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想看你的
清凉的手指和略微粗糙的纸巾蹭过安鲤脖颈的皮肤时,让他肚子里的太阳突然刺破身体,到处纵火,瞬间就燎原了。 完了,他想。我要丢人现眼了。 他扭动着身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许少卿听到这个声音,马上说:“……我走了。” 安鲤拉住他:“别走……” 许一顿:“我说了我有事。” “我想问你个事儿。”安鲤一只手捂着脸,声音闷闷的。 许少卿观察他窘迫害臊的样子,一思索,说道:“钱我付完了。” 安鲤:“……不是。” 许:“?” 安鲤:“……很多男人,即使本身不是gay,也会和男人那个的。对吧。” 他悄悄从指缝间看过去。 花丛中飘着的云朵许少卿脸上看不清有什么变化,但是突然站起来了。他在安鲤万花筒一样的脑中像是调了个个儿,翻着看自己。 “你干嘛问这个。” 安鲤指缝张大了点,仰起头:“所以真的嗯……有的吧。啊?……” 那把火烧到了声带,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变调了。 他觉得再不用什么东西把他下身那个膨胀的气球箍上,它就会不断胀大直到炸掉。 许少卿过了半天才回答:“嗯。” 安鲤突然过于激动地把手放下了:“那就是说,和男人睡觉,也并不能证明这人就是同性恋。是吧?” 许少卿愣了,深深地看着他。 “对吧?”安鲤急促追问。 许少卿声音冷淡:“你是想说,那些只想玩弄一下男人身体的直男,也比同性恋高级。是吗。” 安鲤:“……不是。” 许:“你就那么有优越感吗。” 安鲤马上说:“没,没有!” 可过了半天他都没有说下去。他连个狡辩的角度都没有。他想不到那些了。 他脑子已经坏掉了。他只想让云彩送他上天。马上。 他又去抓许少卿的袖子,这次却被一巴掌拍开。 “你不配问我这个问题。”许少卿说,“你连召妓的钱都是同性恋给你付的。你怎么还有脸问我这个?” “我。”安鲤局促地绞紧手指头,双腿也恨不得扭成结:“我不是人!” 许:“……” 安鲤可怜巴巴地看着许少卿:“别走。行不行。” 他的世界中,阳光洒在五彩缤纷的奇异花园里,让花草瞬间从脑海开遍全身,绚烂的色彩旋转得越来越快,让他快乐得颠三倒四。他感觉到那股劲儿一顶一顶的,从小腹不断上头,游走向全身,弄得他浑身又痒,又疼,说不上是难受得要死,还是舒服得要命。 许:“…………” 安鲤眼睛特别的亮,像发烧了似的。脸上脖子都红着,一直红到领子里去。 操……干嘛啊。 ……要不要乘人之危顺便吃了他算了? 想到这儿,许少卿一直用强制专注放空术抑制的性欲突然燃起,那里有了反应。 ……可是,好聚好散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呢。 从今往后只干同性恋的誓言呢! 安鲤!——这个毒包子是一个女孩的爸爸,女孩叫小朵,他不是弯的。 等这家伙清醒了一抹嘴,一定不认账,接着谴责我出尔反尔,不守承诺,乘人之危,己所不欲非施于人,死缠烂打觊觎直男屁股的死同性恋,自甘堕落低人一等的舔狗。 到时候我他妈死是不死? 他纠结地后退了两步,默默把手收到裤缝边缘收紧了。 “高贵的直男,你还是等她出来吧。” 他妈的……早知道就不要去警察局,我现在该在会所做爱到天明的好吧! 现在就去!!! 他转头就走。 安鲤二话不说,突然翻脸,行动力爆棚,冲上来把他从后面制服,狠狠按在了衣柜上。 “别走!……嘛。” “……你干什么?!”许少卿震惊加蒙蔽,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走向。 这货是恼羞成怒要打架吗? 他想转过去,可是忽略了磕了药的安鲤的力量加成,又被相当粗暴地一把推了回去,侧脸和柜门亲密接触,撞得柜门“咣”地响了一声。 “对不起……”安鲤说。 “&*!”他骂了一句。 他想抬腿给安鲤一脚,分开的双腿却正好给了一根来历不明的棍子可乘之机,那个梆硬的东西插进他的股缝里对着他的菊花猛戳进去。其来势汹汹,即使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那种诡异的千年杀之痛。 许少卿真的惊了,一挺腰躲开那个:“我操你……啊!” 一句整话还没骂完,他后颈也被一口咬住,然后感受到安鲤野兽一样灼热又粗重的呼吸。 “安鲤!你干……干什么!吃了疯狗肾了你!” 许少卿一旦回过了神,还是有绝对优势的,他立马忍痛回身把安鲤攘在地上,卡住他的脖子制服他:“活腻歪了是不是?嗯?造反啊?!你还记不记得好聚好散了?非要我揍得你破戒是吧?” “咔嚓”,洗手间的门开了。裹着浴巾的妖娆少妇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地上那一团两个暴力人影,吓傻了,呆了几秒,然后尖叫一声。 许少卿轻卡着安鲤,回头愤怒地说:“你走吧,今天不用了。我们改玩儿摔跤了。” 夫人:“那钱……” 许少卿:“给完了!” 夫人:“哎,好嘞!哥哥们可注意轻重啊!有事好好的……” 看到许少卿气急败坏的眼神,夫人闭了嘴。她马上回洗手间穿衣服,然后避开两人拿了外套溜了。 门一撞上,许少卿就回头逼视安鲤。 “说,你是想怎么死。敢偷袭我。嗯?”他牢牢占据着上风。 安鲤双手扒着那双卡住自己脖子的手,眼神迷离,一语不发,一副神志不清的痛苦样子。 “……” 许少卿突然心中紧张,把手拿开,轻拍他的脸:“喂……” 安鲤立刻含住了他的手指,半睁开眼睛看着他。 许少卿急抽一口气。 他勃起了。很严重的那种。 “我要你……”安鲤含混地说,“原来花钱都要和我睡,今天不用花钱……” “……操。别再跟我说钱这个字行吗。”许少卿一把揪住安鲤的领子给他扽起来。他的嗓音因为勃发的情欲而变得的沙哑生涩:“你到底想干嘛?不说你是直的吗,那就跟姑娘睡去啊,干嘛要缠着我?” “那女人我见都没见过……怎么,嗯~一起干那种事儿?荒谬。”安鲤随他拎着,理直气壮,但明显已经放浪得不像他:“反正……直的也可以和男人睡觉,你刚才说的啊。” 许少卿:“……想要好聚好散的不是你吗?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不是你吗?让我以后只能跟同性恋做爱的不是你?说自己是个直男让我放了他的人是不是你!你怎么可以说了这些话以后,还能来一句‘直的也可以和男人睡觉’?跟我玩免责声明是吗?你也配!你要不要脸!” 他说了这么多排比,晕头转向的安鲤有点愣,他只听见了最后一句。 “我不要脸。我要你。”安鲤说。 “……” 许少卿盯住他已经逐渐沉溺于欲望的脸,想。他,这是,已经彻底失控了吧?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吧。那,说不定明天就全忘了…… ? 安鲤跪起来勾住他的手臂,像是在商场里扒着玩具柜台不肯离开的熊孩子。还鼻子一酸,粘粘乎乎地耍起赖来:“你不许走。你不许把我云彩拿走。” “……” ……一切防线突然瓦解了。 要不……算了。 不必管明天是不是会被当成死gay舔狗,也不用管承诺,反正再烂也不过就是再也不见。 他忽地一把打横抱起安鲤扔在床上,接着自己也跨上床压住他,隔着裤子挺身,与对方同样坚硬的阴茎急切地相蹭。 安鲤满足地哼了一声,抓住他的手臂,卖力回应着。 许少卿的声音发狠,还有些颤抖:“可不是我不守诺言,是你招我的。” 他一边解开裤带,一边和安鲤接吻。他想,这就是标准的乘人之危吧。他刚才设想那些安鲤醒来以后会拿来骂他的事,大概全是对的。因为他在主动忽略安鲤受到药物影响这样的事实。 不管了。 非要说的话,碰上我就算他倒霉。 安鲤像个经过经过一系列软磨硬泡,终于获得喜爱玩具的孩子。他满足又主动,并且过于饥渴和外放地和许少卿接吻。许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家伙是很会接吻的。之前安鲤都是被动接受,而今天,包括车上那次,他都是主动的。他会配合许少卿的角度,也会根据许少卿含住他口舌的深度去张开或收紧嘴巴,让许少卿的舌头一直与他缠绵着。 这种被回应的感觉让许少卿爽得尾椎窜出一股股电流。每一次电流扩散到全身,都会让他产生不仅仅是在做的愉悦感。听着安鲤舒服的喘息声,他甚至有个错觉。如果一直亲下去,他说不定能就这么射出来。 亲了一会儿,安鲤一边蹭许少卿的身体,一边竟然主动伸手来脱去许少卿的裤子。许少卿先意外,又感觉很新鲜,乐意地配合他,抬腿把裤子从腿上褪掉。 ……然后安鲤开始用力揉搓他的两半屁股。 许:“……” ……好吧,直男当然也是喜欢揉屁股的,和我一样。这家伙今天可真够坦诚。 安鲤很用力地托着他的屁股让他往上了一些,两个人的下身就蹭不到了。许少卿正好生奇怪,安鲤又主动往下错了点儿,一口含住许少卿的乳粒。 许少卿打了个哆嗦,胸肌都一下子绷紧了。他抬起身子想不让安鲤舔到,可安鲤执着地梗着脖子舔上来。 ……感觉怪,但也可以接受。如果作为情趣的话。 安鲤又掰开许少卿的两瓣臀肉,把自己的阴茎插进去,顶…… 这,这个就! “……你干什么!” 许少卿条件反射地坐直身子,却出其不意地被安鲤掀翻在床,反过来翻身压住他。安鲤眼睛很红,脸很红,连鼻尖都很红,和之前高潮时候的样子很像。他上身用力挺直,双手抓住许少卿的肩膀,声音迷乱:“我要进去……” 他用力戳了一下,差点把许少卿蛋戳碎。 许少卿疼得立刻萎掉一半,脸都扭曲了:“啊!……我操……往哪戳呢那儿没有窟窿眼儿!” “……” 安鲤呆呆地看着许少卿瞬间就飞红潮湿的眼尾和略带着痛苦的神色,他的脸更红更烫,头也更晕了。 “对不起。”他小声说。 “对不起顶个蛋用。”许少卿握住安鲤的腰又翻过去压上,“想操我?想多了吧。你就和原来一样乖乖给我干,我会让你舒服死的。” “……可我想看你的……高潮脸。”安鲤表情还有些害臊,可是说出来的话已经毫无廉耻。他把指尖搭在许少卿脸颊上示好,说出压抑在心底的恶念。 “我想看你被干得很爽的样子。你让我看看真的吧。” 许:“……” 震惊。然后觉得可笑死了。 他捏了一把安鲤的红脸蛋,烫手。 怪不得他妈的说胡话。 “鱼儿,你老公没给人开过后门儿。而且……” 他轻轻嗤笑起来:“我不觉得你有能力把我干得很爽。” 安鲤:“……” 他看上去很失落。许少卿翻身下床去取润滑液,回来的时候看到安鲤绷直了身子卖力地打手枪,表情却不开心。 许少卿虽然无语,但心情却久违的晴朗。他跪上床,搂起安鲤的双腿,大张着搭在自己腿上。 “让老公看看这么久不弄你的菊花儿是不是又变小雏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