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决赛在即,月氏刺杀
第五十七章 决赛在即,月氏刺杀 那日於夙夜醒来後发现自己没有原来的躁狂,体内的魔力也得了制止,虽不知是何人把自己从疯狂的边缘拉回来,也不知那是否只是一个梦,但心头的那一阵暖意久不散走。总觉得,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亲人…… 不知不觉,救下义明已过数日,烟歌把人安置於青峰为药谷准备的院子。因为药谷和剑尊的关系,这地儿四周环境乾净雅致,也好养伤。 本来打算好些许便回到自己居所的二人,因为敌在暗他们在明,再加上後来有人因为那小师妹的屍体被发现而把那事强加於二人身上。他们也只好暂时在这落院躲着……义明武功尽失,但却因为有良伴在侧而没有自暴自弃。 再加上剑尊传授的能修复丹日之功法和嫣昙天天在房中修练,感情昇华不少。 而青峰论剑也开始了首轮的对战,青峰阶级体制严明,但论剑比武却是不论身份地位,越级挑战也是常有之事。毕竟是展示自己实力的地方和时间,希望能被人看中收入内门的外门弟子都在这时挑战起他人。在镭台上以武力为尊,胜者得到的奖励也不少。 在这个时期,青峰少有的对外开放,并邀请其他宗门派出弟子切磋比武。当然,因为有主场之利,又是久经挑选出来的精英弟子,每每最终的获胜者都是青峰子弟。 虽然青峰大都是弟子之间平辈的交流,但青峰却没有明文规定只限弟子参赛。可江湖各家各派的明流高手宗师自然不可能掴下面子和一个晚辈交手,所以除了带领弟子参加的宗师外,前来的都是年轻一辈。 当然,榜首的奖励自然不少,听说这次掌门破天荒给予榜首和他选定之人进入袐境的权利,也听说是可以向青峰提一个合理的条件。不过,夙夜这一听便明白欧阳明毅打的是什麽主意。 凤陌璃本来一直待在那药田内,也觉得那片天地舒心得很,嗅着药香只觉得没有那麽寒。夙夜给了夜七进出结界的权限,便让他过去照顾主人。自己则打着药谷的名义参赛,他虽然已位剑尊,却年龄实是与这些弟子相近。隐了身份正好便没人怀疑,倒是苦了烟歌。被自己的师叔迫着叫了数声师兄,然後夙夜竟故意的在人前唤了她师姐。 看着夙夜那一张看上去不比自己年长多的脸,又想了想他应许的东西,自然只有吃了这亏。 夙夜倒没有别的原因,却只因想起了雪狐昔日如何决意不再唤他"师兄",才会这般孩子气。 自然,镭台上夙夜使的一招一式都隐了风格,教人看不出路数和师门出处。但是本来就比对手高出不知多少个层次,夙夜自然处不败之地。夙夜本来打算蒙面迎战,但是因为会引起更多注意否决了那决定,反是在首数场时故意贴上假伤疤。也顺便在对手身上下了会腐烂的药,误导大家他是练毒所伤。 後来又有人听说他是双生儿,而他那兄弟是个美人儿,大家更是无法正视他。 他便蒙上面说伤口发浓,有些恐怖,得盖上敷上药。毕竟是药谷用毒战斗的一员,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这样一场又一场,夙夜每每打完镭台得便跑到凤陌璃跟前为他输送内力。同时为双修排毒做好准备,因为是通往另一位面的入口,灵力最充沛的地方是镜花水月的入口。但是那人以後,夙夜却动了私心不想和凤陌璃靠近,万一不小心进入水月梦乡……凤陌璃便会看到他的一切,自然便会无法自欺欺人的说服自己夙夜不是凤阡陌。而且,届时双修也并非单纯的交合,凤陌璃也得懂得基本运气心法。不然,便无法迫毒。 还有最重要的那一点,他不好意思重提的细节……届时二人交换的位置。故因而经常心不在焉,便是跪在自家主人面前也能走神到老远。 少有的要做出万全的准备,毕竟不是自己承欢,总不能让自家主人痛着……这一想起,又是满脸通红。凤陌璃看到自家小夜儿毫无理由的一边发呆一边脸红,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轻踢那捧着自己腿按摩穴位的手,正要让他招出。夙夜却是发现自己又走神,连忙告罪。 凤陌璃也没为难他,也只是问他在想什麽。 "双修之事。" 凤陌璃也猜到是这样的答案,倒没想到这家伙会为此呆板,也实是有点可爱。 "嗯,不过小夜儿近日的专注力真差得令人侧目……可是累着了?" 夙夜本来就已经跪在自家主人的身边,仰首一望,明眸一笑。对於来自凤陌璃的关心,夙夜还是受用。 夙夜倒没有正面的回答,实在自己也不好说。这数日忙得没半分休憩时间,本该早已习惯,只是无法掩饰的疲乏却不知为何被自家主人看穿。许是因为已半步入门,凤陌璃的观察力不知道什麽时候好了不知多少。间中还是能看出夙夜眼底故意隐藏的黑影,只是这家伙就像不知道累一样。 听说今天他还不知打了多少场镭台,似乎把其他人都刷下去,哪怕是鐡打也会累吧。但偏偏这家伙一回来就换过衣服和夜七交接,生怕夜七一人照顾不好自己一样。 真是个傻子,还是个不顾脸面死心塌地的傻子。凤陌璃望着这个一直贴心伺候的家伙,真无法想像这人真的是剑尊。 剑尊之名,凤陌璃又岂没听说过……近日夙夜总在外头忙碌,也没法长时间待在凤陌璃身边。自然不知凤陌璃早在他人口中得知剑尊是什麽样的存在……而且那药童和外头的弟子对剑尊毫不掩饰的崇拜,还有从旁人口中道出那日夙夜在山洞的一切。 後来义明醒过来得知夙夜是剑尊时的震惊,还有嫣昙有意无意盯着看的样子。 是个活人也猜到剑尊憾比君王,不乏权力名誉地位,而且还是个能横行倒走都没人敢多说一句的霸道存在。 想到这儿,凤陌璃倒是明白为何夙敢夸下海口能不费一兵一卒解决此事。反是不明白他为何不直接的亮明身份,或许是因为想要一网打尽,但更多的想必是因为自己……而实际上,夙夜只是需要时间准备为凤陌璃迫毒之事。主人的安危永远比什麽都来得重要,而且此次他也必需立下威信,天朝的要胁也实在不一般的大。只有让天下皆知凤朝也有着同样强大之辈,才有和他们抗衡之力。 要不然,凤朝不再,凤陌璃又怎能成帝? 凤陌璃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夜儿心内有着这般的打算,但也猜出他做的所有都是为了自己。只是……自己只是一朝不受宠的王爷,又有何德何能让他如此臣服? 就像现在一样,明明这处不够隐密,还是乖巧的跪伺自己。似乎在用他自己的方法来证明自己的忠心,也不怕他们有谁进来就看到他如此,也不怕剑尊英明被他一朝毁了。 本还想叫他起来,但他比谁都清楚夙夜为何偏要如此。夙夜心思同样细密,也该早清楚自己自欺欺人之事。如此驯服,便自然是因为害怕凤陌璃会不想再欺骗自己。 真正的答案呼之欲出,凤陌璃却不想证实。 但也因如此,夙夜愈是卑躬屈膝,凤陌璃心底愈是不安。他们二人都太过精明,都太会人心。 指腹勾过了夙夜的下巴,对方便驯服的任由自己摸弄。心理上的快感涌入心头,小夜儿不管在外面如何风光,还是自己的小夜儿,对吧?心底传来一丝无法无视的质疑,虽说能把如此强者驯服本是世间妙事,但心底挥不去的烦躁和气馁,而气馁中带了害怕……害怕有一天夙夜会不再甘愿驯服;害怕有一天他会想通明白而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害怕凤阡陌会跟自己争天下……不﹐夙夜绝不可能是凤阡陌。 一向运筹帷幄的凤陌璃,倒有些许失了方寸,强迫自己相信这谎言。心神自然的乱了……夙夜愈是顺从,他便愈是躁狂不安。若在京中,他早已把人好好操弄一番。 这也算不上不能如此,只是这家伙大概早累坏了,真能熬得住自己如此的慾望吗?望着正在和自己说着最近讯息的夙夜,他也听了一半进去。但这一半也足够凤陌璃了解北方的军情,自凤陌璃的替身失了踪影,皇甫燕借此带着燕子军寻人去。但天朝大军也抵境,似乎随时也能进攻,不知到底在等什麽。 凤陌璃不笨,行军打仗虽非他所强但却能分析出来。自然猜到是粮草,但是只有夙夜才清楚这粮草何来……南方气候比北方温和,又没有长年征战,月氏自然有足够粮草兵马。所以月氏军队虽不精於战,不能上下包抄,但却是最好的後缓。 但月氏若是运粮北上,却是穿过凤朝或是行海路,两者各有不通之处。所以熟知界域袐境的夙夜这便猜到欧阳明毅要做的是利用镜花水月域那方天地的相连这世界的两个出入口,勾结掌门开山青峰论剑让月氏之辈进入,再以榜首奖励之名义让掌门擘开袐境入口的结界。让月氏之人从青峰而入,天山而出。算上在二域的时间差,欧阳明毅若得逞,不到三日天朝便会攻入凤朝。 所以,那被夙夜留在京城的五万人马,已被他传书调动到京城北面防守,以防万一。而本该和他一同南下的那五万也收到指令,不日便能暗中围山。而借来的兵马也被良将守着相连月氏的边境,明地里让人以为凤阡陌那一行人已在那头。 但凤陌璃不知袐境相连天山,自然不解夙夜的行动。夙夜正要解说,却突然站了起来抱起了凤陌璃往屋内一跃。反手用袖子挡走了一道往他们二人打过来的剑气,皱眉,用身子护着自家主人,立马发了信号让夜七回来。 "有刺客。" 便是这三字,凤陌璃也同样的警戒起来。 只见一根冷箭射来,插在二人本来所来的位置。这才放下了凤陌璃,便有人破门而入。又是大刀斩来,夙夜便是挡在凤陌璃身前,抄起了一边的青峰剑。 鞘中不出,以剑气还击。对方被击至墙上,咳出一口血来。 这时凤陌璃才能看清,来者一身民族色彩的服饰,似乎不是凤朝人氏。来者自然不是一员,但是夙夜只是闪身一斩,便把在首位攻击之辈剑气斩杀。 对方似乎没有料到夙夜如此的强悍,但如今也别无他法只能攻之。不足三刻,除了一开始就被击过去那人,夙夜已把来者一一斩杀。冰冷的眸子没有一丝的怜惜,只有如同麻木的无情。 凤陌璃也不是什麽悲天悯人之辈,但看着夙夜如此收割生命,心中总有一丝的不安。眼前这把利器暂时还是属於自己的,但若有一天他倒戈相向,他又如可能抵挡? 没有发现自己主人的不安,夙夜只是在那一具又一具的屍身上找着证据,些许後悔自己没有留活口。目光才望向那个被击昏的家伙上,青峰已来人想要支援查看药谷贵客,他怕是问不到什麽。 不过,他也猜到的,这自然是月氏来的刺客。为的便是解决他这个不到数日便和欧阳明毅对决的药谷强者。 夜七赶了回来,夙夜才放了半边心。夙夜小声的在凤陌璃耳边道了数句问,便取了面布包好脸容退出房外,没人看到面布下阴阴的一笑。他没顾着那些人如同客套的问候,只是单手扯下了屍体的头颅,径自的走向月氏所居的院子外头。 本想大闹一场,却是听到了自己数年没听过的青年声音。暗处望去,果真看到昔日的那个孩子,如今长成了,也带了数分欧阳凯的模样。欧阳明毅在青峰别有居处,在月氏一族的地方出现更是证实他们的猜想正确。 他们讨论着的所有事宜,月氏大军早已来到了青峰,就在山脚紮营,夙夜心中失望,但却还是一如以往的心寒。 若是当年没有应了欧阳凯的请求,或许欧阳明毅还在这青峰城内当个富公子。若是这家伙还念着一丝血亲之情,和家人尚有联络,必已从长公主口中得知剑尊已归。这想着,自然苦笑。 自作孽不可活,便是如此。那头颅早掉在他们的门口,夙夜也一转身离开。青峰论剑一战,怕是不可避免。 倒是凤陌璃和夜七那头,义明和嫣昙躲着不好出来。这发生了这麽多事也来了不知多少人,事情还未处理好,来的人便是更多。许是为了避免有人要以查看安全的名头误入了房间,凤陌璃和夜七还是没有在房间待着。反倒是回到他本来在院中的石椅上,一片的屍体满地,凤陌璃倒不介意。倾城的样子让那一些被派来清理的弟子注目,纵然在一片狼藉之中还如此自如,也让人吃惊於其心性。 许是因为心中烦躁之事,凤陌璃只是突然的问了夜七一句为何忠於自己。 "属下并无异心。"夜七一惊,以为凤陌璃认为他已另投他主,便是脱口的一句。 凤陌璃也没说什麽,只是望着夙夜出门的方向。 "王爷若是想要知晓夙夜心中所想,为何不一问?"压低声音的一句,夜七不解二人之间的纠葛,也不知有些事凤陌璃若是问了,便破了那虚幻的假象。 夙夜对凤陌璃撒不了谎,也从未否认自己并非凤阡陌。 凤陌璃又怎会不知,这一问,真相会随之而来。而他,还只想活在这假象中,继续自欺欺人。 也许是因为思着那人,夙夜伴清风归来看到便是这一幕。面布掩住他那微微扭曲的脸容,听觉灵敏的他自是听到了夜七那一句为何不一问。 只见夙夜如同狼狗护食般走了上去,用自己的身子隔开了那不知祸从口出的夜七,跨腿半坐在凤陌璃的大腿上。 这时那些清理的弟子虽已走得七七八八,但零零丁丁的还有数人在。只是夙夜却似乎不介意一般,举止和平日沉稳的他大有不同。 许是因为心急想要阻止自己主人问出那个他此生最怕回答的问题,纵使如此放荡实在不该,夙夜却冲动的先做了。 心底实在也是清楚自己做的和那夜画舫设计并无太大分别,也厌恶自己竟然如此的利用自己主人对自己渴求的盲点。 夙夜还是勾引般挑逗起凤陌璃的慾望,软细的唇瓣隔面布着亲吻在对方的颈项,却是磨出了别样风情。 凤陌璃对夙夜如此主动自然不解,平日别说如此亲昵之事,便是在床上夙夜除了在自己要求下荤话也不多。人後既是如此,人前如此便更为出格。夙夜的异常,凤陌璃也是猜到原因,但却不想破了他们二人间的谎言。 "您要被看光了,"虽是借口,但凤陌璃却无比受用。"夙夜要吃醋了。" 慾望早已压不下,而且美人在怀,本来就不用亏待自己。 "我说,你这是发情了。" 只见夙夜那眸光一闪,似乎在笑着,应了一声嗯。 二人也没有在庭院继续,毕竟人多眼杂﹐要是真的被看光了,又不知谁吃谁的醋了。 倒是夜七生怕又看一场主子们的活春宫,直接的侧头过去。这想了又想,还是打算尽力的封住那些不经意看到不该看到的人的口。只是,他大概不能全部处理掉……隔天果然传出药谷代表有多宠他弟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