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伦理,性与艺术
许少卿欲望比较厉害,但他觉得那不是他控制得了的。 他没欺负了谁,也没骗了谁,从来都是买明码标价的鸭子。 他在最规范的会所加入会员,照规矩办事,只是希望能在一个保证安全和健康的地方,把子弹打光。单纯,直接,不夹杂任何附加动机,是一种十分光明正大的活塞关系。 对着脸儿不熟且漂亮的男孩他就能射得快点,这是他唯一的需求。 曾经。 所以问题回来了。 他是怎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上这个一无是处的中年男人的呢? 原来许少卿觉得他只是一无是处,结果现在居然还把自己给弄萎了。 他看着安鲤,眼神复杂。但他倒不是觉得安鲤复杂,他是看不透自己。 然后他低头把自己裤拉链拉上了。 安鲤有些惊讶,但也一言不发地开始穿自己的裤子和鞋。等他把自己都穿好,就释然般地叹了口气。 才问:“你怎么了?” 许少卿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安鲤,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在怎么想我?”许少卿嫌弃地看着身边人。 “……” 安鲤发现自己竟然被滥交成性的同性恋用那种看黄虫的神色看着,这让他很不快,还感觉有点窘迫。 于是他弱声道:“你别那么看我……好像我不正常一样。是个人都会那么想的吧?……好吧是我错怪你。对不起。” “你少放屁了。变态。谁告诉你正常人都会那么想。”许少卿斥责他。 “本来就是啊。”安鲤不甘心地提高了点声音,“你跟我在车里做,然后把周小芸叫到住院楼门口,而车前玻璃正对着门口……只要一想,都会觉得你要玩绿帽情境吧?我保证谁都会这么想的,绝对不是我变态。” “你保证顶个jb……绿帽情境?”许少卿问,“这还有专属名词?你到底是个什么色情学者,参悟过多少小电影。” 安鲤:“……” 许少卿想了想,嗤了一声:“就你这样的还说两年没做过,鬼信。估计你这种货色的男人,卖屁股之前就已经出轨无数次了吧。” 许少卿说完,眯着眼睛审视安鲤,似乎想瞅出什么端倪。 听到出轨这里,安鲤的神情果然有些古怪。 但他很快调整状态,没有就此事反驳许少卿,而是说道:“都是高中时候看的,我上中学时候,网上还没有那么多东西,还都是光碟。那班里有人得了什么碟片,就要叫同学们一起去看的。你不看,就显得很不合群……你高中时候不这样吗?” 突然他想到许少卿是同性恋,本来也不会跟同学一起看a片的,自己问得很愚蠢。于是又赶紧自问自答:“你年轻,那时候网上应该都有了,倒是不需要像我们那样了。” 提到高中,许少卿沉默了。 安鲤想,自己果然又说错话了。 然后许少卿问道:“给我讲讲。我想听听你高中时候都在干什么。一起看那要是有反应了怎么办?难道当着哥们儿弄出来吗。” “有人是会这样。”安鲤回答得有点害臊,“但我不会。我会回去想着那个情节再自己弄。” “……” 许少卿注视着他的眼神变得有点深邃。 回去想着那个情节再自己弄。 这人为什么说话总给人感觉那么坦白得过分。是故意的吗? 但他确实挺感兴趣起来,想听这人继续这么坦白地说下去。 于是他问:“绿帽情境的a片就是当着男人和他老婆做吧?把女人的老公绑起来,然后让他看着吗。” 安鲤仍然坦诚作答:“有很多种。绑老公那种我看了揪心。比较常见的是那种在睡着的丈夫旁边和他妻子做爱的片,但那种东西又太扯了,嗯嗯啊啊的那么吵老公怎么可能不醒,我都替他们紧张。” 许少卿忍不住笑了一声,安鲤一愣,也笑了笑。 一时间车里的空气和谐,好想刚才什么幺蛾子都没有发生。 许少卿问道:“不是揪心就是太扯。你说有很多种,那有没有你喜欢的。” 安鲤想了想,说:“我觉得那种灵堂情境还不错。至少丈夫死了,万事成空,片子情绪达到了,而且也没伤害谁。” “灵堂情境?是什么。给我说说。”许少卿本来已经和安鲤分坐到了后座的两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朝安鲤靠近了些。 两人竟就真心平气和地聊起了艺术电影。 “就是女的老公死了,在守灵的时候,有熟人进来,当着女人亡夫的面儿和她做爱。他们看着死去老公的照片做,既不会被照片捉奸,又有那种被审视着的悖德感和羞耻感。是不是挺好的。” “……”许少卿眼神滞了一阵,然后开始闪烁。 他又靠近一些,轻声说:“好像,听你这么一说,是挺好的。” “嗯,而且台词也不错,”安鲤伸出手,把手蜷着,只留出中指和无名指略微勾起,甩着手腕向上戳了戳。 “夫人,当着爱人的面做这种事,您的那里好像更兴奋了呢。”安鲤把手放下,说:“这句台词是我一个懂日语的同学哥哥告诉我们的。当时我就觉得内容刺激了十倍,于是对这个场景也印象深刻。” 安鲤突然感觉一股热气吹拂到自己脸上。 许少卿已经凑到安鲤脸旁边去,靠的很近了:“那你,也会兴奋吗?” 安鲤哈哈了一声,“我怎么会,我说的是夫人……” 他看着许少卿柔和上挑眼睛,突然想到,对这个同性恋来说,我可不就是那个夫人。 “我不会。”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会。”许少卿抬手摸摸他的脸颊,“要不我们试试吧。夫人。” 安鲤退无可退,就缩小身体:“什么啊……这儿又不是灵堂。” 许少卿就贴上来,手掌从他衣服下摆探进去摸他的腰身:“你老婆也不是照片,可她一样看不到我们的。来吧。” “等!等等!”安鲤隔着衣服猛推他的手:“刚才嫌弃我变态的人是谁!我看你感兴趣才跟你聊电影的……你怎么这样……” “刚才是我无知了。” 许少卿坦然地认怂。 然后他手在安鲤身上往上摸着游走,摸到此时还有些软软的乳头。可是只摸了两下,那粒就硬了,许少卿觉得自己下面也跟着一起硬起来了。 刚才一直没射,许少卿欲求不满之极,声调简直色欲熏心:“你的小樱桃真的好可爱,把衣服掀起来让我吃一会儿。快点……” “别,别这样……刚才不都好了吗!为什么突然……嗯……”抱怨声突然拐了弯,安鲤喘了一声。 许少卿一手拉着衣服探头进去用舌尖扫他的乳头,一手掰开他的一条腿,把自己迅速长大的粗东西放在他的两股之间性交般地顶弄。顶了一会儿,那个东西就硬得不能再硬了。 “把裤子脱了。”许少卿挤住他,双手去解安鲤刚穿上没一会儿屁股还没坐热的裤子。 “不!” 安鲤眼睛红彤彤的,他哀求地抓着许少卿的双手:“你想做咱们现在去酒店行吗?多久都行!不要钱……这次!不要在小芸面前。我都跟你说了,那样我一定会萎一辈子的。” “没关系,萎就萎了。”许少卿已经扯下他的裤腰:“大不了我让你用后面高潮一辈子。” 他说完这话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不过箭在弦上,凡事以射出去为优先,其他懒得多想。 “我不!” 安鲤仍然不依从,拼命抵抗着,他已经打定主意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由了这个跋扈的金主。他后悔了,他以为自己也许还能跟许少卿心平气和有的聊,全是错觉。 许少卿停住动作,说:“你知道一开始我叫你老婆来是想做什么吗?” “嗯?” 安鲤想,他以为一开始许少卿是叫小芸来配合情境的,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那到底是为什么? “我本来要告诉她你背着她给同性恋卖屁股的事。”许少卿坏笑着说。 安鲤震惊了。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他狠狠挣扎了一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混蛋的人!” “也许是一种社会公德心吧。”他不要脸地回答,“如果你跟我玩玩那个,我就答应你不出去告诉她这件事。你不想,那咱们就实话实话说。” 安鲤:“你还要不要脸!” 许少卿亲了安鲤怒气冲冲的脸蛋一口,这个怒而不威,委屈多过生气的二傻子表情他很是喜欢。 “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脱掉了安鲤的鞋子,还顽劣地搔了搔他的脚心。 安鲤浑身过电,弹射般躲避开,又羞又怒,看上去想发飚却明显泄了气:“你真的……太坏了!” “……”许少卿笑而不语,专心把案板上的小鲤鱼剥干净。 作为一个同性恋,说他没听说过多少玩法,那是扯。 即使他没什么兴趣,但也在专业搞黄色的地方浸淫那么多年,各种姿势和知识他都还是懂的。 不过,那都只是局限于肉欲上的奇技淫巧。 大部分同志,他们没有法定婚姻关系,又不会怀孕,通常对伴侣也没有那种对女人的责任感和保护欲。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乱来主要就是在开放的性方式上,鲜有正经涉及伦理梗的。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小姨子和姐夫,儿子和后妈,公公和儿媳妇,上司和下属的老婆以及他的女秘书等等等等的关系。 撑死也就只有些父子兄弟,也看不出跟普通的有什么不一样来,以及乱交party。 而只想射空子弹连姿势都只捡最简单有效的使的许少卿,一直以来对那种类型的东西更没兴趣知道。 当着一个女人的面上她老公,这件事几分钟前还会让许少卿这杆金枪立马萎掉。 可是,当他发现,就连安鲤这样的人,都会有那么成体系的丰富多彩的情欲世界的时候,他产生了些奇怪的情绪。 自己丰富的经历在直男世界根本不值一提。 在小鲤鱼一本正经的科普之后,尤其是他娴熟地甩动手腕,用他两根修长的手指戳着空气说出那句充满了直男妄想格调的淫荡的台词时,许少卿就只想在他老婆面前把他干到死。 好想当着他老婆的面儿,彻底摧毁他提过的那条“底线”,想让他把那些根本不适合他的妄想情境都给我忘干净,想让他只能被我抱在怀里,在我给他的高潮里呻吟。 好像是有点疯。大概被这个变态大叔给带坏了。 “衣服没必要吧?可以穿着吧。”安鲤讨价还价,死死压着两条胳膊。 “不可以。”许少卿说。 许少卿扒掉他的外套,又从头上把他的t恤也扯下去。 既然是羞耻的玩法,当然要让你羞耻到头,我的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