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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安全套?鱼鳔【外传完】

    【孕事惊魂·第十五回】外传完

    古人的安全套?鱼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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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屠光眯着贼眼,见一个圆球似的肚腩黑影映在床帐上,狂喜无状起来,竟是连斡旋方府的目的都不加掩饰了:“哈哈哈哈!可喜可贺啊小妮子,你肚子大得如此之快,只因你怀了个长生不死的‘神物’在宫囊里。你要感谢我啊,能与轮回蛊相亲,是你这一辈子的荣幸!哦……当然,待排出肚里黄水和虫蛊之后,你这‘一辈子’,也不会所剩太长了……”

    “呃——!呃呃呃——!”这辈子真正所剩不长、却未盼来后继有人的方老爷子,这时真要跳脚了——若他流血不止的脚还能站起来蹦跳的话。老翁嗓子里的枯木拉锯音,是一声急过一声,与怒斥无异。

    万没想到从床帐间飘出来的答复,竟很是怡然自得。只见藏在帐后的“红袖姑娘”,抬起手臂缓缓抚弄着自个儿的肚皮,才只顷刻,竟已将那初见异状的惊骇,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哎呀,道长说得极是啊……我这肚里,确然是怀了‘长生不死的神物’——真龙遗珠,确乃我三生有幸……”

    这、这这这声音全变了!方才还是惊惶失措的女音,这会儿怎的变成了悠闲自在的男音?

    申屠光急忙拂掌扯开帐幕,只见一个披头散发、面如皎雪、肤如珠玉的美人儿,梳着与红袖一模一样的头型,淡然地坐于床榻之上——可不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白龙鞘么!合着他方才躲在被褥旁边,让迭起耸动的被子遮住了肚影,谁都没有发现。

    而红袖呢,早已披好了衣衫,拾掇好散发,乖巧地躺于靠墙的一面床帏最里,不仅衣衫完好,且脸不红气不喘的,望着道长不言不语,而身旁的被单上,一滴惹目的落红都没有留。

    这哪里是方历经了一场房事的模样?原来,那声声激荡的榻上吟,皆是她装的!

    申屠光不敢置信地扭头再望那安大福……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农民平日一脸老实巴交的傻相,与他人合谋,一起诓骗起人来,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好吧,也不完完全全是诓人,至少他那如牛犁地的粗喘里,有七八分是真。但看他此时仍握着自己的牛茎,茎皮叫手掌心搓摩得通红,整条肉-茎的前段,却被套在一层薄薄的白泡衣里,一脸无辜地转头望着道人,腹下的黑毛丛中,还隐隐泛出点奇怪的腥……

    那是……!申屠光抽着鼻头,朝白泡膜中仔细端详。待他看清里头兜着的究竟是何物时,他睁大的老眼里瞬时熄了一层光芒,又在灰暗的神色里,一波波澎湃起怒潮来。

    白芍决心,在黑心老道的愤怒里火上浇油:“嘿嘿,今儿个早晨刚杀的鱼,你闻闻你闻闻,还新鲜着呢!据说这轮回蛊虫,最怕沾染上鱼腥,此刻被兜在鱼鳔里,早就如裸着鼻子掉进了粪坑,被臭晕过去了,连一滴黄水都泌不出,干瘪得就像剥下来的谷粒壳,此刻缩得肉眼都看不见了,怕是不出片刻,就要死绝了吧?哈哈哈,看来道长你所谓的‘长生不死’,也没那么厉害嘛。”

    “你————”申屠光积聚在周身的怒气,全都涌向丹田。他突地发出一声怒吼:“白龙鞘!你毁了我二十多载的心血,你给我纳命来抵——!”

    道人怒发冲冠,手中拂尘与肩上白发的一丝一缕,全像是炸了开来!他一挥拂尘,欲以麈尾卷住白芍纤细的脖颈,掐得他蔽气而亡,为自己泡汤的长寿美梦报仇雪恨!

    “啾啾——啾——!!”一袭鸟影从床帏后头俯冲下来,趁申屠光不备,狠狠地啄咬他的虎口。

    那老道猝不及防,叫飞飞啄得痛缩其手。已然撩上白芍玉颈的麈毛,只松松一滑而过,未使他真正受得什么外伤。

    这下老道的火气全转嫁到了小鹧鸪的头上。他怕拂尘卷不住一只鸟,便钩起指来,想逮住了飞飞,将它的鸟毛拔得一根不剩,以泄其恨。

    可飞飞哪里是寻常鸟可比的机敏?就冲它活了老道的两辈子那么长,它这一生中遇见的、想将它拔毛烤食的人,比老道挥动拂尘的次数还多。

    再说了,人家新婚燕尔的,胖鸽子还在白芍的龙涎居等着小鹧鸪回家,飞飞又岂能在老道的手下送了性命?

    “啾——”一个优美的平沙落雁式,飞飞张着翅膀在空中打了一道盘翔,机巧地躲过老道的索命指,朝他脑后飞去。

    老道岂肯作罢,运尽了丹田真气发功再袭,这回誓要将胆大包天的鹧鸪鸟一举擒下。申屠光修为不短,毕竟内劲刚猛、指风迅疾,眼看着飞飞这回是在劫难逃了……

    突然,一道矫健的飞影从屋外腾空而入,破门从余人身旁蹿过时,快得乎乎生风。张大了呆口的方老爷子与青萝,还未看清来者是何等人物,那人便高甩着飞扬的发梢,云起一掌,冲那胡作非为的申屠老道,当面鼓对面锣地抵掌相向!

    “轰——”是内劲的对爆!双掌激碰而离时,二人皆情不自禁向后撤步。

    鹧鸪哨只退半步便稳稳立定,撇着蔑笑朝道人扬颌。

    可怜申屠光虽有七十多载道家内为,却不敌鹧鸪哨天资极高、精进极快,又有名师引路,只此一招,二人高下立判!

    道人踉跄着退到床沿,叫哈哈大笑的白芍,赏了落井下石的一脚!

    真气遭遇重创,申屠光气颓意馁地跌坐床脚,嘴角挂着一道血红,还要不死心道:“敢问少侠,你与本道素未平生、无冤无仇,本道此前从未招惹过你,你为何要下此狠手,阻碍本道为自家的蛊虫报仇?”

    “哼!”白芍磨着牙齿、摩拳擦掌地走下床来,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叫感恩的红袖搀扶着走至鹧鸪哨身旁,一拍风流“少侠”的肩头,扬着眉毛道:“臭道士,你可看清楚了,他是我的人!兰陵盗王,武功盖世,乃我座下的首席龙魂护法——鹧鸪哨!你问为何要收拾你?这还用问么?你杀人埋蛊,唆使方老爷强抢民女、拆散姻缘,毁了安大福的当爹的希望不说,竟为一己私欲戕害方少爷性命。此罪状种种,天怒人怨,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此番我白龙鞘前来,就是为了替天行道,诛杀你这条老泥鳅的狗命!”

    “来啊——!”白芍飒飒然一拍掌,从屋头降下八大高手的身影,齐声应道:“属下们在!”

    龙鞘大人一指瘫坐在地的老道:“给我拿绳索绑了,留他一口气在,回头拴在我画舫的船尾,让这恬不知耻的老东西,好好沉在凉湖里反省反省!”

    “属下们遵命!”以菊花神针为首的高手们一拥而上,根本无须笑眯眯望着一切的白芍与鹧鸪哨亲自动手。

    “呃————”方老爷发出最后一声仰天长啸,像是为哀儿命丧之事而悲恸,又像是为错信了歹人而自责,更像是为凶手伏诛、此一桩悬案终于尘埃落定而嗟叹。

    *

    几日后。

    碧空晴明,湖光水色,映着一双恩爱拥立在舟头的倒影。若不算那沉浮在水波中猛咳的老道人头煞了风景,这一归去的图景,真是美出了江南泼墨画的意境。

    鹧鸪哨将心爱的小娇妻搂在怀里,左手搂着肚皮, 右手在一勺勺喂着莲子羹,口里还要一刻不停地赔不是:“芍儿?小勺子?我的媳妇儿大人?不不,求龙鞘大人您息怒,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以后不敢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别再给我脸色瞧了好不好?”

    “哼,”白芍傲娇地抬着头,懒洋洋地启口吞进一勺甜羹道,“知道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小的错在……”鹧鸪哨贼眼弯弯,总有气到白芍的法子,“小的错在不该只以指头插大人的穴,不该顾念着咱家宝宝的周全,应当直接拔屌满足大人您……”

    “你!哎哟……”白芍刚想掀勺,不料肚里传来一阵酸痛,像是有一股强劲力道在吸。他软软地靠在鹧鸪哨身上,硬不起底气:“哎哟,你说我这是怎么了?肚子好痛,该不会我也中蛊了吧?……呀!我这腿间怎么忽然湿了!该不会真是中蛊泌出来的黄水吧!”

    “我宝贝媳妇儿的腿间,不一直都是湿的么……”鹧鸪哨还以为白芍是大惊小怪,刚戏谑一句,忽地低头一望,又惊又喜起来:“媳妇儿,咱这不是中蛊!是你的羊水破了!你就要生了!哈哈哈哈哈……我、我要当爹了!”

    “什!么?!!!明明还没到月数啊……”白芍捂着肚子,要不是有夫君搂着,他差点儿就双腿一软翻下船去。

    唉,这男人怀胎本就稀奇,到没到月数,谁又说得准呢?

    “龙鞘大人要生了!龙鞘大人要生了!快、快……谁会接生?谁当过稳婆!……”一船人像是炸了锅的蚂蚁,热闹起来。

    小画舫左摇右晃,荡漾在江南烟雨的碧波里。

    (外传完。2020年的夏天,终于要彻底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