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件礼物

    苏懿明婉拒了苏溪，没有留下来吃晚饭。程乐披着小毯子站在玄关处看他穿鞋，还想挽留一下，“你真的不留下吃饭吗？我妈妈做饭很好吃的。”

    苏懿明看他巴巴的眼神，却还是摇了摇头，“家里有事。”

    程乐失望地“哦”了一声，然后又道：“明天要是我不发烧了，去上学的话我发消息给你哦，我们一起坐车去。”

    苏懿明想摸摸他的头发，可是看到程乐母亲在客厅忙碌的身影，还是没动手，“嗯”了一声就道别离开了，独留程乐还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苏溪在他身后看得好笑，过去把人抓回来，“都走了，别看了，你爸今晚学校有事，我们先吃吧。”

    程乐点点头，乖乖跟着她后头。

    从程乐家回去的公交车上没什么人，苏懿明选了个后面的窗边坐下，目光注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却不自觉开始回忆刚刚的场景。想起程乐沾满红潮的脸，以及在他说完那句话后自己的僵硬，他想起自己玩弄对方胸乳的画面，后知后觉地感到意外，他竟然对自身以外的人感到如此的热衷。

    程乐在他面前总是什么都敢说，可他感觉的出程乐的纯情，所有的触摸与亲吻，正如程乐是他的第一次，他也是程乐的第一次。做爱……他想起程乐身下那个畸形的，小小的地方，不知为何，喉咙动了动。

    第二天早上，夏雪看了看时间，发觉已经到了苏懿明平常出门的时间，但今日她儿子却一反常态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上拿一本书看着，手机放在手边。保姆替她端来早餐，她坐在桌前一边用餐，一边饶有趣味地盯着她儿子。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苏懿明才从沙发上起身，拿起书包准备出门。夏雪也正好打算去公司，与他并肩出门的时候才问道：“跟人约了一起上学？”

    苏懿明沉默，不想否认却又不想给他妈继续追问得机会，于是没答话。夏雪了然地笑了笑，看了看手表，距离学校上课不到二十分钟了，对她儿子被爽约的事不再提，只道：“不早了，今早让司机顺路先把你送去学校吧。”

    苏懿明应了，从早上开始就放在手边的手机的屏幕仍然是空空的，一条讯息也无。

    程乐昨晚又烧起来了，程旭一天没看到儿子，晚上加班回来之后，进儿子房想看看人有没有好点，结果一摸头，烧的跟什么似的。大半夜的，夫妻俩急吼吼地把人往医院送，害怕弄成肺炎。

    又过了两日后，程乐才好些，小脸瘦了一圈，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回学校上课。早上是程旭送他去上学的，看他脸色还有些白，叮嘱他不舒服给自己打电话。程乐乖乖应了，嘴巴里好像还留有刚刚喝药的苦味，让他有些难受。

    他来的早，教室里还没几个人，偌大空旷的教室好像只苏懿明一人在他眼里有着存在感，他小跑两步回到座位上，巴巴地看着人，小声道：“我回来上课了。”

    苏懿明也在抬头看他，“嗯”了一声，没有起来，只是微微侧过身，程乐把书包抱在胸口，擦着他进去。

    他的头还有点晕，抱着书包坐在凳子上，缓了一会儿，才从书包里拿出保温杯喝水，想要缓解嘴巴里那股苦味。几颗巧克力被放在了他面前，程乐顺着少年的手看过去，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给我的吗？”

    他颇有点小心翼翼的意味在，却见苏懿明从书包里又拿出了一大把放在他桌上，脸上却一如往常，听到程乐的问话，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直到发觉程乐没反应，才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不喜欢巧克力？”

    程乐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地把巧克力揽到身前，防着他后悔似的道：“我最喜欢吃巧克力了。”说完像囤食的小仓鼠一样，把巧克力悉数装进包里，生怕有人抢他的似的。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苏懿明似是松了口气。

    巧克力缓解了他嘴巴里的苦味，程乐向来嗜甜，满嘴醇厚的巧克力味只让他觉得满足，开心地眼睛都眯起来。苏懿明的眼神偶尔落在他身上，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微扬的嘴角似乎昭示了他心情也不错的事实。

    课间的时候程乐趴在桌子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却不想睡觉，他侧过脸喊苏懿明的名字，等人看过来时，闷闷道：“我晚上想和你一起坐车回家。”

    苏懿明一瞬间想起了车库里的自行车，可下一秒对上程乐满怀期待的眼神，他还是没有犹豫地答应了。