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袈裟蒙面,小白压在红绸下,被法海一路亲吻

    法海晚课未完,小白一人先于塔顶的住持房中等待。他靠墙坐在席上,双手抱着膝头,两眼凝滞在香炉上方、一缕飘动的香线上发呆。

    那对农人夫妻的事情,尚且盘旋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越想越觉得不解,越想越觉得伤心。

    人间的情与爱,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情呢?他因好奇凡人夫妻的情意,才于端午之夜从杯上下来引诱许仙。他附在玉杯之上,没少见千年的沧桑,却傻傻地以为,只要二人间有了交欢的“夫妻之实”,便能天长地久、恩恩爱爱永不变。但许仙叫他吃了一堑,原来凌驾于情分之上的,还有利禄与功名。

    可白天那个叫田大福的男人,又是怎么一回事?那人自愿受灵虫嗜咬,被吸走体内肉脂、朽如枯木,以此来滋养洒了药粉的青菜,让喂饱的灵虫们,跑去菜叶子上流油,再赚得盆满钵满,叫那些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刁嘴老爷们,吃着他的菜,而欲罢不能、痴狂上瘾。而这一切,竟都只是因为爱,只为了讨好他家的黑心婆娘。

    小白听过一首诗:“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有些人,是高不可攀的明月,有些人,则是自甘堕落的沟渠。而有些人,注定是要仰心望月、俯首就渠的可怜人。不该辜负的,总是被辜负;而该被珍惜的,却得不到珍惜。

    到了最后,也未见那女人受报应,法海拉着他的衣袖说:“你情我愿,是孽是缘,自有轮回中的因果。小白消消气,随小僧走吧,你我不该代替天罚。”

    小白纵使尚有千万个不甘心,可看看田大福焦急的眼睛,他抬起来要施法的手,却终究输给了不忍心。

    “小白?想什么想得这样出神呢?”法海来了,他手中持着一支灯烛、一小碟花生米,跨过门槛,望向小白的眼里笑盈盈。

    小白憋着唇,刻意转过身去不理睬。

    表面看来,他像是还在为法海的阻拦而生气;可实则,他心里头的苦处,却不可道出来说与人听。难道他要问和尚:究竟为了什么,许仙他不爱我?究竟为了什么,那样恶毒的女人却配得到爱?

    心里话他不好言明,只得将气,撒向了那一碟花生米:“还端来做什么?这两天我已经吃够了!这会儿,我困得两片眼皮都打架了,没心思陪你下棋!”

    “呵呵,这可不是用来下棋的……”法海走到自己睡的那一侧,在席边搁下烛火,又抓了一粒花生豆,于两人中间慢慢地放下一颗,“虽不知道小白为何想与小僧同寝,想来兴许是蛇类生性体凉,喜爱趋近热源的关系。既是小僧坚持留你为人形作伴在先,且又输了棋局,自当是要答应的。只是怕就寝时,糊里糊涂唐突了你,故而在你我之间,以花生豆划下界线。如若夜间,小僧于梦中手脚无状,不知不觉越了界,还请小白及时叫醒、莫要客气,小僧定会规戒无度的言行。”

    呵,好一条清清楚楚的楚河汉界!

    小白盯着法海指下、一粒一粒落下的花生米,心里头没来由地,就生起了一团燥火:臭和尚!我还没与你划清界限呢,你倒是先来嫌弃我了?呵,难道真是人妖殊遇,你们为人的,就这么嫌弃我们做妖的么?这一道花生障,与其说,规戒的是和尚的手脚,莫如说,是在告诫他莫要自轻自贱!

    “哼!”小白是当真生气了。千百年以来,他一直修身养性、极少动气,即便是被许仙抛弃,他也只是黯然神伤,兀自伤心。可不知为何,如今事关了法海,他便如同个任性的孩童一般,无话可说地翻身赌气。白衣一裹,他愤愤然倒头就睡,屁股一撅,将薄纱轻掩的玉臀,对准了和尚错愕的神情。

    “看来真是困了,”法海对着那清丽的背影,喃喃自语道,“那就睡吧。”

    灯烛一吹,薄薄席上多少心事,便悄悄藏进了夜色里。

    *

    睡至三更,小白终于忍不住转身过来。蛇瞳在暗夜里放着幽光,他盯在法海的侧脸上一瞬不瞬。臭和尚气得他半宿未能入眠,自个儿倒是睡得香,气息匀沉,悠然自得地享着清梦。

    如此一来,小白更觉得羞恼难当。自个儿腆着脸皮、非要与法海卧在一张席上的本意,便叫和尚轻而易举地挫败了,能轻易诱倒许仙的男色,在臭和尚这里竟出师不利地失了灵,究竟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容颜憔悴,失了妩媚?还是年纪轻轻的法海和尚,实在是有过人的定力修为?

    不行!他不能善罢甘休,什么“楚河汉界”,他非要越过去,试试法海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眼珠子转了转,小白还是决意,从法海腕间的佛珠下手。先设法盗回金鳞,解了法海对他的掌控,如此一来,即便是法海突然醒了,他也可以借口说:只是为了讨回妖魄而已,碰触和尚的手腕也是迫不得已!

    主意已定,小白说做便做。纤指越过了花生搭的隔断,另一手轻提着袖口,连一粒花生都不曾位移。一点一点,指尖靠得越来越近,眼见着耀光的金鳞,就在相隔一寸的近处,只需稍一伸指,便能触到熟悉的蛇鳞。可恰在此时,戴在法海腕间的佛珠,忽地浮起、自旋了半周,反射着月华的鳞瓣,竟兀自转去了另一侧。

    小白赶忙抬眼去看法海,可那男人依旧睡得陶然,呼吸深稳而沉静。

    ……没醒?看来应是那串佛珠上自藏的玄机,兴许是施了保护咒之类的法力。

    小白偏不信邪,他深提一口气,再度出手时,指锋上酝了一道白光。他要以恢复了三成的法力,强行振断法海腕上的无形绳,让自己的金鳞,得以挣脱珠串的束缚,再度物归原主。

    他在心间默默高喊了一句:“法海,看我这招——白光笼月!”然而指风尚未与珠串相接,那一百零八颗灵珠,像是早已预知了他的心念,携着金鳞一同消隐于无形了。

    怎么会……?小白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可佛珠当真消失得无踪无影,法海光裸的手腕上,再不见多余的一物。再看那和尚,依旧阖目未醒,可朗薄的唇角,越看越像是挂着一缕得逞的窃笑。

    好啊,装睡是吧!你接着装,我看你能装到几时!小白干脆摒弃了顾虑,拂袖如云,将花生豆成片地挥走,豆子四散开来,在席上滴溜溜地乱滚,正如此刻他纷乱至极的心绪。

    他一俯首,凑近了法海的面庞近观,他要将男人最细微的神色变化,全都收纳进眼里。他要看看和尚是否心性如磐,连下身的男根,都如凋枝般颓然无应!

    热息贴面,法海再也躲不开小白专注的凝睇。真心地讲,这男人长得还真是不赖,剑眉高鼻,眉宇间透着好看的英气,比之许仙,多了十足的男子气概,比寻常规规矩矩的迂腐和尚,多了不止一点点讨人欢喜的机敏。

    小白看着赏心悦目。他的玉掌,缓缓贴上法海的胸膛,白日里叫袈裟遮掩的肌线,高低起伏在手心。小白这是初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男人身子的雄浑与遒劲,这截然不同的手中感觉,叫他着迷。他一路止不住地向下摸去,越与那期待中的男根靠得近,他喷在法海颊上的热息,就越是灼得快要烧起来……

    此时,一直沉闭着的眼眸忽然大张开来,法海双目中射出的清亮,叫小白大吃一惊!还未待将突如其来的变故看清,一片薄软的红云,便“噗——”地落在了他的头顶。叠得整整齐齐、摆在一旁的袈裟,蓦地原地腾起,在空中铺展着旋落,将愕然抬首的小白,堪堪包覆于其下,犹如法海亲手,为小白落下的新娘红盖头。

    下一瞬,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小白仰面压向了枕席,面前一片铺天盖地的红,余下的什么也看不见。小白刚想呼叫,质问法海这是何意,只觉一片唇瓣,落到了他的唇角。他脑中嗡然,僵直着身子,便再也想不起来要挣扎了,他就像一滩化成水雾的薄云,瘫软在地,任凭那和尚欺负了。

    他从未想到,和尚的唇竟然这般冰凉,原以为热情似火,没想到温凉如水——还真在他的唇瓣上,留下了一点潮湿。唇瓣徐徐地下移,划过他的颈项,划过他悸动的心,在他的腰肢上头流连忘返。法海像是迟疑着,要不要掀开他的裤褶。

    法海的声音似酒,比醇酒还要醉人。小白听见和尚在说:“小僧平日里食素不食荤,却并非不爱食肉。只是一次也不曾吃过,不知这一口咬下去,究竟是有多鲜美?是否叫人欲罢而不能呢?何为情?何为欲?小僧不明白,小白来教教小僧可好……”

    “嗯……哈啊!”小白情不自禁吟出了这一声。法海的唇,移回了他的心口上,那和尚竟在拨弄他的乳粒!

    袈裟掀起,似是如意郎君,终于为新嫁娘揭开了红兜头。可映入小白眼里的情形,却让他羞得无地自容,原来方才的一切暧昧,都只是他胡思乱想的自作多情!

    法海的手里拈着一枝花,那是原本插于瓶中、被他随手召来的替代物。片刻前、隔着袈裟柔柔亲吻过小白的“唇瓣”,正是那根含苞待放的花枝,瓣上还沾着弄湿小白嘴唇的湿凉露水;而与小白敏感的乳粒擦摩而过的,并非法海指尖,就只是花茎的末端而已。

    法海依旧和暖的笑,看在小白眼里,却如透着寒冰的嘲。

    他输了,他又输了。而这一次败落的,却是一整盘心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