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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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程冥的死让棘症提前暴露在了大众面前，新教很难再以自己的节奏控制事态发展。 原本这不算什么大事，虽然修真者们对这病有了提防，但由于没有治愈的方法，棘症的扩散是不可逆的。 日子一久，新教仍旧可以达成毁灭修真界的目的。 但问题也就出在程冥身上。 2 一般凡间的组织不会对程冥有任何肖想，因为元婴修士对他们这些凡人而言是不可触碰的存在。 唯独湘国皇室不同，程冥是皇室出身，所以他们一直单方面地把程冥当作自家人。 3 狗皇帝听闻程冥身死的消息后，便厚脸皮地想以皇族眷属的身份参加他的葬礼。 他算盘打得很好，以为自己只要在修真界露了面，就有可能像程冥一样求得仙缘。 只可惜凌雪宗根本不把他这个凡人放在眼里。 狗皇帝用了无数方法，最终还是没能踏入修真界一步。 4 他并不肯就此放弃，虽然本人无法亲临现场，但让人帮他带点什么回来也是好的。 于是狗皇帝搬空国库，花重金贿赂了当时为程冥整修遗容的入殓师，请他将一枚宝玉植入程冥已经停跳的心脏之中，待吸饱了元婴修士的血气后再带回皇宫。 5 入殓师虽为凡人，但因职业特殊，有幸参与这场葬礼的幕后工作。 狗皇帝递出的筹码对他而言过于诱人，他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入殓师慎之又慎，最终在众多修真者的眼皮子底下有惊无险地完成了狗皇帝交给他的任务。 6 不过修真者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事情很快败露，入殓师刚从皇宫离开，就被抓回去处死了。 可那枚沾满虫卵的血玉终究还是被带进了湘国皇宫，带进了凡人的世界。 7 听程锦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那枚血玉现在貌似就在我的储物戒指里，是之前从狗皇帝身上顺来的。 过了那么久，上面的虫卵应该已经失活，但为了以防万一，之后还是处理掉吧。 8 修真者极少与凡人来往，即使有所接触，一般也是为了收徒或者传承仙法，那凡人最终还是要进修真界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即使棘症在修真界泛滥，对凡界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怪就怪在那狗皇帝自己作死把棘症带到了凡间。 至此事情才是真的一发不可收拾。 9 修真者察觉不适，身体会本能地用灵气压制子虫的行动，但凡人没有这样的手段。 因此子虫在凡人体内成长得更快，等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凡间已被棘症攻陷。 修真者拖了一段时间渐渐力不从心，于是修真界在凡界沦陷之后也开始有人出现了棘症的症状。 10 无数修真者前往湘国皇宫调查棘症，想找出它的源头与治愈方法，皆是无果。 因为他们一早就步入了误区，棘症根本不是从皇宫传出来的，而是由修真界带去了皇宫。 新教将错就错，派人解决了宫内的一切知情者，然后又一把火烧了藏书阁，皇族族谱就此化为灰烬。 11 新教彻底抹去了程冥与湘国皇室的联系，世人自然也就无缘得知真相了，只会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12 如果不是小结巴甄甠、晓和国师的背叛，新教的计划可谓是万无一失。 甄甠为了弥补一体双魂的另一个自己所犯下的错，将能够完全治愈棘症的缘刃几次三番地交给我。 晓为了从我们这儿带走沈晋风，将新教的老巢全盘托出。 国师为了保住湘国，更是与元玄里应外合暗算任笙甹，给了新教致命一击。 13 或许从程冥意外死亡的那一刻起，新教就注定失败了。 14 旧母虫的尸体还留着，甄甠苏醒后情绪稳定，一言不发地帮助我们切断了母虫身上的因果，棘症就此消失。 圣女甄甠不可能这么配合，所以她是小结巴。 15 事情既已解决，那新教的人和物便不必再留。 元玄先是一把狱炎将母虫的尸体烧了个精光，紧接着就是程锦。 程锦半个身体很快被火烧的碳化，她一直在求我们饶甄甠一命，直到最后倒地气绝。 甄甠知道自己也是逃不过的，趁着程锦还没烧完，她转头看我，“我可以……最后再和你……聊一会儿吗？” 16 还没等我回应，她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她望着自己的手掌出神，“我真的是……甄甠的妹妹。” “她被村民……杀死，是我……用缘刃……救回了她。” 将一个人起死回生的代价，不只是以命换命那么简单。 “我的灵魂……进不了……轮回。只能待在……这里。”甄甠微微一笑，“还好……姐姐忘记了。不然她会……伤心。” 17 “我是不是……不应该救她？”她抬头问我。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至少圣女确实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她要是当时就死了该多好。 “我就……知道。”甄甠苦笑道，“但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