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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氤氲热泉蛇尾色欲缠身h

    接连降雪多日,天空不再阴沉,厚重,变得轻盈。

    空中腾飞着一匹纯黑的飞马,乌黑皮毛在微光下亦锃锃发亮。仿若能腾云驾雾般,展开大翅翱翔在云海中。

    马儿身后拉着一座小轿,轿子中坐着十七岁的花洗尘。

    少年气质淡雅矜贵,身着冰白的对襟长袍,衣襟与袖口处绣了攀延的白莲图纹,腰间佩戴着镶汉白玉的腰带,佩戴珠玉璎珞。

    身披一件白色大氅,露出凤眼淡唇和苍白无血的面容。风帽上的雪白绒毛被轿子帘缝的风雪吹得飘动。

    他手中捧一本佛宗心法,漆黑无澜眼睛扫看着,轻轻翻动纸页。

    偶尔轻咳一声,因拉扯疼痛而微微皱眉,长指抚住腰腹处,“这次到底是伤得重了些。”

    花洗尘小心放下翻读多遍的佛宗心法。心法纸张已皱鼓但边角依旧齐整。

    他看向一堆礼品堆中一个小巧精致的食盒,思绪飘远。

    花家族群森严庞大,家族以武入道,家规严苛。

    在花洗尘十岁时忽被天星神宫选为下一任继位者,强制邀约到神宫修行。花洗尘自此离家,此次是休春假而回。

    今早他极力裹住身上的伤口才去与母亲告辞,终于能离开花家那个复杂险恶的府宅,母亲花雅柔卸下一口重气。

    可又思及他是再回天星神宫,温柔的面上几经翻转。即便她故作轻松,花洗尘看出那是母亲极力掩饰的心酸与苦笑。

    他撩开轿帘,漆黑无澜的眼睛看向逐渐靠近的巍峨富皇宫城。

    寒风夹杂着迎风飞舞的雪花,扑向花洗尘苍白的面庞,雪花沾在风帽的绒毛上。

    从听说入神宫母亲面上没有丝毫的诧异,只有深深无奈的哀伤,像是无力抵抗的预料。

    每回一次本家母亲总是旁听侧敲问及宫主待他如何。

    花洗尘能体察到母亲对于宫主有着恩、恨、悔等杂乱的情感。

    其中缘由,以花洗尘的颖悟绝伦只要探查,是可以得知的。

    可他不愿,既深瞒又好似涉及父亲,母亲会伤心的。

    而且他在恐惧……不安那是他无法承受的真相。

    在踏上马车的最后一刻,母亲照旧递给他一个食盒,并嘱告不要说她亲手做的,只当是买的。

    花洗尘心性通透,自然明白人的心皆是复杂的,就像爱与恨也会同在一般。有些事无法宣诸于口,连行动也要遮掩。

    飞马不惧护宫结界,直接越过天星神宫的大宫门,略过几座雄伟的星殿,飞往宫城里端的星海宫。

    在高空俯瞰,星海宫不似别的星殿那般巍峨富丽,宫主喜爱花树点缀,葱葱郁郁的繁花景簇。

    尤其以凉亭处的一棵参天的蓝花楹为甚,紫蓝色的花树婆娑矗立在玉白的宫殿上,仿若在纯白的画布上滴漏的一滴紫蓝的颜料。

    黑马落于星海宫前庭,雪白长靴刚沾地。

    正看护草植花圃的春来迎上前,“公子回来啦!”她杏眼秀鼻,笑得灿烂。

    花洗尘眉眼扬笑,“春来神官,祝你始年平安。”说着递给她一个小礼盒,算是新年礼物。

    春来欣喜接过,每次花洗尘回来都会给他们带礼物。

    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天星神宫也从不缺那金银玉器。都是些精巧的人间小玩意,胜在稀奇用心,春来每次都非常欢喜。

    春来眉开眼笑,“那愿我们公子长高长大,灵阶高升!”

    花洗尘无奈粲笑,才十八,确实还是长身体。

    那皮黑飞马嚏鼻一声,似乎在提醒花洗尘。

    花洗尘回头灿笑,他摸着那光滑黑亮得皮毛,“我知道了。谢谢马儿肯来花家接我。”那飞马气性极大,甩头大嚏一声,神情傲然。

    春来看见这黑马立刻双手交叉护于身前,警惕这匹高傲敢啃前庭花草的黑马。除了宫主也就公子能让它愿意屈尊帮忙。

    春来摆着架势,边给花洗尘指路“宫主在凉亭,公子快去吧。”

    花洗尘捧着食盒告礼离开。

    春来侧看少年远去的挺立身影,觉得他们公子待人真诚亲和,为人谦恭有礼,是个极为温柔的人。可惜……

    花洗尘步履轻盈,但步伐急促,随着靠近已闻到空中甜中带涩的花香。

    渐入凉亭,亭阁开阔。一株古老参天的蓝楹花婆娑而起,花叶繁茂,枝丫垂荡,随风摇起花浪。

    蓝紫色花叶飘旋飞舞,一点点的紫蓝花瓣沾印在亭内洁白的月光纱。

    亭中摆着红檀卧榻,上面隐约倚卧着一抹曼妙的身姿。

    绸缎般的霜白发丝垂落,卷翘的发尾立在在胸前,露出洁白的脖颈。睫羽仿佛挂了一层霜,扑朔闪动时霜华簌簌。通身流转磷白光华,如群星灿夜。

    “到这边来。”

    花洗尘将风帽上的雪絮掸落,怕沾染了寒气给孤醒,将大氅褪下匿起,而后缓脚步向前。

    花洗尘站孤醒身前,垂首施礼。

    将礼盒捧起,“宫主贵安,这是始年之礼,多谢宫主一直以来对洗尘的教导,还请您收下。”

    孤醒抬头去看他,才一月不见他似乎更高了些,自己仰头都得比以往更甚。

    随即看到他手中熟悉的小食盒,眼眸紧盯,霜睫不住翻飞,“嗯。多谢。”僵直伸手捧过。

    花洗尘当没看到她僵硬的动作,垂首藏笑。

    食盒里边装着的是一种冰皮糯软、奶脂馅儿制成的糕点,叫“绵娘”。

    宫主极为喜欢但从不明着表示,他便当不知,却每逢回去都会带。

    花洗尘总觉这白嫩绵软的糕点和宫主有着某些相似的地方…

    孤醒将食盒小心放在卧榻旁的茶几上,纤指随手一指放置一旁的圆凳,“开始吧。”。

    花洗尘恭谨坐下,开始背诵佛宗心法,道宗阵诀。

    每次花洗尘从家中回来,按惯例孤醒都会唤他来检查课业。

    孤醒侧倚长榻,她随手捏住空中飘入的一片蓝楹花落瓣,捻转着戏弄。

    聆听着花洗尘背诵声;他语速稍缓,语调平和,声音低平带着少年嗓音的清朗。

    连这晦涩的佛经心咒被他沉稳悦耳的嗓音念得如丝竹音乐般动听。

    与这低平的声音一起的,还有那涩甜花香中另一股幽幽的清淡莲香。

    这一组合让孤醒紧绷心神感觉久违的放松,心安和平静…

    花洗尘口中背诵着深奥晦涩的心法,眼中却是美人独依长椅的绮景。

    睫羽纤长,轻盖璀璨空灵的眸眼。纤长的细脖、与襦裙处遗漏出的小抹弧圆,白得夺目。白指丹寇转旋紫蓝花瓣,花洗尘的心仿佛也被转捻着一般。

    他长睫一颤,心神狂跳,忙避眼静心凝神,不敢再看那高彻的神灵。那是妄念……

    两人就在这白纱幔飘,花雨留香的亭中,偷享那难得的安逸与静谧。

    花洗尘缓缓背出最后一句“旋而为一,自身生化。”而后停下。终究还是背完了……

    他小心抬眼望向孤醒,薄唇微抿准备像以往般自觉离开。

    “你受伤了。”孤醒眸眼半垂,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止住了花洗尘的脚步。

    他猛的下意识去察看自己的腰腹处,只见洁白如新。

    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他只能微微颔首,慌忙解释。

    “只是些小伤。不会耽误修行的。”

    孤醒望着眼前垂首慌忙的少年,心中有些不明的酸涩。

    她感应到有残余的灵气,是法器所伤,伤得还不轻。

    她冷呵,花家没了花帅有些人真是有些不知所歹了。

    孤醒刚想开口,春来步履急匆,慌神走来。

    二人一顿;孤醒知道恐怕又是旭焰那火爆性子惹着事了。她咽下话语,将茶几上的几本新心法交予花洗尘。

    花洗尘已是习惯般庄重接过,告礼,木然退下。

    孤醒与春来二人望着离去的孑然背影。

    少年虽还在抽条发育,但长腿细腰,身板端正挺直。

    寒风吹起白衣和那扎带整齐的黑发,与丝绢抹额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又孤寂。

    ?

    “‘不俗是仙骨,多情乃佛心。’公子二者兼备。公子本命纯洁温和,原就是那多情的佛心,何故让他做那冰冷杀伐的,神宫掌宫宫主。”春来郁闷说着…

    孤醒仍盯着早已无一丝身影的亭廊,颓然坐下。

    “旭焰…到底比不得洗尘。

    这吞人血肉的神宫如何我很清楚。从我选择主动将他暴露在宫尊魏祖面前,就已无回头的路…”

    她转头望向那一小巧食盒。

    “我…还有能力再护住一个他吗……”

    ?

    夜空清朗,月色皎净。

    太尊殿,侧殿-麒麟殿,灯火通明。

    花洗尘端坐在整洁的案前,仔细研磨那新的心法。他挽袖执笔,正想伸臂蘸墨写下理解。

    然而牵扯到腹下伤口,鲜血立时从白衣渗出,将衣上洁白的绣莲染得鲜红。

    花洗尘冷汗滴落,忍痛低喘一声。

    “法器所伤到底是难以恢复些。”他卸下心神,瘫坐在靠椅,只有寒风吹拂……

    忽然一纸叠得歪扭皱巴的传信符飞窗而入。

    花洗尘双指并夹,接住乱飞的符纸。无需打开便已知是谁的手笔。

    他轻轻展开一览。

    【师弟!师兄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呀。嘻嘻嘻。

    我跟玄器宗的那什么眼长于顶的首席弟子打了一架,闹得有点大。

    到时我姑姑罚我或宫尊找我麻烦,你可得求情呀!

    师兄旭焰书】

    花洗尘无奈粲笑,执笔回复,【请自求多福】再将纸张叠得整齐,传回。

    他将一摞摞的心法放好。

    起身,入卧房换了一身新衣,闪身而出。

    月与雪同辉。

    风雪萧萧,寒风凛冽。

    花洗尘有伤不敢练武,只能在仙山上的一处雪峰寒岩上静心打坐。

    寒风如针扎,阵阵刺骨,花洗尘巍然不动,全心凝神静气。

    寒潮将他身上的热温带走,蒸出袅袅缥缈的烟雾,他面容俊逸气质出尘,当真是“仙君貌琼珶,仙云隐仙资。”

    忽然,一波淅淅沥沥的拨水声远传而来,花洗尘骤然睁眼,侧耳辨别方位。

    近些时节不大太平,神宫结界法阵多番异动。

    他只犹豫一息,便起身而去。

    寻声而来,越过岩壁,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汪平静萦绕水汽热泉。

    池水水蓝清澈,池边几块染着潮意的黑岩,水池边沿岩边不规则的延伸着。

    寒意刺骨的雪峰竟有一处热泉?花洗尘常来此处打坐静心,却从未发现。

    然而目及所处,空无一人。那刚刚的拨水声从何而来?

    花洗尘小心谨慎,隐入岩壁隐蔽遮挡,暗中观察。

    花洗尘静观水面;明明无风拂过,平静的水面却生起涟漪,涟漪越发激荡,一圈一圈气泡涌上水面。

    花洗尘屏息戒备着。

    突然一尾透白的蛇尾越出水面,蛇尾滑动,鳞片在皎白的月光下闪着粼粼烁光。蛇尾浮出水面旋即又潜入深池,激起涟涟水波荡漾到花洗尘脚跟的池边。

    紧接一幕让他永生难忘。

    水面渐渐浮出人影,只见窈窕的身姿,一头霜白的长发,卷翘的发尾滴着水珠,沿着曲线滑落。

    她身着一袭薄纱,发丝和薄纱皆因沾水紧贴在皮肤上,尽管水汽氤氲、泉雾萦绕遮挡着,但腰臀下的幽白鳞光却清晰可见。

    花洗尘怔神惊呆了……

    身影察觉,倏然转身,“谁?!”

    甩手挥出灵力,灵力汇聚成刃将水面划出一道巨大的水痕,袭向岩壁。

    花洗尘虽讶然,但他一向坦荡,他踏出岩壁显出身形。

    孤醒见是他,飒然收掌将灵力湮灭在半道。

    孤醒璀璨潋滟的绯瞳盯着,立身端正但目光不知所措的花洗尘。

    二人相对无言…下一秒孤醒却径直朝着花洗尘行来。

    不似常人若在水中行走双腿会被水压阻挡,慢吞踉跄。孤醒只摆动腰臀,将水压推向四周,平稳直行,涟漪只轻荡。

    “你也这般惊讶么?原以为你早已发现我的不同。”

    “威慑四方、高圣尊贵的神宫。宫主本该是最高洁神圣的‘神明’,而现任宫主却是欲妖。呵~”孤醒自哧。

    她悬浮越出水面,婉尾以优美的弧度弯曲在空中,在月下闪着熠熠光辉。

    漂近与花洗尘持平而立。

    骤然缩进的距离让守礼谦恭惯了的花洗尘显出腼腆赫然,更有一瞬的惶恐。

    他微微别开头,移开视线,身上的肌肉绷得紧酸

    孤醒身上本就轻薄的纱衣被水洇得透明,紧贴在那曼妙起伏身躯,聊胜于无,衣襟处还敞得大开,溢出大半个绵软。

    花洗尘更不知眼神往何处摆。

    高洁的‘女神’此刻湿衣白腴的近在眼前。花洗尘即便再静心修佛,出尘入仙,但也是男人。

    而他心里对高洁的宫主更有着思及都是亵渎的妄念……

    璀璨空灵的瞳孔闪烁着,孤醒忽然开口,“你身上好香呀。”漂近,靠近他的颈间嗅闻着,神情愉悦着。

    花洗尘寒潭般沉寂无澜的眼眸震颤波动。

    花洗尘心中和腹下某处像似火烫般,他年少炙热自然晓得自己身体的变化所为何。

    他口中速念清心咒,佛静法。驱逐心中澎湃烧的绮念……

    像似落荒而逃般,花洗尘弓着腰,将头都埋入了胸口般。没有一丝褶皱衣袖甩得大摆,请罪“洗尘唐突宫主,还望宫主见谅!”

    孤醒不知所谓,退回到水中。她呵笑一声,向后仰去,浸入水面,钻进了深池。

    池面渐渐回复平静,而花洗尘的心依旧狂乱着。

    花洗尘即便察觉到孤醒的不对劲也被那震天的心跳声,和自己难以启齿的身体变化淹了个干净。

    他浑身虚脱般,差点无力瘫跪下来。他抚住胸口,艰难挪动身子准备转身离去。

    倏然之间,一股凉意浸透他的白长靴由下而上袭来。

    蛇尾圈缠着花洗尘的脚腕,花洗尘错愕望向水面。

    只见清晰可见的波澜澜的水下,立着白莹的翳影,霜发在水中飘散开,萦绕着那弧美的妖娆。

    那抹绯眸不动声色藏在水中顾盼着花洗尘,仿若诱惑渔民沉入海底中吸魂索命的妖艳海妖。

    长尾转动,一瞬间就将花洗尘拽入水中。花洗尘在入水前想到“宫主确实与平日不一般。”

    水的窒息感瞬间吞没花洗尘,他在水中扑腾着,艰难睁开眼眸。只见霜发萦绕中的小脸朝他嫣然一笑,一瞬连天仙玉资会黯然失色…

    随即拉着他一起涌出水面。

    花洗尘低头与孤醒对视。一向空灵的瞳孔此刻熠光滟滟,眼神不加任何修饰直白得将花洗尘周围的空气抽空般,窒息静止。

    水中的粼粼蛇尾在凫水,姿态闲雅。

    花洗尘耳边只能听见水波荡漾和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与嘈杂的心跳声。

    水纹的波光照应在莹白的小脸,孤醒朝花洗尘贴近,贴脸磨蹭着他胸前的衣襟,汲取他身上勾人贪馋的气息。

    “你受伤了。”声音犹如从远处传来却如在脑中响起,悠远空灵。

    花洗尘听着有一瞬,仿若被吸入漩涡深渊般的怔神。

    孤醒贪婪闻着花洗尘身上的气息,尾下尖端的鳞尾延伸拉伸,尾尖圈缠着花洗尘的大腿,顺着腿根螺旋向上攀爬。

    蛇尾爬过性格的腹肌沟壑之处,摸索钻入亵裤,堪堪停在小腹处,鳞尾滑动磨蹭着。

    那鳞片细腻如细沙,触感比皮肤还要滑嫩。花洗尘年少火热,被她蹭得闷哼一声,气息大喘,身下更是硬胀得发疼…

    孤醒挤进花洗尘的怀中,靠在他肩头,拦住他的腰际。

    饱满绵软的胸脯抵在花洗尘被蹭得凌乱大开的衣襟处,相贴在露出的坚硬的胸膛。

    腰腹贴近,在那婉尾摇摆中无意摩擦着花洗尘的欲根。

    花洗尘从未受过如此刺激,他紧扣住岩壁边缘,冷白的白肤透起簿红,眼角洇红,紧咬薄唇低喘。

    那细细麻麻的又爽又微痛的快感冲撞着他即将崩溃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