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哄骗
来人长相斯文，戴着一副细筐黑边眼镜，拿着书走进来的时候引起了班里女生的一阵花痴。 “诶诶你看你看！” “老师好帅啊！” “是个帅哥诶！” …… 女生们自以为的激动低语，其实全班都能听到，当然，包括讲台上的乔柏明，他以手握拳抵住双唇，掩饰轻笑，表面上是一副严肃样子，“同学们，很开心能够和大家见面，成为咱们高三（2）班班主任，我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我叫乔柏明。” 说完，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凤翥龙蟠的三个大字，字迹劲建，隐见风骨，不像是数学老师，倒像是练过书法的语文老师。 屈放坐在座位上，对此没什么感觉，他的一切审美感受都来源于季安然，在他眼里，季安然的一切都是美的、好的、赏心悦目的，其他人普普通通，全部是一个样子。 谭宛妙坐在他的前面，显然对这一型也不感冒，兴趣缺缺地偏过头，小声地对屈放说道：“反正你前面也没人坐，我就坐这儿啦！” 屈放自然没什么意见，他的精力只有那么多，答应了一件事只能专注在一件事上，因此对于谭宛妙的热情分不出心思去顾及，全身心都在记忆桌子上贴的小纸条： 【不要乱走，厕所在出门右转，中午放学在一楼左侧等然然，不乱动。】 不乱动不乱动……他嘴唇小幅度地动着，虽然没发出声音，但在一众抬头看老师的同学中，低头喃喃自语的他醒目极了。 “那位同学……对，就是穿白色短袖，一直看着桌子的同学，老师很凶神恶煞吗？让你都没抬起头过？” 乔柏明笑着开玩笑，他年纪不大，才二十七岁，轻易能和学生打成一片，却也不想过于亲近，没了威信。 “啊……对、对不起老师……我、我看您的，我抬头看您。” 屈放一开始没听到，还是前面的谭宛妙打手势他才抬起头来，然后听到了老师批评他。 他虽然傻，但是一向是个遵守纪律的好学生，急急地开口，果真端坐着身子，眼也不眨地盯着老师。 乔柏明眼神微妙地变了下，他知道这个学生是谁了，紧接着笑容不变地说道：“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下面我们来选班干部，下午班干部带几个人去1教搬书。对了，座位在第一次月考前暂时不变，就按照你们现在的位置先坐着，有特殊情况的下课后再来找我。” 接下来的事就和屈放没什么关系了，只是他仍端端正正地坐着，老师站在讲台上，他就一直望着，眼神专注，打仗般严阵以待。 瞧得久了，自然能看出不同，周围同学在竞选班干部同时传来了细碎的议论，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当事人浑然不知，不时和乔老师的眼神对上，抿抿唇微笑。 乔柏明制止了一些学生单纯而残忍的争论，在班干部竞选结束后，让新晋班长管理纪律，自己将屈放叫到了办公室。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教室，被老师遏制的猜测纷纷议论出声： “那个男生你们认识吗……好像脑子有点……” “他是不是傻子呀，看起来不太对劲诶……” “怎么放个傻子在我们班上啊……” “多半都是关系户呗。” 众多的同学窃窃私语，一些人甚至不满足于自己猜测，加大音量要寻求别人的认同。 “够了！老师刚刚走的时候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安静！一个个十五六岁的人了，能不能别像个长舌妇一样搬弄别人的是非，村口老太太都没你们闲。” 新班长终于听不下去了，站起身大喝一声行使权力，剩下的话嘀嘀咕咕只有自己能够听见，毕竟刚刚也是这些人把她选上去的，现在过河拆桥不免惹人讨厌，以后管班的时候容易没人服从。 她的大喝起了作用，至少明面上没人再说屈放了，谭宛妙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容颜俊朗的干净少年，屈放是傻子又怎么了，作为他未来的嫂子，她必要护着自家人！ － 办公室内。 乔柏明看着面前高大的少年清了下嗓子，努力展现出最温柔的样子： “屈放，你的情况校长都跟我说了，我会多加注意，你平时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老师，知道吗？要是有人欺负你千万不要忍着不说，一定要告诉老师，好吗？” 屈放扬起一个灿烂地笑容，重重地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他把乔柏明划入了善良的圈中，一时间对老师亲近不少，在裤子口袋里掏巴了半天掏出一颗橘子糖送给了对方： “这个送给您，超级好吃的哦～” 他说着眯起了眼一副回味美味的样子，眼睛亮亮的吗，弯成了一枚月亮。 乔柏明装作惊喜地接过了糖果，哄小孩子般：“真的吗？那谢谢屈放同学了，老师会尝尝的。” “不客气的！” 屈放害羞地摆摆手，表情有着不符合年轻的天真无邪。 “没别的事你先回教室吧，不过老师刚才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别忘记了。” 屈放“嗯嗯”地答应，然后便回了教室，所幸这段距离极短，他得以顺利地走回教室，以谭宛妙为参照物，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在他走后，乔柏明二指夹起那颗橘子糖，迎着光抬到眼前看了看，嗤笑一声，而掷进垃圾桶的瞬间，却不知怎的手腕一转，扔进了办公抽屉里。 － 上午没有发新课本，主要是自习，屈放虽然是议论中心，但没有人真的傻逼到往他跟前凑，问他是不是傻子，因此还算是清净。 书包里有季安然给他准备的插画书，他看的津津有味，一想到这是然然给他准备的，瞬间觉得更加有趣了，看的也更加专注，甚至连放学铃声都没有听到。 翻完最后一页，恰好整理完书包的谭宛妙回头问道：“屈放，你不去吃饭吗？” 屈放抬头一看，教室正中的钟表赫然指向了十二点，离放学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周围的同学几乎走的干干净净，完了完了，然然一定生气死了！！ 一想到季安然等的不耐烦，站在那儿了好久，他赶忙慌里慌张地撕下纸条，还不忘撕出一条整整齐齐的直线，“一楼左侧，一楼左侧，一楼左侧……”屈放盯着纸条上的内容直愣愣地往外走，速度太快差点撞到了桌子。 “诶，你走慢点，等等我呀！”谭宛妙哪想得到这人说走就说，不给半点回应，抓起书包便往外追。 得益于小纸条，屈放仅仅用了五分钟就找到了季安然，不出他所料，季安然早已等在了那里，焦躁得来回踱步，见到他人，三步做两步地走过来，狠狠在头上敲了一个爆栗。 “你是傻子吗啊？大家放学都走了你不知道跟着走吗？你跟我说，你在磨蹭什么！” 屈放吃痛地捂住额头，也不敢还手，委委屈屈地小声说道：“然然，你不要敲我的头，会敲傻的。” “好啊，不敲你头。” 说完，季安然恶狠狠地揪住了屈放的脸颊，把人揪得脸都皱成了包子。 “你本来就是傻子，我敲一敲说不定还会变聪明。” 远处匆匆追来的谭宛妙见此场景，顿在了原地，一颗少女心碎了又碎，老天，梦中情老公不会家暴她吧？ 她失魂落魄地看着两人离开，神不守舍的样子引得路过的同学连连回头。 － 在食堂吃过午饭后，季安然带着屈放回了宿舍。 他们高中会上四节晚自习，火箭班尤其，平行班的走读生还能在第三节的时候就回家，火箭班却不行，不放心屈放那个傻子的季安然果断决定住校，跟校方打了申请，他们俩单独一间宿舍，不用和别的同学挤。 宿舍内的结构十分简单，木质的上下床，加书桌，还有卫生间，就再无其他，嫌弃食堂味儿大的季安然去洗了个澡，刚脱掉T恤想到屈放臭的话不是也要把他给惹臭了，于是裸着胸膛出去把对方抓进了浴室。 少年的肤色白皙，肌理流畅，腰腹结实隐约可见六块腹肌，屈放羞的不知道把眼神往哪里放，迷迷瞪瞪被拉了进去，小麦色的脸颊浮现出红晕。 “然然，你、你先洗，我我我一会儿再洗好不好？” 他偏头不去看对方，结结巴巴地要走。 “一会儿洗是多一会儿，中午总共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吃饭就去了半小时，等你还等了十几分钟，我还睡不睡了，赶快点儿，别磨蹭。” 季安然见屈放忸忸怩怩，干脆直接上手扒掉了对方的衣服，把人往莲蓬头下面一推，“剩下的自己脱，我也还没脱完。” 屈放涨红了脸，守着最后的倔强背对季安然，脱掉了内裤。 这下，两人彻底地赤诚相见了，屈放自六岁以后就没被人看过裸体，一时间捂上面不是，捂下面也不是，手忙脚乱，却不想对方早已被别人看了个精光。 屈放皮肤生的深，学习不好但在运动上面确有天赋，初中是学校篮球校队成员，身材极好，肩宽腰窄，长腿劲健，胸脯微微鼓起，缀这两颗小小肉粒。 季安然不知怎么回事，看的浑身燥热起来，明明平时没有这种感觉。 他低头看去，盯着那处咒骂了一句，却在屈放靠过来时越来越硬，同时脑子里不由想起上礼拜末，在好友家看过的影片，喉结滚动，他低哑了声音： “屈放，帮我个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