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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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沉没成家,邵荣跟他住一块,三室一厅的大平层两个大男人住也显得有些冷清。 早上买完早餐回来,许双沉还没醒。邵荣将早餐扔到桌上,进了许双沉的卧室。 窗帘拉的严实,床头灯也没灭,显得卧室格外昏暗。许双沉裹着被子睡得不安稳,邵荣将他推醒:“沉哥,做噩梦了?” 许双沉哑着嗓子‘嗯’了声,伸手摸索过旁边的眼镜戴上,起身去冲了个凉。再出来时,已经换上衬衫长裤,神色如常地坐到餐桌旁吃起早餐。 邵荣吃的快,中途还接了个电话,许双沉才开始喝豆浆。 “警局来电话了。” 许双沉浏览着新闻,没抬头:“谭正的事?” 邵荣摇头:“不是,是你的车。” “我的车?哦,昨天被诸远撞的那辆。”许双沉抬起的头又低下去,继续浏览新闻。 昨天督察组提审谭正的事情被泄露出去了,今天就出现在本地新闻里,一大早的,许双沉手机里全都是电话信息。谭正不在,许双沉就是公司的主心骨,CEO进局子这么大的事,公司光是员工就走了一大波,股票下跌,市值接连蒸发,股东三天两头催问。许双沉要不是心里还有股气儿撑着,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偏偏谭正什么都不肯说。 邵荣说:“警局那边让你去处理一下。”他强调,“我去没用,说是必须得本人去。” 许双沉:“……知道了。” 吃过早饭,许双沉坐车去了城郊公墓,路上买了束百合,开的热烈。 进了公墓,远远看见师傅墓前站着一人,正是师傅的独子封久安,穿着黑色的夹克,身形格外清瘦。 许双沉让邵荣等在原地,自己上前,将百合放到师傅墓前,再后退两步,跟封久安并肩站在一起。 封久安拧着眉,像是旁边站了个脏东西,立马侧身让了半步,跟许双沉拉开距离。 许双沉不以为意,他朝老封的墓碑鞠了一躬:“周六别忘了去看奶奶。” 封久安还单方面闹别扭,也没理他,扭脸准备走。许双沉补充了句:“记得过来接我。” 他阴影太深,不能开车这事封久安知道。原地磨蹭了几下,见他没有别的话说,封久安才冷冷开口:“知道了。” 临走前,背后还传来许双沉的声音。封久安侧了下脸,看见许双沉一只手扶着墓碑半蹲着:“老封,生日快乐。” 封久安只觉得讽刺,低声骂了句‘烂人’就快速离开。 封久安是老刑警封夏的独子,警校毕业后就被分配到市局刑警队,几年下来,业绩不错,所以年纪轻轻已经晋升为副队长。这几天正忙着追查非法高利贷的事情,要不是今天是老封生日,他都抽不开身过来。 许双沉倒是把这种日子记得很清楚,除了十年前缺席的那一年,每年都准时准点过来祭拜。 出墓园的时候,封久安和邵荣迎面相对。封久安大步流星,狠狠撞了一下邵荣的肩膀。 他是恨许双沉,但是对邵荣和谭正的敌意更大,每次见面从来没有好脸色。 邵荣也不计较,他不像谭正,有时候还摆点长辈的谱子说上几句,只是昨天许双沉遇见诸远,凌晨又做了噩梦,估计是想起很多不好的事情。 “小安。”邵荣说,“你叔挺不容易的。” 封久安脚步没停一下,上了车就径直离开。 “这孩子。”许双沉抱着胳膊站在邵荣身后不远处,正好看见封久安将车门摔得震天响,“小安生日也快到了,荣子,你最近有空帮我看看车,得给他买辆。” 邵荣点头,许双沉摸了摸鼻子:“那什么,别太贵。” 最近公司款项收不回来,连带着他的小金库都有点紧张。 十一点,曙光夜总会。 许双沉的车稳稳停在门口。 贺刚最宝贝的就是自己这个儿子,偏偏还被谭正打得不轻,许双沉这会儿进去,无异于羊落虎口。邵荣为了以防万一,还特地叫上了公司的安保部,准备跟着一块进去。 许双沉冲他后脑勺打了好几巴掌,才把人呵退,只和邵荣两个人进了夜总会。 眼下还早,夜总会没有开始营业,只有店内的员工,乌泱泱的一片挤满大厅,将许双沉堵在中间。 现场气氛格外紧张,一个火星子掉下去都能燃了。 邵荣拎着提包,紧跟在许双沉的身边,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绷紧调动起来,蓄势待发。 许双沉坦然自若,没有半点不自在。他在大厅转了一圈,又往卡座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欣赏装潢:“别说,你们贺总的品味不错,用的都是高档家具。” “你听。”许双沉屈指弹向高脚杯,等到清脆的嗡鸣声响起,才笑道,“这杯子,讲究。” 把卡座附近的水晶灯也夸了一遍之后,许双沉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开口:“你们贺总呢,约了十一点见面,还没到吗?” “笑话。”远处,传来一声不屑的冷笑,刚刚还挤在一起的人潮水般分开,露出站在后面的男人,“就凭你也配见我爸?” 说是男人也谈不上,毕竟也就十九岁,身形比封久安看起来还单薄。模样倒是不错,不随他爸,就是这脸上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二世祖表情,看着让人倒胃口。 这就是贺林祥,贺刚的独子,汉东市有名的不上进。 这会儿他脑袋上顶了块纱布,嘴角还能看见点擦伤。上回被谭正开瓢,虽然没缝针,但伤口也没好。 “我们贺总不在,小贺总过来见你,都是给你脸了。” 贺林祥得意洋洋,他挑了挑眉,穿过人群,往卡座上一坐,双腿就架起来,歪着身子上下打量着许双沉:“什么事?” 许双沉坐到他对面,一边抬手开了瓶酒,一边给两人倒上:“祥祥,几年不见,个子窜这么高,暑假作业写没,要不要叔帮你讲讲?” 贺林祥脸色一下子黑了:“跟谁俩呢,许双沉,别给脸不要脸。我今天过来见你,可不是听你讲这个的,你要是想让谭正早点出来,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是是是。”许双沉好脾气,端起酒杯,“叔今天过来就是给你赔礼道歉来了,还请小贺总,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我们谭总一马。” 手中这杯酒,倒的很满,少说也有二两。许双沉仰脖喝下,将杯子倒扣在桌上,又朝后招招手,邵荣就将手中的提包打开推到贺林祥面前。 包里装着一堆钞票。 贺林祥斜眼一扫:“怎么,小贺总我缺这点钱?”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光是这个夜总会,一晚上流水都不止三十万了吧,小贺总怎么会看上这点钱。”许双沉笑着摆摆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就是赔罪,愧疚,一点小小的心意。等谭总出来后,叔……我,我肯定让谭总亲自上门道歉。” 又是二两酒下肚,两只空酒杯并排倒扣在一起。 贺林祥朝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立马新的一杯酒又被送到许双沉面前。 “我脑袋可是被开瓢了,要是这么轻易就让谭正出来,我的面子往哪儿放?我爸的面子往哪儿放?“ “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好好表现一下诚意。”许双沉面不改色喝完第三杯酒,将杯子反扣,“不过谭总他也在里面也受了几天苦,肯定长记性了,等他出来后,我让他摆上几桌,当着大家的面给小贺总赔礼道歉,一定给足你面子,怎么样。” 贺林祥没说话,旁边的人又倒了第四杯。 许双沉好几年喝酒都没喝这么急过,这会儿胃里已经开始烧起来了,一直关注他的邵荣忍不住上前一步,被许双沉不动声色地伸手拦住。 “要不这样,小贺总,你说,怎么样才能同意和解,让谭总出来。” “这简单。”贺林祥终于把脚放下来,“我脑袋上有这么长一道口子。”他伸手比划了一下,两公分长,都不用缝针,“你要是真牛逼,你就给自己脑袋也来一下,我要求不高,缝那么十几针就行。” 许双沉笑着开口:“小贺总,怎么说小时候我还辅导过你功课,不用对叔这么狠吧,给叔留点面子。” 贺林祥冷笑:“怎么了许双沉,狗都当过,还怕这点小伤。” 这话算是捅了马蜂窝,许双沉脸上还笑着,眼底已经染上阴鸷。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冷到极点。 邵荣上前一步,先是夺过许双沉手中的酒杯,将白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抓过桌上的酒瓶,绷紧了肌肉往自己脑袋上一拍。 他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长了一身的混肉,从小挨打到大,不怕疼也不怕伤。但是跟着许双沉的这几年生活条件好了,这一瓶子拍到脑袋上,还是有那么点疼。 酒瓶碎片划过头皮,一缕鲜血从额角流下,染红了邵荣脸上的伤疤。 许双沉身子稍微坐直了点,一只手摁在邵荣半蹲的肩膀上,嘴角含着笑:“小贺总,这样可以吗?” 贺林祥长期混在夜总会里,也是见过世面的,只愣了一瞬就重新靠回去:“护主的好狗。喜欢表忠心是吧,来,这里有的是瓶子。” 有侍应生推着装满酒瓶的小车过来,停在桌边。 “行。”邵荣脸上带着血,咧嘴一笑,“就是听个响,小贺总你高兴就好。” 贺林祥瞟了一眼许双沉,窝在卡座里冷眼看着。 邵荣砸第二只酒瓶的时候,许双沉看着贺林祥笑。 邵荣砸第三只酒瓶的时候,许双沉笑容更深了。 酒水混杂着血水浇了一身,邵荣浑不在意。他伸手摸第四瓶酒的时候,许双沉摁住了他。 “小贺总,不知道有句话你听过没有。”许双沉推了推眼镜,一边解开袖扣,一边慢条斯理地将袖口卷上去。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 许双沉弯了弯眼睛,下一秒就暴起,抄起酒瓶狠狠砸向贺林祥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