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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

    “歃血魔尊自此身死魂消,真是有劳在座诸位道友合力将其斩杀!”

    “哪里,哪里,还不是因为那歃血魔尊烧杀抢,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种种罪行罄竹难书,我等正义之师,自当为正道铲除奸邪,所向披靡!”

    “陆道友说的有理!”

    平素冷清的论道台,此时竟吵吵嚷嚷如市井,不论是参加围剿后扫除残兵败将的,还是光动动嘴皮子压根没卖力的,都将自己在这场战役中吹嘘地无比勇猛。

    什么魔尊在他们十招之内落败,不堪一击。什么魔尊的大护法,见了他们直接吓到溲溺。

    什么魔尊的守卫见到他们殷切谄媚地引他们去了魔尊的寝殿。

    谎言遍地,牛皮吹上天。

    蚊蝇在腐败的猛虎血肉上飞来飞去,洋洋自得以为是自己战胜了猛虎,真正的猎人则默默将利剑擦拭,踏上另一段行途。

    晁时昀坐在论道台上的蒲团,听着台下的高谈阔论,垂下眼眸,低头啜饮茶水,看似一派云淡风清的高人作态,但若仔细一看,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红晕在蜜色的刚毅面庞逐步向被黑色高领包裹的脖颈处蔓延。

    “唔……”他用利刃划破手掌,咬紧牙关,才堪堪将呻吟压在唇齿之间。

    又要去那边了……

    想起前些日子不知羞耻地在寝殿中和那人巫山云雨,他尴尬轻咳一声,小声念起了清心诀,奢望能熄灭体内的欲火。

    “这群人都在瞎说什么?明明是宗主几乎拼了一条命的代价才砍了歃血魔尊的脑袋!!!”从远处而来的的孟青怒气冲冲地捏起剑诀,准备下去干架,却被晁时昀拦住。

    “宗主,你别拦我,我今个儿就要将这群满口胡言之徒揍得满地找牙!!!”

    孟青入宗前本是个游走在市井的小乞丐,因为实在饿的不行,偷了晁时昀的钱袋,本以为会被官府收缴,却不曾想被带入修炼之途,自然对晁时昀尊崇有佳。

    “走吧……”

    孟青这时才发现,晁时昀声音颤抖,红晕满面,顿时担忧大过了愤怒。

    “宗主可是身体不适?”孟青焦急地拉起他的衣袖准备探探脉象,看到腕上有些红痕,不由神情有些疑惑,但还是被晁时昀拒绝了。

    “无妨……我回寝殿休息一晌……你辛苦了……”

    话音刚落,晁时昀御剑飞行,向回宗的方向飞去,步伐有些踉跄。

    孟青不爽地瞪了眼台下的修士,纵剑追去。

    台下又开始窃窃私语。

    “欸,你说这庆功会还没开完,晁宗主怎么就回去了?”

    “害,你还不知道啊,这位晁宗主在这场围剿中可捡着大便宜了!”一个尖嘴猴腮的修在一旁士挤眉弄眼。

    英雄事迹被流言蜚语埋没,风流韵事倒是长了翅膀般,飞遍了整个修真界。

    “歃血魔尊掳掠来的美貌炉鼎不少,其中有一位啊,那可是西子在世都要自愧不如的美貌,只可惜当时美人受伤颇重,一直昏迷。”

    那修士牛嚼牡丹似地喝干了茶,接着向下讲。

    “我们这位晁宗主啊,当时惊艳地本命剑都错点抓不稳了,一把抱起那美人,直冲药俢营!”

    “后来啊……”修士猥琐地嘿嘿一笑,“这美人自然是留在晁时昀寝殿,金屋藏娇,日日双修,夜夜笙歌,堂堂龛玄宗宗主,竟是公然蓄养炉鼎来恢复修为,我等真是耻于与此人为伍!”

    台下众人摇头晃脑,又开始通过贬斥晁时昀,趾高气扬地标榜自己的高洁。

    “这晁宗主真是……啧啧啧……人不可貌相……生的一副正派面容竟学这邪道采补之术!”

    “唉……自从叶宗主为封印魔窟壮烈献身后,这龛玄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这些针对他的恶意中伤,晁时昀自然是听不到了。

    在御剑行到寝殿后,他终于松了口气,踉踉跄跄地踏进了门槛。

    “你来了。”

    床榻上的美人看脸貌似只有十七八岁,风华正茂,他慵懒地伸展满布抓痕的腰背,血色的双眸眼波流转,雪白的发丝笼罩在不着寸缕的身躯上。

    “那就脱衣服吧……”美人看着无动于衷的晁时昀,勾起一个邪佞的微笑,手中有意做了个抓取动作,便看到晁时昀颤抖地更加厉害,几乎站不稳,双目迷离,低声喘息,“怎的?今个儿不救世了?不愿以身饲魔了?”

    他大笑着起身下榻,狠狠捏住了晁时昀坚毅的下颚,直至那处泛了青紫。

    之后,抬手撕了晁时昀蔽体的黑色道袍,看着蜜色的健硕身躯上密密麻麻都是暧昧的青紫。

    “每次见面你都是这样,贞洁烈女般抵死不从,连衣裳都不肯脱,上了床后就咬着本座紧紧不放,放浪大叫的模样真是比窑子里的姐儿还要淫荡……”

    “是本座给你塞进去的缅铃不够大满足不了你,嗯?”美人唇角上扬,眸中却闪烁着危险,他湿润的舌尖贴在晁时昀耳垂吐息,纤纤玉手色情地揉捏着饱满胸肌上的褐色两点,“还是说,你今日只是想被本座操,所以千里逐日?”

    “师尊……唔……勿忘本心……”后穴缅铃的颤抖夹杂着胸前的骚动,让他本就不清明的神志更加模糊,但他依旧选择开口劝说,“不要让……心魔……控制住你……啊……”

    任谁也想不到,晁时昀金屋藏娇的美人,居然就是为封印魔窟献身的龛玄宗前任宗主叶司韶。

    也是晁时昀暗自恋慕多年的师尊。

    那日笑意盈盈的白衣仙人牵起了他脏污的小手,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当神仙。

    神仙?

    五岁懵懵懂懂的晁时昀歪头看着仙姿佚貌的叶司韶,悄悄问了句能吃饱肚子嘛?

    小乞丐每天都在世人的白眼中和野狗争夺饭食,有时若是能抢到半个带灰尘的酥饼,都是上天的恩赐。

    “能的,而且一定会让每一个人都能吃饱!”叶司韶潋滟的桃花眼中异常坚定,如寒星点漆,倨傲又张扬,点燃了晁时昀的救世之心,“愚人皆言天方夜谭,我偏要逆天而为!”

    他丝毫不嫌弃地揉了揉晁时昀脏乱不堪的小脏毛,语调放柔。

    “作为我的徒儿,为师教你的第一课,就是勿忘本心,大义苍生!”

    叶司韶教导他修行不可懈怠,让他日日练习基础的剑招,时不时抽查背诵修真常理,若是表现不好师尊便会拿剑鞘抽打手掌,处处彰显严师本色。

    却又总会在他失落难过时,悄悄领他下山,赏烟火,放花灯,买糖葫芦,翻花绳。

    直到他弱冠之年,他的师尊以庆祝生辰为由,领他去了山下最繁华的酒楼。

    似是楼中的烧酒太烈,堪堪三杯叶司韶就喝得酩酊大醉,迷迷糊糊地嘟囔起来。

    “为师有个秘密……想跟昀儿说……”叶司韶玉面绯红,醉眼朦胧,他勾勾手指,示意晁时昀凑耳来听。

    “秘密就是……为师没带银两……昀儿记得付账!”

    叶司韶抬手拍拍晁时昀面庞,狡黠一笑,扭头醉倒在他怀中。

    晁时昀叫小二寻一处厢房,将叶司韶安置后,隐忍着缓缓低头,在他酒气四溢的樱红唇瓣印下一吻。

    我也有个秘密……

    心悦你!

    不是徒儿对师尊的敬爱,而是大逆不道地想和师尊缔结同心契,自此生同枕,死共衾。

    断袖,师徒,皆有违世俗伦理,他不想让光风霁月的师尊背上双重骂名。

    今日月色撩人,酒色醉人。

    就让他小小地逾矩一次吧……

    晁时昀帮师尊掖好被角,狼狈地逃出了房间,却没注意到身后睁眼的叶司韶,目光清明。

    “本座早就知道那时你这逆徒心怀不轨,居然妄想让本座坚持本心,真是可笑!”叶司韶嗤笑着一声转移话题,忽略晁时昀瞬间苍白的面色,将晁时昀压在床榻上,探入三指将缅铃拔出,流出的清液打湿了叶司韶的手指。

    “啧,我的好徒儿这里都湿透了……”叶司韶舔去指尖的粘腻,紫红巨物抵在娇小的穴口处恶意地顶弄,吮吻低语,“来,乖徒儿,把腿张开,让师尊用大肉棒给你好好治这淫病!”说罢,没等晁时昀答话,猛地进入,鞭笞,阳具被媚肉紧密包裹的快感让他闷哼出声。

    晁时昀被动地承受着剧烈的撞击,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拉住下了床帷,自欺欺人地维护着宗主最后的尊严。

    “我的师尊……不是这样的人……”

    “把他……还给我……呜……”

    师尊为封印魔窟殉道后,龛玄宗乱成一团,晁时昀压抑对师尊的思念和爱意,临危受命接任掌门。

    宵衣旰食,夜以继日,他不敢停下自己变强的脚步,哪怕长老称赞他的勤勉谦逊,他也只一笑了之。

    一旦他闲下来,便觉得处处都是师尊一颦一笑的虚影,让他被漫长的愧疚拷问。

    若是当初的他所向披靡,强到可以将师尊护在身后,师尊是不是就不会牺牲自己,活下去看世间海晏河清呢。

    直到他受仙门所邀,参加围剿歃血魔尊。

    他斩杀歃血魔尊后,拖着虚弱的身体被派来营救修士。

    竟是在魔尊的寝殿见到了师尊!

    叶司韶依旧是十七八岁的面容,只是鸦青色的长发被霜雪覆盖,双眸染上血色。

    如同月下优昙转换成夜中罂粟,妖艳而危险。

    “本座的好徒儿,别来无恙啊!”他单手撑着下颌,百无聊赖地看着慌乱地丢了本命剑的晁时昀,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

    “歃血魔尊只是颗棋子?”

    看着他周身浓郁的魔气,晁时昀瞬间明白师尊是始作俑者。

    “师尊……为什么?”晁时昀质问的声音变得颤抖。

    没什么比信仰坍塌更让晁时昀崩溃。

    皎皎明月跳入泥潭,长夜荧星落入淖滩。

    他心系天下的师尊,为何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魔窟真的会将清风明月般的仙人改造成这样?

    “本座既然有了掌控一切的力量,便不想被规矩束缚,快意恩仇!”

    “本座之前真是个傻的,守着这清规戒律,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做!”

    “既然如此,本座偏要将这天理伦常踩在脚下!!!”

    叶司韶披着亵衣从床榻步下,薄唇贴在晁时昀的耳垂处似有情人般呢喃。

    “不过,本座想跟你做个交易……”

    “一个让修真界平安无事的交易……”

    晁时昀听完交易内容,刀削般锋利的面庞有一丝迷惘,但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自此金屋藏娇,以身饲魔,他夜夜承欢,蜜色的长腿攀附在师尊腰间,失神低喘。

    他在床上沉默又无趣,常常被师尊嘲讽像根木头,往往为了逼出他的小声呻吟,叶司韶恶意的言辞侮辱配合千奇百怪的器具,他像接受酷刑般忍住了床榻上的折腾。

    “师尊……”

    一滴清泪自他眼眶滑落,愈演愈烈。

    “好徒儿……师尊肏地你爽不爽?”叶司韶又是一番言语调戏,却发现一向坚毅的徒儿在身下泪流满面,血色的眸中恶意凝滞,顿时转为慌张。

    “莫哭……”叶司韶低头将晁时昀脸上的泪珠卷入口中,哄孩子般轻声细语,“为师轻一点,好不好?”

    “让徒儿舒服,嗯?”

    粗暴的挺入换成频率缓慢的九浅一深,轻轻抚慰被冷落的两点,感受晁时昀发自真心地迎合,叶司韶温柔地吻住了徒儿的唇,银丝纠缠不休。

    在两人的情事中第一次被如此温柔地对待,晁时昀真想沉溺在这份缱绻中。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叶司韶柔声哄骗着晁时昀换了不少姿势,直到晁时昀因体力不支,满身红痕地昏睡在床榻间。

    魔化的叶司韶方才明白自以为对徒儿的疼爱竟是被误认为是折磨,让两人错点同床异梦。

    魔窟中的魔气侵蚀摧残他的神志时,他放不下的也只有自己的徒儿。

    他将晁时昀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养成了正义凛然的仙君。

    养着,养着,就将自己的心送出去了。

    晁时昀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

    靠着对徒儿的一腔执念,他捱过了万刀凌迟的侵蚀,从魔窟中爬了出来,却发现自己变了副模样,还妄想破坏世间安乐。

    之后他因美色被歃血捡走,用强大的修为压制了一众魔修,成了暗中的魔尊。

    只是他早料到嫉恶如仇的徒儿定会前来围剿,将计就计地让歃血出去送死。

    他耐心地等着鱼儿自己咬钩。

    “既然本尊没法祸害这世间,那就勉强祸害你吧!”

    叶司韶在晁时昀额间烙下绵柔一吻。

    “好眠,我的乖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