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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小妈|H(下)

了一天。

    那个面具佣人是个聋子。边澜还有意识的时候呼救过,但是佣人只是沉默的走着她的固定轨迹,像个机器人。

    傅戎打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边澜蜷在大床中央,墨发遮掩着他的脸蛋、赤裸的身体,他的一只手还扶着脚踝,静得似乎连胸腔也不起伏。

    傅戎这才看见他的身体上居然有了这么多痕迹。

    不提四肢、脖颈被银圈箍出了怎样的红痕,也不提饱经他玩弄的下体肿成了什么样,边澜白皙的皮肤上有着深深浅浅的淤青、咬痕,这一个月来傅戎的杰作。

    他过去抬起了边澜的脸。很漂亮的一张脸,他初见的时候就觉得惊艳,他用上了所有冷漠和嘲弄才压下那种觉得惊艳的本能。

    这张脸现在泛着红,被他捏着一小截的下巴也滚烫,他叫了一声边澜,没有应答,傅戎又摇了一摇边澜,边澜才极低的哼一声:“疼......”

    傅戎昨晚没有下达更换床单药物的指令,他就躺在湿漉漉的床单上,承受欲望过后席卷的疼痛,从雌穴、从脚踝,等待着病痛一点点将他吞噬。

    在他被囚禁的第67天,他终于被转移出了房间。

    更加华贵的笼子,有床幔和更大的飘窗,还有一个小铃,不变的是他四肢和颈部的银链,他的活动范围由床拓宽到了飘窗,但是边澜下不了床了。

    他的左脚彻底坏了。

    医生救治脚踝的时候他是醒着的,不过被蒙上了眼睛,他望着一片黑暗问医生:“我的脚还好得起来吗?”

    “很难...”医生只说了两个字就噤声,收拾东西安静的离开了。

    边澜感到有人站在他身边,傅戎慢慢卷玩着他的一束软发,低笑一声:“你不需要走路。”

    边澜的眼睛在眼罩下泛了红,但是他仍侧过头去蹭傅戎的手:“嗯。”

    接着他的唇就被傅戎咬住了。

    傅戎吻他有个特点,从咬开始,咬疼他,再深吻,勾他的舌头,剥夺他的呼吸,野蛮。

    “你就是这么乖的把傅鸿骗过去,是吗?”傅戎的唇面蹭着边澜的下唇,“你恨我。”

    “哈...”边澜喘息着,抬手圈搂着傅戎的颈,他的声线不稳,三个字带着鼻音,却轻飘得几乎散在喘息间:“我爱你。”

    傅戎猛然甩开了边澜的手。

    “没有用。再说一次,我把你另一只脚也给断了。”傅戎起起了身,没再看一眼边澜,径直离开了房间。

    边澜默了几秒,将眼罩扯了下来,勾起了笑。

    接下来两天傅戎都没有出现。

    直到第三天下了暴雨,边澜的脚踝疼了起来,按了小铃,傅戎才进了房间。

    傅戎冷淡,边澜就热烈。好像真如边澜说的他爱他一样,边澜黑眼睛里带着期待,嘴角带着笑,朝傅戎伸出双手。

    其实傅戎本不用亲自进来,小铃是给佣人听的。

    “傅戎。”边澜见他没反应,又叫了一声,在细碎的锁链声里挪到床边,抬起傅戎的手掌放到颊边,亲吻,摩挲。

    像只被娇宠的,亲人的猫。傅戎垂着眼睛,沉默地望进边澜眼里。

    边澜亲遍了傅戎的掌,从指尖到手背,到略凸的小块腕骨,然后他拉着傅戎的手抚摸自己身体。

    “有事就说。”傅戎的手在触到边澜的腰时就收了回去。

    “我想你了。”边澜跪在傅戎身前,分开两腿,“...它已经消肿了。”

    但是边澜还没有完全退烧。

    他的身体很热。

    傅戎脱了上衣,拉着边澜的脚链将他拖回床中央,俯身开始一口一口地咬边澜。

    咬除了嘴唇以外的所有地方。将两天来浅下去的痕迹又重新覆盖到了边澜身上。

    “哈...嗯呃....啊....傅戎...”边澜克服所有蜷缩的动作,傅戎要咬,他就展开四肢,挺起胸口,低声撒娇,要傅戎咬他的小奶尖。

    边澜就是一块熟透的热糕点。乖到傅戎觉得就算真的咬出血,边澜也不会躲哪怕一下。

    傅戎按开了边澜的两条腿,恢复如初的窄小肉缝就微微张开一点,露出嫩红的一线。

    很难想象两天前这处嫩穴才被他插成软腻豁开的小红口,今天就可以再度投入使用。

    边澜一只手扶住自己半勃的性器慢慢套弄,一只手掰开阴唇,中指在阴道口磨蹭,又觉不够,添了食指,将小口扯开了。

    傅戎用手覆盖了边澜的,握着边澜的腕,慢慢将他自己的手指推进了雌穴里,等边澜低哼着,被自己手指玩出水来了,傅戎才扶着性器,抵住阴道口慢慢埋了进去。

    这比他任何一次享用边澜身体的时候都要热。窄紧的肉壁紧紧箍住入侵的柱体,只是没绞几下就泌了性液,促使阴茎几乎毫无阻碍就深入到底,龟头磨蹭着宫口。

    边澜本就泛粉的颊红透了,他的身体太会寻求快感,不管他主观上多抵触,只要被透了,他就会在客观上达到高潮。

    “哈...进去....操进子宫里...傅戎、射给我...”边澜紧了紧腿,抬手扶住了傅戎的肩,仰起头将紧致流畅的下颌线展露。

    傅戎喉结滚动,沉腰就叩,浅绿的眼紧紧锁住边澜的脸,不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边澜偶尔瞥见这对瞳孔,都心神一紧。

    傅戎找不到他的破绽。

    边澜只用将身心放空,全都交由欲望来管控,他的神态、身体,就是欲望的具象化。

    因为他的身体确实爱傅戎,爱傅戎给予给他的快感,几年来的调教让他的身体已经永远和性捆绑在一起了,他再厌恶,还是会本能的时候去追逐快感,追逐那种被内射到高潮,被透到一肚子精液的快感。

    傅戎能满足他这种需要。

    “啊、啊....傅戎....好深....呜、用力...”边澜抱着傅戎的肩背,圆钝的指甲已经在傅戎背上划了几条红痕。他埋头在傅戎颈边喘息呻吟,尾椎被凿得一下一下撞着床铺,圆润的臀肉在傅戎掌里轻晃,在指缝间鼓出一点,因为内里的极致交缠还时不时绷紧了,实时反馈着边澜说不出口的感受。

    龟头已经将宫颈都插肿了,一口一口往子宫里涂腺液,顶得宫壁一阵紧缩,软软潮潮流着水,又吃着阴茎不让后退。傅戎就粗喘着,托着边澜的臀猛插几十下,把边澜操到高潮,一边射精一边潮吹,又哭又喘着浇他龟头几股阴精,甚至从结合处被撑到极致的阴道口渗出点水来。不多时又被傅戎捣成白沫,缀在小阴蒂上,进进出出都能蹭一蹭鼓起来的小蒂。

    “轰隆——”

    窗外炸起一道雷声,边澜猛一瑟缩,四肢连同雌穴都缠紧了傅戎。

    “你怕?”傅戎的阴茎泡在暖热紧致的嫩穴里,射精欲望强烈,就慢下来,用又硬又烫的龟头轻轻顶着宫底,结果被边澜瑟缩的一绞几乎把精液交待了,他掐紧了边澜的臀,下腹绷着,发哑地问了一句。

    边澜没作答,就只黏抱着傅戎,轻轻抬胯去迎合顶弄,带着发闷的鼻音低哼。

    傅戎转过他的下巴,看见边澜朦胧着眼睛,吐的舌尖粉嫩着,终于还是咬住,绕进嘴里,用舌头缠吻。

    边澜这才想起来这是这几天来他们第一次接吻,在他及其大胆的那句“我爱你”之前,傅戎很爱咬吻他,接吻的频率是跟着做爱的次数上升的。

    傅戎这几天不愿见他、吻他,遑论上床,但是今晚破戒了。

    破戒得很彻底,而且自这个吻开始,傅戎的动作开始有些狂躁。

    他松开边澜的唇,埋头错开项圈,一口叼咬住边澜的喉结,不等他闷哼出声,握着他的两瓣臀就往自己胯下撞,严丝合缝的,让子宫被顶到变形那种撞。

    边澜呜咽出声,艰难吞咽口水,手指抓着傅戎的小臂,这种把他贯穿的深入让他在痛苦与快乐中煎熬,喉间逼出带点哭腔的呻吟:“太深、呜...真的好深...傅戎...”

    “乖。”傅戎低喟一声,将边澜项圈的链子绕在腕间往床铺里扯,边澜就仰起头呼吸破碎着承受傅戎的次次深凿,在没有温柔可言的交合里被傅戎内射了一子宫的精液。

    “轰隆——”又一声滚雷。

    边澜攥紧了床单,眼尾未坠的泪被傅戎吻去了。

    这晚傅戎也没有离开。他问边澜是不是怕打雷,边澜蜷在傅戎怀里,下身还与傅戎纠缠着,只喘息着说:“以前打雷的时候傅鸿...”

    “够了。”傅戎突然冷声,他抬起边澜的下巴,从边澜的喉结一直咬到锁骨,咬得边澜在他怀里发抖。

    边澜不作声了,傅戎就揽着他的腰,按着他的小腹,隔着柔软的肚子去按雌穴含着的阴茎,十分满意边澜下腹凸起来的一小块似的,揉按着,揉得边澜脸颊酡红着在傅戎怀里泄了水。

    这晚傅戎没从他的身体里出来。

    变化很微妙,傅戎不去细究,边澜却有大把时间去分析。

    雷雨那晚过后,正如他们接吻次数的增多一样,傅戎留在房间里过夜的次数也在增多,一周一次,到一周三四次,用了只有一个月。

    傅戎离不开他。

    在边澜默数第一百天的晚上,他在傅戎的怀里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谈感情,傅戎迷恋他的身体。

    他轻轻转过身面朝傅戎,看他安静的睡颜。

    这张脸和傅鸿几乎没有相像的地方,傅戎是个混血儿,五官却几乎只将母亲的基因表达完了,高鼻深目,阖上眼后密如鸦羽的睫毛,还有转折分明的轮廓。唯有睡着了才削弱了那股侵略感。

    边澜用眼睛描摹傅戎的脸,然后视线往下,看向傅戎的胸腔,夜色里那片纹身有些模糊,但不妨碍边澜在脑海里数次演练过刺穿这片胸口的情景。

    最好也是雨夜,傅戎会和他父亲一样,惨叫还没雷声大。

    “睡不着?”

    低哑的问句自边澜头顶响起,边澜抬起眼,同傅戎的绿眼睛撞了个正着。

    “有点。”边澜不急不慢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傅戎左肋覆盖到胸口的纹身,“我还没有仔细看过你的纹身。”

    傅戎捉住了边澜的腕,放在掌心里抚摸着:“纹的是我母亲。”

    边澜垂眼,在窗外透的一点光里仔细看,看见了一个女人的侧脸轮廓,周围有造型细致的花,穿插在肋骨间。

    “我也喜欢花。”边澜低语,“花园里的花该开了。”

    傅戎没答,只抚摸着边澜的细腕。边澜就抬手,牵动银链,捧着傅戎的颊献吻,很温和的吻,边澜只慢慢舔,用唇面磨蹭,用舌尖轻轻勾着傅戎的舌头,一直吻到喘气边澜才停下:“我想看看花,傅戎。”

    他所有的要求都有代价。

    第二天早上,边澜埋头进傅戎腿间伺候,用喉咙咽下了傅戎晨勃的精液;晚上的时候吃下了傅戎给他的催乳药,张着腿给傅戎掌掴雌穴,逼着自己在麻木的痛意中高潮给傅戎看,然后抛去廉耻的将肿起的阴唇掰开,跪坐在傅戎胯上,没有一点迟疑的坐尽,让粗硬的肉柱直接贯透他的嫩穴。

    边澜坐在傅戎的身上律动,明明主导着频率,四肢和颈部却还时刻牵动着银链的碎响,过肩胛骨的长发晃动着散开,垂了几丝到鼓胀的奶头,平坦的下腹跟着律动凸出一段傅戎进出的痕迹,色情得令人发指。

    在一室暧昧到极点的声响中,边澜一个深坐,吃住了龟头射的好几股精液,还没缓过嫩穴酸胀的高潮,傅戎就扯着他的颈链让他俯身,舔咬起鼓鼓的小奶头,将它咬得几乎见血。

    傅戎给他喂了催乳药,不用两天,他的胸乳就会成为傅戎的新玩具。

    隔天,面具佣人就拿来了一套衣服。

    边澜在这三个多月里都是赤裸着身体的,看医生的时候就盖着薄被,他的银链也不允许他穿衣服。

    这是同意他出去走走的意思了,边澜有种难以言说的兴奋,只是在展开那套衣服的时候又暗了眼眸。

    还是旗袍,双襟小袖,墨绿色,暗纹是月季。

    “喜欢吗?”傅戎轻抚着他的头发。

    “喜欢。”边澜抬头露一个笑,“我想穿,帮我解开链子好不好?”

    于是边澜就第一次看见傅戎拿出了钥匙,给他的颈、腕、右腿处的银圈解了锁,唯有左腿的腿环傅戎没有动。

    “傅戎?”边澜的笑有点僵,抬起左腿,示意他。

    “不妨碍你穿。”傅戎将钥匙收回口袋里,抬起边澜的下巴吻了吻他的唇,又往下咬了咬边澜颈上的一圈红痕。

    边澜乖顺地由他吻,然后在傅戎面前将这件合身的旗袍穿上,他的胸部还算平坦,可是细腰,肉感的臀被旗袍收了出来,大腿侧的开叉,又将边澜左腿未取下的银色腿环露出,走动间锁链从边澜腿间滚下,摩擦着声响。

    边澜不知道这副样子对傅戎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还在束起长发,准备盘起来,傅戎就从将他按在了飘窗上,让他贴着窗,跪着张开两腿,被傅戎用膝盖卡着,后入了他。

    “啊...唔嗯....”

    这个姿势边澜动不了,傅戎却可以进入得极深,还不用怎么前戏调情,龟头就直直顶凹了宫口,再摆两摆腰,宫口就湿润起来,可以和马眼拉扯性液了。

    飘窗下面有什么,仍是玻璃花房的一角,接着就是看不见现代建筑的庄园,绿野一片,不过最远处,倒是有辆黑色轿车慢慢驶来,边澜被顶操得脸颊粉红,嘴角流水,热气呼得玻璃起雾,还不忘观察着环境。

    很深,这个姿势的意思是,子宫不吃饱精液,是没法被傅戎松开了的。

    旗袍被卷到边澜下腹,傅戎低头就咬边澜的耳廓,吻得湿腻,两掌扣着边澜的手背压在玻璃上,窄腰摆得很用力,让龟头次次刮操过宫口,一直退到穴口再重新撞进。

    “啊、轻点...”边澜浑身发抖,只是腰扭不了,甚至连十指的屈张都在傅戎的掌控之中,能做的只有吃紧阴茎,用尽办法去讨好傅戎。

    “你怎么会喜欢轻的,小妈,你喜欢我操进你的子宫。”傅戎哑笑,是一点没放松顶操宫口的力道,又快又重的顶得宫口肿起来,黏黏腻腻流着水,被龟头操出水声,咕啾咕啾地响。

    傅戎只这么说,但是并未将嘟着流水的宫口顶开,只是用力鞭笞着穴道,并且扣着边澜的手往结合的下体揉,绕过旗袍,揪着小蒂一阵揉捏,中指还往下摸索,按住了另一处小孔,边澜还未从那句低沉的“小妈”里缓过神,就瞪大了眼睛:“别、别...”

    “小妈,怎么一揉这里你就流水?”傅戎往前顶压,用指甲边缘慢慢扣弄那个小孔,一只手将他雌穴敏感的外阴部分玩透了,边澜呻吟发飘,只往后靠傅戎怀里,膝盖还是被抵开死死顶着玻璃,逃不开半分。

    “哈啊啊....呜、啊....”

    终于在傅戎一边揉着阴蒂一边猛操宫口的时候边澜高潮了,嫩穴里吹了水,痉挛之中傅戎掐按着边澜的胯猛一用力,龟头就直碾过宫口,顶着子宫内壁就开始用力操,操到边澜失声,面前的玻璃被他自己喘的息呼白一片,傅戎才开始射精,一股一股抽上敏感的肉壁,喂得边澜下腹一绞一绞。

    “存好。”一分钟后,傅戎才松开边澜的手和腰,慢慢退出边澜的身体,边澜在飘窗上跪着,按着小腹喘息,一副没从情事里脱离的潮软样子。

    “不是要去看花么?”傅戎穿好了衣服,见边澜撑着飘窗,慢慢的站起身,旗袍开叉处露的一双腿还打着颤,他喜欢边澜这个样子。

    傅戎只看见边澜的狼狈,感觉不到边澜的惊恐。

    他的左脚站不住。他一将重量分担到左脚就要摔,三个多月了,这只脚踝只有被傅戎二次创伤、三次创伤的分,别提精确的治疗,他连下地康复训练的机会都没有。

    况且每次性爱,他跪起来的时候,都在牵扯着左脚努力愈合的神经。

    “边澜。”

    傅戎见他不回话,已有不满,他走到了边澜面前,倒有些诧异地发现边澜咬着唇,眼睛通红。

    “...傅戎,抱我。”边澜及时掩去不合宜的神态,抬头露笑,声音沙哑,“...我站不起来。”

    傅戎原本轻松的神色沉了些,他垂眼看边澜微微踮起的左脚,子弹是从脚踝击穿的,再怎么愈合,都已留下一个放射状的凹坑,将原本白皙匀称的一只脚破坏得很彻底。

    很奇怪,傅戎从不愧疚于这颗子弹,他对这个伤口并不上心,是有意默许边澜残疾的。

    但是边澜红着眼睛带笑,跟他说他站不起来的时候,傅戎确实感到烦躁,这种烦躁跟他那晚听着房间小铃响,然后没控制住把佣人叫走,自己进去的时候是一样的。

    “你杀了傅鸿,要有代价。”傅戎收回视线,只这么说,他将链子绕在手腕上,将边澜拦腰抱起,走出房间。

    两人没再说话,傅戎确实履行承诺将他抱到了花房里,春夏交接的时候雨总是这样多,边澜坐在木椅里抬头看,看见花房顶上的玻璃已经覆了一层水珠。

    傅戎没有陪他在花房呆着,有人站在了花房门口似乎请示了什么,傅戎没让来者进花房,只就将链子随意扣在柱子上就离开了。

    花房里只剩他一个人。

    边澜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其实不喜欢花,这种植物太脆弱。

    他抚摸着银质的腿环,终于能卸下一点伪装,用力的去扯与腿环相连的链子,扯到他的手掌勒出红痕才停下,接着他撑着椅子、玻璃墙、花架,一切能支撑他行走的工具,站起身往外走。

    花房外接一条石板路,来客穿过庄园的花园过后可以第一眼看见这栋玻璃建筑。

    边澜没有穿鞋,傅戎说的,他不需要走路。

    他赤裸的脚就这么踩在细雨中的石板路上,他一路搀扶能扶的东西,一步一步,走到链子绷了起来,终于在他能迈得动的最后一步时,他等到了那个人。

    那人有一张和傅鸿肖似的脸。

    “傅龙。”边澜撑着低矮的木栏,站直了,将淋了雨的长发别到耳后,勾起了嘴角,“好久不见。”

    边澜始终相信,傅家的人流着一样的血,一样脏,一样...会迷恋着他。

    “边澜?”那人看着边澜在雨中瘦削的身形怔神半秒,撑着伞走近了,他将伞往边澜那倾斜,低头看向他小妈扬起的漂亮脸蛋,“你怎么在这里。”

    边澜抬头看他,黑眼睛立刻水润了,一贯含情的眼神就这么看向继子的眼里,然后他松了支撑木栏的手,径直摔进傅龙怀里。

    傅龙撇了伞,伸手接住了边澜,同时也注意到了边澜腿上细长的一条银链,他扶稳边澜,垂眼盯着那条链子,和那只印有弹孔的左脚,声音放低:“是傅戎吗?”

    边澜眼尾已经滑了一滴泪下来,在雨中倒也不突兀,他鼻翼翕动,只吐两个低哑的字:“救我。”

    傅龙蹙了蹙眉,抬手,指腹擦去边澜眼尾的泪,还欲说什么,边澜就感到手臂被人往后拉扯,力气大到傅龙握不住边澜的腕。

    “滚。”

    傅戎森然的声音在边澜头顶响起,边澜心头一紧,没有犹豫立刻顺势转向扑进傅戎怀里,没有再看傅龙一眼。

    傅戎抱他抱得很紧,五指几乎要掐断他的骨头,勒得边澜呼吸不畅,但是边澜不敢逃,不敢动,只埋头进傅戎的胸口。

    他继子们的对峙如何结束的,边澜不知道,他只知道傅戎是掐着他脖子将他摔进床里的。

    “你勾引傅龙?”傅戎的问句冷得掉冰碴,绿眼睛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垂睨着边澜。

    “咳...”边澜摇着头剧烈咳嗽,撑着身体狼狈地坐起身,“我没有...咳咳...”

    傅戎弯腰,拽着边澜的腿链将他拖到身下,一只膝盖压着边澜的大腿制止他的挣扎,伸手将旗袍扯烂,撕啦一声,开叉直直被撕到了边澜腰腹处,“边澜,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边澜只反射性并了那一次腿,就强迫自己放松了身体,不去挣扎,他支着身体,声音发颤:“傅戎,我怕。”

    “你怕什么?”傅戎嗤笑,他掐着边澜的下巴,另一只膝盖也压上了边澜的大腿,“我怎么差点要被你骗过去了,傅鸿死在你手里不是没有原因的。”

    边澜眨眼,眨下一条清透的泪痕,他伸手握着傅戎的腕,直视傅戎的眼,声线哽咽:“傅龙要我...我不敢...”

    “要你?你有什么值得他要?”傅戎闻言更用力,已经将边澜的下巴掐出痕迹来。

    边澜吃痛,也不躲,就用委屈又害怕的眼睛看着傅戎,终于在小腹吃了一击鞭打的时候闷哼出声。

    “啊、呜...傅戎...好疼...”

    傅戎抓了床上的银链,绕在腕上作鞭,开始抽打边澜,从小腹抽到边澜被按开的大腿根,鞭鞭见痕,隆起一条又一条的红印。

    “傅戎…求你...傅戎....啊、不....”边澜身体敏感,傅戎又挑着细嫩的地方抽,不过十鞭,已经将边澜抽打得面色发白,呼吸紊乱。

    银链长,重,握在傅戎手里却像一支真正的鞭子,用力了,甚至旗袍都被抽烂了,松垮的遮在边澜身上,勉强能挡住他鞭痕密集的身体。

    三十五下,傅戎抽了三十五下才停手。边澜的嗓子哑了,因为遮挡身体而被抽肿的手无力地垂盖在小腹上,胸腔已经没有剧烈的起伏。

    静默一秒,傅戎丢了银链,将边澜的脸抬了起来,在那对黑眼睛里只找到了泪和恐惧。

    “不要妄想逃,傅龙帮不了你。”傅戎的指腹揉着边澜自己咬出痕迹的下唇,声音冷然,却明显散了些怒意,他俯身咬住了边澜的脖子,齿关用力,发狠的一句话在他唇齿间飘散的血腥味中溢出。

    “边澜,你是我的。”

    傅戎尝到了边澜的血,就像刀开了刃,兽脱了笼。他施加痛楚,在边澜心里一边边烙下不要逃的印,教他认清归属的现实。

    傅戎也在教他自己认清现实,过去数月乃至数年里他刻意模糊的东西,他现在承认了。

    他想占有边澜。

    从年少时在婚礼上的惊鸿一瞥开始,那种隐然的占有欲就开始生根;在书房门外的对视,让这种占有欲开始破土;再到葬礼时边澜不经意的回头一望,自此,这种扭曲生长了四年的占有欲失控。

    边澜是对的,傅戎和傅鸿流着同样肮脏的血。

    傅鸿只拥有了四年的边澜,傅戎却决意要将他锁在身边一辈子,他要排开所有外界因素,连时间也不让边澜知晓,只用听他的声音,感受他的肉体。

    傅戎将边澜囚在了更为偏僻的房子里。

    这个决定直接推翻了边澜的所有计划,他事事留意,忍辱负重,只是错算一步,即傅戎对他扭曲到极致的情感。

    有时候傅戎会带着怒意来见边澜,他咬、操边澜,在边澜带着哭腔的呻吟里问他到底给傅龙下了什么药,为什么追着要他的下落,边澜只眸光闪烁,没有回答。

    边澜觉得好笑,下了什么药,傅家的人不都应该清楚么。

    接下来的日夜边澜已经数不清了,在这栋房子里活得清醒是一种折磨。

    只是某一日醒来,他束发的时候惊觉记忆里只到肩胛骨的发,居然已经长过了腰肢。

    “边澜。”傅戎也醒了,抬手抚到了枕边的银链,扯了扯,边澜就倒进了他的怀里,束在掌里的发如泼墨覆了傅戎的胸膛。

    傅戎嗅,将发尾绕在指尖玩,带点笑意问他怎么醒这么早。

    边澜也笑,撒娇一样低头咬傅戎的唇,模糊地冒出一句:“我想把头发剪短一点,这也太长了。”

    傅戎答应了他,当晚就拿来了剪刀,亲自替边澜修剪,只是剪过一半,边澜就转身索吻,在浴室就抬起腿,媚红着脸要傅戎操他。

    边澜的身体在漫长的囚禁里已经完全适应了傅戎,甚至可以说是印刻了傅戎,只是嗅到傅戎的气味,被傅戎爱抚,边澜就会腿根发软,嫩穴冒水,陷入一种条件反射的情潮。

    傅戎爱这个反应爱到极点,他不用前戏与润滑,可以直接进入边澜的身体,按着边澜的胯顶一顶透熟的子宫,边澜就濒临高潮,乳尖冒奶,喘息着缠紧他的腰,求他操进子宫里,顶着子宫内射。

    傅戎要埋进子宫里顶操半个小时,将弹软紧致的宫颈碾肿操开,才在边澜吹了又吹的嫩穴里射精,一股一股的,全被子宫存好,也不管里面到底存了有多少精液,是不是已经在子宫内壁固成成团的精块。

    边澜只会被他内射得高潮,脚跟交叠紧紧扣着他的后腰,一遍一遍重复内射他之类的话。

    那夜也是如此,边澜和傅戎交缠做爱,从浴室做到卧房,再从卧房做到浴室。

    边澜一身吻痕,松垮的搂着傅戎的肩,仰头喘息,视野里放在防水台上的剪刀泛着微光,边澜垂眼,挺着流奶水的胸部给傅戎咬吃,他的身体已经雌堕到胸部会因为高潮而出奶水的地步。

    几分钟后,边澜感受到了傅戎的射精意图,嫩穴很娴熟的吃紧柱身,子宫也吮紧了龟头,被接下来有力喷射的精液刺激得小吹一把,边澜粉红着脸颊,低哑着嗓音:“呜嗯...又被内射了...哈...傅戎...傅戎...”

    “嗯?”傅戎埋头在边澜胸前吻咬,释放过后浑身放松着,享受边澜极致蛊惑的穴道和乳尖。

    “傅戎,这次还会有枪打断我的手吗?”

    边澜低叹似的,在傅戎反应过来之前一只手揽紧他的宽背,一只手握住剪刀,用力刺进了傅戎的左后胸。

    在傅戎囚禁他的第1126天,即三年零一个月后,边澜逃了出来。

    “你...杀了傅戎?”

    电话里,傅龙的声音不显信任,边澜将手机通话外放,放在出租屋的洗手台的一角。他正对着镜子剪头发,不是修齐,是剪短,他先是握了一束在手里直接剪去,再从耳际开始一剪刀一剪刀的修理。

    “嗯。”

    “...”

    “我杀了你父亲,还有你弟弟,这就是真相,你还愿意帮我?”

    “我们需要谈一谈。”

    “不了,傅龙,你们一家人让我恶心。”边澜嗤笑出声,将剪刀扔到一边,拧开了水龙头,弯腰埋头进水流里冲洗,用带着一圈红痕的手腕揉搓短发,声音带着模糊的颤音:“真他妈的恶心。”

    这个任务他花了六年才完成。

    不菲的酬劳按时打到了他的账户,但是这些数字没让边澜心起涟漪哪怕一下。

    他好像没从那栋别墅里走出来。

    六年实在太长了。

    长到他已经习惯了坏死的左脚,长到他已经习惯于作茧自缚,明明再也没有链子锁着他了。

    傅龙执掌了傅家,发来数次邀请函,邀请边澜一叙,边澜不堪其扰,带着自己不愿说明的烦躁逃离了这座城市。

    数年后,边澜接了金盆洗手前的最后一个任务,偷窃国外一家发展得如日中天的集团的机密,他已经落下了终身残疾,组织只让他做做行窃的事。

    集团所处的地理位置极好,园区内居然还有玻璃花房,在夜间也亮着适合植物生长的暖光。

    边澜只略一扫视过那处玻璃花房建筑,就将帽檐压下,轻微跛着脚进了高楼,布置着信号干扰器、滑索、便携手电…边澜娴熟而有序。

    只是千算万算,边澜算不到这次行动已经被先行泄露了。

    他刚拿到文件袋,办公室就响起了警报,接着整层楼的灯都依次亮起,武装了的安保有序地从楼梯赶来,将边澜制服,反压着他的手腕将他带到更高层楼的一个单间里,安保打开门,不客气地将他推进里面。

    边澜摔坐在地上,他手腕被反铐着,一时间找不到支点支撑他站起,但很快他的注意被不远处的动静吸引了。

    房间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他从班台后走出,高大的身影几乎将身后的光源垄断,逆光中唯有浅绿的眼睛转着点微光,而这点微光正牢牢锁视着边澜。

    边澜在看清那人模样之后就瞪大了眼睛。

    “我想雇你再杀我一次,但是他们说你不接杀人的活了,”那人走近,让边澜得以窥见那对浅色眼睛沉寂已久的偏执,正随着他低沉的声音慢慢复苏,“边澜,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