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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岁的情难自禁(车前剧情)

    天气预报说今日是个好天气,风和日丽的一天有不少人结伴出行。但在某个区的别墅里,莫名的冷意和阴气覆盖这栋房子。

    “弗朗西,你来看看这个。”

    两个穿着便服的男人站在别墅里,他们是西班牙魔法议会的傲罗,这栋别墅是魔法议会的一位候选议员的家。至于为什么房子主人不在这里,这就是他们来这的原因了。

    被叫做弗朗西的男子走到同伴旁边,他们面前摆着一张躺椅,西班牙风格的靠枕和藤木让这张椅子看上去无比舒适,如果忽视上面大片的血迹的话。

    “卢西奥,这叫……突发性心梗?”

    “治疗师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

    两个傲罗看着仿佛凶杀现场一样的椅子,感到无比棘手。

    “他们确定只检查出心梗吗?这可是候选议员,应该没人会在他的死上搞手脚吧,票选期间死人不管怎么想都是谋杀啊?!”

    “正式议员也知道啊,他们都自己检查过,确实是心梗,准备转给法医解剖了。”

    两个傲罗凑在一起又看一次档案,确保自己没遗漏什么。

    “口鼻眼三处出血,但没查出内伤也没查出药物,就是突然吐的…这出血量看上去像毒药但没药物。卢西奥,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两个傲罗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诅咒。”

    “这就说得通了,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检查过了吗?”卢西奥叫住一个普通傲罗。

    “没有,队长,我们是第一批正式来的傲罗。”

    “所有人!”弗朗西斯科对自己用了个声音洪亮咒,“准备好手套和隔离箱,把这栋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两人一队,多的就三人一队!”

    “是!”

    弗朗西斯科和卢西奥蹲在一起观察地板:“没有家人?”

    “没有妻子,父母在乡下,一方是麻瓜另一个是哑炮。”

    “所以应该是奔着他来的…卢西奥你电话一直在震。”

    “嗯?啊——哦——嗯,嗯嗯。”卢西奥手忙脚乱的接电话,在听明白对面的话时,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卢西奥挂断电话后弗朗西斯科赶忙问他:“怎么了?”

    “疑似诅咒的案子,歌唱家费丽西亚昏迷了。”

    只是一个昏迷应该用不上被说为诅咒,所以应该还有。

    “以及?”

    “毁容了,脸上长满了脓包,一条项链镶进了她的肉里。”

    弗朗西斯科想起了一些事,他刚成为傲罗时,有一个在南欧还算有名的巫师家族报案说自己收到了诅咒,脸上长满了流脓的痘痘,戒指也脱不下。事后检查是他半年多没洗澡戒指黏在了他身上,不过痘痘这个就没人检查出是因为什么,只能归于他不讲卫生。

    候选议员家里开始被大规模搬家,指挥傲罗二人组驱车前往歌唱家的地域。“去年葡萄牙那边,也有诅咒案例,和候选议员差不多,只不过救回来了。”

    “确认是诅咒?”

    “一开始是疑似,因为没有证据找不到媒介物。今年年初他死在了泳池里,原因是游泳时突发痉挛性抽搐,他们这次同时找到了两个媒介物,一个领夹,一个玻璃杯,特意摆在了泳池最显眼的地方还加了装饰物。”

    “真恶劣……”弗朗西斯科低声道。

    “是啊。”

    这是和你分开的第几年,第几个月,第几天,第几分第几秒。地域和时间不是会淡化感情吗,我似乎随着时间越发想你。每天写着千篇一律的信,我想把我的一切分享给你,又不能真正的全部告诉你。我的家族,我的本性,远在西边的你能够知道吗。

    你完了,你爱上他了。

    一年前的毕业典礼上,埃勒蒙德的话在脑海里环绕。

    纳斯塔奇亚躺在沙发上看着圆弧穹顶,这里是普罗德汨罗主堡的花园餐厅,距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他现在正躺在休息区放空脑袋。

    他这一年多都很迷茫,他以为自己对德林卡的感情没有埃勒蒙德说的那么深刻,时间久了感情就会淡化,然后他会自然而然的继续去亲吻别人拥抱别人,结果根本就不是这样。即便有着电话和书信来往,他也要被思念所折磨。

    “怎么还不来信啊。”纳斯塔奇亚抱紧靠枕喃喃低语。

    普罗德汨罗似乎与爱无缘,又似乎与爱密不可分。

    纳斯塔奇亚的父亲——普罗德汨罗的家主拉斐尔,年轻时的英国之旅对当时家族已经势微的依耶塔.霍尔琼斯一见钟情,带着这位无法给他势力带来多大助力的盲眼女性回西班牙成婚,并在一年后让塔奇亚和其哥哥降生。

    纳斯塔奇亚记忆中有关母亲清晰的记忆是在去霍格沃兹上学后,他惊人的美貌就是遗传自她。纳斯塔奇亚的脸如果说是惊艳,那位女性就是美到时间都为她所停止。那位盲眼有着黄金一样长发的女人在纳斯塔奇亚五岁前就与拉斐尔离婚,以霍尔琼斯家族最后合法的继承人身份回国成为霍尔琼斯夫人。

    那之后拉斐尔就收起了所有有关依耶塔的画像,家主居住的那层走廊时至今日还留着防止依耶塔意外摔倒的软枕,从卧室铺到楼梯。

    “好想…”

    想见你,想抱抱你,想和你接吻。

    “想什么?”好听的女声,一个穿着晚礼服的黑发年轻女性走了过来。没什么印象,可能是比他更加不受待见的直系,或者只是恰好有黑发的旁系。

    年轻的女人看清纳斯塔奇亚的脸后有些惊讶:“纳斯塔奇亚少爷?”

    这话一出纳斯塔奇亚就差不多确定了,因为直系的基本都记熟了他的脸,这女人应该是旁系。旁系的话纳斯塔奇亚就不想理了,普罗德汨罗的阶级分明,封建到也就印度比这里烂。

    没被直系回应,女人仍然微笑面对,并且试图搭话。

    “一年前就知道您从英国回来了,在三大魔法学校里的霍格沃兹以如此优越的成绩毕业,真不愧是家主的儿子啊。”

    真稀奇,有人会在有纳斯塔维亚那种非人成绩下夸他成绩优越。自回来就没在直系里听过这方面恭维的纳斯塔奇亚起了兴趣,他坐起来喝水。

    “嗯哼~”

    以为自己拍马屁到点的女人坐到纳斯塔奇亚旁边继续说话,她似乎在旁系里有不小的影响,有几个头发颜色不一样的男女也走了过来在塔奇亚周围坐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话里话外都围绕着纳斯塔奇亚来。

    也有一些旁系在外围观望,越接近晚餐时间餐厅的人越多,直系大多数都不会准时到,所以比旁系都要提前太多的纳斯塔奇亚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不清楚被围着的是谁,但不管是哪个直系都是他们攀附讨好的对象。

    “去年塔奇亚就回来了吧,一整年都没看见你出现在晚宴上,是不是不喜欢社交啊。”一个黄色头发的旁系青年说到。

    纳斯塔奇亚笑笑又躺回沙发里,他把头枕在最先来的女人腿上,这个青年话一出来其他几个人就心里骂傻逼。

    在场唯一直系完全没有之前让他们叫昵称的亲近感:“只是不参加有非直系的宴会而已,没必要,一不小心邀请到不干净的人跳舞我会吐的。”

    普罗德汨罗的格言——纯粹永恒,普罗德汨罗在伊比利亚巫师历史中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从有记载开始,注重血统的普罗德汨罗会把所有非纯血的后嗣,不是巫师的哑炮等从前进的浪潮里踢出,哪怕近亲结合也要保持血统纯粹,千年来一直如此。

    纯粹的直系,不纯洁的旁系,普罗德汨罗即便衰弱也可以让你在新时代高人一等,享受这特权的旁系在普罗德汨罗的领地里也要成为别人的特权——比如现在这样,被纳斯塔奇亚如此羞辱他们也只能忍着。

    其他人瞪着那个旁系,直系看不起旁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一个直系愿意给点脸就不要得寸进尺真觉得自己能和人家平起平坐了,更何况纳斯塔奇亚是现任家主的儿子,他哥哥在出生时就打败了其他有继承权的直系成为了内定家主。

    “真恶心。”

    这句话不是在场任何一人说的,一只手按在纳斯塔奇亚躺的沙发靠背上。不敢看,不敢抬头,旁系们甚至都低下头,没有一个人敢去应话。就连外围的旁系全跑到另一边,整个休息区就只剩下这个地方有人。

    冷冽的感觉,这不是气味,而是无形的压迫,一个比在场所有人都强大太多的巫师站在他们的圈外,这个面向纳斯塔奇亚临时组建的小团体在这压迫下摇摇欲坠。

    纳斯塔奇亚撇了一眼他脚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啧了一声。

    “纳斯塔维亚,你原来没死啊。”

    “我没有死亡的可能。”

    突然出现的人正是纳斯塔奇亚的同胞哥哥,下一任普罗德汨罗家主,纳斯塔维亚。

    黑色金属双框眼镜,和纳斯塔奇亚一模一样的面容,两件套西装,颜色深沉。脸上两颗痣和纳斯塔奇亚相比对有些不同,他的头发并不是自己弟弟那样过肩的波浪卷,纳斯塔维亚的短发只有发梢微卷。

    旁系们立刻起身说着借口离开,他们不了解纳斯塔奇亚,所以敢于搭话,但他们了解纳斯塔维亚,从他们学习怎么当普罗德汨罗时他们就在了解他们未来的掌权人和控制者,知晓他的喜好,明白他的厌恶。

    纳斯塔维亚在社交上是极端的不待见旁系,曾有人在宴会上和他搭话,结果被当场用死咒杀死。

    黑发女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也该走的,但她腿上还躺着另一个直系。旁系的圈子里直系的存在比利益重要,一个没了可以找别的搜刮,直系是真正的决定他们生死的存在。传言现任家主的两个儿子不和,也有说双子感情好的,权衡了几秒,她决定保命要紧。

    和一个被自己家主父亲无视的直系交恶好过被继承人杀死。

    但离开不是她能决定的,能给她选择的是躺她腿上的青年和用嫌恶目光看着她的继承人。

    “坐着。”“滚。”

    两兄弟同时开口,纳斯塔奇亚手指勾着黑发女人露背礼服后的带子,而纳斯塔维亚好似面瘫的脸上居然出现了表现负面情绪的表情。

    纳斯塔维亚冷着声音开口:“塔奇亚,我说过不要靠近脏东西,你完全没有长进。”

    “在塔楼一呆就是几个星期,碰你的那些东西几天不洗澡,你才脏吧。”

    “我每天都有洗,即便做研究。”纳斯塔维亚反驳自己弟弟的话,“起来,你这样太恶心了。”

    “滚。”纳斯塔奇亚朝他比出一个中指。

    纳斯塔维亚按在靠背上的手按到了纳斯塔奇亚的胸上,他走到塔奇亚旁边俯身,泛着绿光的魔杖对准了没走成的旁系。

    “!!!”

    在纳斯塔维亚念出咒语之前,纳斯塔奇亚就抬起手臂肘击自己兄长的面部,理所当然的被无形的护罩挡住,但同时直冲塔维亚手臂的踢击让纳斯塔维亚的魔咒偏离了路线。

    绿光击中远处的花坛喷泉,那些鲜艳欲滴的鲜花肉眼可见的枯萎死去。一个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家养小精灵碰了一下这些枯萎灰白的花朵,整坛鲜花变成一地死灰。

    死咒,毫无疑问的刚刚纳斯塔维亚要对旁系使用的是死咒。

    纳斯塔奇亚抓着塔维亚的领带挺身,得了解放死里逃生的旁系赶紧逃跑。她跑了,她身后双子的单方面交锋才正式开始。

    “你敢在我头上用死咒!”

    “不会杀了你。”

    一巴掌,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毫无阻挡的打在纳斯塔维亚脸上。纳斯塔维亚俯视着塔奇亚,暗金绿色的眼睛不曾从塔奇亚身上移开。

    “你下次再敢对我周围的东西下手…你就小心你那些研究变成破烂吧。”

    “那你就不要去靠近脏东西。”

    晚餐铃响起,今晚的晚餐是普罗德汨罗这一代年轻人的聚会。纳斯塔奇亚推开自己的哥哥起身就要走,他不是要去吃饭,他就是知道纳斯塔维亚不参加这种晚宴才会来这里,纳斯塔维亚来了他就不会留下。

    “你要去哪。”

    “不关你的事。”

    纳斯塔奇亚还没直起身就被按回沙发里,纳斯塔维亚拿起茶几上的水壶掀开盖子,把里面带冰的冰水全部倾倒在自己弟弟头上。

    纳斯塔奇亚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纳斯塔维亚的胸腹,冰水划过他的脸颊,滑滴到他的衣服了,弄湿了他的上半身。纳斯塔维亚揉过自己弟弟刚刚碰到旁系大腿的后脑勺,捻住塔奇亚肩膀上的冰块扔到地上。

    “洗干净了,回来。”

    “啧!”

    这次被推开纳斯塔维亚没有阻拦,围观的旁系们视线被纳斯塔维亚的身体挡住,看不见纳斯塔奇亚被倒水的场景。只不过继承人拿水壶的动作和纳斯塔奇亚离开时怒气冲冲湿淋淋的样子让他们猜的差不多。

    纳斯塔奇亚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纳斯塔维亚在主位上低气压,餐厅里的乐队不敢演奏,吃完饭后的舞会也不敢举行,他们以为这是继承人不待见自己的同胞弟弟不允许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被破坏了心情,一场聚会完全没有发挥出它本来的作用就结束了。

    好困,好冷,脑子好乱……

    纳斯塔奇亚躺在普罗德汨罗主堡的一处休息室里,脸色苍白。

    “……”

    想要…抱抱我……德林卡……

    一个家养小精灵焦急的给梦魇中的纳斯塔奇亚上药,年轻的普罗德汨罗手腕上有几道浅浅的伤口,正在往外流着石油一般的血。药膏无法让伤口愈合,一个小小的伤口,流着不符合它大小的血。

    毫无疑问,是诅咒。

    纳斯塔奇亚身为普罗德汨罗的同时是一名诅咒师,这是幸运也是不幸。和其他把诅咒附加在器物上或者直接降下因果律诅咒的大巫师相比,前者家族不需要他做,后者他没有大巫师的能力。

    诅咒他人也会把恶果返回己身,纳斯塔奇亚在长期诅咒别人的同时他的精神状态也越发不稳,这次处理一个家族政敌时他没分清身体存在,连带着把自己也一同诅咒。虽然他及时止损,但结束后的疲惫让他连解除自己诅咒的力气都没了。

    “让我来吧。”

    在家养小精灵不知道要不要违抗命令去找纳斯塔奇亚的哥哥求救时,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在本该只有纳斯塔奇亚一人的休息室里响起。一根魔杖伸到家养小精灵面前,杖间上闪烁着淡蓝色的荧光,丝丝缕缕黑气从纳斯塔奇亚手上的伤口溢出消失。等再看不见黑气时,来人示意家养小精灵,这次止血药膏终于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来人看着家养小精灵处理好纳斯塔奇亚的伤口,在等待了一会后让小精灵叫醒纳斯塔奇亚。塔奇亚还没睁开眼就意识到他旁边有别人,地毯上没干涸的黑血还没动,那个陌生巫师就退到了安全范围。

    “谁。”

    纳斯塔奇亚坐起身,斜眸观察着那个黑色长发的普罗德汨罗,看骨架应该是男性,但却穿着女性的长裙。看样式也十分古老,就像玩偶上复刻的一样。

    这个款式……

    “我是谁不重要,长老们要见你。”

    “……啧,一群老不死的。”

    纳斯塔奇亚撑着椅背站起,

    “纳斯塔奇亚。”

    普罗德汨罗主堡的大厅里,一群头发或多或少发白的老人看着高台下渺小的青年。大厅里的灯光照不亮这个宽阔冰冷富丽堂皇的空间,大门敞开,走廊明亮的灯光照进这里,在地砖上拉出金色的地块。他们在阴影里,他背对着光在光里,纳斯塔奇亚的影子延伸进光明照不进的阴影里,和他们融合在一起。

    “纳斯塔奇亚,普罗德汨罗的好孩子。”

    之前叫纳斯塔奇亚名字的老人又说到。

    “普罗德汨罗的荣光需要你,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这话似乎满怀着对一个小辈的认可和信任,纳斯塔奇亚小时候还会被这种语言调动,觉得家族认可他需要他。现在他长大了,他明白普罗德汨罗会认可需要的只有他那个非人的哥哥。在场包括高台上那些举足轻重的老人,他们所有人对于[普罗德汨罗]来说只不过有可以使用的支撑的能力罢了,他们都是这个复杂堕落家族的工具。

    “对谁,要死还是活。”

    纳斯塔奇亚没有给面子应和的打算,他现在很困只想睡觉。

    “苏莱曼家的大儿子娶了个葡萄牙妻子,他们在晚餐时说了不少让普罗德汨罗发笑的话,你有空可以去做做客。”

    “……”

    纳斯塔奇亚眯起眼去看高台上那些奇形怪状的长辈们,为了保证血统纯粹,很多直系都有各种各样的遗传病,就连纳斯塔奇亚的父亲也是骨骼畸形。在母亲也是近亲结合的情况下,纳斯塔奇亚和纳斯塔维亚都没有出现病症外形正常的长大可以说是幸运点满。

    记住了台上那些让他睡不了觉还敢如此高高在上俯视他的人,纳斯塔奇亚转身离开。

    “……我明白了。”

    “这两年诅咒事件比以前多太多。”

    西班牙的一处山上,纯血家族苏莱曼的一处房产位于这里,现任苏莱曼家主的大儿子和他的妻子就住在这里。美艳的紫裙女人贴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客厅里,他们正是苏莱曼长子夫妇。

    “你觉得父亲说得对吗,爱娜。”

    “那些人与…那头畸形的狮子都有着或深或浅的联系,他们都拒绝或着阻碍了它。”

    “爱娜,不要惧怕。”苏莱曼长子亲吻自己的妻子,“直呼他们的姓氏,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十五十六世纪,普罗德汨罗已经快要死了,他们病入膏肓。”

    虽然他嘴里这么说,但女人能感觉到自己的丈夫底气并不是那么足 。她能理解,因为“不全的狮子终将病死”这句话从十六世纪说到现在,普罗德汨罗还是如同阴影一般盘绕在这片土地上,用阴冷的目光注视着每一个试图接管控制它的人。

    更何况现在普罗德汨罗那个可怕的继承人活了下来,羽翼丰满,这片阴云没有意外可能还会维持一个世纪之久。

    被叫做爱娜的女人轻声说到:“真的是普罗德汨罗做的吗?”

    “可能是,我希望不是最糟的情况,普罗德汨罗已经有了一头更恐怖的狮子,总不该毒人的毒蛇也在那个家族里降生成长。”

    毒蛇。

    站在阴影里的纳斯塔奇亚有点嫌恶的皱眉。

    为什么纳斯塔维亚就是狮子,我就是蛇,我在霍格沃兹还是格兰芬多的呢,他就是个拉文克劳。

    这对夫妇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看上去铜墙铁壁如堡垒般的宅邸会被人入侵,入侵者不仅是他们口中将死的普罗德汨罗还离得他们如此之近。

    “……普罗德汨罗活不过这个世纪。”

    苏莱曼夫妇说够了让自己增加底气的话,纳斯塔奇亚也听烦了这些。戴着面具的怪人无声的从阴影里走出,明明没有灯光,影子却和蛇一样爬上苏莱曼夫妇的背后。刺耳的叫声被雷声掩盖,暴雨封闭这座无人救援的别墅。

    “苏莱曼家乱了,老苏莱曼在房子里砸了不少东西呢。”

    一个黑发里夹着白发的男人说着最近的笑闻,内容引得周围人大笑。这是普罗德汨罗的晚宴,一群黑发或年轻或年老的人在普罗德汨罗主堡的宴会厅里谈笑。

    他们身上穿着昂贵的布料,浑身上下珠光宝气,你以为这是美的盛宴?不,这场宴会也许是你能看见最全的,近亲结婚带来的遗传病畸形展示会。他们当中不少人都随身带着药瓶或者支架,家养小精灵或者别的神奇生物服侍他们。

    “苏莱曼前端时间杀了我们不少的工具,工具可以补,但面子还是要的。”一个背部不正常弯着的女性说到,她苍白的脸上有着一颗丑陋的大瘤子,脸上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毁了他们的继承人比杀了他们同倍数的狗要爽的多。”

    “不过真可惜,苏莱曼的长子没有死,我真希望老苏莱曼的儿子腿废了,他那晕倒的儿媳一辈子都别醒来。”

    他们又笑了起来,这样的谈笑在晚宴各处都有。这些直系的普罗德汨罗们把生与死,血和痛当做谈资,在看上去高雅端庄的宴会上毫不掩饰的袒露,血淋淋的嘲笑着外面。

    宴会厅的二楼,纳斯塔奇亚躺在沙发上让家养小精灵给自己整理礼服。他习惯了家族三天两头的宴会聚会,宴会歌舞,普罗德汨罗奢靡的日常,直系的,旁系的,年轻人的,老人的,一个派系的,一条血脉的,各种各样的宴会。

    “你看见了什么。”

    纳斯塔奇亚突然开口,使用魔法给他系鞋带的家养小精灵看了四周才确定主人问的是自己。

    “完美的主人?”

    属于一个仆从的回答,纳斯塔奇亚苍白着脸起身,他挥挥手让这个家养小精灵跟上,他走到二楼的边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大厅里奇形怪状的亲戚们。他的下方,一面有着双头畸形狮子图纹的巨大旗帜挂在墙上,这是普罗德汨罗的家徽,是所有普罗德汨罗的缩影。

    “你看见了什么。”

    纳斯塔奇亚再问,家养小精灵明白刚刚的回答不对,它抓耳挠腮,捏着自己的两个大耳朵。

    “普罗德汨罗?”

    纳斯塔奇亚似乎不在意它说了什么,家养小精灵还没说完这个姓氏,他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阶级,一个无比明显的阶级。”

    “外面的,里面的。下面的,上面的。中间的,三顶层的。”

    连主堡都不能进的无姓氏,止步花园的旁系,只能留在一楼的直系,能上到二楼俯视一楼的直系,几乎从不离开主堡也不下到一楼的直系。

    “我算什么?”

    纳斯塔奇亚瞪着楼下那些发现他,在朝他举杯的直系们,他们里面没有那天让他醒来去给苏莱曼制造麻烦的老人,他们在这一层,在别的房间观察的楼下,偶尔看一眼外面徘徊的旁系。

    他们驱使他,他又站在和他们一样高的位置。

    “我应该滚去楼下,我又平视他们。”

    纳斯塔奇亚这次瞪向三层,宴会厅的顶层,他的哥哥,他那个身为家主的父亲,他们都在那。

    “我受够了…信还是没来吗。”

    这话转的小精灵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自己主人的情绪从一壶沸腾的开水突然变成冷静,明明声音听上去无比平静,可那无声的气鸣让它大感不安。

    “没有猫头鹰送来纳斯塔奇亚主人的信。”

    纳斯塔奇亚从复古礼服里摸出割裂感严重的手机,通话记录是一个月前,短信没回应。

    纳斯塔奇亚反反复复的看着那些写着昵称日期通话时长的记录,好像在看着电话那头的德林卡。前天晚上,苏莱曼长子护住自己妻子挡住魔咒的模样闪现,纳斯塔奇亚皱起眉啧了一声。

    “真碍事。”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什么,本该下楼代替自己那两个社交为负的父亲和兄长的纳斯塔奇亚走回主堡深处。

    身体本因失血和诅咒感到寒冷,纳斯塔奇亚却浑身燥热。他一开始只是走着,后面开始跑起来,他跑向主堡的另一条出路,他想离开。纳斯塔奇亚满脑子都是德林卡,苏莱曼长子对自己妻子的保护击垮了他近两年的隐忍。

    即使远在异国,他也知道斯图亚特家的事,他知道德林卡的疏离和冷漠是为了什么,但他仍然不希望,不想这样放手。他一直在想要不要也顺从家族的安排,因为他是普罗德汨罗,他一开始可以选择的余地就没有。

    想…好想……

    想见他,想抱他,想吻他……

    他会不会忘了我,他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害怕…好害怕……

    “让我走吧。”

    纳斯塔奇亚祷告般低声说到。

    他跑进了一间收藏室,这里并不是普罗德汨罗主堡的艺术品收藏室,而是纳斯塔奇亚一个巫师对麻瓜枪械的名为收藏的军火库。

    “放过我吧。”

    拿出打猎用的猎枪,一颗颗往里填充实弹,纳斯塔奇亚脸上露出虔诚的表情,但苍白脸色泛出病态的红。鼻腔流出鲜血,纳斯塔奇亚抹去鼻下的湿润,红色在他的脸上晕开。

    “我已经不想思考。”

    不想思考自己对于普罗德汨罗算是什么,不想思考以普罗德汨罗的方向走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想再去等待时间越来越长的信件,不想隔着听筒去听他的声音。

    爱…爱?

    想要爱,想要你,想要自由,想要拥抱。

    不要控制我,不要命令我,不要靠近我,不要碰我,不要和我说话,不要看我,不准看我,不准……

    不准俯视我。

    手指扣在扳机上提着猎枪,身形高挑容貌阴郁美丽的苍白青年敲响普罗德汨罗长老们专属的小宴会厅大门。

    “晚上好——晚安——”

    一个星期后——

    德林卡难得的休息日,没有母亲的社交,没有父亲的应酬,他在父母都忙于创造维护利益忙碌的一天里出门逛街。

    对角巷十年如一日的热闹,现在是霍格沃兹的上学季,即使没有学生,韦斯莱的把戏坊仍然是生意最火热的店铺。

    摩金夫人的店铺没有出新,虽然德林卡现在已经在他这个阶层专用的高定店里定做,但出于怀旧心理,他有时还是会从这里买些衣服。

    德林卡挑了个咖啡馆坐,虽然是咖啡馆,但也提供咖啡以外的东西。薄荷香草奶昔,他上学时喜爱过一段时间的饮品,看着眼前清凉的颜色,德林卡突然想起一个人。

    “啊,真是的,又想起来了……”

    纳斯塔奇亚,磨人的家伙。

    德林卡想着花了快两年时间都说不出分手的男友,拿出手机看着上面一片正常的通话记录。斯图亚特家的家规森严,父母查看已成年孩子的通讯记录也存在,为了不让父母发现通话频率对比别人异常高的男友他删了不少。

    不过有时候也想着不删了就让他们发现,知道自己的双性儿子在上学时找了男朋友,最好还发现已经上过床,如果雌性的生殖器已经被开发过就更好。

    “啧,想什么呢我。”

    收起叛逆的想法,德林卡调整了一下坐姿。不想还好,一想身体就有些异样。上学时期的性爱影响太深,德林卡这两年光靠前面无法彻底的释放,他又不想靠后面自慰,每次都是冷水澡降火。

    “都怪…”

    都怪纳斯塔奇亚。

    咖啡馆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好像有什么名人来到对角巷,德林卡看着老板娘拿着什么东西跑出去求签名。透过玻璃看去,外面熙熙攘攘一大群人,看热闹的,捧场的,真去追星的,一瞬间店里只剩下德林卡一人。

    “为了热爱而如此盲目,丧失礼仪……真是自由啊。”

    德林卡捧着脸看着窗外,余光看见有人靠在了咖啡馆外面的墙壁上。出于一直以来的教导,德林卡端正自己的坐姿,结果在看见那个靠墙的人时仪态尽数混乱。

    “……塔…塔奇亚?!”

    “Ho~”

    本该和德林卡一样面临联姻处境的纳斯塔奇亚穿着一件哥特风军式夹克靠在玻璃上和德林卡打招呼,铆钉和宽皮带在他身上看上去恰到好处,比毕业时更长一些的黑发搭在肩上。

    “你为什么?”

    叮铃一声响,纳斯塔奇亚推开门就坐到德林卡对面。他学着德林卡刚才的样子撑着脸,脸上是明媚的笑意。

    “我想你了我就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