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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养了个男人

    part105

    才被告知过月初习不喜欢花,当晚叶清就在主卧外间的矮脚茶几上看见了很多红玫瑰,随意地堆在一边,桌上还放着做花束的材料,乱七八糟的。

    外边的佣人好像并没有进来收拾屋子的打算,叶清很识相地动手把茶几弄干净了,找了个合适的摆件当花瓶,把那些被抛弃的花放了进去。

    月家玻璃花房里的玫瑰已经过了花期开始养护植株,叶清去逛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玫瑰花。

    这会却突然有了这么好的花朵,大概是从别的地方空运过来的。

    也没见他多稀罕花房里管家精心培育出来的花,叶清给花瓶品种名贵的深红玫瑰浇了水,感慨月初习想一出是一出。

    浇完花,叶清懒懒地打着哈欠进了内间。

    他吃过晚饭以后闲得没事干,早早的就洗了澡,这会浴室里只有月初习。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打开往手腕上喷了一点,在手腕上抹开后搽在两边的耳后。

    这是他做男妓时就留下来的习惯,过夜前用一点,早上洗过澡也用一点,甜香若有似无的很勾人,和他们纠缠过的客人身上也会留下些许香水味,隐隐约约的,好叫他们一夜留情后还时不时的能回味起他们的滋味。

    一动绮念,叶清想到浴室里月初习那具性感完美的身体就开始臊得慌,又瞥见一边的小椅子上放着给暮颜用的那种软垫,叶清懒懒散散的态度沉了下来,他有点类似做贼心虚的惶然。

    前一刻还被他在脑海里回味了一遍的月初习从浴室里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过来这边要吹头发,看见叶清手里的小瓶子,月初习皱起了眉头。

    “在我身边的时候不要用这个。”

    叶清眼睁睁地看着那瓶他特别喜欢的香水进了垃圾桶,月初习看上去挺不高兴的,叶清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

    “还有香薰,你这几天用我的。”

    “知道了,先生。”

    一来一往地说完了这件事,两人就突然陷进了沉默,相对无言。

    大概是环境的原因吧,叶清低下头,

    这里不是月初习那栋像避难所一样的别墅,这间卧室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两人心知肚明。

    “你睡吧,我还有事。”

    月初习用毛巾擦擦头发,拍了拍叶清的肩膀转身走了,叶清在外间的响起关门声以后总算放松下来坐在了床沿。

    摸着身下细软的丝绸,叶清叹了口气,他还记得暮颜被月初习扣着脚腕强行拖到身下时,床单被扯破的那声脆响。

    在这样令人难安的环境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不知道捱了多久,叶清伸手按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很晚了,月初习依旧没有回来。

    向值班的佣人打听清楚了月初习的行踪,叶清走到书房敲了敲门,门里的人没有回应他,过了一会,书房的门直接打开了。

    月初习正在打电话,脸色不太好看,他把食指放在叶清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放叶清进来。

    对面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月初习关上门,一转身看见叶清小猫似的跳到沙发上,抱了靠枕就心满意足地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睡觉,他微怔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人不满他的沉默,冷声强调:“我在问你话。”

    月初习走到沙发上坐下。

    “谁透的风,让这么点事打扰到你。”

    电话那头冷哼了一声。

    “你猜得到吧,”月初习指尖在膝盖上点了点,“几个叔叔伯伯里就三叔最拎不清,我以前懒得理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我忌惮他呢。”

    月初习冷笑:“只有他会怕被我收权以后不好过,还指望着你能给我施压呢。”

    “月初习,”对面那个月初习觉得不算熟悉的男人用冷漠的语气结束了这个话题,“该教你的我把位置给你之前已经教完了,你好自为之。”

    “再有一条,我听说你养了个男人。”

    月初习心头一跳。

    “烬告诉你的?”

    提到这个名字,电话那头的人静默了一瞬间,冷淡和漠视有了一丝裂缝。

    “混账东西,他肯定劝了你不少次,你到底跟外边那个野男人鬼混成了什么样,才闹到你会觉得是他跟我说的……我问你,上次他的手伤着了,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

    月初习紧蹙的眉头松懈下来。

    “那次是意外,除草机出了点故障,他检查的时候又突然开始运行,才弄伤了。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夜色的一个小MB动他,一个解决生理需求的玩意而已,是他太迂腐,还像年轻的时候那样一身无聊可笑的正派作风。”

    叶清合上的眼皮动了动,虽然知道月初习有他自己的用意,他早就磨练得百毒不侵的心脏还是微微收缩了一下,不算疼,但难受得他鼻头有点酸涩。

    挂断电话,月初习揉了揉眉心。

    教完了,想起那人的话,月初习忍不住讽刺地笑了笑。

    尽管对他没有一点感情甚至常常对他恶语相向,尽管从未用语言表达给他听,月初习仍然知道那个人曾经以他为傲,因为他是月家历任家主里最年轻最优秀的一位。

    这次他张开獠牙咬了自家人,把月家的几个长辈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还明目张胆地忤逆那个人,他知道他让那人失望了,也让好些跟他有相同血脉的人寒心了。

    但是他不在乎,他不在乎那些不爱他,他也不爱的所谓的亲人。

    对月初习来说,那个十来岁就早夭了的哥哥甚至比那个从没关心过他的人更配得上父亲这两个字。

    好歹他还给过他爱,他是月初习这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唯一的,短暂的给过他爱的人。

    “小叶。”

    “怎么了先生。”

    一边装睡的人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后悔自己没事找事跑过来找月初习。

    “你知道我们这些人是怎么报复叛徒的吗?”

    叶清的脸色突然变得雪白。

    “不知道?要不要我明天带你去处刑的地方看看。”

    “不要!先生!我大概知道一点……我不想看!”

    月初习冷冷地看了叶清一眼,叶清被他这冷然的一眼威慑得向后一瑟缩。

    “那你每次还听我电话听得那么入神,是不是觉得这些事比活着有趣?”

    “不是……不是……”

    月初习对他们这些可有可无的玩意太不上心也太仁慈了,让叶清一时忘记了,当初看见暮颜被这个男人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无能时他有多恐惧多害怕,他忘了这个人发起狠来连对同床共枕的人都能那么残忍。

    他哆嗦着嘴唇想为自己的得意忘形道歉,月初习却勾唇对他笑了笑,目光依旧寒凉得让叶清心肝直颤。

    “我不管你这几天听没听到,听不听得懂我的电话,在月家见到过谁,看见过什么事,封好你的嘴,我不会亏待你。”

    “要是有一天我护着的人因为你出了事,你会知道连惨死都算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