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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殃

    司南泊觉得孟府的人品都挺差的,这次也没有把闻面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是怕被这些淫贼色眯眯的盯上。

    可不施粉黛的闻面穿的也简单,打人群一过怎么还是有那么多男人盯着看?

    司南泊有些郁闷,虽然他喜欢炫耀,但是他想得到的是羡慕嫉妒的眼光,而不是这种直接脑内高潮的猥琐意淫视线。

    难道是肛塞太惹眼?可这一路也有不少灵人戴着司南家出品的尾巴肛塞。

    闻面却和司南泊反着来,他早就习惯了被男人下流的盯着,只是搞不懂司南泊这副禁欲冷淡的模样怎么会吸引那么多灵人灵仆的爱眼,就连灵师也嫉妒地瞪着司南泊。

    “…”闻面心里吐槽,司南泊确实男女老少通吃啊…但他一直一个表情,那些人究竟喜欢终舟哪里啊?

    司南泊更是气愤,这些坏东西究竟要看闻面多久!他真的要炸了!

    内心这么想着,两人不约而同更紧地挽住对方。

    “…”闻面抬头,瞧见司南泊心有灵犀的笑。

    玉相思紧跟两人身后,三人在就近的位置坐下,在席座中央,是一只大笼,遮着红布,不少藤蔓从牢笼钻出来,开着纤细的花朵。

    宾客们对那绝色花妖,拭目以待。就在人群之中,混入两个奇异的人,比起笼中花妖 他们更好奇周围的人群。

    “据说这里生活的种族是能通过性交交换灵力 他们崇拜性交能力强的个体,不过这样淫乱的种族,却有严格的贞洁歧视…”身着暗红官袍的少年微微一笑,“既然他们抓走了本官的收藏品,那本官也抓几只灵界人回去做收藏。”

    身侧的艳美男人娘唧唧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对着镜子孤芳自赏:“都是些普通货色,没什么好收藏的。”

    少年的眼睛落到了不远处的浅金衣衫男子的怀里。

    “…那是什么…好可爱的生物。”少年盯着小狐崽眼冒金光,“就它了!”

    说着少年随便与一个路人对视,路人便乖乖地往闻面身边而去,当时人群喧嚣,笼子外的红布已然掀开,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笼中,闻面也垫着脚往那边望。

    “嘤嘤嘤!”小狐狸被一把抓住了,来不及挣扎就被吸到红袍少年怀里,少年满脸潮红地揉着小狐崽的肉垫,“…啊…好软…这么可爱的小动物杀掉做成玩偶一定很有收藏价值…”

    “刑大人,被发现咯。”一侧的副官收了镜子,刷的拔出剑。

    司南泊站在原地,遥遥与刑枞对视。刑枞抱着小狐崽感受到了一股森森寒意,血红的眼睛能看清,对面那个男人体内反卷的黑气。

    “不过是只小宠物而已,没必要这般怨恨地看着本官吧。濮钧,和他商量一下,多少宝石能换下他的宠物。”

    濮钧挑眉,目光扫了眼跟在男人身边的矮个子男人,刚才光线太暗,这下他才看清楚,那个矮个子男人的真身是一只大狐狸。

    濮钧:“…刑大人,那只幼崽似乎是那对夫妻的孩子。”

    刑枞撸狐狸的手一滞。

    “他好像,把我们当做拐卖犯了。”

    刑枞咬咬牙:“拐卖就拐卖吧,这个小家伙我要定了!”

    刑枞说完,便催动笼中的花妖苏醒,周身爬满鲜花的花妖猛的睁开浅蓝的眼睛,目光空洞,接着无数花藤转变为荆棘像笼外的人群刺去!

    登时,夜宴变丧席,人群惨叫!

    司南泊抽眼,拔出佩刀一把将闻面护在身后,隐匿暗处的宫恒正则将玉相思救下。宴会乱作一团,瀑布一般的荆棘开着血红的花朵,笼中的花妖撕破铁笼大杀特杀。

    “喂,这要是让闫大人知道可不好收差…”濮钧花容失色。

    刑枞冷到:“对你来说,让他放水不就是挨一顿肏的事。何况,这只花妖本就是逃到这里的,被改造成杀人机器,无缘无故大开杀戒也不是本官能阻止的…”

    “嘤嘤嘤…”小狐崽瞧着眼前的人间地狱,不由哀伤又害怕地发抖起来,刑枞温柔地用袖子挡住它,“小家伙,别怕,本官不会伤害——”

    一柄快剑冷色而至,刑枞从容躲开,接着召唤花妖挡在身前,浑身是血的花妖挥舞漫天荆棘,空洞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

    司南泊蹙眉,捏着长剑身姿迅快向花妖袭去!

    “终舟!”却是抵不过花妖万千藤蔓,被荆棘扎住肉躯,血液蜿蜒而下,司南泊面无惧色,而是冷冰冰直勾勾地看着刑枞怀里的小狐崽。

    “嘤嘤嘤!”小狐崽扭得更厉害,踢着双腿用牙咬着刑枞,但它乳牙并没有力道,刑枞冷到:“小东西,你再挣扎,本官就杀了你的父母。”

    “…呜呜…”小狐崽不敢动弹,乖乖地忍受着刑枞的抚摸。

    “终舟!”闻面看见司南泊被几根荆棘硬生生贯穿,心疼到不行,宫恒正护着闻面和玉相思,藤蔓实在是太多了!

    “哈啊啊啊!”花妖受到催动,开出更多的藤蔓,司南泊一边挥砍荆棘,一边命令,“宫恒正,将他两带到安全的地方!”

    “是!”宫恒正一手一个,抓着挣扎不已的闻面和玉相思离开现场。

    “小正,放开我,我不能离开终舟…他会死的!”闻面害怕极了,他见过太多次这样的情景,他不想让司南泊独自面对。

    “属下会去支援大公子的,大人和玉公子在这里待着…”

    “宫大人…”玉相思急得快哭了,“一定要平安将大公子带出来啊…”

    “嗯。”宫恒正郑重点头,就算是豁出性命,他也会救出大公子。

    宫恒正前脚刚走,闻面便要跑进去,玉相思抓住他:“夫人!你不能进去,这样岂不是白费了大公子的心思?”

    闻面咬牙:“我不要做只能被保护的废物…”他集中妖力,试图召唤真身,但是根本没有修炼过的闻面不能运使强大的狐妖之力,只是能长出一双爪子。

    “夫人!”玉相思抱住他,“不可以!大公子会生气的,您的安全要紧!”

    “……玉相思你松开我…”突的,闻面瞧见半空中虚浮的一抹白色,墨发如瀑的男人悬在府邸上空,注视着杀人机器般的花妖。

    接着,他摸出一只短箫,徐徐吹奏。夜风合着萧声,飘扬而过,闻面瞧着男人,莫名心安。

    发狂的花妖停下杀戮,静静立在原地。半晌,男人飞到花妖跟前,翠绿的眼眸盛满哀情和心痛。刑枞见状加大术法,宁静的花妖双眼血红,猛的开出惨红芳华向男人袭去。

    “融凌。”

    花妖一个花藤抽过去,将短箫抽个粉碎,融凌抓住花藤,发现花藤已经结了果子。

    “桑儿…你已经有身孕了…”融凌眼神一动,满脸忏悔,“是我对不住你。”

    “喂,卖给了我,就不要出尔反尔。”刑枞一脸不爽,“滚开。”

    “啊呀啊呀…封印记忆的契约正在破碎啊…”濮钧啧啧称奇,“是时候让闫大人研究新的契约了…”

    “桑,杀了他!”刑枞到。

    桑扬起花藤向融凌刺去,但快要击中男人是锋利的荆棘化作绵软嫩藤轻轻卷了过去,开在花藤的花朵微微颤抖,青涩的果实十分扎眼。

    “…桑儿…”融凌刚要微笑,下一秒一束荆棘豁然将他腹部贯穿,来不及反应,融凌直直瞧着花妖,眼底通红。

    “杀了我吧…是我害你…”融凌呕出一大口血,“停下来…桑儿…”

    “……啊啊……”桑喉间发出痛苦的声音,“饿…血…血…”

    “汩汩…”血液顺着花藤吸入花妖体内,大出血令男人站不住,司南泊一剑切掉花藤,将男人扶住。

    “这样死掉,未免窝囊。”司南泊冷冰冰地说,“他既然怀了你的孩子,你应该负责,而不是寻死。”

    说着,司南泊鬼气丝丝溢出,接着整个人包裹在怨气之内。四周阴风乍起,遍地鬼花绽放,英俊的容颜化作厉鬼的可怖,花妖见状连忙扬起花藤,却在靠近司南泊的一瞬间都枯萎败坏。

    “踢到铁板了…”濮钧笑眯眯地说,“哎呀,闫大人救我小命…”

    “刚刚面儿在场,不好大开杀戒…”司南泊阴森低笑,“抢我儿子,找死——!”

    露出真身的厉鬼比花妖还要恐怖所到之处皆是死亡,司南泊身中怨魂堪比最恶毒的诅咒,千万怨魂蜂拥而上啃食花妖,刑枞见状施动术法,偏偏司南泊术法也厉害,加上又剑术绝佳,对面被连连压制,眼看要被司南泊一剑贯喉,忽来一道紫电将司南泊击退半步。

    “呵呵呵…”

    “闫大人!”濮钧连忙躲到男人身后,一副小媳妇模样告状,“他打我!”

    “你和刑枞的混账事,我待会儿再算。把狐崽子还给他。”闫朗低呵。

    “崽儿不重要,我就是想杀了你们出这口恶气。”司南泊阴笑,“你们好像…不是灵界的人…欢迎来到北境,我尊贵的客人…”厉鬼双眼一亮,杀意泄露,闫朗没法,只好出手抵抗,几百回合过去,两人不相上下。

    “…居然…和闫朗打的平起平坐!”刑枞第一次感受到了寒意,闫朗可是他们的境界最厉害的五人之一。

    两人又打了几十回合,接着双双停手。闫朗收了剑,向司南泊作揖:“抱歉,手下人不懂规矩,请恕罪。”

    “好说。”司南泊收敛鬼气,趾高气昂地瞧着刑枞,示意他把崽儿还回来。

    “方才阁下说,您是北境的主人。我们无意冒犯,这次事故,愿意赔偿…”

    “闫兄这么有诚意,我司南泊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此事也因孟斐误抓花妖而起,妖孽终归是妖孽,难免有暴走的情况…那都是孟老爷刺激花妖导致的…”司南泊微笑。

    闫朗听出司南泊愿意帮忙隐瞒的意思,便恭敬地说:“境主心胸豁达,为补偿诸位,便将花妖留下任由处置,这是我族灵物,赠与境主多谢宽容。”

    司南泊接过去,却是一只扳指。

    “这只扳指能佑护魂体。”

    司南泊很满意:“多谢了。”

    闫朗见状,便一手领一个赶紧走人。

    “闫朗,你居然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他!”刑枞眦目。

    “夫君…那扳指…”

    闫朗到:“不给他点好东西,你们两个闯祸精一个也保不住。那厉鬼根本没有使出全力…他的力量远超于我,在界主的水平上。”

    “怎么可能!他只是一个小小境主罢了!”

    “不就是一只厉鬼…夫君你出身道门,也奈何不了他?”

    “他已经不仅仅是厉鬼了。”闫朗摇头,“这种作恶多端的怨魂集合体,会不断吸收怨念,再互相融合吞噬…只要他想,这个灵界迟早能被他踩在脚下…”

    “鬼殃…”刑枞脸色惨白,“我们刚才,确实是从死亡关头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