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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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正则手撑在窗台上,看着车开走了,才渐渐隐了笑脸。 方杳安是个很简单的人,简单得近乎幼稚,他甚至没进过社会,从学习到工作,也不过从大学回到高中,生活圈子小得可怕,两点一线,几乎没有社交,也习惯被强迫。 他有时候想,方杳安哪里是个三十二的成年人,明明是个十二岁还故作老成的小夫子。他又笑起来,双手捧脸时正好对上楼下王叔意味深长的笑,顿时两手平举,笑意盈盈利落地阖上窗户。 好像有点傻过头了,他烦躁地在头上抓了几把。 有人敲门,他问了句,“谁?” 门外传来个虚哑的男声,“我,能进不?” 周适义大他六岁,是他小妈也就是后妈的侄子,名义上算他表哥。季正则五岁时父母离异,他亲妈是个画家,全身心交付给了艺术,家庭亲情丈夫儿子全是累赘,离了婚马不停蹄去了加国。 他后妈是个没半点心眼的小女人,娇娇俏俏,花蝴蝶似的扑在各个社交场。大学据说主修的服装设计,一张设计图也没见她画过,倒是满世界的逛秀场。他后妈没生孩子,他爸不让生,她倒也没火气,每每回了家隔着一层楼就娇滴滴喊他“宝贝”。 “等等。”季正则随便套了件衣服,开了门。 周适义中等个子,得仰头看他,“我敲你房门没人应,听见这屋有动静,刚才是你在喊?” 季正则没答他,碰了门径直往楼下走,周适义跟在他后头。 “刚下去那人谁呀?我听王振说是你们学校老师,帮我约出来喝个茶呗?”周适义有点三角眼,不太明显,五官模子还算英俊,但搓手笑起来就显得格外谄媚。 季正则顿住,视线在地上稍停了一瞬才转头看他,“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周适义爱玩,男女通吃,私生活很花,倒不算出格。前阵子参加酒会,稀里糊涂跟人睡了,醒了才发现对方是顶看不上他的孟家老二,两人都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本来散了就忘了,结果那孟筝音不知怎么就怀了孕,还给家里知道了,周适义是躲也躲不过,两家的刀架他脖子上逼他娶。 一提起来周适义就愁云惨淡,“就跟你说这事呢!日子定下下月了,你能帮我去撑个场不?” 季正则听出是叫他去做伴郎,没应声,他整晚没睡,这时候兴奋源走了,突然困倦起来,下了楼仰靠在沙发上,神情懒散,“你确定要我去?我可才18,挡酒也不在行。” 周适义眉开眼笑,“哪敢叫你挡酒啊,走个过场罢了。” 十一月赶上周适义婚期,日子定在周日,季正则周五晚上就去了,九点给方杳安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那老师聚餐还没完。 讼言老师聚餐频繁,方杳安去的不多,但今天季正则不在,又是期中庆功,组长开的口,高三化学组都去了,他没那么大的面子推脱。 季正则期中理综化学考了满分,弓腰撑在他办公桌上嬉皮笑脸地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方杳安敏锐察觉到危险,“我不想知道。” “因为我爱屋及乌。”他在脸颊上点了点,“不给点奖励?” 他看方杳安不说话,半威胁着说,“不给我自己拿啊。” 方杳安生怕有人进来了,飞快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季正则想起来又忍不住笑,发现手机已经接通了,“喂?” 那边迷迷糊糊传来一声,“嗯?”方杳安按了按眉心,“有事吗?” 季正则站在阳台上,萧凉的寒风吹散酒精聚集的热,他松了松领带,斜倚着栏杆笑,“没什么,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以为方杳安一定又臊得不讲话了,谁知道那边缓了一会儿,回他,“好听吗?” 季正则有点惊喜,挑眉笑了笑,手指在栏杆上愉快地敲着,故意压低了用气音说,“真好听,我都硬了。” 那边一下慌了,呼吸都重了些,“我挂了。” 季正则哪能放过他,“别挂。”他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林耀大喇喇的喊声,“怎么在这吹冷风啊?一伙人找你半天了,正玩呢,赶紧下来。” 林耀难得找了个正经借口出来混,他哥又有事,正是释放天性的时候,脸颊给人灌酒灌得火烧云似的红,有些得意忘形。 季正则阴着脸回头,食指在嘴唇上虚比了一下,下巴往门扬了扬,用口型说,“走。” 林耀见他在打电话,低声问,“方老师啊?” 季正则“嗯”了一声,“别来吵我。” 林耀转头撅着嘴“嘁”了一声,嘴里不知道瞎叨叨了些什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他重新拿起手机,听见有人吆喝着劝方杳安的酒,方杳安显然是被逼得灌了一口再来接的电话,声线都染了酒气,压抑着咳了一声,“喂?” “你醉了?” “没有。” 但似乎快了。 “你们什么时候散,我去接你。” “不用。”拒绝得太干脆,季正则那边一下没了声音,他有些不安,这种不安随着双方沉默时间的加长越来越重,他最终妥协,“我在西关这边,等下给你发定位吧。” 季正则终于满意地“嗯”了一声,“不准多喝,实在不行说你胃疼。” 方杳安看着组长递到跟前的酒,艰难地应了声“好。” 季正则本想下楼就去接人的,刚要走身后就发生了“暴乱”,唐又衷玩游戏输了,被起哄找人对嘴喝酒,他找上林耀了。 林耀醉得稀里糊涂,倒在沙发上犯迷糊,仰头看见他站在跟前,“干嘛?” “敢不敢?” “什么?” “亲嘴。”周围不怀好意的哄笑快掀翻了屋顶。 “你疯了?!” “你不敢?孙子。”尾音上扬,充满挑衅的激将。 “你特么孙子,谁不敢?!”林耀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来呀。” 唐又衷笑了一声。 “来就来!”林耀醉傻了,脑子一充血就啃上去了,唐又衷都还没来得及含酒。两人都喝多了,亲也不是正经亲法,咬得一嘴血,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劲拍照,闪光灯照得人眼花,林耀醉得没劲,腿一软就栽下去了,头狠狠磕到桌角,蹭出了血。 众人一看玩脱了,七手八脚去扶,季正则头都大了,安置好人再出门时正好和冷脸进来的林濯擦肩而过。 到地方的时候,聚餐已经散了,方杳安正站在门口,他穿着件驼色的呢子大衣,牛角扣整整齐齐地扣成一排,伸着脖子望他,乖得像个要出门郊游的小学生。 季正则连忙下车,小跑过去,“走吧老师。” 方杳安抬头看他,脸颊被酒熏得通红,“我要尿尿。” 季正则差点一趔趄,“什,什么?” 方杳安摇他的手,“尿尿,忍不住了。” 季正则左右看了两眼,把他拖到一边,捧着他的脸,“醉了是不是?喝了多少,张嘴我闻闻。” 方杳安听话得不得了,仰着头张开了嘴,红嫩的舌头跟着吐出来,带出一层潋滟的水光,“啊——” 季正则心里痒得厉害,恨不得把他搂怀里结结实实啃一顿,可到底还在外头,司机也还看着,只好又带他进了饭店。大厅惨白刺眼的顶灯让方杳安一下合住了眼睛,季正则先进洗手间看了看,里面没人才转头来牵他。 方杳安紧紧闭着眼睛,慌得左右乱摸,“我看不见了,季正则,好黑,我瞎掉了,我瞎了,怎么办?” 季正则好笑地牵起他的手,指腹轻缓地摩挲他因酒精而潮红的脸颊,专注而温柔,“你要把眼睛睁开啊。” 睁开? 他懵懵懂懂,费力地撑开眼皮,在强光的刺激下又半眯起来,睫毛微微地扇动,眼前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季……”他话没说完,眼前的人一下朝他压过来,又成了混沌的黑。 他被狠狠吻住,舌头绕着舌头,一轮一轮地吻。分开时晕晕乎乎的,眼神迷离,舌头还伸着,沾满了水亮的唾液。他咳了一声,像刚才那个吻根本不存在,拧着眉支使季正则,“你转过去,我要尿尿了。” 出来的时候快午夜了,方杳安硬要走路,季正则拿他没办法,只好叫司机先回去。 他半抱半架着脚步虚浮的方杳安,生怕他一头栽下去。 方杳安指着灯下的影子,露出点懵懂的神色来,“这是什么?” “这是影子。” 方杳安痴愣愣地,“影子?” 季正则比他高大半个头,他偎在季正则臂弯里,影子显得瘦小。 “嗯,你知道吗?” “什么?” 季正则指着两个逐渐拉长的影子,“这个喜欢那个。” 方杳安打了个小小的酒嗝,上涌的酒气又把醺红了,顺着季正则的指引点点头,“这个,唔,喜欢那个。” 季正则指着自己影子说,“这个是我。”又指着他的影子,“那个是你。” “这个是我,那个是你。”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跟着念。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季正则憋笑憋得不行,他怎么也没想到方杳安醉了这么好玩,“嗯,再说一遍。” 方杳安指着地上的影子,傻兮兮地,看季正则的时候满眼水光,被路灯照得璀璨,他说,“我喜欢你。” 季正则调笑的心思顿时熄了,他没料到喝醉的方杳安杀伤力更加大,像有强压电网从那双水涟涟的眼里透出来,麻得他心脏骤停,全身汗毛竖起,有种心虚却难以启齿的满足感。 他还愣着,方杳安又发难,“不要走路了,脚痛,要坐车,不走了!” 季正则回头一看,这条街都还没走完,方杳安酒劲上来了,耍性子就是不走了,他只好又去招了辆出租。 方杳安靠车门坐着,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摇摇欲坠,季正则怕他磕到,手横在他颈后让他枕着。 方杳安趴在车窗上看,又扭头看季正则,“我们去哪?” “回家。” 方杳安一缩,“不回家,我不要回家。” 季正则逗他,“不回家你要去哪?” “就是不回家,回家他打我。” 季正则一怔,眉头紧蹙,眼里有些阴寒的光,“谁打你?” “方一江打我,他把我丢地上!” 方一江?“他为什么打你?” 醉酒让方杳安记忆维度混乱,“是他自己!他在客厅吵架,声音好大,我都不能做作业。他看我没写,直接把我拎起来扔到走廊上了,真的是扔的!这里可疼。”他在自己左肩到手肘那比了道,难过得要碎了,“还把书包和作业本砸在我身上,说我不想读书就别上学了。” 季正则顺着他那块揉,嘴唇落在他指尖,又凑过去亲他晕红的脸腮,把他揽进怀里,煞有其事地哄他,“好了好了,不疼了。” 方杳安小声嗫嚅,“反正我不回去了,我再也不回去了。” 季正则带着笑意问他,“你离家出走了?”方杳安不抬头也不说话。季正则想了想,又问,“你多大了?” 方杳安抬头看他,乌眼珠滴溜溜地转,有那么一点点羞怯,“我十三岁呀。” 季正则的脸几乎绷不住,闷头笑了好一会儿,坏心眼地骗他,“那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哥哥。” 方杳安警惕地瞄他一眼,又去扒窗户,“不要。” 出租车正打弯进主道,差点和一辆深夜闯红灯的黑色别克撞上,司机一个急刹,方杳安猛地磕上车窗,季正则都没来得及挡,撞出好大一声响。 中年司机开窗户对着远去的车尾大骂,“半夜出来找死啊!” 方杳安眼里含着两汪泪,仰头看季正则,“疼,这里撞疼了。” 季正则看他额头都撞红了,有些恼火,出租车司机毛毛躁躁的,他后悔叫家里司机回去了。又端着方杳安的脸,“不疼不疼,我看看。”安抚的吻落在他额头,下移到鼻尖,含着他的嘴唇轻轻地扫。 方杳安的舌头颤巍巍地探出来,季正则一僵,上扣他的下巴,噙着嫩滑的舌尖重压重舔,唾液浑搅,吻得太狠亲出一阵阵响。 浓郁辛辣的酒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季正则的吻凶狠绵长,充满侵略性,方杳安推他不开,被亲得满面桃花红,直接软在他怀里,攥着他的衣服还在哆嗦。 季正则在他耳畔亲一口,抬头时正好撞见内视镜里司机探究的眼睛,他生怕误会了,连忙解释,“咳,那个他不是十三岁啊,他三十三了,再过几天就满了。”他沉吟半晌,在司机似乎根本不以为意的沉默里接着说,“他喝醉了,我是......是他男朋友。” 他们真正在一起两个月了,他从没和任何人道明这段关系,包括林耀和唐又衷,谁知道会在这样一个月光惨淡的夜里,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出租车司机状似无意地说起。 他无由来地心虚,这段让他雀跃了许久的关系似乎只是他自欺欺人的把戏,除了他再没人承认,他在忐忑中听到中年司机粗哑的回答,“看出来了,关系真好。” 他笑了一下,平白生出点感激来,“谢谢。” 感情这个东西很奇怪,越主动反而越被动,可师生关系,年龄差距和性别阻碍横亘在他们中间,如果他不主动,他们就没有以后。 方杳安睡着了,车上空调热,又被季正则揽在怀里,睡得一张脸红扑扑的,眼镜都起了雾。季正则舍不得叫醒他,想着反正晚上楼道里没人,把他抱上去算了。 结果一到地方,方杳安自己就醒了,精神还恍惚着,把手送进季正则掌心里,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进门他就说热,扒着衣服拽,“热,我好热。” 屋里暖气足,季正则倒不怕他感冒,转头去厨房把早上剩的那半锅海带汤给热上了,用来解酒。 出来时方杳安上身已经剥光了,正手忙脚乱地解裤子,季正则连忙止住他,拿着里衫给他套,“别乱动,手伸出来,左手。” 季正则说出这句话来,忽然有种年龄逆转的错觉,忽然之间好像是方杳安比他小了十五岁。可仔细一想,那方杳安不才三岁吗? 他低头看了看醉得左摇右摆,两颊坨红的方杳安,又扯着他的衣角,可怜又可爱,“我要尿尿。” 他忍俊不禁,可不就三岁吗? 他把方杳安带到厕所,还记挂着汤,叫他乖一点,急急忙忙去了厨房。 再回来时方杳安正对着洗漱台镜子里的自己猜拳,他似乎很生气,高声警告,“你不要跟我出一样的!你听见没有,下次我出石头,你不要出这个!” 季正则眼睁睁看他出了布,镜子里当然也是。 他看见季正则进来,委屈得不得了,连忙跑过去告状,他指着镜子的自己,牙语不清,眼角和脸颊红成一片,“他学我,他老学我,他跟我出一样的,你去打他,他学我,打他。” 季正则一把罩住他的脸,拖进怀里,笑着哄他,“我可舍不得,那是我的宝贝。” “那我是什么?” “你要做什么?” 方杳安期期艾艾地看他,“我,我要做宝贝,我是宝贝好不好?” 季正则的心都化成水了,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不断吻他的脸,“好好好,你是宝贝,我看看宝贝。” 方杳安被他灼热的呼吸烫到脸上,有些燥火,两手抵在胸前往后挣,嘴里不满地抱怨,“你顶着我了!” 季正则不管不顾地吃他的嘴,“哪顶着你了?” 方杳安竟然隔着裤子握住他那根勃发的性器,抬头看他,“它顶着我了。” 季正则看着他水红的嫩嘴开合,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疯狂的臆想,他喉结翻滚,声音沉哑着诱骗他,“你帮我把它含出来,我就让你做宝贝。” 方杳安握着那根东西拖,季正则倒吸一口冷气,生怕他一用力就给掰折了,“那你要好好疼我知道吗?” 季正则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方杳安跪下去,解了他西裤,濡湿的舌尖轻轻舔他内裤边缘,一点一点舔湿他整个小腹,季正则精气暴涨,内裤里包着好大一团,突突跳动,快挣开束缚弹出来。方杳安隔着内裤,顺着性器形状来回舔着,布料上湿滩一块。 他脱下季正则的内裤,那根散发着热量的巨龙直挺挺地弹出来,紫红发亮,粗壮得像一截肉藕。方杳安像带着某种狂热的生殖崇拜,他闭着眼,痴醉地舔柱身上每一根凸涨丑陋的肉筋,下舔到沉甸甸的囊袋,再到浓密的阴毛,他专注又陶醉地舔着,像在完成某项神圣而艰巨的事业。 冠头被含进嘴里,湿热紧致的口腔让季正则浑身紧绷,方杳安唆得很卖力,双颊下陷,泛滥的口水顺着他被撑到极致的嘴角淌下来。 季正则难以形容这种美妙到可怕的快感,他按着方杳安的头往里插,次次顶到喉头。方杳安脸都被撑得变了形,被捅得作呕,喉咙紧缩,季正则被夹得眼前发晕,甚至都没来得及全拔出来就喷薄而出,一半泄进方杳安嘴里,一半射到他脸上。 季正则发誓他这辈子没泄这么快过,好在方杳安醉了,否则他脸不知道要丢哪去。 浊白的精溅了方杳安一脸,他跪在地上,仰头张着嘴,眼镜上都喷上许多,精液顺着他的脸往下滴,色气淫荡得人骨头发酥。 方杳安含着满嘴的精,咕噜一声咽了下去,舌头紧跟着吐出来,脸皱着,像个吃了药的孩子,“苦。” 他自己站了起来,似乎又忘了刚才的事,袖子在脸上胡乱揩了一通,解了裤子对着马桶自顾自地开始尿。 季正则没全软,很快又硬起来,他手摸进方杳安衣服里,紧贴着他后背,低头流连舔他侧颈和耳廓。狰狞勃发的阳具在后腰和屁股上一下下顶着,方杳安被搅合得都尿歪了,有点气恼地扭过头,“你别戳我,尿出来了!” 季正则把他的裤子推到膝窝,露出两条光裸的白腿, 坚硬粗壮的孽根挤进他臀缝。边享受地抽气,边扶着方杳安的性器,“啧,给你扶准了,尿吧。” 方杳安断断续续地尿完,身后那根粗硬火热的性器磨得他身体酥软,季正则连着他的手一起圈住,舌头绕着他耳朵搅,黏重暧昧的水声叫方杳安难过,“不,别弄,我不喜欢,唔。” 季正则捉着他的手去握自己胯下昂扬的性器,来回舔他耳廓,喘气粗重,“不喜欢什么?它吗?” 方杳安摇头,满眼水润,“不是它.....我喜欢它,它好长,戳得我好……嗝——好舒服。” 季正则明显一愣,他一直在想什么能撬开这张口是心非的嘴,原来是酒,“还有呢?还喜欢什么?” 方杳安痴痴傻傻地笑,在酒精里怂恿下和盘托出,“喜欢你舔我......舔我后面。” “你不是嫌脏,最讨厌我舔你吗?” 方杳安急切地否认,“喜欢的喜欢的,舔得好深,舌头好烫,我好怕。” “怕什么?” “怕你把我舔死了。” 季正则浑身紧绷,肌肉攒动着抖,他要疯了,被这个淫荡不自知的男人逼疯了。 方杳安趴跪在床上,屁股高撅着,自己掰开了两瓣臀肉,露出股间那个深红漂亮的小肉眼。季正则伸着舌头,从他囊袋舔上来,滑腻火热的舌面碰到粉嫩的皱褶,方杳安的腰一下就软了,瑟缩着肩膀狠狠一激灵,“唔,好烫......” 季正则来来回回舔得他臀缝一片湿热,房间里起了些淫靡的水声,那小洞一下就舔得骚开了。舌头打着转往他臀眼里钻,水嫩层叠的肉道快被那根灵活火热的舌头烫化了,方杳安被吸得一阵阵发晕,浑身滚烫,叫得像只发春的猫,“啊,好舒服,唔,深一点。” 他握着阴茎射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被季正则捞在怀里,火热的吻烙满他两颊。他听见季正则呼吸促急地发问,“还喜欢什么?”少年高热的手掌摸进他衣服里,掐着奶尖时轻时重地捏,“喜欢我吃你奶头吗?” 方杳安痴醉地笑,撒娇似的讨价还价,“喜欢,但你不能吃疼我。” 他把衣服撩起来,两颗肉粒被季正则揉得挺立,呼吸烫上去,愈加鼓涨。季正则舌头绕着奶尖转,一下吸进嘴里,方杳安整个胸都挺起来,淫荡得像只叫春的猫,“哈,好麻,热。” 季正则用牙齿细密地咬,奶头变得充血红涨,他叼着奶尖拖,又松了弹回去。方杳安抱着他的头,舒服得发抖,整张脸都染了绯色。 季正则在他颈间舔了一道,“谁都可以这么舔你吗?” 方杳安皱着脸看他,像他问了蠢问题,“当然不行。” “那谁可以?” “你啊。” 季正则深深地看他,“我是谁?” 方杳安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糯的牙,有一点点狡黠,“你自己是谁你都不知道呀?你是季正则啊。” 他话刚说完就被季正则狠狠扑倒,粗热急躁的喘息烫得他发抖,硕大流精的冠头在他肉洞外边顶着,偶尔浅浅地往里插。突然猛地入进去,一插到底,狠得连两个阴囊都恨不得塞进去,方杳安整个腰都挺起来,“啊!” 季正则每一下都插得又深又狠,方杳安连喘气都没功夫,几乎被捅穿了,攥着床单抖个不停。季正则看他激动狠了,全身汗津津的,发际湿透,红得不正常,想等他缓一缓再动。结果方杳安夹着他的腰,脚跟在他后腰轻轻地磨,叫得又娇又骚,“痒,你插插我,季正则,你插我......啊!!” 方杳安被操得浑身都红彤彤的,又热又软,像要把自己烫化了,“唔,好深,好厉害......啊,插死我了,不要不要,啊,季正则!” 方杳安从没这么放浪地叫过,他一声声地喊季正则的名字,叫到后来只剩激烈的肉体撞击里夹带着几声无力的呻吟。他迷失在疯狂的情欲颠簸里了,饕餮的白光笼罩着他,他被顶得乱七八遭,攀在季正则身上啜泣不停。 一早起来喉咙都是哑的,他昨夜宿醉,头疼得厉害,犯得傻却没随着酒精的消退一并干净。 “你前妻为什么跟你离婚来着?”季正则明知故问,“你看看自己,哪有个性冷淡的样?嗯?” 他难堪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为什么结婚?” 方杳安不想说。 “告诉我嘛。”季正则软着声,头磕在他肩上,手却伸进他裤子里,掐住他的阴茎,“说不说?” 方杳安脸色变了几变,“我们那时候大学,她......一直追我,我没同意。后来毕业,同学聚会上我被人灌了酒,我是学化学的,酒后乱性我完全不信,我知道酒里肯定放了东西。”他沉默片刻,“她怀孕了,我们就结婚了。” 季正则一惊,他的把戏竟然是人家玩剩下的,“孩子呢?” “三个多月就掉了,她流产了。”现在说起来再怎么淡漠,方杳安当时也确实是难过的。他对这条未成形的小生命有过很多期待,他希望是个女孩子,文静或活泼,不一定要很漂亮,连名字他都想好了。他甚至决定要强迫自己慢慢爱上叶嵋,尽管这段婚姻起因并不光彩,但父亲爱母亲在任何幸福的家庭里都理所当然,他向往给孩子一个完整,和睦,且充满阳光的家。 季正则看他神情落寞,“对不起。” 方杳安没说话。 季正则意识到自己让话题变得沉重,沉默半晌,故意吊儿郎当地逼问他,“你那时候是长什么样,还让人女孩子下药来倒贴你?” “没什么样。” “我看看。” “不行。” “你相册里有吗?我去拿。”季正则起身就往主卧走。 “站住,季正则!” 季正则脚下不停。 他终于妥协,“我手机里有。” 季正则这才停住,带着得逞的笑朝他走过来。 是大学宿舍的集体照,葱绿光亮的夏日校门,三个黑瘦的歪瓜裂枣簇着一个唇红齿白的方杳安,他穿件白衬衫,露出一截细长的颈,干净漂亮得让人心尖发颤。早年相机分辨率低,格外显气质,方杳安那时候还有些羞涩的模子,看着镜头有一个拘谨腼腆的笑,眼珠乌溜溜的,那股夹在青葱里的纯稚都能透过图片涌出来。 季正则只略微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再是长久的沉默。方杳安焦躁起来,想把手机拿回来,忽然听见他说,“还好你那时候没遇见我,要不然我第一眼就强奸你。” “你胡说什么!?”他既惊且愤。 季正则攥着他手腕,“你怎么这么漂亮?现在漂亮,以前也漂亮,白天漂亮晚上漂亮,哭漂亮笑漂亮,干什么都漂亮。你说,你为什么这么漂亮?” 他甩开季正则的手,起身要走,被一把拖下来,压在身下。 迷乱狂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季正则摘了他的眼镜,流连吻在他眼角,手下利索地解他衬衫的扣子,沿着胸膛一步步吻下来,“床上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