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求您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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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到陆骁手里以前,佟诺林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痛苦有这么多种形式。 疼是痛苦,快感也是痛苦,酥麻是痛苦,渴望也是痛苦。 五官六感,都可以成为折磨人的方式。 唯一能将他从无尽的痛苦中救赎出来的,只有被他小心翼翼藏在心里惦念的季凡。 说出来可笑,从前能好好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以为自己其实不爱季凡,在一起只是青梅竹马下的习惯成了自然,前有季凡顺水推舟,后面也就有了这段感情的水到渠成。 这种观念根深蒂固,他明明被人爱着,自己也在爱着对方,看了仔细琢磨却又不知道什么是爱,想的多了,甚至觉得,季凡也没有那么爱他。 轻狂年纪,一路顺风顺水,没见过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在某个小小的领域里天下无敌,就傻到以为真的可以对抗世界,有多骄傲,就有多孤勇。因为伸出去的手永远有人握紧,所以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的手抓空了该怎么办。 而现在他真的抓空了。 可悲的是,抓空了,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才终于认清了,原来自己是真的爱他。 爱到悄悄放在心底不舍得他被任何人玷污,即使被陆骁发现了他心里藏着个人,也咬死了一个字不说。 上学的时候季凡总叫他“太阳”,但季凡永远不会知道,在地下区暗无天日的每一天里,他都是他的光。 情绪崩溃的时候,疼到睡不着觉的时候,每一次对从前没珍惜的一切追悔莫及绝望嚎哭的时候……他都是靠着季凡熬过来的。 情绪稳定的时候,会想男朋友看见自己的样子一定心疼死了,会抱住自己一遍遍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绝望的时候,就会想,就算季凡来了,也救不了他,不过是多一个人活生生地看着他在这炼狱里受罪,徒增痛苦罢了,还不如放他一个人就这样行尸走肉似的活着。 但是相比于无悲无喜的行尸走肉,他却又很吃亏,他有血有肉有感情,随便哪一个,都能被全然控制自己的人轻易拿捏。 陆骁发现他心里藏着一个人,是在第一次上他的时候。 那男人说到做到,从第一天见面开始,他手上的那道伤就没有真正的愈合过,在镜室里的经历是第一次,却不是最后一次,不同的只有,第一次是写代码,第二次开始,陆骁让他写的,就变成了前一次用电脑时,自己被换着花样玩弄的经过。 事无巨细,每一样道具,每一个环节,每一次生理反应,每一刻的心理感受,如何被玩弄,被玩弄了多久,调教师如何言语侮辱他,他又亲口说了什么话……陆骁全都要求他在笔记本上写下来。 第一次写的不满意,第二次陆骁就会把当天的监控视频调出来,一边在电脑里放,一边要求他看着视频口述。 打字都写不出来的东西,想说出来又谈何容易?这样的折腾,他咬碎了牙逼着自己按捺到了第三次,到底还是被逼得再难忍受地激烈反抗,可陆骁有意磨他,罚过了,第二天一切还是按部就班的来。 不过庆幸的是,那天罚的太狠,他病倒了。 他身体一直很好,从小很少生病,体力透支昏睡前,听见陆骁的助理说“他发烧了”的时候,他甚至在窃喜。 ……发烧了好。病倒了,总能有个喘息的机会。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是在刑床上醒过来的。 窗户严丝合缝地挡着厚重的遮光窗帘,屋里的灯亮着,他依然分不清时间到底是黑夜还是白昼,但是看室内布置,他猜自己如今是在医疗区。 可这分明是个病房,却摆了一张刑床,而他上半身被结结实实地绑在刑床上,下半身两腿大开地被高高吊起,左手在输液,可是尝试着想动一动,却发现整个左臂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不听使唤,毫无力气。 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手臂残废了,他惊慌地挣扎起来,却被坐着抽烟的陆骁一手按住了。 男人长着枪茧的粗糙手指在他手臂上轻轻地挠了挠,“有感觉吗?” “……”他愣了一下,瑟瑟地点了点头。 “只是一针肌肉松弛剂,让你这条胳膊暂时不能乱动而已。”陆骁一边说,一边去旁边柜子里拿出来了一管润滑剂,“打着针呢,你控制不住挣一挣动一动,会很麻烦。” 他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想躲却躲不开,挣动得身下的刑床都发出了细碎的声音,站在床尾的陆骁却意料之中地挑挑眉,“你看,就像现在这样。” 陆骁的烟刚点着没抽两口,这会儿也没掐,男人把烟叼在嘴里,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打开润滑液,将那冰凉滑腻的东西整管挤进了他的后穴里。 他吓了一跳,身体还在发烧,越发觉得润滑液凉得可怕,他倏地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地叫陆骁,“先生……” 陆骁斜斜地叼着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他不知道陆骁想干什么,可如论是什么,他都承受不了更多了,他想求饶,可是对陆骁的恐惧已经在短短数天内就浸到了骨子里,他不敢求的太放肆,只能战战兢兢地换种方式,“我还在发烧吗?” 陆骁不要求他必须以“奴隶”自称,但如今他已经能在“我”、“奴隶”、“母狗”和“贱货”之类的词语中轻松切换了,陆骁听见他问也没回答,随手将空了的润滑剂扔进垃圾桶,拿过小柜子上的额温枪,在他额头碰了一下,沉默地拿给他看。 ——三十七度七。 他松了口气,却不敢表现出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可怜脆弱一点,对陆骁眨眨眼睛,“先生,奴隶应该很快就会退烧了……” 陆骁将嘴里的烟拿下来,“所以呢?” 他嘴里发苦,“今天的训练……会耽误吗?” 他以为陆骁最起码会问他一句“你是想耽误还是不想耽误”,但是没有。陆骁直截了当地绝了他侥幸的念头,“不会。” 他装不下去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可是先生,我在发烧!” 陆骁夹着烟的手指了指旁边的吊瓶,似笑非笑地那他的话怼他,“很快就退了。” “那您……您可以等退了之后吗?” “不行,”陆骁笑了一下,“退烧有退烧的训练,发烧有发烧的玩儿法,不冲突。” 男人说着又回到了床尾,另一只手往他后穴里伸了根手指,缓慢地转了一圈才退出来,将沾在手指上的润滑液抹在了他的大腿上,“你看,这么一会儿,你已经把润滑剂捂热了。” 他受不了了,头顶悬着的刀带来的莫名恐惧快要把他逼疯了,他深吸口气,从自己大开的双腿间看陆骁,“……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陆骁又把烟叼回去,像是司空见惯地使用一件最常用的器具,解开腰带和裤子拉链,将尚在蛰伏的性器从茂密的黑色丛林中掏出来,在他惊恐至极的目光中,细条慢理地将阴茎撸了起来,这才咬着烟,不甚清楚地说:“你心里清楚,无论如何都逃不了,明知故问有什么意思?” “不要……不要……求求您,求求您!不要!放开我,求您放开我!”这个瞬间,他是真的慌了,但从脖子开始,手臂,胸口,腰肢,能动的关节都被牢牢地束缚着,他用尽力气挣扎也只是自取其辱的徒劳,除了毫无用处的哭求,他做不了任何事。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陆骁为什么要给他正在输液的手臂扎肌肉松弛剂。 否则这种程度的挣扎,输液针怕是都要把血管刺破了。 Lu还没进入他,他就已经哭得几近崩溃。他是真的怕了,顾不上别的,可陆骁却在他这种失控中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你在西区的时候,作为商品奴,就算你勾引了你的调教师,但那个孩子——他应该也不会用你,你到我这儿来,我也没让谁操过你,看你的反应,这应该是第一次?” 他嗓子都哑了,兀自徒劳地哭求,“是,奴隶是第一次,求求先生可怜奴隶,不要……不要……” “被人插是第一次,但被道具捅,应该很习惯了吧?”陆骁两根手指夹着烟,剩下的三根手指却掐住了他不断挣动的脚踝,另一只手卡在了他另一条腿的大腿根上,黑沉沉的眸子居高临下地审视他,他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下不由自主地咬唇闭嘴,直到甚至连挣扎都不敢了,失神地完全安静下来,陆骁才说:“一般来说,习惯了道具插入的奴隶,不会像你这样,这么抗拒与人交媾。” 他倏地反应过来不对,猛地瞪大眼睛,陆骁却在这时,一边奚落地笑着,一边扶着自己的阴茎,缓慢地抵在了挂着润滑剂、过分滑腻温软的穴口,“你这个样子,我猜,是因为你想守住你最后这么一点‘干净’的地方。” 他绝望地摇头:“不要……不要!!” 每天持续的调教让后穴很容易打开,陆骁对他的“不要”恍若未闻,真正如同使用一件工具那样,毫不在乎地将欲望慢慢朝他的体内压了进去,“但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未来将要面对什么——一个男妓,居然想守护贞操,如果没个念想,一般没人会自设关卡为难自己。” “不!!!——”陆骁真正进入的那个瞬间,他崩溃的嘶吼几乎把嗓子撕裂了,淡淡的血腥味呛出来,他用力地将后脑往刑床上磕,空洞的声音却让他更加绝望,“不……不要……” 陆骁始终在盯着他,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落尽了陆骁的眼里,等粗长的欲望完全埋进了这个因为抗拒而疯狂绞紧的甬道,男人又把烟叼回嘴里,有技巧地掐着他的大腿和臀肉强迫他放松,“所以,你是心里放了一个人吗?你是为了他,想要守着这个地方?” “……”他连求饶都求不出来了。 他毕竟受了这么久的调教,身体已经逐渐被改造,即使抗拒绝望欲死,那不知羞耻的肉洞却依然会被唤醒渴望,会习惯地流水,会热切地迎合。 他控制不了。 他闭上眼睛,不想记住第一次被真阴茎操是什么感觉,可是陆骁每一次的挺身带来的反应,都那么清晰地充斥每一根神经、每一个毛孔。 陆骁叼着烟操弄他,从头至尾漫不经心,他对陆骁而言,无非就是一个不甚可心的小玩意,但对他而言,这比任何一次被惩罚的痛苦都更强烈,如同一次灭顶之灾。 他不敢在这种时候想念男朋友来逃避痛苦,可越是回避越是清晰,季凡的脸就像是另一种凌迟的酷刑,随着陆骁重重鞭挞他的G点,而支离破碎。 原来,落到这个地步,他其实什么也守不住。 跟假阳具不行,陆骁灼热的精液深深地射进他的身体里,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肠肉因为被迫的容纳而战栗,他犯恶心,可是一天没吃东西,他歪头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陆骁用完了他,就毫不留恋地退出来,随手抽了一张棉柔巾来清理自己,几下把自己收拾好了,又衣冠楚楚地来到流着泪侧头喘息的他的身旁,将刚才清理自己的那张沾着精液肠液和润滑剂的棉柔巾,随手团了两下,塞进了他嘴里。 他又是一阵干呕,可还没等把那玩意吐出来,嘴上已经被调教师卡了一个软胶的口球。 “人在发烧的时候,后穴的温度会比平时高,用起来也会更舒服,有的人为了追求这种温度,甚至会要求MB事先用偏热的水灌肠。”陆骁抹了一下他眼角的冰凉的泪,就像在说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所以,如果你发着烧干活儿,客人会给你加小费的。” 那天他发着烧,一边打针一边挨操,失去了第一次,心如死灰,咬着脏污的面巾以为自己就可以这样死去了,但是等药都滴完了,他的烧却退了。 人真是顽强。他想,既然死不了,就还得这么日复一日地熬着。 从那以后,他再没什么激烈的反抗了,对于“写作文”的游戏,他也不再抵触,让写什么写什么,自己如何从当初那个骄傲的“太阳”,变成现在这个会扭着腰满嘴淫词浪语流着水求操的男妓,每一个细节都有细致的描述,这个“游戏”持续了整整八个月,那八个月里,他不知道挨了多少藤条,手上更是新伤叠旧伤成日里狰狞肿胀,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碰到键盘,看着电脑屏幕,从最开始生理性地恶心反胃,逐渐演变成了惶然的恐惧。 而至于曾经时常出现在他幻想里的救世主季凡,渐渐的,他也不敢再幻想了。 他深陷泥沼满身脏污,哪怕在梦里,也早就不值得季凡来救了。 可是明明已经认命了,谁能成想,却又在这个最不该再相见的时候,遇见了他。 言欢深吸口气,手臂撑在露台的栏杆上,疲惫地抬手捂住了脸,他拼命地将那些本不该再有的情愫和妄想压下去,却听见背后拉门被拉开了。 他搓了把脸,尽力将情绪藏好,回过身去,哪知刚一转身,还没看清季凡,就先看见了递到面前的一盒烟和打火机。 他诧异地挑眉,大概是因为方才情绪太激动,这会儿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你抽烟?” 季凡静静地看着他,等他把烟和火机接过去,自己腾出手来,就将一起带出来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季凡看着他的目光那么深邃又那么哀伤,言欢觉得,他可能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可最终,他什么也没问,犹豫了一下,才有点不舍地放开了替他拢着衣襟的手,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对他说:“没有。是觉得你应该想抽,昨天跟晁锡分开的时候,找他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