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何者于迷雾中央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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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讯频道里寂静无声，奈哲尔默默终止那几个电子磁片如同地狱般影像的播放，放下了印有两个不成人形、只剩下扭曲肉团的照片。 这个房间里的其中十四具尸体，毫无疑问就是那些受害者的残骸。 透镜界面弹出的报告也证实着这一点，那些被进行了实验的Fork，和其它一些成为残骸的受害Fork，全部都是族群外的人，Fork在觉醒后通常会脱离原本的人类圈子，如果没有加入族群或离散团体，通常是孤身独居，而习惯隐匿行踪的性格，更是让他们的失踪不为人知。 整整十四个Fork，在无法想象的恐惧和绝望中痛苦而亡，最后的尸首，已经被摧残到看不出是人型了。 只是直到此时，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没有解开。 “杀了这么Fork去做实验，去提炼原材料，总不可能只是制造一些吃死人的毒药吧？” 奈哲尔轻声说道，打破了仿佛沉重到凝滞的气氛，他刚才翻阅的报告就是整个实验过程，结果确实是成功提取出需要的原料，但对最重要的成品效果却只字不提。而事实上，无论是那些残留在现场的毒品粉末，还是卡洛丝窃取到的半成品，“黑棺”在分析后也得不出有效的结论，仿佛那就是些有微毒的普通粉末而已。 那些吸食过的Cake和Fork，依然死因未明。 “现场有成品的毒品吗？”墨菲问。 “没有发现。” “嗯，把所有的记录输入系统吧，尽量将更多的纸质证据带回。” 墨菲颔首，快速地向男人下命令，漆黑眼眸变得更深沉。 现在并不是追究毒品效果的时候，即使只是单纯的毒物，进行实验的Fork也足够被“黑馆”抓捕进行审判。 更重要的是—— 这些残酷的实验报告，这些被啃咬过的尸块，是在沃克.尼达姆名下的别墅里找到的。 “以现在的证据，沃克的嫌疑，比尤里更大。” 墨菲沉声说道，依然是公事公办一般的口吻，不带个人感情。他旋转手腕，调出了尤里.尼达姆的行动轨迹和沃克的日程进行碰撞对比的旧记录。 “如果只论行动，尤里更有可能作为毒品团伙的协调者，但若是说他是被沃克利用，无意间跟随着磐化岩钢的路线行动，像当时被要求前往郊区，最后落脚到附近的工厂那样，在推论上也是合理的。” “........所以说那个该死的沃克，做了那些天杀的事情，还利用了尤里？” 卡洛丝好不容易才艰难地开口，充满憎恨和厌恶，沃克的所作所为让她想起过去的离散团体，仿佛看到那些虐杀孩童的女性Fork嘴脸，仔细听的话，却能听到一丝隐约的激动。 她本来就很难接受尤里涉案的可能性，现在看来，尤里才是无辜的那位。 但这不代表她心软了，反过来说，她是绝对不可能放过那个灭绝人性的Fork，还有那两个协助制造毒品的尼达姆高层。 “这个混账，应该被碎尸万段！我要把那几个混账都宰了！” “哦？”奈哲尔不可置否，在给Fork们报告完之后仍在翻阅手中的资料，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加入族群，知道了那个离散团体的真面目后，不是还——” “那是因为你欺骗了我，你这个混账！” 卡洛丝咬牙切齿地从齿间挤出低声怒吼，但尾音未落就戛然而止，美艳的脸潮红一片，才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男人的挑拨下，又一次把内心深处的想法脱口而出。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在心中一边愤恨地把男人碎尸万段，一边悻悻地说。 “........如果当初你跟我说清楚，让我知道真相，我......或者就能......” “接受我的做法？” “.........” 双性调教师沉默了，她垂下眼帘，看着手中赤色如血的红梅酒，那股恨意似乎再次浮上心头，直到紧攥着的指尖几乎嵌入掌心，才坚定地开口。 “不，猎手，我绝对不会让你再杀死任何Fork！” “是啊。” 奈哲尔在无人的黑暗中耸了耸肩，所有的记录已经被透镜记录下来，准备把电子磁片和几份最重要的纸质资料塞到衣服口袋。墨菲清冷的声线响起，将这个变得怪异的气氛带回正轨。 “卡洛丝，沃克和尤里都出现了吗？” “估计差不多了。” 卡洛丝摇摇头，把和男人的纠葛思绪压下，恢复正色，以隐秘的角度凝视着早已在现场的两个嫌疑人高层，她现在已经用了“黑棺”的科技改变容貌，以外宾的身份参加宴会，无论是谁都不会认出她。 她的话音刚落，他一直在等候的剩余两人终于姗姗来迟。 “来了。”卡洛丝脸色沉下，目光变得锐利，在血红酒液的映照下几近燃烧。 尤里和沃克是一起到来的，尤里如往常那样，即使是正式的宴会也穿得相当随意，松垮垮的衬衫，五颜六色的头发和瞳色，标志性的狼纹眼罩，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而沃克则一样是那副死板得毫不显眼的样子，连一边走路也一边对着手腕的芯片操作着什么，看起来相当忙碌。 可惜，他的伪装已经被识破了，虽然奈哲尔本身不值得信任，但那个猎手的所有装备都是墨菲提供的，透镜传过来那些触目惊心的资料，不会有假。 “只有尤里一离开沃克身边，随时可以行动。” 卡洛丝放下酒杯，紧紧盯着那两个走在一起的Fork，手悄然伸到背后。 她的长裙上有隐藏的开口，那把锋利的伸缩细剑就藏在衣服内，她的实力仅次于墨菲那种层次的执行者，在偷袭下足以将那三个Fork全部攻击至无法反抗的重伤，万一有人要逃，在宴会厅外、悬浮车上戒备的墨菲也会迅速把对方擒下，对方恐怕连袭击者是谁都看不到。 她的运气不错，尤里和沃克一起踏入宴会厅后，很快就分开了，只留下沃克在原处，和那两个参与毒品案的高层客套地说着什么。 绝佳的机会。 卡洛丝眼瞳中隐藏的杀意更重，指尖探到细剑冰冷的剑柄，准备—— “等一下，卡洛丝，你说尤里也出席了？” 奈哲尔的声音突兀响起，一下子打断了卡洛丝蓄势已久的战斗气息，她满脸寒霜，才刚想发作，男人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她愣住了。 “这看来，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什么意思？”卡洛丝皱起眉追问，她听出对方语气是罕见的认真。 “暂时还是猜测而已，但你最好先不要行动。”奈哲尔的语调变轻，在频道的杂音里可以听到咔哒两声，是两把手枪保险打开的异响。 “我有种预感——” 咻咻咻！ 砰！ “奈哲尔？！” 卡洛丝瞳孔猛缩，压着声线低喊了一声。 通讯的对面没有回应，只有阵阵震耳欲聋的镭射和子弹射击声相互交错，混合着被电子存储罐的爆裂巨响，响彻在强烈电子干扰下，几近中断的不稳定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