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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冷明阳陪酒

    冷明阳赶来之后臣服的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给家主请安。”

    段承文正想抬手叫他起来,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一条新消息。是蒋子年发来的。

    “禀告主人,容前辈刚刚醒了。”

    段承文拿着手机翻出容思屋里的监控。没有人…继续看私奴们起居室还是没有人…

    段承文的火气噌一下起来了,直接拿起电话给蒋子年拨了个电话。

    “你前辈人呢??刚醒过来不好好躺着跑哪去了?”语气不善,火气已经烧起了三分。

    蒋子年果然被吓的都结巴了,哆嗦半天才敢回话,“主人息怒,前辈在大门口候着您呢…”

    “混账。”段承文直接开骂了,“你就这么伺候你前辈的?他要起来你不会拦着吗?”

    蒋子年心里委屈啊…前辈脾气和您一样倔,我哪里劝的动呀?

    段承文一发火屋里的奴才们全跪了一地,连白跃礼都不敢烤肉了,以头碰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干烧的炭火发出刺耳的噼里啪啦声。

    冷明阳跪在地上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家主不高兴了,今日不知自己撑得住吗?本来胃就不舒服,但三少叫他来喝酒他还是高兴了一阵儿。至少自己对三少还是有用的,还是能被三少想起来的。过来前灌了些胃药和解酒药,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千万不能惹家主败兴呀…

    “主人息怒,奴才再去劝劝前辈。”蒋子年回话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劝个屁。跟他说我让他滚床上躺着去。现在就去。”段承文咬牙切齿,“你去内侍局领二十板子。”

    蒋子年委委屈屈的应下了。主子不听劝挨罚的是他们这些小辈,前辈不听劝挨打的还是他们这些小辈。太难了。

    白跃礼听到小白莲花被赏了板子,心里还偷偷松了一口气。好在今天陪主人出来喝酒了,不然岂不是他也要挨板子。这前辈和主人脾气一样,他们哪里劝的住呀~

    当然那时候的小白同学还不知道前辈早吩咐了他一回来就滚去内侍局挨揍,心里还在幸灾乐祸。

    段承文挂了电话,深呼吸几口气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再一抬头看着奴才们跪了一地。他脸色更差了。指了指杯子,“倒酒。”

    白跃礼自然而然的起身倒酒,冷明阳却依旧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

    段承文瞧着冷明阳不为所动,本来脾气就不好的他直接拿了手机砸过去。“傻了?叫你来干嘛的不知道吗?”

    冷明阳被砸的额头一片红肿,却乖巧的膝行几步捡起了手机呈了上去。“家主息怒。”

    段承文砸了个手机冷静了不少,看着下面跪着的人不敢呼痛乖巧捧着手机的模样皱了皱眉头。

    “上来。陪我喝两杯。”

    冷明阳叩头应下了,其实只不过是从地上跪着到了到榻榻米上跪着。在家主面前谁敢平起平坐呢?

    冷明阳端起酒壶给家主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段承文吃了一口白跃礼烤好的牛五花,举了举酒杯,抿了一口。

    冷明阳微微弯腰以示意谢恩后侧身,干净利落的陪喝了一杯。辛辣的酒入喉,冷明阳的喉咙和胃都像被灼热了一般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他紧了紧喉咙,把想咳嗽的身体本能拼命压了下去。

    “奴才谢家主赏。”

    段承文情绪不高,又抿了一口酒。“喝。”

    冷明阳忙给自己的酒杯满了一杯,又是弯腰谢恩侧身仰头一口喝尽了。辣,真的辣。家主能吃些下酒菜缓和胃里的酒劲,可他一个陪酒的奴才哪里有资格吃东西。几乎就是空腹喝酒,更加难熬。

    连续这么灌了好几杯,没得到善待的胃已经开始叫嚣起来了。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变青,眉头不由自主的皱着,他尽力克制着自己,偷偷用一只手在案几下按压着自己的胃。但看到家主又灌了自己一杯酒之后,连忙的陪了一杯。

    段承文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喝酒,而且是真喝的,但他的酒量真的就是很一般。比如现在段承文已经有点迷糊了,他心里还有些郁郁。示意白跃礼给他再满上。

    白跃礼这种年纪小的小家伙根本不敢劝主人,有点求助般的给冷明阳使了个眼色。

    冷明阳估摸了一下家主的酒力,实在是不能再喝,不然一会儿回去该断片了。他纠结了一会开口,“家主,今日您喝的太多了。”

    白跃礼心里一哆嗦,他真心佩服这些敢规劝主人的前辈们。他被主人扫一眼都吓的腿都软了。

    冷明阳这句话彻底把本来压抑着自己不爽的段承文惹毛了。本来就嫌容思管这管那的烦人,又罚了容思一顿把人折腾晕了,那点烦闷和内疚纠缠着的不好情绪本来就翻来覆去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如今可好了,有人上赶着往枪口上撞。

    “你也想管我了?”段承文直接起身,“一个个的都给你们脸了不是?”

    “家主!”冷明阳的声音都哆嗦了。“奴才说错话了,奴才掌嘴。”

    段承文没有说话,冷眼看着冷明阳干净利落的对着自己的脸毫不放手的抽在了脸庞上。

    安静的居酒屋里只剩下清脆的啪啪的掌嘴声。

    在冷明阳打了二十下之后,段承文淡淡说了声,“停了吧。”

    他蹲下身子,拉着冷明阳的头发,带着些酒气的气息让冷明阳被掌嘴而打红的脸更红了。

    “明阳,你们都还以为我六岁呢吗?当我是小孩呢?”他轻笑了一声,“我都一把年纪了,你们也都老了。”

    冷明阳愣住了。直到家主和所有侍卫都撤离了小小的居酒屋,他还是呆呆的跪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分隔线——

    第二天容思起了个大早去跟主人赔罪。昨日主人让他躺着,他不敢不听命。最后连主人回来都没去伺候。

    他刚想走出房门,门口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却拦住了他,“容大人早上好。”

    容思愣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去伺候主人晨起,你们拦在这干什么?”

    那两人鞠了一躬,“容大人,我们奉家主之命送您去旧都养病。飞机已经备好了,您用好早餐就能启程。”

    容思咽了口口水,心脏砰砰直跳,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佯装镇定。“待我去伺候了主人晨起后再说。”说罢就想推开那两人出门。

    那两个侍卫却有些强硬的拦了一下。“求容大人别难为属下。家主吩咐,您不用再过去近身伺候了。”

    容思从来没有这么疼过。比起罚跪在冰天雪地的天气里,比起含着碎玻璃,比起内侍局老师的鞭挞还疼。

    还疼呀。

    主人说,不让他再近身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