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庄生梦（二）
一切发生变化正是在大胜叱罗部之后。 齐绍的镇北军得了异族人送来的金银与战马，又有岱钦率麾下乌洛兰骑兵倾力协作抗敌，本该屈辱的和亲也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军中盛传那乌洛兰单于仰慕将军已久，方才借此机会自荐枕席，可见镇北将军之神威。 且听闻那异族单于金发白肤、高鼻深目，貌美非常，除了是个男子，简直是不可多得的艳福。 将士们莫名士气高涨，反击战打得甚是顺利，叱罗王败亡于玉门关，岱钦俘虏他的残部，贺希格恩威并施，归化叱罗族人，又将乌洛兰部壮大不少。 镇北军仍守在关内，齐绍则同岱钦等人回了王庭。 草原上秋高气爽，王庭中早已备好迎接凯旋战士的盛宴，族人有条不紊地分工忙碌着，广场上搭起高耸的祭台，营地内所有毡帐皆装饰一新，飘扬的五色彩幡处处可见。 齐绍上一回见这样隆重的庆典，还是他和岱钦大婚。 平日里都同凶残的叱罗敌军打交道，头一次见到那么多热情和善的北狄平民，齐绍还有些恍惚。 他还记得那日自己一到王庭，刚下马，还未歇口气便被人群簇拥着献上雪白的绸带，容貌殊丽的异族男女围着他且歌且舞，更有奔放的狄族少女凑上前来，踮着脚尖为他戴上花环。 齐绍哪见过这阵仗，当场闹了个大红脸，幸而岱钦及时出现。 众人让开道路，犹如分波劈浪，一身华服的异族王者朝他徐步行来，齐绍对上那双深邃的灰蓝眼眸，心里忽的一跳。 而后他便被迎入帐中，换上狄人的白色婚服，被岱钦一路牵着手一同登上高台，在大巫的主持下祭拜过天神、立下盟誓与岱钦结为夫妻。 单于大喜，族中欢饮达旦，热闹非凡，齐绍却坐在王帐中忐忑不已。 他正愁不知该如何面对岱钦，对方干脆一夜都没回王帐，早晨从大巫的帐篷里出来，径直又进了议事的大帐。 岱钦遣人来请齐绍过去，特意带他见过自己的兄弟和两个儿子，还有一众乌洛兰的贵族臣子，随后便同他对着沙盘商讨起用兵计策来，只字未提昨日的婚事。 齐绍至今想起仍觉得万分庆幸，乌洛兰部兵强马壮，又与诸国通商，富有无比，这样的部族若是敌非友，大夏恐怕当真岌岌可危。 这日他们得胜归来，王庭中的热闹亦持续到了深夜。 狄人最敬英雄，齐绍在战场上的骁勇不输岱钦，得了不少人钦佩，宴席上人人都想要敬他喝酒，他若推拒难免扫兴，便都一一接了。 金质海碗盛装的烈酒不知灌下去多少，齐绍脸上已浮起绯红，原本英俊周正的面容带了几分醉意，竟有些撩人心弦。 岱钦坐在他身旁，单手支着下巴，一面饮酒，一面眯着眼睛望向齐绍的侧脸，眼底似有笑意。 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宴席上的贵族与大臣们忽然纷纷起身下到场中，围着篝火跳舞取乐。 异族不拘男女大防，起舞的人群中有男有女，那舞也并不复杂，只消随着歌声与鼓点动作，或是举手踏步，或是张臂躬身，左右旋转、大开大合，别有一番潇洒与野性的壮美。 岱钦在上首看得兴起，拉着齐绍也混入欢腾的人群之中，与族人同乐。 齐绍正喝得脚下发飘，酒气上涌，脑海里那些中原礼节都暂且被抛到了一边。 就连岱钦紧紧牵着他的手，他也未觉得有异，还反手回握住了男人温热的手掌，笨拙地跟着众人的节奏摆手晃动。 不知不觉间，他已与岱钦十指相扣，周遭都是牵着手围成一圈的男女老少，欢声笑语不断，齐绍被那种热烈的氛围感染，脸上也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他不经意转头看向岱钦，正撞上男人专注的目光，那双清澈的蓝眼睛里映出他的影子，异族人深刻的五官锋利俊美，侵略性十足，此时却莫名柔和下来，眼底似带了浓浓的情意。 齐绍一个分神，竟不小心自己绊到了自己，膝盖一弯便差点摔倒。 好在岱钦眼疾手快，不仅一把拉起他来，还顺手借力将他带进了怀里。 齐绍猝不及防地扑进男人的怀抱中，脸正埋在对方大敞着衣襟的胸膛上，那两块结实的肌肉饱满而富有弹性，皮肤温热的触感和其下鼓动的心跳都近在咫尺，齐绍愣了一瞬，随即脸色涨得通红。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岱钦、自己站好，手一伸却恰好撑在对方胸口，掌心贴着男人的胸肌，将二人的姿势变得更加暧昧。 他正进退两难，岱钦忽而展颜一笑。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齐绍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骤然低头吻上自己双唇的岱钦。 两人高挺的鼻梁错开，鼻尖蹭在对方柔软的脸颊上，灼热的呼吸相缠，隔着极近的距离四目相对。 “闭眼。”岱钦低声道。 齐绍下意识地依言闭上双眼，随后男人火热的唇舌便重新贴了上来。 那柔韧的舌叶裹挟着塞外烈酒的馥郁香气，不容拒绝地撬开他的齿关，勾住他的舌头搅弄纠缠，在他的口腔中肆意扫荡吸吮，吮吻得啧啧有声，似要将他拆吃入腹般热切激烈。 “唔……”齐绍从未与人接过吻，毫无招架之力，被亲得喘不过气，难耐地闷哼出声，岱钦方才放开了他。 舌尖被吮得发麻，唇瓣也被舔舐得湿润泛红，齐绍迟钝的思绪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岱钦打横抱起。 岱钦分开簇拥的人群，大步走向王帐，广场上篝火旁欢庆的族人目送单于抱着大阏氏离开，善意的哄笑将宴饮推向另一个高潮。 呼其图与苏赫今日难得没有打架，正同一帮贵族少年凑做堆，喝酒划拳，摔打在一处玩角抵玩得兴奋，没有注意到父王与小妈的动静。 一直默默饮酒的贺希格却紧随二人之后悄然离了场，他跟进王帐中时，齐绍刚被岱钦放到榻上。 齐绍的视线被岱钦挡着，由紧张得浑身僵硬，眼神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并未发觉帐中又进来了第三个人。 岱钦是知道贺希格就在身后的，面上却也没有露出任何异常的神情。 他们是亲兄弟，连喜好也那样相似，所以他与自己这个王弟早有过约定，要一起将那转世的神鹰留下来，留在乌洛兰部，同他们在一起一生一世。 齐绍还对此无知无觉，他仰躺在兽皮毯上，胸腔中心跳有如擂鼓，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湿润的黑眸怔怔地望着撑在他上方的岱钦。 男人灰蓝的眼眸中满溢着直白的情欲与恋慕，半硬的性器将衣袍顶起一个弧度，但令齐绍吃惊的却并非岱钦的反应，而是他自己的。 他被岱钦捧着脸含住舌尖亲吻，又被对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横抱回帐篷里，本该感到万分羞耻，可他心底里却从不曾真正生出反抗之意，甚至隐隐悸动，下身同对方一样起了欲念。 空气仿佛都变得灼热起来，齐绍脸上发烫，岱钦已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跻身他的腿间，低头凝视着他的眼睛问：“承煜，你愿意么？” 岱钦的汉话学得很好，几乎听不出什么异族人的口音，只是声线比一般夏人更加醇厚低沉，便更显得磁性悦耳，听得齐绍耳根一阵酥麻，拒绝的话堵在嗓子眼里，根本吐不出来。 大抵他也并不想拒绝，齐绍胡乱地想着，自己与岱钦早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不讨厌对方，甚至还有几分欣赏和……心动。 他应当是愿意的。 先前喝下去的烈酒仍在发挥着作用，齐绍忽然变得大胆起来，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抬手环抱住男人的肩膀，曲起双膝，姿态近乎邀请。 他的首肯便如同点燃大火的引信，岱钦眸色一暗，终于不再忍耐，埋头在他颈侧忘情地啃咬舔舐，手上动作不停，几下便将两人的衣裳剥得干干净净。 两人肉贴着肉，腿间完全勃起的阳物凑在一处，湿漉漉的粘液从马眼顶端流出，滑腻地贴着对方紧实的腹肌磨蹭，带来轻微却刺激的快感。 “嗯……”齐绍哼了一声，滚动的喉结被岱钦含住吮吻，忍不住挺了挺腰，将笔直的性器抵在对方腹上摩擦，手亦不自觉地探向身下，握着柱身套弄，以追逐更多的快感。 岱钦带着薄茧的指腹与手掌贪婪地爱抚过他的每一寸皮肤，最后来到了他股间，双手握住两瓣结实挺翘的臀肉揉弄，往两边掰开，袒露出中间紧闭的穴口。 虽然已做好了准备，但真正到这一步时，齐绍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他咬着牙别开脸去，不愿看岱钦，一偏头，却看见了另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人长身玉立，白衣胜雪、黑发如墨，面容美艳姣好，不是贺希格又是谁？ 贺希格已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又看进去了多少，齐绍呼吸一滞，紧接着便伸手去推岱钦，口中惊呼：“你怎么……唔！” 岱钦已蘸着润滑的脂膏往那穴眼里挤进一根手指，膝盖卡在齐绍腿间，倾身将他整个人摁在床上，同时低头便堵住他的嘴深深亲吻，把呼声都悉数咽了下去。 齐绍双唇被岱钦用唇舌堵了，后方感到一阵冰凉湿滑，男人粗糙的指头破开窄穴，在柔嫩紧致的肠壁间徐徐抽动，指腹按着内里的敏感点不住揉弄，胀痛夹杂着陌生又强烈的快感涌上尾椎，令他不禁呜咽着软下了腰。 趁着他应接不暇的档口，岱钦又顺着微张的穴口插进去了第二根手指，一面借着融化的脂膏扩张抽插，一面搂着他换了个姿势，从背后抱着齐绍跪坐在榻上，正好让他正面对着贺希格。 齐绍一回过神，便见贺希格已到了近前，顿时惊得酒都醒了大半，也不知是对岱钦还是对贺希格道：“你出去……不要、嗯……” 然而一前一后两个男人谁都没听他的话，岱钦仍自顾自伸指在他体内搅动，一手圈住他的腰不让他挣脱，不时低头啄吻齐绍脸颊与颈侧；贺希格则坦然在榻前单膝跪下，抬眸望齐绍一眼，俯身埋首在他腿间，握住他硬挺的男根，张口便含了上去。 敏感的前端埋入一处温热的所在，齐绍瞬间倒吸了一口气，后穴传来的刺激尚且让他招架不住，更不必说前方如此直接的快感。 贺希格的口腔温暖湿润，讨好的动作虽然生涩，却十分卖力，他手口并用，一边撸动齐绍尺寸可观的柱身，一边含着那饱满的龟头舔弄，舌尖划过凹陷的冠状沟与顶端的马眼，将泌出的咸腥粘液尽数咽下，吸吮出啧啧的水声。 齐绍向后靠在岱钦怀中，本想推开贺希格，手掌已覆上对方的发顶，却被他一记吸吮激得手腕一抖，反将他往自己胯下按了按，阳物朝他口中插得更深。 理智告诉齐绍他应该立刻叫停这一切，身体的本能却支配着他沉迷其中，岱钦三指并拢在他后穴中进出，脂膏已融化成透明的水液，随着男人手指的搅弄抽插咕叽作响，糊满了逐渐打开的肉红穴眼。 岱钦扩张得差不多，抽出指头换上被冷落许久的阳物，龟头抵住松软下来的穴口，一点点往里顶入，一手掰过齐绍的下巴再次与他接吻。 齐绍被他们两个前后夹击，脑子里又乱成了一团浆糊，挣扎的力道卸了下来，只剩下了喘息的份。 异族男人的性器粗长得吓人，硕大的龟头寸寸将窄穴撑开，慢慢顶进去。齐绍到底是初次，即使做过润滑扩张也难以顺利全根插入，股间的穴口被撑圆了，就连边缘的褶皱都一一展平，才堪堪插进去一半。 齐绍疼得直皱眉，性器也有些萎靡，岱钦顿了一顿，安慰性地亲吻着他，贺希格亦更加努力地将他的分身纳入喉咙深处，比岱钦柔软许多的手指爱抚着他饱胀的精囊，揉弄后方酸胀的会阴与穴口周围的嫩肉，试图用快感让齐绍放松下来。 贺希格压下干呕的冲动，竟将齐绍的性器整根含进了嘴里，咽喉被龟头抵着，鼻尖止不住地发酸，眼中浮起水意。 他卖力地裹吸着口中的肉柱，抬起脸来望向齐绍。 齐绍眼里也泛着泪光，垂眼隔着水雾朦胧地看见贺希格的面容，那肤白貌美的右贤王殷红的唇瓣柔顺地含着自己的性器，近乎虔诚地舔舐讨好，光是视觉上的冲击便让他有股想要射精的冲动。 贺希格感觉到口腔中阳物的跳动，知道对方就快要高潮，又深深吞吐了几回后，含着那物顶端的冠头重重一吮。 “啊——” 尖锐的快意令齐绍浑身一颤，当即精关一松，射了贺希格满口，后方的肉穴也跟着一阵痉挛紧缩，随即肌肉松懈下来，岱钦趁机按着他的腰身往前一挺，终于将阳物整个埋进了齐绍体内。 “咳咳……咳……”贺希格被齐绍射出的浓稠精水呛得不住咳嗽，却没有将那咸腥的浊液吐出来，而是喉头滚动，径直全吞了下去。 齐绍后面被岱钦插得满满当当，前面又刚刚泄过一次，还未从极致的快感中回过神来，正是最易受蛊惑的时候。 贺希格爬上矮榻，抬手解开衣扣，衣物剥落露出光洁白皙的裸体，他甚至故意探出舌尖舔了舔湿润的嘴角，将自己最惑人的一面都摆在了齐绍眼前。 齐绍果然看得发愣，完全忘记了自己先前还想推开对方，岱钦没有去看贺希格，只是不满齐绍的走神，埋头一口咬在他后颈，挺腰用力抽插起来。 肉刃强势地破开层叠的软肉，坚硬的龟头碾压着柔嫩的内壁反复摩擦，混杂着胀痛的酸麻快意唤回了齐绍的注意力，他被顶弄得一下下往前耸动，正好倒进贺希格怀里。 “岱钦……呜，贺希格……”齐绍模糊地用狄语唤着两人的名字，低沉的声音里含了浓浓的情欲味道，已听不出是拒绝还是迎合。 岱钦似野兽交合般咬紧了他后颈的皮肉，握着他的腰从身后深深没入，抽送插弄的力道愈大，阳物整根退出留下一个龟头含在穴里又重新顶进去，腿根拍打在齐绍臀尖，撞出啪啪的闷响。 贺希格也不甘落于兄长之后，凑上去勾过齐绍的下巴送上自己的双唇。 他唇齿间仍残存着对方精液的腥气，本不是什么好味道，齐绍却也分辨不出，只觉得喉咙干渴，本能地汲取湿润的源泉，回应似的吸吮起贺希格的唇舌。 后背紧贴着岱钦的胸膛，前胸则挨上了贺希格的，齐绍被两个男人挤在中间，已彻底没有了逃脱的余地。 贺希格硬热的性器也抵上了他的腿根，齐绍还感觉到对方的手掌在胸前摸索，揉捏着两块鼓涨的胸肌，将上面的两粒乳头玩弄得充血硬挺。 胸口的皮肤被揉搓得发热，凸起的乳粒也硬得生疼，后穴还在不断承受着岱钦的伐挞，颈后的皮肤亦被咬得刺痛，齐绍哽咽着低声呻吟，刚射过一回的性器又渐渐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