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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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岛的跨年夜历年来都有狂欢趴,主会场在一处占地近千平米的宴会厅。 这天晚上,几乎娱乐区所有夜店里的应招们都会到会场来。 声色放浪地的狂欢游戏不用多说,换奴、NP、群调都只是常规玩法,岛上每年跨年夜的特别企划都会对玩弄奴隶的游戏和手段推陈出新,客人们想怎么玩是荤素不忌的,但有一个硬性要求——不能见血。 毕竟,这种规模的群体活动,得综合考虑大家的需求,要是有几个下手狠的客人弄得血淋淋的,那就不好看了。 季凡是听说娱乐区的应招们今晚都会在这里出台,才跟晁锡过来的。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挖门盗洞地了解有关月光岛的全部,来这场所谓的跨年狂欢,他做足了心理准备,然而即便如此,一进门他还是惊住了。 侍应生们像模像样地打着黑色的小领结,却戴着兔耳,穿着暴露的小礼服,丁字裤将臀瓣勒得浑圆,游刃有余地穿梭在放浪形骸的人群之间,提供酒水与工具,有些男人穿的是女装,吊带袜上面的超短裙却根本盖不住屁股,制服胸前干脆是空的,却不是坦胸露乳的状态,两个类似于女性文胸的半球形透明玻璃罩杯被固定在胸前,白色的液体在里面灌了个半满,液体随着他们的动作在胸前荡漾,虽然遮住了乳头,但看上去却更加淫靡可笑。 最让季凡震惊的是,固定在胸前的半球形罩杯并不是完全封死的,左右上面各自有个开口,插着吸管…… “我之前看他们的活动解读了,这个是‘吸奶’的助兴游戏,那些看上去很像奶罩的玻璃罩杯里面都是牛奶。”晁锡拽了一把季凡,把怔愣的同伴从门口拉近会场,边走边解释,“这么打扮的都是些还在调教期的雏儿,大家以此来为他们做区分,他们不需要接客,当然客人也不能对他们做实质性的插入行为,不过他们今晚的任务是要想办法让客人把他们胸口两个罩杯里的奶吸干净,不然的话,据说今晚最终没有完成任务的孩子们会集体接受一场公调作为惩罚。” 季凡皱着眉,跟晁锡一起向会场更里面走去,不远处一对看上去最多刚成年的孩子面对面,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他们十指相扣着,身体大幅度地摆动,相互磨蹭着自己胸口前装满牛奶的玻璃罩,甜腻的呻吟跟随罩杯里乳白色的液体一起荡漾着,成为客人们的助兴节目。 季凡喜欢佟诺林是因为他喜欢这个人,与性别无关,但晁锡实打实是个弯的,他目光对上其中一个孩子放荡勾引的眼神,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嘴上却还在跟季凡玩笑,“你看,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波涛汹涌?” 然而清心寡欲的季凡,关注点显然歪了…… 他看着那个孩子放开同伴,大胆地向晁锡走来,不自觉地将目光落到了那两根在玻璃罩杯里一插到底的长吸管上,“所有人都用那一个吸管来回吸?” “当然不是,”晁锡顺手搂住那孩子,低头毫无障碍地叼着吸管吸了口里面的牛奶,那孩子训练有素,看他放开了自己后也不多劝,娇柔地笑着把用过的吸管抽出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新的撕开包装,重新插进罩杯里,“就像这样,备用吸管藏在口袋里,每个客人尝过了之后都会换掉的。” “……”季凡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不过这种场合,人毕竟太多了,所以如果要插入的话,是必须要戴套的,上面下面都一样,而且禁止体内射精。” 看着季凡又皱眉,晁锡乐不可支地说他:“你看你那清心寡欲到恨不能出家的脸,到这里来真是不太合适,往这儿一戳别人都得以为你不行呢。” 季凡目光冷淡厌恶地从正在群调一个奴隶的几个男人身上越过,声音已经不由自主地沉下来了,“我嫌脏。” 晁锡也不乐意了,“打人不打脸,开炮也不能开地图炮啊。男妓又不是私奴,这娱乐区里有哪个是干净的?就你非得找的那个头牌,他怎么得到的今天的地位?还不是一个一个睡出来的?” 季凡顿住脚步,目光沉沉地压在同伴身上,“晁锡。” 季凡不会骂人,从他嘴里连个三字经都极少能听见,但晁锡跟他也认识几年了,知道他压着嗓子这么连名带姓地喊人,那就是动真气了。 晁锡在生意上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不打算在这会儿得罪这位财神爷,随即便从善如流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行吧,不说头牌,但是你说‘脏’的这个事儿,我还真得给你掰扯一下,今天这狂欢夜呢,也分大小场,大场就是我们现在这地方,只要不死不残不见血,随便多少人怎么玩都行,今晚狂欢福利,也不用另外付费。小场呢,就是会场周围的那些个配套的小会议室宴会厅之类的,A级的应招都在那里,相对更干净更有秩序一些,但要进小场,是需要另外付费的。” 这些事,解释不解释的,其实季凡一点儿都不在意。 但既然A级应招是在其他的场子里…… “那头牌?” “这不知道,”晁锡耸耸肩,“我看整个流程和节目单上就没提花魁这茬儿,之前你不是说他要一号才回来吗?那就今天没他也说不定。” 二楼小舞台上乐队的演奏通过音响设备覆盖了整个宴会厅,悠扬的乐曲将奴隶们或压抑隐忍或放浪形骸的叫喊呻吟也修饰成了婉转的调子,季凡看着那些受尽玩弄,痛苦到极致也要小心翼翼陪着笑的人,只要一想到他的太阳也曾过过这样的日子,心脏就跟着揪紧了。 晁锡不是来陪他找人的,说了几句就自顾自找乐子去了,季凡格格不入地站在喧闹兴奋的人群里,听着那些或近或远的喊叫和调笑,心神不宁。 见到了这里的情景后,他也不希望在这里看见言欢了。 不在正好,不在就不用受这些侮辱,至少明天在台上,我还可以把你包下来。 季凡一边说服自己按捺住急躁,一边无意识地往会场外面走,但他毕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会场中心是离开了,却没能顺利地走出去。 ——在他面前的,是四个穿着胶衣的人。 甚至,他不能确定弄成这样,到底还能不能算作是“人”。 毕竟从脖子开始一直到脚趾,都套进了胶衣里,而上面是一个沉闷厚重的皮革头套,季凡一眼看过去,发现那头套只在鼻子下面开了气孔,喉结下面上着锁,跟胶衣一上一下,将脖颈的皮肤也完全遮住了。 这段时间不断给自己补课的季凡看得出来,他们身上的胶衣比普通样式更厚一些,因为脚趾的关节在胶衣的遮盖下已经不明显了,而厚实的胶质材料相对来说弹性更小,带来的束缚感更严密,必然的,对于承受的人来说,也就更煎熬。 他们全身上下,唯一暴露出来的只有后穴。 里面塞着一个类似于鸭嘴钳似的圆形镂空工具,大概只有两厘米深,直径却很粗,钳在穴口,把他们后庭的褶皱完全撑开,无法闭合的空虚后穴里湿淋淋的,不断地往外滴着水。 但他们的上半身被仰面固定在了齐腰高的台面上,双腿被分到极致,拉开吊起,失去了挣扎的余地,只能保持着“L”形的样子一动不动地躺着,活像是案板上的鱼,束手待毙,任人宰割。 而在他们旁边,还有四个跪在地上的胶衣人,与他们不同的是,跪着的胶衣人浑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是上面的那张嘴。 “先生,”有人迎上来,季凡才注意到原来旁边还有别人,领班打扮的侍者穿着得体的燕尾服,彬彬有礼地笑着问他:“先生是要使用‘罐子’吗?” 季凡愕然,这次是真没听懂,“什么?” 他一反问,侍者也愣了。 在侍者看来,历年来今晚过来玩的都是最疯批的那一波会员,他经历过两次跨年狂欢夜了,还从没见过眼前这位一样不懂“罐子”用法的客人。 “没事,我来跟他解释吧。”低缓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侍者和季凡同时循声看过去,谁也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言笑。 剧场上风格多变的台柱子已经把他那一头接起来的长发又剪掉了,清爽的短发染了个很显嫩的栗色,身上的衣服一丝不苟地穿着,跟季凡一起,成了这里唯二的两朵奇葩。 季凡看见言笑也很意外,“是你?” “季先生。”言笑从容地打招呼,季凡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场内的奴隶。 言笑意会地笑起来,“我说过了,我不接客人,过来也只是看看热闹——每年的跨年夜,都会有新训练好的应招被挂牌上台,拍初夜。我先来给言欢探探路,看有没有什么潜力股,能威胁到他花魁地位的。”他说着,上下打量季凡一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话里有话地说:“我倒是没想到您会在这里。” 侍者见他们聊天,识趣地躲远了,季凡看了言笑一眼,两人往更边上站了站。 “我28号就回来了,想见言欢,但见不到。我找了各种门路,甚至通过宋元明找到了胡不归,也还是没办法,就这么在娱乐区硬挨了三天。今天他们说所有的应招都会在这里,我才想过来看看他在不在。” 季凡说的是实话,27号那天出了DNA检测的结果,他28号就回了月光岛,钻石会员要见胡老板也不是多困难的事,但对于相见言欢的要求,胡不归圆滑地婉拒了。 言笑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在冷笑。 ——你当然见不到言欢,因为前三天他还意识不清地躺在医疗区的病床上,胡不归权限再大,也不可能把一个遍体鳞伤爬不起来床的人好端端地推到你面前来。 可是连言笑也不知道,言欢就在他们身边。 距离他们不到半米远,第一个“罐子”,就是言欢。 为了更好的交互感和使用感,他们五感皆在,听得见,看得着,也能出声说话。 他们眼罩的材质是特制的,单面可视,能让他们看见每一个前来“使用”自己的人。 季凡刚一过来,言欢就看见他了。 从躺在这里开始,言欢也没出过什么动静,但在看见季凡的一瞬间,言欢就死死地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他害怕自己不小心泄出一点声音被季凡听见,他害怕季凡认出他。 在跨年狂欢夜里,所谓的“罐子”,实际上只是一件工具。 是个用来装润滑液的容器。 这种场合,要性交就必须戴套,既然不能见血,那么撕裂伤是不被允许的,足够的润滑就显得尤为重要。 但无论是客人也好,还是场内被玩弄的奴隶们也好,随身带着套子和润滑剂都不现实。 所以会场就有了“罐子”的安排。 “客人们想要上谁了,会就近找一个这样的‘罐子’,”言笑说着,抬手在场内其他地方指了指,“你是没注意吧?会场里其实有很多点位,都是这样的设置。” 言笑一说,季凡才发现,原来不只靠近场外边缘的地方有这种胶衣人,会场里很多人群聚集的地方,附近都有这样的一躺一跪的胶衣人。 “你看,跪着的把嘴留出来,是为了用嘴给客人们戴套的,”言笑在这里待久了,对这些本来就没什么障碍,但他此刻却是故意把这些说给季凡听的,毕竟,如果季凡接受不了这些,那么他所谓的接受言欢,也不过只是一句空话罢了。 “戴套的时候,如果客人想要‘暖枪’服务的话,也可以。”言笑说这些的时候,正好有个客人走过来,配合言笑讲解似的,方才的侍者撕开一个安全套放在了其中一个胶衣人的嘴唇上,那奴隶乖顺地衔住那枚套子,继而熟练地用嘴给过来的客人戴好,紧接着,那人就轻车熟路地半勃起的性器插进了半躺在台面上的胶衣人的后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