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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嘴巴子(剧情)

    保姆车内,顾棐冷着脸给他处理伤口。苏归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阵阵寒意。

    除了有些心怯,更多的却是喜悦以及…疑惑。

    顾棐的反应,似乎太过激烈了些。依苏归所想,见到他受伤,顾棐即便是被Alpha的野性占有欲支配,最多也只会冷哼几声。

    毕竟,他之于他,不过是一个床伴罢了。

    最近这段时间,顾棐对他好的确实已经有些奇怪了。

    苏归心里琢磨着顾棐对他的态度,揣测着顾棐的心理活动,全然不知身后那个男人看着他青紫交加的脊背,眸色越来越黑沉。

    保姆车送他们回了酒店,苏归被顾棐抓着手腕穿过酒店大厅。大厅里人虽稀少,但苏归还是胆战心惊,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苏归不知道顾棐发什么疯,这可是在横店附近,到处都是狗仔和摄像头!

    他不动声色地挣了挣,却被顾棐乜了他一眼,顿时乖乖不动了。

    顾棐从上车到下车一句话都没说,沉默着把苏归塞进房间,苏归刚走两步…

    “啪——”

    大力的关门声吓得他哆嗦了一下。

    苏归心中忐忑,他完全不知道顾棐是怎么想的,他转身,脸上堆满小心翼翼和讨好。

    顾棐朝他走去,皮笑肉不笑的说:“表哥?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表弟呢?”

    苏归愁着脸,“我这还不是怕被他们看出来嘛 。”

    顾棐没接话,胳膊圈着苏归的腰,不算温柔的把人推到床上,然后居高临下地说:“看出来了又怎样?”

    苏归仰视着他,皱眉,顾棐怎么能这么想?他身上怎么能有污点?

    “…我不是担心你……”

    “我用你担心?!”顾棐打断他的话,话语中的冰渣子恶狠狠地扎到了苏归身上。

    嗓子里卡了片碎玻璃,苏归喉结滚了滚,咽下去的都是血。

    这话好耳熟啊。

    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沉默了会儿,苏归偏头苦笑,半勾着嘴角,压抑着低落:“是我自以为是了。”

    他没抬头,不知道顾棐是什么反应。

    安静了一会儿,顾棐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又是重重的关门声。

    苏归坐起身,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深吸一口气,心里发酸…顾棐为什么总是这样呢?对他好,然后又狠狠给他一刀,再细心的帮他包扎伤口,等伤好了,再来一刀。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苏归跟着顾棐第二年,拍落水戏冻着了,烧到快四十度,烧的神志不清意识模糊。顾棐那个时候表现得是那么的惊慌,那么的在乎。

    好像,好像很在意他似的。

    顾棐陪了他好几天,苏归担心他的身体,让他回去休息吧。顾棐当时没说话。

    等到晚上,苏归又说了一遍,顾棐冷着脸,他当时是这样说的:“我在哪、我做什么,用你管吗?”

    语气是如此的恶劣,如此的不屑。

    这样的话,不是一次两次。

    为什么呢?这么多年了,究竟对他有没有一丁点感觉呢?没有的话,又为什么一直留他在身边呢?

    说是当床伴又为什么不上他呢?

    口交足交真的能有插入爽吗?

    顾棐究竟图什么,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们之间究竟还有多久的缘分。

    苏归身上很疼,很疲惫,却控制不住,不停的想这些有的没的,怎么也想不通。

    他用牙齿磕了磕手链,牙酸。

    从喜欢上顾棐到现在,八年了,苏归第一次觉得有点累。

    就一点点。

    ————

    男人的脸隐匿在黑暗之中他靠在窗边,把玩着打火机,火焰时现时灭,朦胧地映出他轮廓硬朗的下半张脸。

    离他不远处,一个瘦弱的人单膝跪在地上,态度尊敬,“…大少爷,今天片场确实有人感受到了他的精神压制。”

    男人听不出情绪的轻笑,点着火的银色打火机在指尖灵活转动,“这倒有点意思了,不是垃圾的次E级别吗?竟然有精神力?真是,到底瞒了我多少啊…”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苏归和顾棐的事很快上了热搜,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什么?怎么可能?”

    可事情根本没来得及继续发酵,十分钟不到,所有热搜突然全被撤了,无影无踪。

    想也知道是顾棐干的。苏归觉得自己有些傻,正如顾棐所说的,他那么厉害,哪里需要他担心呢?

    这部电影已经拍了大半。

    季安的苦和难都已经崩到了极致,林老师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今天要拍的便是苏归试镜那块。

    可他却迟迟入不了戏。

    他知道自己此时是季安,顾棐是林簿,面对想要强暴自己的人面兽心的禽兽,他应该拼尽全身力气挣扎,应该目眦尽裂地怒吼,而不是…想要顺承。

    第七次被叫停,苏归心态已经有些崩了,他躺在床上喘息,胳膊搭在眼睛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顾棐站在床边,也在喘气,即便谨慎地控制着信息素,还是被他影响。

    他一手撑着桌子,指尖用力到泛白。盯着床上那人翕合的红唇,下身不可救药的勃起,被困在阴茎锁里,这么疼,也消不下去。

    他们两个都没有进入角色。导演看他们状态实在不对,纳闷。苏归也就算了,业务能力顶尖的顾棐也这样就有些奇怪了。

    第八次——

    【季安被林簿一把甩到床上,季安还在晃神,一个火热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林簿埋在他的颈窝,呼吸颤抖着,变态的舔舐他的侧颈,一边呢喃道:“乖孩子…”

    季安如遭雷击,在他身下难以置信的发抖,林簿已经开始扒他的裤子了,他才清晰地意识到老师在做什么,于是拼命的挣扎,胡乱蹬腿。

    林簿到底是一个整日困坐在办公室的老师,而季安日日被欺凌挨揍,体力反倒比他要好,竟然真的从他身下挣扎出来了。

    季安往门口跑去,却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衣领,林簿蛮力的把他往后拖,季安双手抠着衣领,呼吸不畅,他向后肘击,林簿吃痛松开了他。

    他的黑框眼镜仍然可笑的挂在脸上,俊美的脸表情狰狞,哪里还有往日的温柔,他魔怔般呢喃:“我不是你最爱的老师吗?你怎么能骗老师呢?老师这么喜欢你…”

    他说着,还想要吻上来。季安已经怒到极致,眼眶充血、死咬着牙,目眦尽裂,他举起手,所有的勇气和怒气都在掌心,这么多年的委屈、欺凌、背叛、嘲笑、作弄,所有的所有,都在这一巴掌里。

    “啪!”

    季安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将林簿扇到了地上,恶狠狠地往他身上啐了口,然后红着眼跑了出门……】

    “很好!这条过了!”

    一听过了,苏归马不停蹄喘着气跑回来,顾棐还在地上,借着他的胳膊起来了。

    刚才那一巴掌,虽然有演的成分,但也确确实实是扇了上去的。

    顾棐皮肤嫩,这才没一会儿,半张脸都肿了起来,可给苏归心疼坏了。

    其实最开始剧本里是没有扇巴掌的,是顾棐主动提出来这个巴掌应该有。

    前七次没演到扇巴掌就被导演叫停了,所以虽然N机次数多,顾棐其实只挨了一次。

    那也够苏归心里难受的。

    晚上回到酒店,苏归拿着冰袋给顾棐敷脸。

    顾棐坐在床边,垂着眸子,苏归站在他双腿之间,掌心握着冰袋。这样的角度看下去,显得顾棐格外的温顺乖巧。

    顾棐的呼吸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喷洒在他的小腹。

    苏归心里痒痒,拉开了些距离,他又想起了那晚眼睛神似顾棐的那个男孩…

    嗐,要是有一天顾棐愿意给他口,他一定能爽飞。

    其实最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顾棐,他是觉得自己是上面的那个的。就连做春梦,梦见的都是自己摁着顾棐操,把人操哭、操射。

    结果,世事难料。

    他分化成了omega。

    苏归走着神,冰袋一不小心歪了,碰到了顾棐的嘴角。顾棐皱着眉躲开,还没说什么,电话铃声响了。

    是顾棐的。

    手机在苏归身后的柜子上,苏归背过手去拿,余光一撇,备注是“左易安”。

    苏归微皱眉头,把手机递给顾棐。

    这个婊子,半夜十一点给顾棐打什么电话?

    “…顾哥…呜呜…对…”

    “别太难过…没关系的……”

    左易安在那头哭着,话说的含糊不清,苏归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他死盯着顾棐的表情,不错过他脸上的一丁点情绪变化,可顾棐虽然话语温柔,却像是在演戏一般,身上泛着冷漠。

    苏归有些疑惑,可顾棐确实说着温柔话,面无表情,冷漠至极。

    甚至无聊的牵起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玩他的手指,勾勾他的手链。

    苏归心中升起一股纳闷的情绪,这…顾棐这态度,怎么也不像是对待自己多年深爱多年的白月光啊!

    难道顾棐并不喜欢左易安?可如若不是喜欢,为什么会拥抱?为什么会在半夜扔下他去找左易安?

    或者顾棐对他好是有目的的?是被迫的?但谁又能逼迫的了顾棐呢?

    还是因为他在旁边,不愿意让他看到他真情流露地样子?

    苏归心中复杂地情绪翻滚着,竟然不知道顾棐什么时候挂了电话,无意中垂眸,撞上了顾棐乌黑地眸子,颜色深到有些泛绿,里面闪烁着幽深的的碎光。

    苏归愣了一下,不知怎的,一言不发傻乎乎地又把冰袋摁到顾棐的脸上。

    顾棐皱眉,攥着他的手腕把他手中的冰袋扣出来,扔到一边。然后又把他冰凉的手心摁到自己脸上,“你的手比冰袋还凉。”

    虽然语气平淡,但带着些亲昵。

    心脏为他跳动,苏归的掌心一点点被他的脸暖热,全身发暖,也不再去想左易安的事。

    “还疼不疼?”苏归轻柔的揉了揉。

    “还好,现在冰麻了,没有知觉了。”

    顾棐说着,把他放倒在床上,欺身压上去,埋在他的颈窝,放松的吐了口气。

    气息喷洒在敏感的侧颈,苏归情不自禁地躲了一下。

    也是近来顾棐对他太好了,要是搁以前,他绝对不敢自作主张地舔弄顾棐的耳垂。

    顾棐颤了颤,没说什么,反应却没有苏归想象的大。苏归自己耳垂是很敏感的,他以为大家都一样,可是看顾棐的样子,呼吸都没怎么变。

    很惭愧,这么多年了,他还不知道顾棐的敏感点在哪。

    今天晚上顾棐没回自己房间,他们相拥而眠,抱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