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
他从床铺上翻下来,穿过小半截车厢,双腿交替行进的影子前后划过贴近地面的灯带,遮挡反而给予偏于黑暗却在适应中显得过分明亮的环境遐想的余裕,他慢慢的像蛇一样光影摇曳着走过了。 熄灯了。 他在熄灯前常常幻想自己睡在上铺,因此便不必忍受其下的人来人往,这时却庆幸起来,因为下铺的起身不会打扰到谁。 谁也不会知道他离开,谁也不会知道他走过。 可人们还醒着。 他被双手反剪的按在洗手台上,头在镜子上磕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钝痛从前额扩散开来,一阵阵跳跃着成了身体的颤抖,他想高呼,一只湿热的手却滑进了他的裤子里,一把潮湿的、粗糙的东西摩挲着他的屁股——是一把被攥了许久的、不知面额的钞票。 那只手抓了一把他的屁股,带着汗味的黏糊糊的手指粗暴的插入他的口中,搅散了呻吟与谩骂。参差不齐的指甲划破口腔上层的表皮,抠挖喉咙深处的软肉,激起一阵呕吐的欲望,反让那团软肉绞紧了侵犯的手指。 那个扒着他的屁股和嘴的人像条狗一样斜趴在他身上,凶狠的咬住他的耳垂,咀嚼般啃咬起来,耳垂上传来一阵钝痛,那家伙似乎试图把他耳朵上的金耳环扯下来。他的性器抵在洗手台的棱上磨得生疼,但更难忍受的是汗味和雄性荷尔蒙的臭味,糟糕的气味侵犯着他的鼻腔和口腔,连眼睛都发疼起来。 咕呜……咕……好恶心。 无论是味道糟糕的强奸犯还是被粗暴侵犯却兴奋起来的自己都好恶心。 更恶心的是,这场强奸的实施者不止一个人。 他的膝弯被人碾着踩住,手腕被锢住,粗糙的革面一层层的绕了上来,金属的卡扣压在搏动的血管上,那双手绑好他后顺着他的双臂摸了上去,他现在倒希望自己没有穿那件轻薄衬衣了,解开的袖口被卷上去,肯定已经皱皱巴巴的了,而且这件还算体面的衬衫一会绝对要被解开,弄脏弄皱…… 他只希望那个正在来回摸他的肱二头肌的变态能放过他的衬衣扣子。 他的西裤裤链早就被拉开了,他就不该为图方便没系皮带就过来——不,换个角度想,这或许让他的皮带和他本人都逃过一劫,如果他系了皮带,他们也只会多花一点时间解开他……然后系在哪里?他的脖子上吗?那个卡扣上锋利的金属针刺或许会恰好刺入他的颈动脉,深深的钩入肉中,随着他被强奸的粗暴动作弄出一个缝补不上的巨大豁口,他或许会发出濒死的可怜呻吟,血液和快感却像射精一样畅快的喷薄着,弄脏他那皱巴的廉价的衬衣,溅射到这两个变态的脸上,身上,手上,到处都是他鲜红的鲜活的血……他的膀胱收到逃生的命令,那些尿液却是和精液一起出来的,和血液泪水口水他的痴态与罪人的惊诧一起,污染了为擦洗清洁而诞生的洗手台和明亮的宽敞的车厢……变态们却将精液射在他的尸体上或尸体里,让他为这个下流的活计又为它死,他肮脏的尸体再被某个不幸的列车员或旅客发现,于是所有人都了悟了他原来是个衣冠堂堂婊子,现在却死了,在一片污秽中——当然不会有哀哭,尖叫和热闹倒是一定会有。 他忽然觉得没带皮带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了。即便他没什么可能被刺破颈动脉,最多也不过是几道划伤。正如那个抵着他动脉却只是抵着的金属皮带卡扣。 他带着失重感俯冲回到现实——那个趴在他身上的变态还在抠他的喉咙,另一只手却绕到前面蹂躏他勃起的性器,用几乎要弄断的力气揉捏拉扯那根硬物和胀大的囊袋,好像把他的下体当成了什么解压玩具般对待。 令他迷惑的是,这个浑身汗臭味的变态没扒下他的裤子,却掏出勃发的性器,杂乱卷曲的黑色毛发和腥臊的味道连同那根阳物暴露在空气中,贴在他身上,如同欲说还休的侵犯。明显的异物感贴着他的腿根,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先是慢慢的磨蹭,然后渐渐加快,发展为激烈的抽插。 那双抚摸他大臂肌肉的手慢慢滑到了他的领子里,然后试图将领口扯得更开,却不得要领,他知道绝对又有扣子被扯松了。 那双手不耐烦的抽出来,酒气飘了过来,他现在知道自己被按在这里强奸的原因了——真的有这种能被两罐啤酒放倒的鶸啊。 鶸先生在他耳边含糊着说了几句不知所谓的话,体味浓重的变态终于把手从他的嘴里抽了出来,把口水擦在了他的衬衫上,准确来说是胸前——但男人的胸又有什么好揉的?他的胸肌被当成什么了?奶子吗? 那个变态把手机掏了出来,哆哆嗦嗦的解锁,一段视频正在播放,他看了一眼,明白了这是威胁。 哦,原来是他被前男友拖进巷子里扒光了操的时候被拍下来了啊。果然那次成了分手炮是个正确的选择。 也不能说是前男友,最多算是床上比较处得来的炮友。被开发身体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被羞辱也是,不过,他并没有把这段关系带到床下的打算。所以他离开了。 那么,远行是为了什么? 逃离? 他只是告别了停泊。 那个放着他被操的视频的手机被放在了铁架上,他看见了镜子里自己潮红的脸。另一个变态也开始揉他的胸,然后顺利的在他胸前那个本该体面的插着钢笔的地方发现了两只套子,还是超薄款的。胸前的扣子终于被解开了,太好了。衬衫顺着他的手臂滑了下去,堆在被捆缚的手腕上。醉酒的那个舔了舔他的大臂肌肉又啃了啃他的背肌,手却顺着他的腰摸了下去,弄得他一哆嗦。 好痒。 裤子被往下扒了一点,紧绷在腿上,但足够露出屁股给人操了。内裤也被扒了下来,那几张钞票贴着腿掉了下去。 嘴被毛巾堵住,希望他不会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引来好奇的人。 列车员随时都有可能过来。 他被翻了个面,那个体味很重的变态从后面抱着他操弄,一边撕咬他的耳垂和后颈。他本以为会先被那个醉酒的上呢,两人之中明明醉酒的那个占据的是主导地位。 没有扩张和润滑就直接被操开的肉穴因为紧张和兴奋含着侵犯它的性器吮吸般的将其吞入更深处,还因为恰好被抵着腺体狂干流了好多水。他小声的呻吟着,但对这个尺寸适应良好,比起呻吟,他更需要担心的是屁股被操的水声太大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上他的人都喜欢吸他的乳头。他的前炮友也是,在巷子里的那次还因为他提出了要走而被愤怒的咬伤了,以至于他不得不在乳头上贴上创口贴。现在左边的被揭掉了,那个醉酒的带着一副很糟糕的表情,将脸埋在他左边的乳肉中卖力的吮吸着,但是不管怎么吸,那里都是不会有奶水出来的。但他知道自己也一定是一副糟糕的样子,高潮的婊子脸,屁股像女人潮吹一样喷水,口水也从嘴角淌下来了。 身后那个干他的节奏越来越猛了。技术很烂,但操得够深——要射了吗?他也快射了。 嗯啊……呃啊啊啊……要到了……! 身后那人抱着他哆嗦了一下,插到了最深。 哦哦,要被抵着敏感点内射了吗,被这种家伙内射吗,太恶心了……好期待! 他射精后的大脑在一片空白中慢慢想起原来那人是带了套子的。 呻吟和耻辱一并溢出了。微凉的发痒的触感从脸颊和下巴上划过,那是他的眼泪和口水。 猥亵他的两人交换了位置,他们似乎是兄弟。他的右胸也遭殃了。现在啃他的乳肉的男人不像刚刚那个那么痴迷的吮吸他的乳头,而是更接近于兽类暴虐的撕咬和发泄,他感觉自己的乳头都要被咬掉了。 乳头好痛……胸肌也好痛。 但快感是更为明显的。即便现在没有人管他那根翘起的鸡巴,那根硬物的头部仍兴奋的张着,溢出透明的腺液来。刚刚射过一回反而让他的身体更加敏感了,酒气与恶臭的体味熏得他快窒息了,乳肉被肆意蹂躏,肉穴像飞机杯一样被随意的操开,他却快再次高潮了,连被人发现的风险都顾不上了,呻吟和抽泣的声音模糊的从那条本该用于洁面的毛巾下溢出来,泪水口水和淫水也从他这具本该体面的身体里溢出来,他恍惚的觉得自己快被操死在明亮的宽敞的车厢里,却又发觉那不过是过度的快感带来了的错觉。 太淫荡了,太羞耻了,太恶心了,太无可救药。 他却想起了墨绿的山林。那些雾里的远山里,那些老树深深扎入地下的根,那些盘错的根结,那些在树上树下栖息,在树上树下埋葬的动物。如此被恶俗的快感所支配的他,连动物也不如,他走到老树下,老树却不会指责他,山林埋葬了他,却也不会记得他。 太好了,可是山林里却有炊烟。 那么便逃吧,远远的逃吧,从钢铁的丛林里逃向另一座钢铁的丛林,为了躲避炊烟而闯进另一缕炊烟中……可他身上却缠着烟尘的味道。 他终于什么都想不了了。他的身体战栗着,用前列腺高潮的层叠快感压上来,连同射进柔软湿热的肉穴里的精液一同将他调教成快乐的奴隶,那层薄薄的套子被弄破——他被内射了。被一个恶心的不认识的陌生人在明亮的车厢里洗手台上,内射了。 那个被当成飞机杯在陌生人的鸡巴上套弄的肉穴喷涌出大股大股的淫水,那根恶心的内射了他的鸡巴从里面拔出来的时候,他甚至听见了轻微的“噗叽”一声。那个被内射了的肉穴闭成一条细缝,一圈被操红的穴肉外翻着,淫水混着精液慢慢的流向会阴和前面的雄性象征。 那些精液好像射进的不是他的肉穴而是他的脑子。如果嘴没有被毛巾堵着,他差点爽得对两个强奸了他的人渣说谢谢。 醉酒的那个说,如果他敢报警或说出去就把那个视频发到……随便哪里,他没听清。 这两个混蛋并没有把他的手解开或是把毛巾从他嘴里拿出来。但他被按在洗手台上,掰开臀肉露出肉穴,那几张掉在地上的钞票被卷起来,塞了进去。 那个体味很重的说这是婊子的报酬。然后他的脸上被抹上了刚刚塞钞票时从肉穴里流出来的混合的体液。 他费劲的将毛巾从嘴里顶出来,再一点点磨开了手上的皮带——然后果断报警。发视频就发视频吧,无所谓,但这两个人渣是一定要过的有点判头的。 他搓了好久的毛巾,按照原计划洗漱,然后像他来时的那样悄悄的溜了回去。 他拉开软卧的门。那两个睡在他对面和上铺的人渣似乎已经睡着了。 对面上铺的人在阴影里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