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治小童

    转眼三个月过去。

    自穆王爷回京之后，时常进宫面见皇上或在府邸中面见朝中要员，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朝廷命官暴毙案已经鲜有发生。

    方十雨则开始整理藏书房。藏书房位于王府西侧，新近扩充不久，现下有五层之高，长宽约二十丈。方十雨先将书房上下打扫了一遍，按文史、诗歌、、医术等各个类目将书房做了区域的划分，将每一本书依此类目归纳入册并标记了存放的位置。见靠窗的部分书目被晒得干脆发黄，又从布店订购了好些厚重的黑色布匹挂上。最后将书房门前的空地修缮了一番。

    藏书房相邻不远之处，有一小屋，原是存放杂物之处。方十雨和刘管家商量后，将此地整顿为小医馆，用于存放丹丸草药等一应物品。

    如此整理一番，花了近两个月时间。闲暇之余，方十雨已对京城及近郊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时常清晨会背上竹篓，到近郊处一山间采药。返回时在集市中摆摊约1个时辰，不收诊费，仅开药方、处理铁打损伤。现下已一月有余，但行人见此人面生且年岁小，即使不收诊费也时常乏人问津，仅偶尔有寥寥数人上前询问。

    这日午时将尽，方十雨见行人渐少，便弯下身子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喂，你会看病吗？”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方十雨抬头便见一浑身是伤、衣衫褴褛的小男童站在摊前，一脸防备地看着他。方十雨眉头一皱，“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小童没有回答，又重申了自己的问题：“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先说明啊，我可没钱！”

    “会啊，而且我不收钱。”方十雨回身指着自制的布幡“免诊费”。

    “哼，我又不识字。”小童撇了撇嘴，坐在了方十雨面前的椅子上。

    方十雨一顿，也是，看着是个小乞丐，怎么可能识字呢？他坐了下来，开始查看小童的伤势。

    “这伤怎么弄的？”方十雨挽起他的袖子，手臂上青青紫紫满布伤痕，还沾了好些沙子。一些血迹已经干涸，粘在衣服上，稍一用力，小童便痛的龇牙咧嘴。

    面对方十雨的再次询问，小童仍然没有搭腔。方十雨有些自讨没趣，他放下对方的手“你不回答我就不治了。”

    小童瞪着他骂道“大骗子！”

    “我又不收钱，哪里骗你了？你的伤再不治啊，这手手脚脚就会长虫烂掉，你就变成没手没脚只有身体的小屁孩了哦”方十雨定定地看着他，表情平静地出言恐吓道。

    小童惊得缩了一下，低声回道：“拿东西吃的时候……被人打的”

    “谁打的？”小童看起来年约7、8岁，面黄肌瘦，却食不果腹，方十雨心有不忍。

    小童低下头“包子店老板、客栈小二、面店老板啊……”

    方十雨心中了然，这孩子想必是个孤儿，靠四处偷抢食物果腹。他叹了一口气，“你在这等会。”说罢，和隔壁卖菜的老板娘借了个木盆往附近的水井走去。

    不一会，方十雨抬回一盆水放下，又从怀中掏出2个肉包子递给小童。小童一见包子便两眼放光，双手抢过开始狼吞虎咽。

    方十雨见状从自己背篓里掏出一些草药和几个小瓷瓶，却缺少擦洗伤口的布。便从自己的两个袖子各撕了一块布下来，等小童吃完，便开始擦洗伤口。

    医治过程中得知，小童年约十岁，早早被亲生父母遗弃，流浪多年早已忘记自己姓甚名谁。晚上睡在郊外的破庙里，白天便来集市中搜集残渣饭羹，近几日运气不好没有找到吃食，饿极了只好靠偷靠抢。只可惜深受实在拙劣，每每都被抓住毒打一顿。

    孤儿，和自己一样。方十雨于心不忍，脑中闪过好多怎么安排小童去处的想法。但见他小小年纪防备心很重，便开口问他：“你想以后不偷不抢不挨打就能吃饱吗？”

    “当然想！”小童叫道紧盯着方十雨。

    “我要招一个帮我打下手的药童，包你吃饱，每天再给你1文钱，你要做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方十雨决定还是要先教会他自食其力。

    “根本就没人找你看病！而且你看病又不收钱，自己都养不活怎么让我吃饱、还给我工钱。”小童嘟囔着，语气中充满不信任。

    方十雨有些失笑，“你还挺聪明的嘛！不过你答应了也没有损失啊，如果你给我干活了，我没让你吃饱或者没给你钱，你不给我干活就好了嘛！但是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就有饭吃有钱赚了哦？”

    小童想想是这个理，便应允下来，两人约定明天起算。

    鉴于没有名字不方便，方十雨以草药“南星”为名，给小童起名为白南星。

    临别之时，方十雨买了几张饼，一再嘱咐他不可再偷抢。见对方应下，才收拾东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