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柳絮 被卖初夜那天,他被一把扇子轻薄了
“絮哥儿,你就认命吧。”鸨儿没来,只叫个小龟公跟在絮君的身边劝,“你这个样貌,落到大街上只会死得更快,乖乖地跟着咱们妈妈还有个活路。说不定荣华富贵也享得。” 絮君身上套着一套半透明的纱衣,粗糙的针线功夫让这有伤风化的衣服很不舒服地贴在身上,磨得人有些痒。他面色苍白,形容消瘦,只是神色依旧未变,不声不响地坐在桌前。 那龟公也不知道怎么劝,通常这些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被弄到楼子里,也都得跟娘们儿们似的寻死觅活一番,就算屈服得快的,也要发作几次,以彰高洁本性。只是这絮君,自打鸨母塞钱买回来,就百依百顺,除了憔悴些,不曾闹过,反倒让人心里打鼓。 “你们要卖我的……初次?”絮君长得俊,声音也好听,像那有钱人腰上铛铛碰撞的玉声。龟公挤出个笑来,“好哥儿,这开苞的价格可是不低,凭你的颜色,只要伺候好了,不愁打赏的。妈妈和我说啦,你这样子着实可怜可爱,若是你懂事,多给的赏钱都给了你也是使得的。” “我乃是罪臣之子,赎不了身的,要钱做什么。”絮君瞧着倒像是认命了,说了几句又默默坐着,披散的长发乌漆漆的,倒显得脸色白得可怜。 那龟公出去,没到一盏茶的功夫,门便开了,步履沉稳,并不像前两日隔着帘子买了他“初夜”的富商。 “絮君公子。”那男子一身玄衫,气韵宽和,拱手一揖,“前日一见,公子风华令人倾倒,在下心驰神往,特意前来一见。” “他们既然给我起了个花名唤作絮君,便是提醒我身份微贱,如落花飞絮,不可多生妄念。”絮君抬起头,他确实昳丽俊美,可也算不得绝色,只是神态里自然带出一派亲和潇洒,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絮君公子态度风流,不知是何方人士?”那男子在桌前站定,看也不看精致的点心菜肴,微笑道,“既是初次……见客,相必是家中忽逢不幸。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絮君起身还礼,却脚底一软,扶着桌子重新坐下,“不必叫我絮君,此并非我真名。你花了大价钱来买我一夜,总不可能是来和我寒暄的吧。” “这……在下到这烟花巷来寻欢作乐,也怪不得阁下怀疑。”玄衫男子尴尬一笑,叹息道,“只是想着公子如此人物,不要受被那些小人辱没了才好。所谓开苞,常常有些不入流的手段,在下略通医术,愿为公子排忧解难。” 絮君额上微微见汗。自父亲和伯父被处以极刑,家中女眷自尽,男子充军,唯有他被使了些手段卖到这腌臜地方。他这几日都没怎么进食,只饮了些睡,相必水里早被鸨儿下了药。 如今怕是难以善了。 “敢问贵客,如何称呼?”絮君喉结滚动,被体内蒸腾出来的热意熏得眩晕,“我……已服了助兴的药,不知……唔!” “唐突了。”那男人合起手中的折扇,执着扇柄,隔着絮君轻薄的衣衫,轻轻扫过他的腿间。 絮君的脊背猛地弯曲起来,整个人僵直着颤抖了半晌,撩起眼睑去看那男人,眼圈已经红了。 “我……如今身份微贱,不敢扰了贵客的兴致,还望海涵。”絮君的脸上不可避免地浮上潮红,他静静忍受着体内翻涌的欲浪,仿佛认命似的垂下头。 “呜——”只是隔着外衫碰了腿间,那一瞬间的酥麻居然强烈到令人站立不稳。絮君勉力压制呼吸,手指痉挛地抓着桌面。 “你可知道中了什么药?”那男子不由分说,探了探他的脉博,“这……阁下可是内火难平,那处——热痒如沸?” 絮君眼前模糊,小腹酸涩难当,喘息道,“如虫蚁啃咬,触碰不得,不知先生可有……嗯,解法? “不敢称先生。阁下所中之毒乃是这秦楼楚馆中专门搓磨新……新人所用。”那男子把絮君扶到椅子上坐定,拧眉细细探脉,“只怕在下走了,那鸨儿依旧要令阁下招呼客人,届时还要受辱。若阁下信得过在下,崔某斗胆为阁下分忧。” 那柄折扇从鼠蹊刮至小腹,又在腰眼徘徊不前,絮君只觉得五内俱焚,死死抓着那扶手死撑了几个来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唯有紧咬牙关,绝望地熬着。 “此扇……玉质通透,触之生凉。某……卑贱之物,倒是辱没了它。”汗液顺着面部的棱角滴下来,絮君眨眨眼睫,苦笑一声,“君子比德于玉,我何德何能……啊!” “多有得罪了。”那崔先生缚住他的手,又把他的双脚分开,膝盖和脚踝绑在椅子腿上,杜绝了他所有挣扎的空间,“外头恐有龟奴听记,还请阁下莫要刻意忍耐,哭叫出来便好。” “呜——嗯!”那絮君犹自强忍,不愿失态于人。可是他的忍受很快就达到了极限。接客的衣料轻薄如若无物,合拢的扇骨来来回回挑起鼓胀的囊袋,滑过柱身,轻拍淌着水的龟头。那里不断溢出的淫液早已洇湿了腿间的裤子,凉凉地贴着滚烫的一根,痒得骨头都酸了,“呜……我、我……不行……” 那男子手里的扇子好像长了眼睛,斜蹭过来,堪堪擦着那敏感的沟壑过去。 “啊啊啊!……嗯!”絮君浑身剧颤,流着泪挣扎,过激的刺激几乎烧尽了他的理智,他死死咬着牙关,努力停下失控的尖叫,哆嗦着瘫软在椅子上。 那柄扇子停下来,小幅度地厮磨着茎身,隔着裤子安抚硬得发疼的东西,却并不给他射出来的机会。 “需要反复几次,会比较辛苦,阁下若抵受不住,不妨和我说说话转移注意。”那男人重新转动手腕,沿着阳筋刮磨,一点点又移动到龟头下方,柔滑的扇柄隔着裤子折磨顶端最湿的地方。 “呃……”絮君浑身发抖,渴求得痒痛难当,连薄薄的纱衣都成了刑具,粗糙的纹路贴在汗湿的身体上,稍一活动便激得人眼前发黑。 “我是伯远。公子贵姓?如何称呼?”男人并没有离他很近,只是不断地用折扇柔滑的扇骨摩擦极其敏感的沟壑,随着力道的加重,絮君不能自制地扭动起来,全身都在强烈的感官折磨中紧绷起来。 “我……我既是絮君,那当然姓柳了……啊啊!”絮君被体内积蓄的酸楚折磨得说不出话,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那孽根要被强大的压力撑爆,再也忍受不得,发出一声尖锐的哀鸣。 伯远挪开了扇子,絮君拼命挣扎,欲望悬空的焦渴感被药物残忍地放大,他徒劳地挺着那阳物在虚空中突刺,椅子在他身下咯吱咯吱地磨着地板。 “你太敏感了,这会很难受。”扇柄上带着水痕隔着聊胜于无的衣衫滑过胸前,那里早已结成硬邦邦的小果。絮君连这点刺激都忍受不了,哭泣着绷紧了小腹,红润的嘴唇无意识地张着,吐出一截舌尖。 他的痛苦有如实质,但是很明显,前所未有的情欲正甜蜜地侵蚀着他。 “你真的是第一次……别害怕,我不会强迫你,只是帮你泄去药性。”伯远轻轻拉开他的裤子,重新竖起扇柄,挑逗着那根硬得流水的孽根。翠玉居不是什么讲究的楼子,新开苞的相公也比别处便宜,一人多卖也是常有的事——反正只要是一碰就哭、又青涩又稚弱的男孩子,当作新人来胡乱多卖个几次也有的。 絮君泪如雨下,很快就被激烈的欲望折磨得尖叫出声。伯远刚刚已经摸清了他哪里经不得碰,玉扇重重地在龟头抹过,然后竖起尖角刮蹭那哭泣的小口。直接的触碰非常可怕,絮君狠狠地打了个激灵,然后在崩溃的前一瞬再次失去了所有触碰。 “哈……咯……哈嗯……”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发泄的渴求把神经拉扯成一条细线。 “你不如和我走吧,我想办法把你弄出去。”伯远用帕子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自始至终他只有在诊脉时碰过他的皮肤,他们之间隔着那柄扇子,“你叫什么名字?原先是哪家的公子?” “呜……”絮君恍惚地睁大了瞳孔涣散的眼睛,“呃,我……放开我……” 伯远温和地把帕子搭在他濒临崩溃的腿间,叹道,“得罪了。” “啊啊啊啊!呃!啊啊!”絮君浑身剧颤,在巅峰前来回拉锯的欲望被隔着衣物和帕子攥紧了,有力的手指快速地碾磨他的龟头。他以为自己立刻就会去,可是那蠢物竟像是被什么可怕的力量闭塞,怎么也越不过那一条线去。 絮君很快就尖叫得失了声,无从排解的快感不断地叠加,小腹几乎是酸痛得抽搐。伯远隔着帕子的手毫不停歇地搓揉他的龟头,甚至用其他手指用力摩擦龟头背面的阳筋。欲滔巨浪一般淹没了他,体内好似被强烈的快感撕成两半,理智早就被碾成齑粉。 可是没有用。 伯远温和的眼神晦暗下来,被束缚在椅子上的青年湿得像是水里捞出来的,起先还能痛苦地挣扎,后来只能虚弱地挺动下体,被阴狠的淫药吊在难以解脱的虚空。 “公子,你忍一忍吧。”伯远说,然后放开了他。 絮君怔了一下,然后忽然浑身剧颤,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快感潮水般退去,硬得流水的东西瞬间奇痒难耐,身体深处爆发出惊人的空虚,前所未有的渴求笼罩了他,“不!呃啊啊啊!不……” 伯远拿开湿透的帕子,重新拿起那柄扇子,扇骨玉质,因此很重。 啪! 扇子挟着风打在孽根上,絮君瞳孔涣散,攥紧了拳头。 啪! 痛楚好像成了别的东西,青年泄出一声低吟,腿根痉挛。 伯远这次没问什么,合拢的扇子雨点似的打下来,抽得那阳物吐着水,狠狠一跳。絮君已经丧失了哭叫的力气,哀吟如同幼兽的呜咽,细弱却懵懂。 最后一击,仍旧落在充血的龟头上。 这次絮君只是剧烈地抽搐,眼睛闭起来,无声地迎来了高潮。欲望退去,他也终于被解下来。 絮君受了这么一遭,意识有半晌都是模模糊糊,只能伏案喘息。他稍稍缓过来些,推开那男子的搀扶,自己转身去床上坐了。 “伯远先生可是青渝城人士?”他身上药性解了,只是还有些酸软无力,“敢问您贵姓?” 那男人看着他,似乎有些意动,最后却只是摇摇头,放下床帐,“你睡吧,” 絮君半闭着眼睛,听见外面窸窸窣窣,后来安静下来,原来男人在外头桌前睡了。 自从家败了,絮君就没怎么睡过整觉,故而虽然疲惫,却只是浅睡。朦胧间听见外面的人出去,过了些时候又有敲门声,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絮君公子,和奴家出来一下。”那鸨儿拿帕子捂着嘴笑,把絮君领出了门,径直上了一顶小轿,喜不自胜地走了。 絮君警惕,却见小轿里头搁了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玦,上头系着一枚石坠,坠上正面雕着罕见蜷曲的纹样,簇拥着一朵十瓣花,背面干干净净,只刻了一个“玉”字。 小轿摇摇晃晃,进了一处宅院,絮君听见外头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说道,“师尊,人带回来了。” 轿帘掀开,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郎将他引入房中,“公子,请。” “俞公子,令尊之事还请节哀。”来人一袭青衫,面如冠玉,腰间佩着一柄长剑。他将一只紫檀木匣放在桌上,推向絮君,“朝廷之上,我等江湖人难以插手,这身份还是俞大人在世时替公子准备下的。未能早些救出公子,还望勿怪。” “在下俞雁枫,叫我雁枫便好。”絮君打开木匣,里面除了身份文牒,还有俞父的信物。 父亲死因不祥,皇室尚且讳莫如深。俞父被斩首后,俞家抄没,俞雁枫知道自己能重获自由必定需要此人打通关节,殊为不易。又见青衣人气韵高华,姿容出众,衣带上坠着一枚朱红小印,俞雁枫于是深深一礼,“尊驾可是商覆雪,商真人?” “商覆雪乃是家师,已经仙去多年了。我是沈白霜,这是小徒沈越。”沈白霜还了一礼,“俞公子可要休息片刻?我们今日便去坳里。” “原来是含霜剑沈大侠,我竟不知商真人已经仙逝,实在失敬。无妨,若是沈前辈有意查些什么,还是尽早启程的好。他们只怕已经有所察觉。”俞雁枫并不深谈,笑笑,“之前在翠玉居,恐怕已经有人知晓我的身份。” 沈越不明就里,却听沈白霜道:“坳里村不远,距离玉小公子冠礼还有些时日,不过我们也得早做准备。沈越,你先带公子去换套衣物,买些随身之物,回来便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