点头。 袁宸问:“那你现在还欠多少。。” 严雨清想了一会:“还有三百多万。” 他来这里快三年了，每个月赚的钱都被徐嗪的债主拿走，他吃住都是在清原，平常还会有顾客给他送东西，不要用的也都被他卖了还债，然而这些远远不够。 袁宸摸着他的小脸蛋忍不住叹息一声:“真可怜。” “你一个月能赚多少？” 严雨清想了想:“少的时候几万块，多的时候能上十万。” “这么拼才这么点，还得还个几年呢！说不定你没还光就得病死了” 得病？这么一说严雨清想起来上个月好像有个不忌口的也是急着用钱，结果得了梅毒。 严雨清倒没那么在意，他早已经不在乎生死了，死了便死了，只是死也要死在外面，他好想离开这，他想不通为什么父亲欠下的债要强迫他还，那个男人甚至从没抱过他，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这么累呢？ 袁宸注意到严雨清的眼睛一点光也没有，像是死了一样。 “严雨清，我将你买下来怎么样？” “什么？” “我将你的赌债全部还了，然后你这辈子都属于我。” “为什么？那么多钱”严雨清觉得他压根值不了那么多钱。 袁宸笑了一声，捧起他的脸蛋：“因为我有钱因为我看你可怜这能算理由吗？” 严雨清盯着他，随即扯出一抹笑：“可以。” 袁宸把严雨清带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去医院检查身体，虽然清原每个月都会给底下人做检查，但他还是怕严雨清可能染上什么病。 拿到检查报告的第一天，袁宸就和严雨清上床了，他把严雨清带到家里，让他做了晚饭，就在严雨清洗碗的时候把他拉到了卧室。 袁宸没戴套，他想让严雨清给他生个孩子，他都四十多岁了还没有一个他自己的孩子，要是让严雨清生袁宸是乐意的，他的一辈子都属于他了，生个孩子算什么。 严雨清当然同意了，三个月后袁宸买了一把验孕棒回来，严雨清去浴室测了，出来时袁宸就看到上面的两条杠。 实在是来得太快了，袁宸第一次当父亲，心里竟然是克制不住的雀跃，他连忙带着严雨清去了趟医院，得到确定的回复后袁宸搂着严雨清狂亲了几口。 袁宸嫌弃严雨清留着长发不男不女的，带他去理发店剪了，看着严雨清清爽的模样才满意的点头。 然而袁宸是个玩心很足的人，若不是这样他早就有恋人了，他一时的爱来得很快去的也很快。 严雨清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袁宸从外面带着人回来了，还是他一如既往的口味，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模样清秀稚嫩。 怀孕后袁宸一直在严雨清耳边说爱他，隔几天给他送玫瑰花，甚至亲手给他做饭吃，这才过了几个月，什么爱情，不过是他一时兴起。 严雨清睡在次卧，夜里听着隔壁放浪的媚叫声，捂着耳朵也能听到。 因为怀孕严雨清身材有些发胖，脸上看着肉肉的，袁宸掐着他的脸蛋，嫌弃道：“你怎么越来越丑了。” 袁宸起来上厕所，一件衣服也没穿，碰到严雨清在厨房做早饭，他从后面只看到一个臃肿的小胖子。 严雨清也知道自己变丑了，他怀宋睿的时候身材还没胖得这么明显，不知道这一胎是怎么了。 “叔叔。”高中生软着身子睡眼惺忪的走过来，白色的浊液顺着大腿根往下流，严雨清眼看着那滴液体渗进了地毯中，心中恶心的发呕，他得把那个地毯扔了。 “这么早你怎么起了。”袁宸将他搂住，两人赤身裸体的抱在一团，很快擦出火花，袁宸扛起他一条腿压在厨房门上就做了起来，那少年不停媚叫，喊着叔叔。 严雨清端着做好的早饭去房间吃，他一想起要和袁宸过一辈子就没了什么胃口。 他想给孩子买几套衣服穿，袁宸之前带着他找了个私人医生，验出来肚子里的是个女孩，严雨清看得出袁宸脸上有些不高兴，但他是高兴的。 宋睿是个男孩，这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多好，能给她扎辫子买很多漂亮裙子，严雨清穿了件外套肚子勉强能遮住，他出门前看到袁宸和那高中生在卧室沙发上做得很起劲。 还好袁宸不吝啬每个月都会给他钱，严雨清把钱都存了起来，几个月积着也有不少，他买了几套衣服，还买了些奶瓶痱子粉。 中午了，严雨清随意找了个地方吃饭，他点了个菜，正低头吃着，前面坐过来一对情侣。 女生格外不满：“为什么我俩出来约会，你还要带着一个尾巴。” “没办法，这是我弟，我亲弟。” “不就是一个私生子嘛！你爸真的过分都五十岁了那么大年纪还搞出一个私生子出来。” 宋鸣想起来也觉得可笑：“他把私生子带到乡下让我爷爷奶奶养着，他想得倒是稳妥知道我们过年也不怎么回去，趁着我妈不在家我也出去上大学了带着小孩过来玩几天，没想到被熟人看到了联系我妈，他还和我妈狡辩是亲戚家的小孩，要不是我妈留了个心眼，扯了根头发去做了鉴定估计还被瞒得死死的。” “你妈那么强势的人为什么没选择离婚呢！”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爸那副模样，跪下来抱住我妈的腿哭着求情，说是我妈不在身边，有同事拉着去喝酒，一时兴起就找了个女人。” “事后被拍照威胁，和她发生关系，没想到那女的生了个儿子丢给他人直接消失了。” “真的假的啊！你们信了?” “我当然是没信，不过我妈还是对他有感情的，舍不得离婚，两个人也都那么大了，而且我爸也答应把孩子送到乡下给他爷爷奶奶带，以后也不会给他一分财产，房子车子钱全交给我妈管。” “我也觉得你爸说得不可信，毕竟现在私生子是有继承权的，要是他长大了去打官司你们还是得分钱给他。” 宋鸣沉默了一会儿：“到时候再看吧” 宋睿五岁了对于他们说的话似懂非懂，他也知道宋鸣不喜欢自己，坐在椅子上也不敢乱动。 文凝看了他一眼，宋睿长得是挺可爱的但一想到这是个私生子她就喜欢不起来。 “你们都不知道他妈是谁吗？” “谁知道呢，只有宋致明知道，他就说她扔下孩子跑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宋鸣还是挺希望周岚离婚的，可周岚色厉内荏，到底还是个女人家，心肠硬不下来，念及几十年的情分不舍得。 两人在一起快三十年，感情融洽，虽然异地工作，宋致明从没有过别的心思，没想到这一被拆穿才知道宋致明早就出轨了。 宋鸣大学毕业在附近公司上班，奶奶身体不好住了医院爷爷去照顾了，宋睿还没上幼儿园没人管，家里自然是放不了的，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们就往宋鸣那儿塞，宋睿像个皮球被踢来踢去，他亲爸也不管他了，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可是周岚买的，他要是想管直接被扫地出门。 宋鸣和宋睿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年纪可是差了将近十八岁，宋鸣一想起宋致明五十岁的年纪给他生了个弟弟就觉得恶心至极，宋致明再怎么看着显得年轻那也是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也没几个钱，赚的比周岚还少，哪个瞎了眼女人看上他的。 要是爷爷奶奶去世了，宋睿更没人管了，宋鸣可没想伺候他，他是实在没办法才愿意照顾他几天，到时候就直接给他送医院去。 既然宋致明都不要他了，直接送福利院多好，宋鸣气得牙痒痒，服务员送了菜上来，他还是装了一小碗饭用力的放在宋睿面前。 碗底和桌面碰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声响，宋睿全身抖了一下，在宋鸣的骇人目光底下，颤巍巍的拿起筷子默默吃饭。 宋鸣看着宋睿的可怜模样，突然想到了严雨清，当时严雨清和宋致明还有宋睿住在一起，难道是宋致明让严雨清给他照顾小三的孩子，这倒是很有可能，或许严雨清还见过宋睿的母亲，可惜严雨清也不见了，他都已经三四年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就连宋致明也说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