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待李云奇跑到近前,僧灵罗才注意到他发梢裤腿俱是水渍。李云奇也不待他问询,将水盆往他面前一递,只见那小鱼怪化蛇正在盆底打滚,又变成人头鱼身的样子,只是胀得胖乎乎的。化蛇见到僧灵罗,鼓着腮帮子“呜呜”两声,李云奇立刻将脸盆挪开,对准仍在冒烟的邢家庭院。只见盆中的水陡然朝空中升起两道雨帘,化蛇将嘴一张,肚子猛收,一声长啸,将腹中水尽数吐出,如湍流急瀑一般,迅速浇息了一处火焰。僧灵罗挑挑眉毛: “这算什么祸事?” 李云奇与化蛇大眼瞪小眼,结巴了半天,道: “它会变来变去!” 僧灵罗道: “它本就是妖怪。你跟着我见的哪个妖怪不是变来变去?” 李云奇犹疑半日,显然对自己的新伙伴是个妖怪一事接受不能。僧灵罗拍拍他的肩膀,道: “妖身人身,皮囊而已,皆是负累。天龙八部众,尊贵如天人也好,无端暴怒如阿修罗也好,大鹏金翅鸟也好,皆是有情众生。若一心向佛,便是同路人,何来高低贵贱之分。你是我逍遥灵寺座下弟子,以后不许如此大惊小怪。我如今授与你缚字诀与隐身诀,你日后将这鱼怪带在身边,便可防止它伤害你,又可避免旁人受到惊吓。” 僧灵罗当下便穿了两个诀咒给李云奇。李云奇生性机敏,又有慧根,只跟着念诵一遍,便将诀咒运用自如,缚了那小鱼怪化蛇,令它乖乖听令喷水灭火。 折腾到更漏将尽,邢府的火势几近被扑灭。僧灵罗推门而入,在府中巡视一周,见处处断壁颓垣,一夜之内,不复昨夜繁荣境况,连连摇头叹息。他行到暖香阁前,见桃花树被焚烧殆尽,枯枝下盘腿坐了个半个人影,是李紫姑被烧焦的残躯。僧灵罗上前轻轻一碰,那截残躯化为齑粉,簌簌纷飞,不一时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一纯青琉璃宝珠余在原地,灵力流转,熠熠生辉。 僧灵罗拾起那宝珠,十分意外。他识得那是古经书中所载,大鹏金翅鸟命终自焚时残余之灵物。他想起方才那白鹰,心道,这巨鸟非凡间之物,莫非与大鹏金翅鸟有什么姻亲关系不成?僧灵罗便将那纯青琉璃宝珠细细收入锁妖囊内,待择日再论。他行到后院,见佛堂已毁,古井入口已不可觅,地下灵力亦不复涌动,只能叹息而回。 僧灵罗见桃依依拖着孕体,已极为疲惫,又要打点照顾邢家上下事宜,便不再打扰。他听闻城北有一观音殿,素日破败,无人打扰,于是欣然前往。 僧灵罗带着李云奇走出巷子,见邢府周边民宅,有数处被那巨手所毁。许多凡夫俗子,拖家带口,正在街上哀哭嚎啕。僧灵罗心下不忍,便带着李云奇,或盘腿席地而坐,为逝者诵念往生咒,或逐一检视,替伤者包扎诊治。迁迁延延,待得官府差吏慢悠悠赶来,方才离去。待赶到城北破庙时,长夜将尽,天空尚未破晓。僧灵罗见小徒弟困倦已极,便脱下袈裟,垫在墙角的一堆稻草上,安置他睡下了。 僧灵罗自己亦倦怠非常,在菩萨像下,盘腿而坐,双手合十,将灵力走了两遍大小周天,觉得精神一振。他侧耳倾听,闻得远远似有人言喧沸之声,又似只有寺外枯树老鸦之音。忽然怀里小狐从僧袍里探出了头,在他耳旁轻声啾啾: “大和尚,你累了一宿,穿得又单薄,可觉得冷吗?” 僧灵罗闭目低笑: “无妨,我习惯了。你且安睡。” 他只觉得怀中绵软,那小狐忽然化作人身,温香软玉投了个满怀。僧灵罗心中诧异,甫一睁眼,便见那小狐如玉容颜,近在咫尺,唇色如朱,呵气如兰。僧灵罗心下一动,那狐狸已然凑近,一对朱唇温温润润地吻了上来。 僧灵罗但觉狐狸的一条小舌如游鱼一般钻了进来,便含住那舌头,恋恋舔弄半晌,方得空道: “你这是做什么……云奇在睡……” 那小狐媚眼如丝,看了他一眼,扬手施个咒诀,在李云奇所卧的墙角降一幢灵幕,将他的视野遮得严严实实。小狐又朝庙门抬起手指,半掩的木门外,柳树上垂下许多枝蔓,瞬间生出无数交缠枝叶,连半丝晨光也透不进来。他又打了个响指,之间观音泥塑前,挤满灰尘的案台上出现一座纯金烛台,上面渐渐长出五六只一尺来长的红烛。烛心凌空自燃,瞬间殿内铺满一层淡淡的柔光。那小狐凑在僧灵罗嘴角,朝他轻轻吹气: “云奇睡得正沉,看不到我们。” 小狐在僧灵罗胸前轻轻一推,僧灵罗不由自主朝后倒去。那小狐卧在他胸口,解开发髻,一头如瀑乌发蜿蜒垂下,更衬得姣人如玉。小狐解开僧灵罗袍子前襟两粒纽扣,伸出粉质小舌,轻轻舔他胸前两点。僧灵罗对上那双乌幽眼珠,觉得小腹微微燃烧,想起那日在井下的梦中情景,顿觉呼吸微促,不由得暗中捏了个清心诀,调匀内息。 小狐慢悠悠地解着僧灵罗的袍子,露出那一条欲扬未扬的麈柄,嘴角微微上挑。那狐狸却不说话,只低头含住佛茎,轻拢慢舔,咂咂有声,不时抬眼看看僧灵罗脸上表情。小狐品了一会儿,渐渐琢磨出门道来,扬起下巴打开咽喉,将佛茎吞得又满又深。僧灵罗哼了一声,心念一声弥陀佛,抬眼见那红烛掩映中,观音眼角低垂,慈悲不语。僧灵罗低声道: “这是观音殿,不可……” 那小狐轻轻笑了一声,扭腰撩衣坐了上来,缓缓将一杆麈柄纳入股间。两人既交合过两次,已是驾轻就熟,竟无须赘言,径直一杆没底,两人俱是一哼。那小狐扶着僧灵罗的一条膝盖,将两人相贴处轻轻捻磨一回,俯身卧在僧灵罗胸口,在他耳边轻轻道: “观音殿又如何?你那日强上我,观音菩萨也是见过的。怎么没来由的,又假正经起来?” 小狐捧着他的脸,吐出舌头来,与僧灵罗搅弄了一回。僧灵罗想起那日井下梦境,心道,我既然修的是明真诀,怎可为七情六欲所缚——那日损失元阳,只是我心中恐惧所化梦境而已;若我因此在这小狐面前束手束脚,只恐怕永远无法突破他化自在天之境。心念及此,僧灵罗将那小狐尾尻一捏,笑道: “不是假正经,是怕你在观音面前,不好意思。” 僧灵罗衔了那小狐舌头,轻啄满吮,逗得那小狐娇喘连连。他伸指摁住那小狐尾尻,迫得那小狐收紧内壁,偏又往里一顶。那小狐失口叫了一声,咬住下唇,双颊变得通红。僧灵罗微微一笑,聚拢一口真元灵气,沉于关元之内,托着那小狐的双股,将他上下托举,直顶弄得那小狐如被臼捣,不一时便乌发散乱,脸色通红,眼中微微含泪,气喘吁吁。僧灵罗翻了个身,将那小狐覆于身下,偏将他衣服掀开,将两条玉腿与股间密处露于烛下,又取出悲鸾铜镜,置于两人身边。 僧灵罗勾起小狐下巴,令他看着铜镜中两人交合情景。那小狐咬住嘴唇,口中“嗯呀”不觉,羞得闭眼不看。僧灵罗低头亲了他一口,伸手在两人股间一摸,从小狐那话儿前端捋出些许白色黏着,喂在他口中。那小狐被呛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就要吐出,僧灵罗张口堵住他双唇,舌头连推带搅,连带口中津液一起,哺给小狐吞下。那小狐意乱情迷,又羞又恼,偏又被僧灵罗按着头,睁眼看着镜中两人裸裎相对,眼角流出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来。 僧灵罗伸舌将泪滴舔去,张口要说话,那小狐忙道: “求你了,这次别再教我念什么劳什子佛经修真吧。” 小狐瘪着嘴,委委屈屈一张脸,嘴唇里不由自主嗯嗯呀呀,随着僧灵罗动作轻哼着。僧灵罗笑了笑,在他唇边亲了一口,道: “好,不逼你修明真诀。让你快活。” 僧灵罗运转真气,从百会走商阳又至昆仑,灵力在大小周天涌动,一柄金枪十分勇猛,百战不倒。那小狐被他捣了又捣,泄过一次,昏昏沉沉,几欲睡去。僧灵罗但觉灵台清明,正行到妙境,哪肯放他,只张口将小狐细细吻吮,弄得他昂扬欲发,又捏住他那一处柔软话儿,便不许他再泄,只是缓出深进,弄得那小狐欲仙欲死,什么乖觉话语都吐了出来,连连哀求: “好哥哥,快饶了我吧。” 僧灵罗顶住一股真阳不泄,闻得此言,心中快活。他用嘴唇轻轻抿着那小狐纤纤秀眉,轻吻他眉心,道: “好什么?再叫来听听?” 那小狐早已神魂颠倒,不能自抑,口中喊道: “好哥哥,情哥哥,爱哥哥,阿九实在不行了。你饶了阿九吧。” 僧灵罗一手勾着小狐后颈,一手摁着他的尾尻,抬着他的两股,迎着自己来回托送,道: “再叫声好哥哥,兴许就饶了你。” 那小狐一叠声叫着,僧灵罗弄得兴起,又抽送了数十下,将那小狐折腾得气若游丝,哭声沙哑,方才亲亲他的鼻子,道: “你这顽劣,又要勾引人,又不经弄,做一回就要睡,该打。” 那小狐渴睡之极,在僧灵罗怀里忿忿道: “分明怪你。那玩意儿又不是什么神兵,怎的弄了许久,还如此坚硬。” 僧灵罗笑了笑,与他亲了个嘴,调笑道: “若是神兵,天下也只镇你这个小妖罢了。” 那小狐听了,睡眼迷蒙,脸颊却微微一红。僧灵罗见他十分可爱,愈发不肯放过,便在他耳边轻轻道: “我教你个法子,便不渴睡,可与我再快活一轮。你可愿意?” 那小狐媚眼半睁,又娇又恼,羞羞涩涩道: “什么法子?可不许教我念佛经。” 僧灵罗咬着他耳朵尖,胯下轻轻顶着,哄诱道: “自然不教你念佛经。” 那小狐羞羞赧赧,微微点了点头,僧灵罗当下便将明真诀的一些道门筑基归元之术,又杂糅以佛家洗髓易筋之法,混以经文,在小狐耳旁口传心授了。那小狐依他导引,慢慢将真元聚在关元,渐渐呼吸深沉、精神一振。 小狐凑在僧灵罗嘴边,与他舌头交吐深吻了一回,胯下那物又逐渐昂扬。僧灵罗将小狐翻了个面,令他四肢跪地,在耳边教他守着心法,一手捏着他胯下那根阳物,顺势捣入幽径,一手捏着他下巴,令他转过头来,交咂吐哺,恋恋不歇。那小狐渐渐入港,腰肢轻拧,将僧灵罗那麈柄紧紧咬住,吞吐绞动不休。交欢情浓之时,只听那雨霖铃在小狐脚腕上发出阵阵叹息长吟,若情人私誓蜜语,更将两人胸中意致推往巫山极境。 两人又折腾了一个时辰,僧灵罗方才放手,令那小狐泄了,自己抱元守一,将灵力沉于丹田。纵是灵修,这一番纠缠也甚为耗费体力,僧灵罗便搂着那小狐,手足交缠,沉沉眠去。黑甜一梦,也不知睡到什么时辰,僧灵罗但听远远有人朝这观音殿走来,猛然惊醒,见那小狐卧在自己臂间,嘴唇微撅,喃喃低语,也不知在梦里咕叨些什么,忍不住在他腮上一吻,轻轻推醒他道: “有人来了!” 那小狐睁眼看他,脸上一红,忙忙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披上,摇身一变,又变成畜生模样,躲进僧灵罗袖子里。僧灵罗挥手散了殿中法术,摇醒李云奇。李云奇揉揉眼睛,“哎呀”一声: “观音菩萨在上,我怎么一觉睡到了现在?” 僧灵罗看看殿中观音,见菩萨似笑非笑,眉眼低垂,没由来心中一虚。他转身见一个邢家仆役站在门口,那仆役道: “高僧可休息过了?我家夫人有请。” 僧灵罗正欲见桃依依,师徒两人便跟着那仆役来到城东的一处小院。这小院乃是邢家别宅,虽不宽敞,却清幽干净。桃依依闻听僧灵罗来到,忙扶着小丫鬟出迎,在主厅坐下饮茶。僧灵罗问过月中香的病情,得知月中香仍在昏睡,伤势无碍,便开口告辞。 桃依依闻听僧灵罗要走,哪里肯放,款言挽留再三,见僧灵罗不肯,只得垂泪道: “高僧对小女子与月香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不知高僧此去,欲往何处,寻找何人?” 僧灵罗直言道: “此去江南,奉师尊命令,寻我师兄青灵子。我与他十数年未见,只听闻他在扬州城南,聚众不法,侍奉妖魔,蛊惑人心,故奉师命捉拿。” 桃依依见是他师门事务,不敢评论,亦不便挽留,便道: “此地鹧鸪城,离扬州甚远,贱妾聊表寸心,有薄物相赠。” 桃氏唤来小丫鬟,在她耳边低语数句。不到盏茶功夫,管家牵了两匹骏马到院子里,又有两名家丁托着漆盘,盘中黄金澄澄,不下白金。桃氏下座朝僧灵罗拜了一拜,婉婉道: “两匹劣马,可供高僧师徒代步。区区百金,不足为道,以资高僧茶水车马之费罢了。高僧前去扬州,必经过两百里外乌夜城。贱妾有个不情之请,高僧可否替贱妾寻找一人?” 僧灵罗笑了笑,坚辞不收骏马黄金,只道: “但凡贫僧力所能及,自然为夫人效劳。不知夫人意欲找寻何人?” 桃依依见他不肯收财物,只得罢了,淡淡一笑,开言道: “贱妾当初入府,是托了家中一个远方表舅的恩赐。我这表舅生性无赖,两头瞒谎,拿了邢府的钱财,竟连夜逃往乌夜城,生生将我家中老父老母气死。贱妾记念这恩德,不小心记念了十年。如今贱妾虽得自由,却碍着身孕,月香又不可一日无人照顾,不能亲自去寻人。若是高僧在乌夜城见得此人,劳烦托人朝我带个音讯,好全贱妾这十年惦念之心。” 僧灵罗叹了口气,心知冤冤相报,无穷无尽,便不十分应承,只问过了那人姓名,便告辞出门。 卷二·月中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