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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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患得“棘症”后，病情会在三日内迅速恶化。 很快，患者的七窍之中便会生出无数带刺的藤蔓。 随着藤蔓的不断生长，患者的眼珠被挤出，牙齿被绞碎，骨骼被扭曲，整个人都会化作植物的养料。 2 虽然被藤蔓与尖刺伤得体无完肤，连呼吸都是种折磨，但患者却不会死，甚至比正常人的生命力还要旺盛。 病情拖到最后，患者会彻底与藤蔓融为一体。 如此一来，就很难杀死他们了。 即使被斩首、掏心，只要藤蔓还在，他们就不会真正死去。 3 唯一能让他们解脱的东西便是火。 可怕的是，在被火焰吞噬的过程之中，患者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 他们等于是被活活烧死，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与藤蔓一起化为灰烬。 4 这病来历不明且无药可医，对于常人而言，它虽不致死，却能让患者生不如死。 即使患者选择自行了结，那死亡的过程也是惨绝人寰。 以上只是棘症令人闻风丧胆的原因之一。 5 这次疫情说来也有些蹊跷，最先感染棘症的竟不是生活在贫民窟的贱民，而是每日洗漱、注重卫生的达官贵族，甚至连皇族都没能逃过一劫。 这并不符合常理。 一般都是越脏的人越容易得病。 6 棘症爆发后三个月，疫情丝毫不见好转，湘国皇室无奈之下开始求助于修真界。 各大宗门或多或少都派出人手前去调查此事，至今一无所获。 更离谱的事还在后头。 被派去的修士中竟也有人染上了棘症。 这便是棘症被众人所恐惧的原因之二。 7 “这病居然还会传染给修真者？” 我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汤洒了。 “与其说是由平民传染给了修真者，我倒觉得这病从一开始针对的就是修真者。” 元玄意味深长道。 “藤蔓虽然不会直接杀死平民，但它们杀起修真者来可毫不手软。” 8 “棘症”已经夺走了上百名修士的生命。他们无一例外都死于灵力枯竭。 那些从体内生长出来的藤蔓不吃肉不喝水，只热衷于吞食灵力，硬生生把一个个修士都榨成了人干。 自此，世上竟存在能危害到修真者性命的疾病了。 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噩耗。 9 “别怕，棘症对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暂时是没有影响的。” 元玄说这话似乎是想让我安心。 然而我只注意到了“暂时”这个字眼。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慌了。 10 我不想听到更多有关湘国和棘症的消息了。 这种事，知道的越多就越给自己心里添堵。 于是我开始思考如何转移话题。 思绪飘着飘着，脑海中就突然冒出了楚北凉的身影。 11 话说我醒来之后就没见过北凉了。 它后来有没有跟我一起离开仙境？ 就算它出来了，那么大一只隼应该也挺罕见的吧，很有可能会被其他修士抓去做灵宠。 我越想越亏，忍不住向元玄打听北凉的下落。 12 “北凉是谁？你还在仙境里认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元玄皱起了眉。 “不是人，是一只很大的白色鹰隼……” 我伸直手臂给他比划了一下大小。 13 “啊，原来是它……” 话说到一半，元玄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接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语气不知为何有些小心翼翼。 “你找它作甚？” “它和我投缘，我想把它收作灵宠。这都五年了，师尊你知道它如今在哪儿吗？” 14 我正等着无所不能的元玄解答我的疑问，却见他突然叹了口气，捂着脸一副非常尴尬的模样。 “师尊？” 我不太明白他这是闹的哪出戏。 我现在该做出什么反应来配合他才好？ 15 沉默了半天后，元玄似乎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指着我手里的汤，顾左右而言他：“你觉得这汤好喝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一头雾水，却也只能顺他的意。 “好喝。” 说完我就捧起汤碗喝了一口以示诚意。 说实话这鸡汤确实挺好喝的。 我没忍住又喝了一口。 16 “好喝就行，它也算死得其所。” 元玄一开口差点让我把嘴里的汤给喷出来。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的视线在元玄的脸和汤碗之间来回徘徊，最终落到汤碗上。 嘴里的汤突然就不香了。 17 “你拿它炖汤了。” 这里我用了陈述语气。 其实我原本想说的是…… 你他妈居然把一只那么聪明懂事的灵兽拿来炖汤了？！？ 我的代步工具没了！ 元玄你简直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