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玄武国 楚惟清 红妆十里皆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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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十六年,桐月。 高翥啄黍黄鸡没骨肥。绕篱绿橘缀枝垂。新酿酒,旋裁衣。 三月十五,大吉之日,天气晴好,宜纳彩,宜嫁娶。正是昏男嫁女时。 当是时,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祁王府中,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贺新郎。先自少年心意,为惜殊人娇态,久俟愿成双。于飞乐共学燕归梁,喜气洋洋。 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 一大早,红妆十里,五彩盈门,宾客满座。桌挂绣纬生锦艳,地铺红毯幌霞光。新郎身着大红金丝绣龙纹喜袍,墨发只一根红绸轻系,脸上笑容和煦,应和着往来祝福的宾客。 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听远远传来喊声道:“吉时到,大开四方门,迎新人入府……” 王府内外忽然嘈杂,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唢呐声愈加高昂喜庆,众人抬眼看去,随着队伍徐徐前行,八抬大轿晃荡悠悠而来,四角缀着雪白珍珠的火红凤锦流苏。两侧各跟随浓妆艳抹的喜娘,后面紧跟着陪嫁的贴身丫鬟,小琴和小画两个。 望着款款而来的聘婷身影,祁王熄了与客的话头,怔怔不语,只见那新娘: 头戴凤冠垂坠,颈套项圈天官锁,肩披霞帔; 喜服乃京城最好的绣娘坊赶制两月而成,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中间是正红色的长裙,袖口上用金丝绣着大片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红色锦缎裹胸。下身红裙蹁跹、红缎绣花鞋微露,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一身红色,千娇百媚。 小琴小画携手并肩,无不朦胧泪眼,托付小姐与情郎;杏儿春儿两相对望,俱是无语凝噎,堪恨弟弟到不良!老父亲在堂上悲喜交加,小叔子于角落藏怒宿怨,两和尚站道旁相顾低语。苏怜儿看着热闹,林依依高喊着祝福。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踢轿门、踏瓦片,新娘子接过祁王递上的红绸,由他引领,踩着红地毡走过无数的台阶,迈过王府正堂的门槛,入得堂前。 司仪高声祝贺道: “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 “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妙、妙、妙。东风送,香云迎银钗金钿珍珠屏。斟清酒,添红烛,风月芳菲,锦绣妍妆,俏、俏、俏。” 宾客中祝贺声此起彼伏,随着鼓乐声的接近,在众人簇拥下来到正殿。 “一拜天地。” 一方父亲高坐,一方椅子却是空着,在场之人只当不见,打眼看着新人,轻跪软垫之上。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司仪一声:“送入洞房……”楚惟清被送进喜房内,又一番撒五谷之礼后,终于得以坐上喜床,开始了枯燥的“坐时辰”。 “还请王爷到前院陪送客,晚些再为新人揭盖头。” 依着祖律,成亲男女不得相见。截止到如今,两人已三天未见,还未来得及说句体己话,外面就有人催着,北辰珏点点头,将自己手中的新筷放到她手中,小声说道:“清儿辛苦了,我会尽快回来。” 听她不可察的回一声“恩”,转身察看房内之人,见小琴与小画两人在两旁伺候着,朝两人点过头,出得喜房去。 入夜,夜色渐浓,星河微隐,灯火下楼台,哄笑声中,祁王起身与客辞。 客随主便,笙歌归院落,各自欢乐。 映着天上明月,回到期待已久的洞房,新娘安之若素地坐于床头,等待久时。新郎官紧紧抿住唇角,视线落到大红的喜袍上,繁复的款式层层叠叠,却不见任何累赘之感,仿若盛开的牡丹花瓣,铺到女子脚边。 缓步走近,北辰珏掀开了她的红盖头,真可谓是: 面如春花,色若朝霞。 佼佼乌丝,玉带珠花,兰性喜如春,娇面红霞衬,朱唇绛脂匀。 楚惟清扬首微笑,笑容清浅,眼角眉心均贴金色花钿;腻如云母轻如粉,艳胜香黄薄胜蝉。点绿斜蒿新叶嫩,添红石竹晚花鲜;唇色是不同以往的娇艳欲滴。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意动,胸中渴痒,怔怔的不能言语。 “请王爷王妃共饮合卺酒!” 在喜娘的提醒下,两人十指交握,相携至桌旁坐下,桌上一根红烛摇曳,依次列着美酒一壶、点心几盘、瓜果若干,两只彩釉小杯依傍在一处,似一对新人交颈相缠。她眸中带着笑意,秀手执起酒壶,在两个杯子中各自倒了半满,清亮的酒液与烛光交相辉映,反射出酒杯中好一片潋滟风情。一人捧了一只酒杯,双臂相依交缠,送至对方唇畔,杯沿抵着唇边。 仰头,饮下;喉咙中便蔓延了一片辛辣酸涩,荡气回肠。 喜娘和丫鬟悄悄退下。 “喝了我的酒,从此,你就是我的人了。”暖意下肚,身上回温,看气氛正好,北辰珏便调笑着,王妃含羞半敛眉,两人依偎着低声轻轻语,又交换着喝了两三杯。 北辰珏开始有了醉意,于是春心荡漾,脸上现出桃花一样的红晕来。 三杯竹叶穿心过,两朵桃花脸上来。 此时夜已深,昏黄的喜烛摇曳着,红衣少年秉绝色之姿,一片天真,不胜酒力,和衣醉倒人怀,他眼若桃花,黑玉般的眸子光华流转,在略显暧昧的烛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暖意,咕哝着:“说出来很羞耻。被别人摸摸捏捏脸的时候会想靠过去蹭蹭,被摸头的话会舒服的睡着的,被抱住的时候会想往别人怀里钻。” “我喜欢亲亲摸摸,搂搂抱抱。” “可世俗礼教,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我恪守着礼法,未敢僭越。今晚,你是我的了。” “嗯,我是你的。” 王妃环着他腰,眉目温柔至极,轻轻地嗯了声, 酒红初上脸边霞,看他这般姿态,也醉了,摘了沉重的凤冠,忍不住把脸贴上去,指尖拂过他的颊侧,小心翼翼地挨蹭着,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今夜,清儿只属于你,我允许你,对我,为所欲为。” 耳上泛起酥麻的痒意,北辰珏如同被电了一下,身体僵硬,他将脸埋进王妃的胸前,收紧了攥着喜袍的手:“姐姐,好姐姐,我最喜欢你了。” 这是害羞吗?还是在向他撒娇?楚惟清笑着,不禁打趣他: “多大了,还撒娇?” “别忘了,今晚你是我的夫君了。” “我多大了,也可以向你撒娇哒!我与你结为连理,是为了光明正大的拥有你,若不能撒娇了,岂不是亏了?”他睁大眼睛,借着酒兴争辩着。 “你呀~!”食指伸出,王妃在他额上点了一下,又爱又恨地说道。 王爷王妃两个你依我浓地说着话,北辰珏在王妃怀中开心地扭来扭去,像是个蚕宝宝,王妃任他在膝上撒娇打滚,含笑地看着,嗓音忽然压低了: “你不想要我吗?春宵一刻值千金。”她婉转低眉,娇颜迤逦染上醉人的红霞。 他们心潮澎湃,动情相拥,隔着衣服感受对方身上的温度,借着三分酒意,不再于边缘试探,缓缓地挨近了脸,试探性地碰了碰唇。 王妃的唇瓣柔软,唇上胭脂带着淡淡的水果甜味,王爷吃上了瘾,忍不住进入其内,撬开贝齿,在口腔中扫荡,口舌交缠,啧啧有声。 北辰珏揽着王妃的后腰,王妃双手揽着他的脖颈,恨不得揉为一处,他们勉强挪到床上,期间绣花外袍窸窣落于地上。到了床边时,王妃半倚在床头,仰头与他索吻,他解开王妃的衣带,剥落中衣,露出内衬红娟衫,只见上面绣着一双交颈鸳鸯,好不羡煞旁人。 他惊叹于眼前的小片衣料——俗称肚兜,多少书描绘过这激动人心的场面啊! 祁王的手抚过对方的腰间,腰腹的温度透过那片薄薄的衣料,王妃在他手下轻轻颤了颤,他正要掀开肚兜的边缘,王妃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吗,姐姐?”他诧异地问,难道王妃拒绝和他圆房?!!! 不要啊!!! “清儿以前常听人说,洞房当晚要配以一些小物件,增添情趣,方能促进夫妻双方感情融洽,”楚惟清凑过去,解开了他腰间的鸾带,“我不懂那些,却也觉得甚为有趣,不如我们也尝试一下吧?” 北辰珏嘴角抽了抽:“清儿,你听谁说的?” 谁会教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这些,别让他揪出来,否则叫他好看! 王妃摇了摇头,温柔地将系带戴在他眼上,轻轻说:“莫要管那些了,王爷,我的小夫君,我为你戴上这个,你用手来感受我,给我一个完整的人生……” ——让我做你的女人罢! 北辰珏顿时就兴奋起来了,他就要体验书中的最高潮的部分了!其实,他也能理解清儿的行为,毕竟清儿是大家闺秀,性子较为含蓄,那次失误看到清儿出浴,她的反应也证明了这一点。 “好吧。”他又是失落又是兴奋,红绸布蒙上了眼睛,使得一切都笼罩了深红的影子,朦朦胧胧的,“我觉得很可惜呢,一会儿便不能看到你动情的样子了。” “清儿一生一世都是属于王爷的,除了现在,王爷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只今晚就先依着清儿罢。” 视线受阻,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可他却从嗓音中听出了丝丝哀求。 他不再言语。 北辰珏眨着眼伏在王妃身上,看着对方影影绰绰的红影,轻轻吹灭了床头滴泪的红蜡烛,屋中陷入一片黑暗。 他低头在对方香肩落下点点亲吻,动作并不熟练,他笨拙地在那光滑的肌肤上吮吻,此时不是面对他的两任伴读,不是兄弟,不是玩伴,不可不严肃,又没有春宫图作为引导,这是重要的人生仪式。当真是: 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 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窠。 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鬟枕上起犹作。 此缘此乐真无比,洞房花烛千金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