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白
唇上传来的温柔触感让林微睁大了眼，他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发觉这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大将军的脸。以往大将军总是和文白先生一同出现，只看面皮很少能够注意到他。现在仔细一看，这位纵横沙场的大将军却是十分英武，眉眼中藏着几分锐利，纵然经过一场放纵的性事，眼尾却依旧绷起，不曾放松。 席征慢慢直起身，将鬓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捋至而后，松开林微被掐的有些青紫的腰身将自己拔了出来。一缕白浊随着他的动作从股间流下，落在大红被单上极为醒目。 他盯着被单上白色污迹看了几眼，唇角微微勾起。人说女子初夜都有落红，那这小奴隶是“落白”？他坐起身动手整理被弄乱的衣物，内心中有些许惊讶，他怎得也开始想这些荤段子了。 林微不知道大将军方才在看什么，股间流下的东西让他很是难为情，还没等哀叹此行非正道，就看到席征站起了身。他猛然想到了香昙的话，也跟着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跪在席征脚边，道，“主子，奴隶为您更衣。” 席征手中动作一顿，斜眼向下瞥到原本冷清的人跪在自己脚边，脸上白里透红，带着些许欲色。他心情更是大好，点了点头，张开了手臂。 林微曾见过周季悯穿朝服，一层接一层，外层的衣领较之内层有一指宽，里三层外三层堆叠上去后望着还要有君子之风，着实艰难。震字门家主的常服与其余七门不同，精简干练，他跪起身抓起席征的腰带系好，将两枚玉珏分开两指距离系在腰带上，又俯身将衣角拉平。 “穿件衣服。”席征理了理自己修口，随口道。 林微手下动作一顿，俯身称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撕成两半的歪衫，犹豫了一瞬将它拎起。 席征也看了一眼断成两半的灰色外袍，啧了一声推门走出去，挥了挥手示意等在门口的香昙进去。 方才里头动静有些大，香昙心知大将军此时定十分满意，便满脸笑容地扭着腰走进去，吩咐跟在身后的侍女拿件新罩衫来。 林微这几天吃不下也睡不着，方才被按在床上狠狠用了一番，此时真是什么力气也没有了，席征前脚刚出去，他后脚就跪坐在了地上。 香昙挥手让跟在后头的人都出去，拎着送来的罩衫一屁股坐在林微面前，笑眯眯地将灰色的长衫披在了他身上。“我瞧大将军很是高兴，你若有什么想要的不妨去求上一求，兴许大将军就应了呢？” 求什么？林微脸颊上还残留有未退却的红晕，先是茫然地看了眼香昙，又猛地睁大了眼。 香昙伸手在林微白里透粉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晃着她被涂的惨白的脸起身，道，“快些穿衣，别叫大将军等久了。” 林微撑着地起身，飞速将还带着些香味的外衫系好，扶着腰站起身走了一步，腿一软又跪倒了地上。 “呦，小身板真是不经事，这才哪跟哪啊，就起不来了。”香昙上前扶了一把，在林微耳边道，“可别走太快了，就要慢慢走，让大将军看了心疼才是。” 香昙声音又轻又软，说话的气流撞在林微耳边，他缩了缩头，觉得耳后骨头都酥了一半。 “躲什么呀，你倒是和妈妈我学着点呀，当年阿梅可是有样学样，把妈妈我拿手绝活都学走了呢。”香昙咯咯笑了两声，朝林微腰后推了一把，“快去。” 林微手扶着腰身慢慢往外挪，脚步软绵绵的。席征原本等得有些不耐，见人出来的样子挑了挑眉，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他往下走，刻意放慢了步伐。 林微小步跟在席征身后，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他深呼吸两口，小声道，“主子，桃夭着实可怜，可以饶了她吗？” 桃夭是谁？席征有些莫名地瞅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林微，随口道，“随你。” 林微大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像是冬天成功藏到松果的小松鼠一般。 席征看了看这只雀跃的小松鼠，嘴角也不自觉微微勾起，翻身上马，迎着风跑了出去。 待得林微被赵三拎到马上也冲了出去，香昙伸了个拦腰，抬步走向后院。甫一出燕春楼后门就感觉到面前一阵风划过，伴随着“咚”的一声，一个袒胸露乳的小丫头落在了她脚下，瘦弱的四肢在跌落过程中摔成了几段，不自然的扭着，从碎裂的额间流下的鲜血划过睁地滚圆的双目，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地面上。 香昙和那奋力睁着的双眸对视片刻，楼中两个龟奴才慌慌张张跑下来，见状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她面前，“妈妈，这丫头一听大将军赦了她，突然就跳了……这……这我们也没反应过来……” 香昙后退一步理了理自己溅满了血的粉色裙角，沉默半晌扑哧一声笑了，“我说二虎，你慌什么，左右大将军赦了她，不过是个平民跳了，不用累及家人，赎罪山那头就不必知会了，拿个席子裹着烧了便是。” 二虎擦了擦额间留下的汗，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这位把着燕春院数十年的妈妈，内心中突然冒出一阵恶寒。他抖着声应了是，招手叫旁边的人搭把手把地上那一坨血肉团兜起来。他拎着席子一角朝里头看了一眼，裂开的脑袋里白色脑浆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往外涌，他呕了一声，抖着手合力把人拖走了。 “白长这么大个了，这点子小场面都禁不住。”香昙啧了一声，捏着帕子摇了摇头，转身朝楼上去了。 ＊ 林微捏紧面前马鞍，扑面而来的风激的他眯起了眼，后穴中残留的液体随着马上颠簸慢慢往外流。他废力加紧双臀，有些坐立难安。好在震字府距离燕春院不过两条街，还没等他挪几下，赵三就收了缰绳，训练有素的战马嘶鸣一声停住了脚步。 林微用衣袖擦了擦被风迷住的眼睛，被赵三抱着腰拉下了马。他晃了晃身子刚站稳，就听到门前传来一声娇俏的呼喊，“子端哥哥！” 他一愣，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淡蓝色裙裾的绝世美人站在门前，朝着大将军的方向笑的清甜，“子端哥哥，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